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酒成
自从那日听闻棠说，想要喝上这葡萄酒还得等好些年头之后，司马玉整个人都蔫巴了。
可闻棠到底许诺了他另外一种神秘的新式美酒，于是，司马玉便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可谁知，他日日盯着闻棠在厨下捣鼓，却始终没有变出酒来，心中正泛着嘀咕，转头就见她一口气买了五斤糯米背回了小院。
闻棠对于这椰子酒能否做成功还并没有把握，因此每日只关着门，闷头在厨下捣鼓。
这神神秘秘的劲儿直把司马玉看得心痒痒。
制作椰子酒，闻棠首先想到的便是同做麦芽糖前期发酵类似的法子。
先将糯米蒸熟，而后再将发酵用的酒曲扮入。
这个时节的温度不冷不热，正适合糯米的发酵，待到这些米团慢慢出汁，再往里头加入一味灵魂拌料——椰蓉。
用椰子酿酒，其实也就是取它特殊的清香。
若是用椰肉做，难免会浸出许多油来，导致最后的酒变浑浊甚至发酸。
因此，闻棠也只能摸索着试验，因为椰肉在榨取了椰汁之后剩下的椰蓉里头，其实也还是残留有一部分的油脂。
闻棠每日都要查看好几番那些罐子，只盼着这些椰油不要影响最后的椰子酒成品。
就这般过了好几日，在她各种试验，做废了整整两斤糯米之后，这第三批的椰子酒总算是像模像样了。
这日晚间，闻棠洗漱完毕，原本都已经到了睡觉的时辰，可心中却还惦记着厨房
隔着的酒。
于是，她点着油灯起身往厨房而去，小心地打开那发酵用的陶罐。
正当她拿着油灯准备照一照里头的状况之时，却还没有看见酒就闻见了一股扑鼻的清香。
闻棠惊喜不已，也顾不得方才已经漱了口，拿起一个木勺舀了些直接喂进嘴里尝了尝。
——竟然真的成了！
闻棠大喜过望，又有些不放心地喝了一大口，只觉得满嘴都是甜丝丝的味道，鼻腔中还充斥着椰子的喷香，喝了之后整个人顿时就暖融融的。
这会儿正值夜深人静之时，闻桑早就在自己的屋中呼呼大睡。
可司马玉这厮平日里就极其敏锐，夜晚有个风吹草动的都能醒来。
这会儿他不光听得厨房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更是闻见了一股类似椰子糕的喷香。
他气呼呼地在床上翻了个身面朝着墙壁，忍不住嘟囔道：“大晚上的又在做椰子糕，惹得人嘴馋，还让不让我睡个好觉啦！”
司马玉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闭上眼睛继续酝酿睡意，企图忘记眼下腹中饥饿的感觉，却在这呼吸之间闻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香味。
等等！这是......酒香？
他一个翻身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整个人都精神了。
对啊，小阿棠这几日可都在捣鼓那神秘的新式酒品呢，难不成做好了？！
想到这种可能性的司马玉立马就坐不住了，直接穿着中医就走出了房门，直接朝着厨房而去。
当他走
到门口之时，见里头亮着昏黄的灯光，而闻棠果然拿着个勺子正喝着从陶罐中舀出来的酒。
“小阿棠，你这酒是做成了吗？”
司马玉兴奋又好奇地走上前去往那陶罐中探了探脑袋，果然就闻见了一股扑鼻而来的酒香。
这一闻，他肚子里的馋虫立刻就被勾了出来。
“快让我尝尝！”
司马玉赶忙回身取了个木勺来，学着闻棠的模样，先慢慢撇开那些还没来得及沉淀下去的酒渣，舀了一勺乳白色的酒喝了起来。
若说这味道与劲头，不过就是普通的米酒那般，司马玉倒是没觉得有多上头，可这里头却还混杂着椰子的清香。
这顿时就叫他喜出望外。
原先他可不曾听说有椰子酒进贡给朝廷，难不成他方才喝的这一口是眼下的独一份？！
也难怪小阿棠这段时日都神神秘秘地躲着偷偷做，这可是好东西啊！
闻棠忙活了好几日，总算是将这椰子酒做了出来，也开心极了。
见到司马玉蠢蠢欲动想要继续喝，竟也没有对他着他吹胡子瞪眼，反倒直接抱了酒坛子，又拿出厨下剩的那些小菜，二人就这般搬着杌子坐在厨房的门口喝着酒吃着菜。
司马玉简直有些受宠若惊，一口口品着美酒，听着晚风吹在院中的植株上头，带动那叶子发出沙沙的声响，突然就万分理解了韩九兮为何要让他继续住在这小院。
——这小日子美得，简直神仙都不换！
而此时
的韩九兮还压根都不知道，他不过一个无心之举，却叫司马玉解读成了这样，还打心眼里感激。
到了第二日上值，司马玉连午饭时间都等不及便跑来韩九兮的跟前大吹特吹他昨晚喝过的酒。
“嘿嘿，韩兄，我可是比你先一步尝到小阿棠酿的椰子酒哦！还别说，这小丫头手艺真不赖，看来原先我请她当厨娘，可是请对了！”
韩九兮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动如山，还端起茶喝了一口，面上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就好似半点都不好奇。
可他这副模样，开口却是一句：“她说了今日会送一坛子来吗？”
“当然！哪能少得了你的？放心吧！”
司马玉笑嘻嘻地道，还对韩九兮风情万种地挑了挑眉。
韩九兮：“......”
二人这般说着，司马玉也索性赖在韩九兮的跟前不肯走了。
总归眼下邻近佳节，府衙也没有什么事儿需要做，反倒是韩九兮，一日到晚都忙得什么似的，就连休沐之日也不去他的小院唠嗑了，可是闲坏了他。
可他们就这般等啊等，一直到府衙中午准备的大锅饭都备好了，却还没等到闻棠昨日说好的要给韩九兮送的那一坛子酒。
原本韩九兮倒也并非真就图这一坛子免费的酒水，可一想到司马玉这厮头一晚上就喝上了，可自己却连个香味都没闻到，心中顿时就冒起一股子酸味。
他看着面前那份为自己单独准备的清蒸鲈鱼
，却觉得口中的饭菜都不香了。
韩九兮看了看外头的天色，竟顾不上吃饭，直接放下箸子就往外走，直把坐在一边大口扒饭的司马玉看得一个愣神。
“韩兄？”
“走，咱们瞧瞧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韩九兮头也不回地在风中留给司马玉一句话，直叫他端着还没吃完的那碗饭坐在屋中独自凌乱着。
——一会儿再回来，这饭菜都要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