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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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铠赶紧道:“我找好几位大师算过,都说是男孩儿无误,那还有假?您就将心放在肚子里吧。”</p>
梁国公见着儿子的蠢样,连看都不想看,但还是忍下来转过头去,“天底下坑蒙拐骗的神棍也不老少,你别被雀儿啄伤眼睛。”</p>
要是有人针对梁国公府,故意拿这孩子来布局,也不是不可能。</p>
但是对孙子的渴望,终究压倒一切猜疑,梁国公还是愿意相信,那外室腹中是国公府未来的希望。</p>
“这些天你也关心些朝堂,别木头似的杵着,同咱们交好的人家说话,你也附和几句。”</p>
指望这儿子自个儿有什么独到的见解,那是不成的,但在那些同僚之间混个眼熟,不至于到时候有难没人帮,那还是可以的。</p>
“儿子谨遵父亲教诲。”</p>
梁国公这才稍稍满意的哼一声,转而又提起另一桩事,“还有那大房的人,你就别跟他们再起冲突,反正只要这胎没问题,她们不足为惧。”</p>
他知道儿子前段时间因为蔡夫人险些小产的事情,很到大房闹了一场,要不是外室被发现,房铠还不知道要犯什么浑。</p>
大房的死活他不在意,可他也是要脸面的,自家的烂事太多,他在外边儿也抬不起头来。</p>
这儿子又不是有心计的,什么事都闹得太大,要是能悄无声息的处置大房,他也没意见。</p>
可惜他两个儿子,都没有遗传到他一星半点,在心机上面,实在是逊色。</p>
等孙儿出生,他一定得将全副的心力都花在孙儿身上,将他培养成出类拔萃的继任者。</p>
挥退三儿子房铠之后,梁国公坐在书房之内,一时间重忆旧事,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还在自己院子里“反省”的二儿子房铭,便即刻召他前来。</p>
房铭这段日子郁郁不得志,父亲也将重心转移到弟弟身上,加之平日束缚自己的王夫人失势,他更是比以往还要放纵自己,日日流连于平康坊内,终日不见人影,连到梁国公府书房,都散发着一股子浓厚的脂粉气。</p>
“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原本的慈爱之心,在见到房铭这副不成器的模样时候,都化作愤怒,梁国公掀起一块砚台就往他砸去。</p>
砚台哐当落地,并没有砸到房铭,只是溅了他一脸的墨汁。房铭一下子从酒醉中惊醒,知道父亲这是动了怒,缩得更鹌鹑似的,俯首帖耳,“父亲息怒,别为不孝子气坏身子,不值当。”</p>
“话倒是说得好听。”梁国公轻哼,但他对这儿子溺爱的很,虽然知道房铭的话根本不过心,听到耳朵里还是舒心几分,声音和蔼起来。</p>
“你最近难过,为父也知道,但不能一直不振作啊,你弟弟如今都快有儿子,你院中那么多人,还颗粒无收,怎么像话?”</p>
梁国公的意思,是要让房铭对子嗣多上点心,以前还能说是王夫人辖制,所以房铭提心吊胆,也不能同旁人怎么张扬,但如今王夫人不在,以梁国公所见,房铭就该紧锣密鼓的筹备起后代的事。</p>
他至今只有两个女儿,将来会吃亏的。虽然梁国公在房铠的面前,示意梁国公府将来有可能是他的,但在梁国公私心里,还是希望二儿子承爵。</p>
要是能弄出个孩子来,就算房铠的那个儿子年长,他也一定力排众议,捧房铭之子上位。</p>
毕竟看起来,房铭便要比房铠聪明些,父亲不中用,儿子便差了几分,梁国公府自然是要最为能干的孙辈继承才好。</p>
“老三?”房铭一愣,妒忌瞬间便充斥他的脑子,那没用的弟弟,怎么突然之间就有了孩子,岂不是将自己超过了,“三弟媳那胎,不是说不保?”</p>
上次三房的事情在府里闹得沸沸扬扬,他都不要刻意打听,当时心里幸灾乐祸一番,感叹命里无时莫强求,老三媳妇怀孕的时候,他尾巴翘得老高,都分不清谁高谁低,在自己面前都趾高气扬起来。</p>
最后怎么着,还不是空欢喜一场。</p>
“是他外室的孩子,已经两月有余。”</p>
听到这里,房铭的脸上扭曲出笑容来,古怪的看着梁国公,“那个外室啊……”</p>
梁国公心中有不适的疑惑一闪而过,“怎么了?你也晓得这件事?”</p>
“我怎么不晓得,当初去平康坊,我还撞见老三和那外室。”房铭笑嘻嘻,“当时还以为是不得已的应酬,原来如此。”</p>
他面上带着不屑和隐秘的笑意,“以前还当老三是多么的深情人物,不还是同我没什么两样?”</p>
只是一个民女,便勾得老三魂飞天际,不着五六的,果然这个弟弟不足为虑。</p>
梁国公觉得有哪里不对,但也想不出来,只能淡淡道:“他这般已经算是难得,多年来被他那媳妇给看得如铁桶一般,身边只有这么个外室服侍,十几年都过着清苦日子,这会子将那女子抬进府伺候,也不算什么。”</p>
“听父亲的意思,关于这外室的事儿,您要为他亲自操持吗?”房铭仍然带着那有深意的笑。</p>
“既然那女子怀着咱们房家的孩子,还流落在外像什么样子,你三弟向来优柔寡断拿不住事,我自该帮他处置。”都是看在那孩子的份上,他捏着鼻子认那低贱出身的女子进门,也算是对房铠够慈爱的了。</p>
房铭没说什么,只静静地听着父亲又吩咐几句,老调重弹的嘱咐他专心政事,他全部当耳边风,最后以被梁国公呵斥滚出去结束,独自走回二房的院落。</p>
他眼底闪着诡谲的光芒,竟然是出奇的兴奋,声如鬼魅般的低喃,“果然还是如我所料,三弟啊三弟,装什么大情种,不还是逃不过美色引诱?”</p>
随即又冷笑起来,“以为这孩子是你飞升的倚仗,咱们府的爵位唾手可得么?也要看看你有没有本事坐稳,哼,一家子根底如今都捏在我的手里,任你怎么办都翻不出花儿来!这梁国公府,终究是我房铭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