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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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妍抚着心口,舒缓还未平静的气息,“我真是搞不懂,人到底有什么必要,天天斗来斗去的,能有什么好处?”</p>
她发现这个时代的人,怎么就那么喜欢勾心斗角?</p>
房妧便露出微笑来,“兴许在四妹妹原来的家乡,也暗潮汹涌,只是四妹妹被保护的很好,未曾见识过那般的险恶。”</p>
人心无论是在那一方地界,都是不会改变的。</p>
房妍瞪大眼睛,面上带着被捉住的心虚和惊诧,“啊……你是怎么知道的?”</p>
她好像没有将自己穿越的事情告诉房妧啊,怎么对方这么快就猜到了?</p>
果然还是智商上的差距吗?</p>
房妍有些沮丧,她是不是真的比不上房妧,整个人在房妧的面前都毫无秘密可言。</p>
“闲极无聊,便喜欢在意细枝末节罢了,四妹妹无需担心。”房妍真是很好懂,不需要花费多少的心思,便能看穿到底。</p>
房妧现在倒是挺喜欢同这位异乡的“四妹妹”相处,抛开最开始的矛盾和争执后,其实如房妍这般的热烈的人,的确是很令人愉悦的。</p>
不需要非那么多的心力和脑子,就能与之相处。</p>
“话是这么说……”房妍嘟囔着,“那这回的事情,该怎么办啊?”</p>
她现在已经明白一桩道理,比起谢家,还是梁国公府和房妧来得可靠。</p>
当初她被爱情冲昏头脑,不顾一切,甚至做了她曾经最为鄙夷的第三者,插足房妧和谢呈的感情,只为追求自己所认为的真爱。</p>
但她大大高估了这个时代真爱的样子,又或者她的运气没有那么的好,遇不着真爱。</p>
和谢呈的这段婚姻,从一开始的炽热,到现在逐渐的发凉,令她有时候难免会觉得,心灰意冷。</p>
“四妹妹可知道,最近谢家同哪些人走得近些?”房妧沉吟着问。</p>
房妍摇头,她一门心思埋头做自己的发明,郑夫人将大权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她嫁进谢府这么些日子,连府中账房的门在哪里,都摸不着。</p>
“但一定是一股新鲜的势力,因为谢呈的态度,并不想与他们合作,之前谢家投靠魏王府,那些人和魏王府不是一边儿的。”</p>
谢家想要两头下注?在自身难保,没有多少利用价值的时候?看来谢大人因为家族的败落,已然有些慌不择路。</p>
从云州本家下手……看来那些人对房氏一脉很是熟悉,起码是早有预谋,故而能够这般周全的拿出对策。</p>
他们房氏几时结了这样的愁怨?</p>
“好,我一定将此事解决,你且先安心回谢家等待,”房妧朝着房妍点点头,“倘若是有什么新消息,便与我联系,要是不方便出府,就让信鸽传信。”</p>
房妧示意身边的仆婢取来一只灰褐色的鸽子,让人细细的教会房妍如何的传递。</p>
“还有这种方式。”房妍惊呼着,很是新奇的围着那信鸽打量。</p>
她还以为这种方法,只有以前看的电视剧里才有,没想到如今竟然亲眼见识到飞鸽传书。</p>
恍惚之间,她感觉自己似乎触碰到这个世界更深的一面,里头充斥着危险,还有令人激动的神秘。</p>
看见房妍这副模样,房妧不禁莞尔。</p>
因着房妍是偷偷来访,在此不能多做逗留,最后她将那鸽子往怀里小心的揣好,便匆匆离去。</p>
“娘子,四娘子所言,难道是真的吗?”旁听一切的青菱,忧心忡忡。</p>
怎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家娘子的身子还没恢复好呢,便又要为劳什子的事情发愁,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p>
“四妹妹没必要在此事上骗我。”房妧微微蹙眉,“就是不知到底那幕后之人,是何方神圣。”</p>
知道寻谢家来对付房氏,并且连房氏本家的事情都有所知晓,看来背后势力非同小可。</p>
不是魏王一派,那到底会是谁?这朝堂之中,还有另一股潜在的势力,意在那个位置吗?</p>
房妧越想越心惊,不由得将眉头皱紧。</p>
“既然如此……”她嘴角缓缓的抿住,“不妨顺势而为。”</p>
反正云州房氏,早晚也是要割舍的烂肉,现在剜掉,也好过日后被牵连进更大的灾祸。</p>
“本家的人何时进京?”</p>
自从三房有孕的消息传到云州,本家果然迫不及待的便要进京拜会,言道是多年未见,不能生疏,该走动走动。</p>
实则意在何为,房妧清清楚楚。</p>
但他们的贪心,此时倒是正能派上用场。</p>
或许这个消息会是好事,不必她再做恶人,便能将云州房氏肃清,铲除掉那些潜藏的隐患。</p>
“明日便进京了,娘子您之前的安排,还是照旧吗?”</p>
房妧嘴角绽出淡淡的笑,“便依照先前所说,不必更改。”</p>
青菱轻轻应声,又接着说道:“明日正好也是李郎君出城的日子,您可打算去为李郎君践行?”</p>
房妧眼底的光芒渐渐的黯淡下去,微微凝神。</p>
明日便是李炤前往北疆的日子,怎么就这样的快呢,分明李炤向她告辞的时候,仿佛还在昨日,今朝便要奔赴远方。</p>
但那是李炤的人生,她唯有在心中为李炤祈福,愿他能够凯旋而归,日后一片坦途。</p>
“相识一场,自然是该去送行的。”房妧没有特意的躲避,她和李炤无论是否有未来,都不需要在这个时候,再顾忌着避嫌。</p>
战场凶险,北疆路途又遥远,李炤这么一去,一年半载的都不能回来,便是书信来往,也好耗费许多的时日。</p>
明朝她要是不出城相送,该到何时才能再见呢。</p>
“李郎君也是可怜。”青菱叹一口气,她在房妧的身边,对李炤的事情知道的便多一些。</p>
李炤好不容易寻到亲生父亲,偏偏那是个混不吝的主,还得儿子为老子来费心,天天弄些荒唐的事,又一意孤行,弄得李炤为了自保,不得不逃离京城,也真真是作孽。</p>
倘若是为自己的儿子好,起码该听听李炤的意见,而不是不由分说,便擅自决定李炤的人生,这个父亲当得,前半辈子不管不顾,后半辈子独断专行,实在是毫无可取之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