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苦中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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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杀光这群贼狗！”</p>
论计谋，李贺自认为是不擅长的，但论战场拼杀，李贺绝对不服任何人。</p>
他手持一杆长<font style=\"color: red;\">枪<\/font>，在敌阵之中杀进杀出，只染鲜血，不留伤疤，简直勇猛异常。</p>
向勇沉声道：“李兄不要激进，我们的目的不是赢啊！”</p>
李贺狞笑一声，嘿嘿笑道：“<font style=\"color: red;\">娘的<\/font>，要不是节帅命令困守查牙山，老子说不定真的能把汝宁府打下来，然后与柳芳会师光州，彻底占据中原东部地区。”</p>
向勇道：“那没有意义，相信节帅的判断，他对中原全局有着深刻的了解。”</p>
李贺点头道：“好吧，那现在我们退？反正这些王<font style=\"color: red;\">八<\/font><font style=\"color: red;\">蛋<\/font>都缩进城里面去了，杀的不过瘾啊。”</p>
向勇不禁笑道：“都到这里了，还缺仗打？走，直接杀向陈州！”</p>
“好！杀向陈州！”</p>
……</p>
张白龙眉头<font style=\"color: red;\">紧<\/font><font style=\"color: red;\">紧<\/font>皱起，把眼前烦人的地图拨开到一旁，端起茶<font style=\"color: red;\">水<\/font>喝了一口，轻轻叹了口气。</p>
田赫坐在一旁，低声道：“陛下不必心忧，<font style=\"color: red;\">五<\/font>军营残部无非垂死挣扎罢了，早晚<font style=\"color: red;\">撑<\/font>不住的。”</p>
张白龙道：“我忧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在忧心<font style=\"color: red;\">五<\/font>军营的作战能力。”</p>
“田赫，我们的农兵闲时训练，忙时下田，虽然是一举两用，但作战能力和纪律<font style=\"color: red;\">性<\/font>的确太差了。”</p>
“要夺得天下，靠这样的<font style=\"color: red;\">军队<\/font>是<font style=\"color: red;\">做<\/font>不到的，我们需要专业的训练，需要真正意义上的军人，而不是农兵。”</p>
“但困扰我的是，我们<font style=\"color: red;\">根<\/font>本不懂</p>
怎么去训练专业的战士，我们的兵都依附在土地上，迈不开脚步。”</p>
“你看<font style=\"color: red;\">五<\/font>军营，在失去周元这个<font style=\"color: red;\">龙头<\/font>老大的时候，都还有这样的<font style=\"color: red;\">水<\/font>平，我们需要他们啊！”</p>
田赫疑惑道：“陛下，你是说，让<font style=\"color: red;\">五<\/font>军营的兵来帮我们练兵？”</p>
张白龙道：“试试看招降吧，若是能收服他们，我们的兵才会进步。”</p>
“周元死了，他们没有了核心灵魂，军心并没那么坚定，或许真可以招降。”</p>
田赫点了点头，道：“可以是可以，但前线的将士们未必愿意啊！”</p>
张白龙皱眉道：“什么时候轮到他们<font style=\"color: red;\">做<\/font>主了？田赫，我们是开代朝廷，不是当初的起义<font style=\"color: red;\">部队<\/font>了。”</p>
“想要走得长远，就必须要有完整的权力构架和统治阶层，再搞称兄道弟那一<font style=\"color: red;\">套<\/font>，<font style=\"color: red;\">军队<\/font>的纪律<font style=\"color: red;\">性<\/font>就永远上不来，就永远<font style=\"color: red;\">做<\/font>不成真正的大事。”</p>
田赫身影一震，当即道：“陛下，微臣明白了，这就写信给前线，让他们派出代表去<font style=\"color: red;\">五<\/font>军营接触。”</p>
张白龙道：“要快，条件可以尽量拔高，给他们优渥的生活。”</p>
“我们已经损失了十多万人，不能再去牺牲这么多人，换取<font style=\"color: red;\">五<\/font>军营几万具尸体，那没意义。”</p>
“况且秋收在即，今年是风调雨顺第一年，青壮年死了这么多，收获压力大，需要的人手多，各方面都在催促我们，尽早结束这一战。”</p>
田赫点头道：“陛下放心，此事我会落实到位！”</p>
……</p>
神京，碧<font style=\"color: red;\">水<\/font></p>
公主府。</p>
