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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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面对房铠的时候,他却俨然成了最为体贴的兄长,“按说这事儿,老爷子虽然同意帮你办,但他到底是长辈,有些事不能面面俱全,不如我替你妥善处置那些细枝末节,也好免你烦忧。”</p>
房铠听着,虽然从前同这个兄长有过争吵,但以为现在的房铭的确是一番好心,便感激的看着他,“多谢二哥,要是没有二哥,光靠我一个人果然还是不行,只要二哥帮我办成这件事,小弟以后都会感念在心。”</p>
房铭摆摆手,“都是一家人,咱们是手足至亲,一母所生,在这国公府里,不互相帮助,还能指望谁?”</p>
他意有所指,果然房铠也若有所思的点头,“二哥说得对,咱们兄弟是一道的。”</p>
先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二哥对他向来很好,有什么麻烦都主动来帮忙,他怎么能因为一己私心,就疏远二哥,认为二哥不好呢。</p>
以后梁国公府到手,还要二哥多多的襄助。否则凭他自己的本事,恐怕是不能让国公府更上一层楼的。</p>
房铠早就已经接受自己能力不如父兄的事实,此刻也顺理成章的想着,若是继承梁国公府之后,还要同二哥房铭搞好关系,让他指点一二。</p>
当即便又说了一堆的感恩之语,并将一切外室的琐碎事宜统统交代给房铭听,千恩万谢的将兄长送走。</p>
房铭拿着弟弟在外头别宅的地契,还有三房库房的钥匙,眼底露出嘲讽而兴奋的笑意。有时候弟弟太蠢,对做哥哥的来说,是桩好事呢。</p>
梁国公府这番鸡飞狗跳,对于在国公府做客的房夫人母女来说,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p>
房夫人急得团团转,不停的在厢房内打着圈儿踱步,“这可如何是好?什么外室居然有孕,那咱们该置于何地啊?”</p>
云州房氏如今最大的倚仗,便是京城里梁国公府没有亲孙子,百年之后那爵位于情于理,都会落到云州头上,可现在三房的那个居然即将要有子嗣,梁国公不是傻子,当然会选择亲孙子。</p>
“原以为那三房是个傻的,却没想到在背后摆了我一道。”房夫人冷笑。当初来京城的时候,他们将梁国公府的几位主君都打听清楚,以为三房的房铠是个庸懦无能的人物,不足为惧。</p>
所以只要将那蔡氏腹中孩子惊掉便好,先前推搡之下,竟然还让她保住胎儿,所以不得不再另寻他法。</p>
因为这么多年,房铠都没有闹出什么子嗣的问题,她在得知房铠养了外室,第一时间便想到利用那外室来气蔡氏,最好是气得蔡氏永绝生育之可能,同房铠决裂,那便是上佳的结果。</p>
她可没想到,那外室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心机也不浅,根本就没告诉她自己怀孕,让她被瞒在鼓里浑然不知,带着那外室来到国公府,进了门之后,便抛出平地炸雷,将她也惊在当场。</p>
当时她满脑子只剩下两个字“完了”,她这是引狼入室啊,居然将这么个心腹大患亲自送进梁国公府,给梁国公府生机,却是绝了自己的后路,真是让她懊悔的肠子都青了。</p>
可是如今连梁国公都知晓此事,又因为蔡氏那胎已落,他们势必会更加的重视那外室腹中的孩儿,一定会看得更眼珠子似的,且上回他们已经对她起了疑心,防贼似的放着她,如今她更是沾不到一点边了。</p>
“真是走狗屎运了,那房老三这么多年都无子,怎么偏偏到了儿反弄出个孩子来,”她猛然顿住脚步,眼底里闪着疑惑和古怪的光,“难不成……”</p>
这孩子不会非房铠亲生吧?</p>
要是能够生养,他同蔡氏结缡多年,蔡氏又不是那些高门贵女,身娇体弱,听说蔡氏的同胞兄弟姐妹,个个都子孙满堂的,偏生蔡氏子嗣艰难,那不是房铠的问题还能是谁的过错?</p>
只不过梁国公府自然不能够将罪责怪在自己的儿子头上,故而府中子嗣凋零,也就这么一直囫囵的过着,可在房夫人看来,那便是自己心虚的表现。</p>
在这般情形之下,那年轻外室突然有孕,又是养在外头的,房铠也不能一日三餐的去看望,天高皇帝远,那外室又生得不错,为何要替房铠守贞?</p>
不择手段弄出孩子来,凭借孩子进驻梁国公府,那才是荣华富贵享受不尽呢。</p>
便是傻子也知道,该怎么选择,那外室看着明显不是傻子,反而聪明的很,自然晓得要牢牢的抓住房铠这冤大头,放手一搏,以期下半辈子的保障。</p>
房夫人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便认定那外室编造谎言,故意欺瞒房铠而进入梁国公府,那腹中的孩子,一定是野种。</p>
等到戳穿之后,不仅那外室不能再得意,对房铠和梁国公,恐怕也是不晓得打击。梁国公年事已高,好像因为最近官场上不顺,心气郁郁,倘若再受这么大的刺激,一时缓不上气来……那可是意外之喜。</p>
她恨不能立即便能行动,指着那外室的肚子便说是假的,可稍稍冷静下来,她便想到极为现实的问题,如何去证明那孩子并非房铠亲子呢?</p>
房夫人在京城人生地不熟,不如在云州能施展得开,若是在云州,就算房铠撞了大运,那孩子的确是他的,也能给颠倒黑白,亲子变野种。</p>
可在京城里头,她只能抓耳挠腮,满腹的阴谋诡计,都没法儿落实。</p>
眼见希望又要破灭,房夫人别提有多么的颓丧,她跌坐在椅子里头,扶额哎呦着直吸气,偏生这个时候,房妙真从外头进来,虽然动作是一贯来的轻手轻脚,深恐惹了母亲的不快,然而还是被眼尖的房夫人抓住。</p>
“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去!”房夫人对女儿是一百个不满意,婚事又不成功,更是嫌弃的要命,“你是名门的淑女,不是蟊贼,整日里都不成样子,能嫁得出去才是怪了!被人抢去夫君也是活该!要我来选,也瞧不上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