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没有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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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妧阿妧,这名字子他的嘴里,实在是难受的很,房妧不由得蹙起眉,“王孙殿下,臣女与您并不那么熟稔,还是不要唤臣女的闺名,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罢。”</p>
她不将话同李熙挑明,这人一定会装傻充愣。</p>
李熙一愣,“阿妧……还是一点都不喜欢我啊。”</p>
“上回臣女已然同殿下说明,还请殿下顾及臣女的清名,不要再做这种令人困扰的事。”房妧忍住心中的暴躁,再次重申。</p>
“这是怎么了,如此的剑拔弩张。”一直旁观的北安侯世子钱纪,笑着打岔,站在他们之间,将两人的火气隔开。</p>
房妧福一福身,并没有发作,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之上,垂眸不语。</p>
“让汗青你见笑了。”李熙的话,总是很好的能激发房妧的怒气。</p>
这是什么鬼话?好似她已然是李熙的内宠,什么见笑,他凭什么替她说见笑?</p>
房妧心火直冒,咬牙切齿,恨不能直接送客,但人家是皇亲贵胄,她能奈他何?</p>
“王孙殿下最近说话,很是俏皮,”房妧皮笑肉不笑,“兴许是与郎君们之间说得多了,竟忘记怎么同闺秀们讲话,难免有失分寸。”</p>
“阿妧难道是什么外人不成,”李熙是打定主意,要惹房妧生气,“我与阿妧,不用那么生分,是不是?”</p>
房妧眉头直跳,额角几乎要冒出青筋,“臣女不知,与殿下有何瓜田李下?”</p>
“阿妧没有同我瓜田李下,也没有旁人,不是吗?”李熙才不在意,他志在必得。</p>
见他那副洋洋得意的模样,房妧实在是怒火中烧,她脱口而出,“殿下这般,若是让我表哥听见,恐怕会引起误会,还是不要如此为好。”</p>
李熙果然霎时之间,脸色大变,“你的表哥,崔润?”</p>
房妧便含着一缕羞涩和小女儿家的恼怒,垂眸低声,“我并不想因为王孙殿下,让表哥误解什么,虽然我与表哥一向守礼不曾逾越,但早已心意相通。”</p>
她只好劳累崔润,暂时将他先拉出来当挡箭牌。</p>
反正崔润之前也提议过,让他来为自己抵挡一些不知所谓的狂蜂浪蝶,此时正是时候。</p>
李熙一张俊脸铁青,“你在说气话,阿妧。”</p>
“王孙殿下还是唤我房大娘子罢,直呼其名,未免太过……”微微收拢衣袖,声音里全是划清界限的意味。</p>
“你……”</p>
一时之间,他们们又陷入尴尬的境地。</p>
“我说你们啊,”钱纪无奈的出声,要彰显一下自己的存在感,“我是个大活人呢,怎么斗嘴的时候,也不稍微顾及一下。”</p>
“有什么好吵的,”他拉着李熙坐下,“子彰,你也是,房大娘子到底是闺阁女儿家,怎能经得起你那般的孟浪?便是不为别的,也要为娘子的名声着想,传出去像什么话。”</p>
“好饭不怕晚。”他的话倒是很意味深长,也很无礼。</p>
房妧一下便知道,这两人是一丘之貉。</p>
合着伙同起来,作弄她来了?</p>
“世子殿下此言,也着实令房妧不解,”房妧抬眼看着那钱纪,“不知世子可否为我解惑,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p>
房妧这般的不按常理出牌,也让钱纪卡了壳,面上浮起一层薄薄的红雾。</p>
与威严雄壮的武将父亲不同,钱纪虽然也是在军中摸爬滚打,但难得长相十分的俊秀,显然是遗传自北安侯夫人的美貌。</p>
他肤色并不白皙,是风沙吹过的浅褐之色,眉眼随着北安侯夫人,带着点精致的柔美之气,但因着肤色的中和,反而分外的和谐,是个俊秀的郎君。</p>
此刻那郎君的面上,带着些不好意思,“我在边塞久矣,说话难免不知分寸,对京城的规矩不太熟悉,还请房大娘子见谅。”</p>
真是可笑,他能有什么不熟悉?在边塞又不是成日都待在小兵堆里,还不是住着主帅营帐,朱红门第?</p>
因为北安侯一年到头都在边疆驻扎,故而康元帝在边疆,也赏赐过一座宅邸,当年北安侯将钱纪带过去的时候,也从京城带了不少的人服侍,耳濡目染之间,净是京城的做派,这时候装什么外乡人。</p>
“原来如此。”房妧点点头,令人将给钱纪的茶水撤下,转而换成一股散发着古怪味道的浓茶。</p>
“这是北疆的特色茶饮,想必世子会喜欢,”房妧微笑着,“京城的茶水,一定不再符合世子的口味了,是不是?”</p>
钱纪僵硬的看着眼前的浓茶,他在边疆就看不上那里的吃食,这种粗劣的东西,他从来都不会入口的,可如今却要硬着头皮喝下去。</p>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p>
“多谢娘子美意。”他讪笑着,端起茶盏沾了沾唇角,便将茶放下,“娘子怎么会对边疆的东西有所了解。”</p>
只是尝到一点味道,他便直欲作呕,于是放下茶盏,就要回击一二。</p>
“哦,是我先前蓄养的内宠,他乃北疆人士,从他那里得到的。”房妧笑盈盈的将令人瞠目结舌的话说出口,并没有一丝的反常之处。</p>
“啪”的一声,李熙手中的茶盏从掌心滑落,掉在地上,碎裂四溅。</p>
他失声惊叫,头一回没了那副从容镇定的模样,“什么!”</p>
“王孙殿下这是做什么。”房妧抚一抚心口,似乎为他所惊吓到,“有什么不妥吗?”</p>
“你再说一遍?”李熙上前一步,失态的捉住房妧的手臂,死死的盯着她。</p>
他方才的耳朵,是不是出错了?</p>
“王孙殿下怎么这般关心臣女的私事,”房妧吃痛的挣扎,“还请放手。”</p>
李熙自然是不肯放,身边的仆婢们围上来,只要扒开这位贵客不规矩的手。</p>
“子彰,一点小事而已,你真是太过激动,给房大娘子吓坏了,快些放开。”钱纪用力的移开好友的手,警告的看着他。</p>
“还没听清楚什么东西,便这般的急躁,是要做什么呢,何不来平心静气的同房大娘子说话,这天下,难道有什么是你处置不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