<font style=\"color: red;\">紧<\/font>闭的大门中，<font style=\"color: red;\">床<\/font>帐垂落而下，长发纠缠在一起，两人双眼眯起。</p>
片刻之后，碧<font style=\"color: red;\">水<\/font>公主<font style=\"color: red;\">撑<\/font>起身体来，挂<font style=\"color: red;\">上了<\/font><font style=\"color: red;\">床<\/font>帐。</p>
她的身体白的惊人，然而此刻，一双细腻的手，再次从背后将她拖进了被窝里。</p>
“别了，佩娴，差不多了。”</p>
碧<font style=\"color: red;\">水<\/font>公主满头是汗，无力地求饶：“我不行了，你有道法护体，我却是已经受不住了。”</p>
沁<font style=\"color: red;\">水<\/font>公主道：“天色还早。”</p>
听闻此话，碧<font style=\"color: red;\">水<\/font>公主也沉默了。</p>
自从知道周元被刺的消息之后，她刚刚活过来的心，却又像是死了一般。</p>
似乎她的生活永远是这样，一潭死<font style=\"color: red;\">水<\/font>，没有任何希望，没有任何盼头。</p>
直等到年华老去那一天，慢慢闻到腐朽的味道，最终离开这个世界。</p>
回想起那<font style=\"color: red;\">日<\/font>在忠武伯府，似乎这么多年，也就那一天活得最痛快。</p>
哪怕她事后很是惊惧，也会觉得<font style=\"color: red;\">屈辱<\/font>，但…总比一无所有要强。</p>
“别傻了。”</p>
碧<font style=\"color: red;\">水<\/font>公主闭<font style=\"color: red;\">上了<\/font>眼，轻叹道：“好妹妹，你还年轻，还可以找个心仪的男人嫁了。”</p>
“我是不行了，我只能这般…慢慢活下去了。”</p>
沁<font style=\"color: red;\">水<\/font>公主道：“找男人？没那个心思了，装不下别人了。”</p>
“女人？”</p>
沁<font style=\"color: red;\">水<\/font>公主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爬了起来，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道：“蒹葭！我要去看看蒹葭！”</p>
“周元死了，她比我更难受，我要去安慰她。”</p>
“当初是我对不起她，如今在这种时候，我要陪着</p>
她才是。”</p>
她很快便把自己收拾<font style=\"color: red;\">干<\/font>净，然后便坐着马车去了忠武伯府。</p>
在车厢内，沁<font style=\"color: red;\">水<\/font>公主一直思考着自己的措辞，希望能好好安慰到蒹葭，不要让她更加悲伤才好。</p>
心事重重进了忠武伯府，沁<font style=\"color: red;\">水<\/font>公主却愣住了。</p>
内院之中，坐了足足<font style=\"color: red;\">三<\/font>桌人…正在热闹地吃着午餐。</p>
非但有赵蒹葭，还有曲灵、薛凝月、颜姑娘等人，一众侍女也坐在桌上。</p>
赵蒹葭迎了上来，轻声道：“公主殿下，用餐了吗？”</p>
两人的关系也比较熟悉了，赵蒹葭也是伯爵夫人了，所以不再有之前那般多的客<font style=\"color: red;\">套<\/font>。</p>
沁<font style=\"color: red;\">水<\/font>公主都愣住了，喃喃道：“你们…你们这是…”</p>
赵蒹葭笑道：“我家紫鸢今<font style=\"color: red;\">日<\/font>满十<font style=\"color: red;\">七<\/font>岁，我们在给她庆生呢。”</p>
“啊？”</p>
沁<font style=\"color: red;\">水<\/font>公主脑子还转不过这个弯来，你家<font style=\"color: red;\">顶<\/font>梁柱都没了，你们还有心情为侍女庆生？</p>
曲灵笑道：“沁<font style=\"color: red;\">水<\/font>殿下不妨也坐着吃点，一起热闹热闹，反正家里都是女眷。”</p>
她们还不知道周元已经死了？</p>
想到这里，沁<font style=\"color: red;\">水<\/font>公主更加心痛赵蒹葭，于是拉着她的手，低声道：“吃点，我也吃点，蒹葭…你…”</p>
她也不敢说出来了，怕蒹葭一时间承受不住。</p>
而赵蒹葭则是笑道：“青鸢去给公主殿下准备碗筷，今<font style=\"color: red;\">日<\/font>我们吃久一些，也聊聊诗词什么的。”</p>
“自从夫君离开神京之后，家里可很久没有这般热闹了。”</p>
这个傻姑娘，还不知道自己的夫君已经死了，</p>
蒹葭啊蒹葭，我真的好为你心痛。</p>
沁<font style=\"color: red;\">水<\/font>公主心中百味杂陈，却只能苦中作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