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嫡母破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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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嫡母破防</p>
“怎么可能?!”</p>
两日后,皓月当空的时候,乌拉那拉府上灯火阑珊,慎别兰在榻上坐直了身子,在烛火下反反复复看着女儿柔则传回来的信。</p>
她细细的弯眉拧在一处,恼怒不已:“这绝不可能!那个死丫头长得那么像扶璇那不要脸的贱人,还和唱话本子似的与老爷相遇,这不是蓄意安排谁信!”</p>
戴妈妈掌着灯,也是锁眉不休,杜妈妈给她打着扇子,希冀主子能少些因上火而出的薄汗。</p>
杜妈妈率先忍不住道:“夫人消消气,大小姐确实这么说了,她前两日特意去试探了宜修,一番察言观色下来,宜修真真是不知情的,天底下长得像的人那么多,实在这件事就是碰巧了。”</p>
慎别兰纵然嘴上如此愤懑,但看了女儿的信,心里也不能万分肯定了,只是半信半疑。</p>
戴妈妈沉沉道:“那扶璇姨娘死的时候,宜修才十二岁,这丫头从小怯懦寡言,何况老爷早不许下人胡乱议论,也鲜少与她们母子相处,她绝不可能知道那些事。”</p>
杜妈妈忙不迭点头:“是啊,最近四贝勒长子出生,大小姐不是也说宜修的心思日日放在弘晖小阿哥身上,定然分身乏术呢。”</p>
慎别兰望着戴妈妈,抿了抿唇迟疑:“但那贱人病死的时候,是这小贱人伺候在床前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吐出什么。”</p>
戴妈妈冷笑道:“她从前不中用,难道临死了反倒说给女儿听自己是怎么来做人家妾室的,那才算真不要脸了,如果宜修真的知道,怎么这么多年没什么动作,这会才发作呢?”</p>
杜妈妈眼珠子一转:“是啊夫人,当年她自己身子不好,生了宜修后病病歪歪的,后来是她自己病重了不知道禀报,死了怪谁?”</p>
慎别兰横了横眼睛,磨着后槽牙道:“狐媚子,年轻时候就只会勾引老爷,料她生的小狐媚子也聪明不到哪里去,等宫里消了气,我柔儿再有了孩子,就叫四贝勒废了她!”</p>
戴妈妈忙道:“夫人消消气,大小姐如今心善,那日断然不肯谋害宜修母子,不过她的考量也对,万一事发,咱们全家就完了。”</p>
慎别兰渐渐平了怒气:“时日还长着呢,总有一日我柔儿会当上嫡福晋。还有乌雅成璧这个死丫头,她忘了她从前在宁沁手底下的日子了,竟然叫宜修这样的庶女做他儿子的嫡福晋,我柔儿做格格,京里人早笑掉大牙了,本夫人瞧她也是被宫里的富贵迷得昏了头了!”</p>
杜妈妈连忙劝道:“夫人别生娘娘的气,宁沁姑奶奶是早不中用了,可咱们大小姐韬光养晦,贝勒爷也只心爱她一人,福晋之位是早晚的了,纵然到时候她不愿与宜修相争,但夫人您再去哭一哭,小姐极为孝顺,怎会不为母争一口气呢?”</p>
慎别兰点了点头,戴妈妈忧虑却道:“如今大小姐那边有化鹤几个伺候,出不了大事,但如今府里来了这个丫头,夫人不能不小心谨慎对待,恕奴婢直言,瞧那日老爷的态度和决心,似乎是对您的掌控有所不满了。”</p>
慎别兰又恨又委屈:“这么多年,咱们夫妻一体,我管整个乌拉那拉府,为他生儿育女,他有什么不满的!”</p>
戴妈妈叹了一口气:“夫人心里清楚,当年您到底太气盛了,阖府上下惧怕您,就连老爷也只能避其锋芒,可如今奴婢瞧着,老爷临老了,却越来越有了意气。”</p>
“他想纳谁都可以,就长得像扶璇贱人的那个,不行!”</p>
戴妈妈定定思索,还是劝道:“夫人,您听奴婢的话没错,您越是像从前针对扶璇那样针对那个姓乌苏的小丫头,老爷就偏偏要护着她,您不如软和了性子,兴许老爷过两日便也把她丢开了。”</p>
想到前尘往事,慎别兰忽然红了眼睛,她似乎一下就变得无助了起来,缓缓摇了摇头。</p>
“不,不,他不会丢开这个丫头的。”</p>
骤然她捏住了杜妈妈的手臂,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眸光淬毒一般:“你去外头找文阿和尚拿药,要最毒的那种,沾一点儿就死的!”</p>
杜妈妈错愕不已:“夫人,您已经很多年不找他拿药了,为了这个小丫头至于吗?”</p>
戴妈妈叹了一口气,扶璇乃是夫人心中第一大敌,即便对方死了,却仍然如此,自然听不进自己的话,也不肯放过乌苏孤兰了。</p>
又劝道:“夫人,别冲动,如今她不过是一个外院的小丫头,掀不起风浪的。”</p>
杜妈妈久不作这样的勾当,不免心生退意,忙也点头:“是啊是啊,何况要找那和尚,再吩咐他制药,总也要半年的,还是算了吧!”</p>
可慎别兰如同迷了心智一般:“不!半年也好,一年也好,我决不能留这个祸害在枕畔!就算事发,有我儿星辉在,他能奈我何?”</p>
戴妈妈和杜妈妈到底无法,只能依着夫人的意思,第二日开始便着手去办了。</p>
杜妈妈许多年不与那和尚联络,光是搭上线就花了有十几日。</p>
待寻到的时候,乌苏孤兰已然被提拔到了费扬古的内院伺候着,平日里只做些喂鸟浇花的事,十分轻松。</p>
慎别兰一日三次要来院子里探视费扬古,实则也是来瞧瞧孤兰是否安分。</p>
“奴婢给夫人请安。”</p>
乌苏孤兰见雍容华贵的夫人被一大堆丫头婆子簇拥而来,她却十分镇定自若,欣然放下手上的花盆,行了一个礼来。</p>
慎别兰见这个丫头穿着一身春色锦缠枝葡萄纹长衣,头上也只不过是带了两支紫色珠花,瞧着十分青春活泼。</p>
是了,她的第一反应,是青春活泼,而非外貌了。</p>
这样的年轻,这样的最为普通的打扮,落在她的眼中,却是十分刺眼,这提醒着她,她的年华已经逝去,怎么也比不过对方了。</p>
不由得眯了眯眸子,冷笑着:“你从早上就浇着花喂鸟,有多少鸟给你喂?仔细蔫了花儿,撑死了鸟儿,惹得老爷生气把你赶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