第二百零三章 宾客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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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天字第一号的奇冤!</p>
  房妧立即便拉下一张脸,抿唇看向房娴,“简直一派胡言!”</p>
  造谣她同崔润,还能说有几分道理,毕竟崔润那厮在人前的做派,一向是暧昧不明的,她想着现在并无心与婚事,便有意的纵容他那般的态度,作为自己的挡箭牌。</p>
  可是事先两人之间也是讲明的,崔润不会当真,自己也绝不会突然而然的就对崔润情深似海。</p>
  但杨均?房妧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她哪里表现出对杨均的半点不同了?</p>
  甚至有好几次,都是当着外人的面,就与他针锋相对,毫不客气。</p>
  难道房娴将这当做是她们在打情骂俏不成?</p>
  这是什么离奇不像话的想法。</p>
  至于魏王孙,房娴的心思倒是可以琢磨一点,毕竟先前李熙大张旗鼓的朝梁国公府送东西,她瞧见误会了也是有的。</p>
  然而房妧还是想不明白,她好像没有什么地方逾矩,怎么在房娴的眼里,成了劳什子负心薄幸之人。</p>
  “你说我辜负了谁的真心,杨均?”房妧不可思议的发问。</p>
  房娴扬了扬下巴,眼中是浓浓的不屑,仿佛再鄙夷房妧的装模作样。</p>
  “杨郎君都入府多少次,甚至留宿府中,难道为的不是你吗?还有祖母在一旁助力,一心一意要让你们亲上加亲。”</p>
  一提到杨均,房娴似乎平添几分哀怨,“只恨我没有一个好祖母,为自己筹谋婚嫁之事,保我一世无忧。”</p>
  面对她声声泣泪</p>
  的指责,房妧简直不想要回答,她坐在桌旁,只觉得解释都是白费力气,还不如算了。</p>
  “你若是心仪杨均,便去你父亲面前求一求,让他为你做主说媒,看看能否功成,我同他又不相干,你找我有什么用。”</p>
  房妧瞧着房娴这般迷糊不清的样子,到底还是补充一句,“祖母没有将他许给我的意思,我也对他并无半分男女之情,他对我更是平平,这你倒是可以放心。至于你之后同他会如何,便与我无关了。”</p>
  房娴能否获得杨均的青睐,全靠她自己的本事。不过杨均和房娴在某方面倒是有点相配。</p>
  都外表温顺,内心另有算计,或许他们在一起,会是一对不错的眷侣。</p>
  “你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嘲讽我的时机。”房娴显然将房妧的话全当成是对她的挑衅,“纵然你同杨郎君有旧日的情谊,我也不一定会输,你等瞧吧。”</p>
  这番狠话房妧听着便觉着无言以对,她沉默的看了一眼房娴,撇过头去,“好,还有何事要说?”</p>
  房娴已然认了死理,她就不要再白费口舌。</p>
  不意房妧是这种应对的态度,房娴瞪大双眼,身子气得有些发抖,眼底的仇恨一浪高过一浪,最终聚成黑洞洞的旋涡,嵌在瞳仁当中。</p>
  “你看不起我,认为我无理取闹,只能在这里抓住一点东西哭求,是不是?”她呵呵的笑着,眼里闪出微微的泪,“可是我如今还能做什么?我</p>
  没有好祖母,好母亲来为我托底,只能将自己嫁出去!”</p>
  “我从小唯有一个念想,便是嫁个好郎君。但现在!”房娴恨声喊着,“就连这点的奢望,都被你们毁掉!你告诉我,我凭什么不能恨你!”</p>
  他只是想要嫁入高门,与夫君琴瑟和鸣,这简单的愿望,两世都不能实现。</p>
  这辈子,她也要如上一世那般,在偏僻穷困的田庄之上,含恨而终吗?</p>
  “我总能打败你的。”</p>
  房娴走后,她最后撂下的那句话,仿佛还带着切骨的恨意,萦绕在房妧的耳边。</p>
  她深吸一口气,由仆婢搀扶着,慢慢走回屋里。</p>
  还未等她躺下歇息片刻,外头便又有客至。</p>
  杨均前来齐光院的途中,正好撞见匆匆从院子里逃出来的房娴,见其形容狼狈,似乎是历经万分的痛苦,泪眼婆娑,却又强忍着哀伤,着实可怜的紧。</p>
  想着上回好像她拦住自己问好,这次便也上前向她道安。谁知房娴在看到他之后,脸色大变,由红便青,转而又变成煞白一片,眼里的泪也越积越多,摇摇欲坠。</p>
  吓得他赶紧后退一步,腹中不断的盘转,到底是怎么回事。</p>
  他和房娴一向是没有什么瓜葛的,连说话都少有,为何这小娘子自从上次相见,便分外的古怪,仿佛他们前世便有纠缠似的,令他毛骨悚然。</p>
  可这话也不能当着人家面问,十有八九也问不出什么,他只好带着满肚子的疑惑,继续往</p>
  齐光院去。</p>
  “妧表妹身上可觉着好些了?”杨均开头便照例的关心寒暄一回,望着斜倚在塌上的房妧,温声问道。</p>
  房妧心情并不美妙,她微微直起身,“有劳表哥挂记,好多了,只是还虚得很,说是要多休养。”</p>
  怎么才送走满口胡言的房娴,这会子房娴心中的好郎君杨均便后脚到来,简直像是约定好了一样,都挑着这一天来坏她的闲情逸致。</p>
  想到刚刚房娴将杨均夸得如同一朵花一般,现而房妧看着杨均,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怎么瞧怎么觉得不痛快。</p>
  “表哥来此有何贵干?”她瞥一眼自鸣钟,“也不与表哥客气,这时候我该午歇了。”</p>
  面对房妧明晃晃送客的意思,杨均笑了笑,撩袍坐在房妧不远处,“表妹莫急,我是带来个好消息,表妹听后一定连午歇也不需要,立即精神百倍。”</p>
  他整一整广袖,“今日外祖母准允我离府,临行之前,我特地来向表妹告辞,亲自为表妹带来这个喜讯。”</p>
  自从杨均被杨老夫人强行留在府中,以验证他所言的真假,已然过去十数日,对于这位表哥的暂住,房妧颇为烦躁,如今倒的确是意外之喜。</p>
  “表哥一路顺风。”房妧难得露出真诚的微笑。</p>
  杨均笑起来,“好,多谢表妹,”他仿佛真的只是来辞行,说完一番话后,便要起身告辞,末了脚步微微停顿,“我便再多说一件趣事让表</p>
  妹开心。”</p>
  “宁郡王府的那位李炤郎君,知道你昏迷的时候他同外祖母说了些什么,”</p>
  杨均似乎自己说着也觉得好笑,“他求外祖母要入梁国公府,为你冲喜,且不求回报,说是等你大好,决不纠缠,立即走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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