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哎——”阳武侯薛濂坐在椅子上,一脸惊讶,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不解与失落,“我还以为咱们私交这么好,能套出点啥秘密呢,看来是我错了。”他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闪烁着对未知的好奇与渴望。
  他本想借着跟英国公张世泽的交情,在这幽静的书房中打听点消息,特别是关于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减免田租那事。书房的窗外,一片翠绿的竹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乎也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然而,结果却发现,这事儿是张世泽自己主动宣扬的,而且八成还是皇上授意的。这让他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如同窗外那被风拂过的水面,波澜起伏。
  “林小风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他想干嘛?”薛濂心里满是疑惑,像一团乱麻,纠缠不清。他试图从张世泽的表情中寻找一丝线索,但对方那严肃而深沉的脸庞,却像是一面密不透风的墙,让他无法窥探到任何内幕。
  张世泽苦笑着回答:“薛兄啊,你就别为难我了。你这么聪明,肯定能想明白其中的道理。”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无奈,几分苦涩,仿佛是被世事所困的疲惫旅人。
  薛濂不甘心,又试着套了几句话,但张世泽就像个老狐狸,既不松口也不表态,尽说些场面话打太极。他的言辞如同那窗外的云雾,缭绕而难以捉摸。
  磨蹭了半天,薛濂知道没戏了,只好闷闷不乐地离开了英国公府。刚出门,就见一匹快马从街角飞奔而来,马蹄声急促而有力,打破了周遭的宁静。原来是薛府的家丁。
  家丁翻身下马,单膝跪地,神色紧张:“侯爷,不好了,通州出事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慌乱。
  “通州怎么了?”薛濂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朝廷派了钦差去查霸占民田的事儿,已经查到咱们头上了。”家丁低声说,声音中透露出一股难以掩饰的忧虑。
  薛濂一听,心里格登一下,仿佛被一块巨石猛然击中。他抬头望向天空,只见乌云密布,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朝廷名义上是去赈灾,实际上是想查地。再联想到张世泽减免田租的事,薛濂意识到,这事儿不简单,勋贵们怕是要遭殃了!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慌与焦虑,如同那被乌云笼罩的天空,一片黯淡。
  “我知道了。”薛濂沉思片刻,眉头紧锁,仿佛在思考着应对之策。他望向家丁,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通州那些庄田是谁的?”
  “是姜安国父子的。”家丁回答,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薛濂沉吟片刻,对家丁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他的动作决绝而冷酷:“这事儿你处理干净点,别留活口。事后给你五百两银子,快去躲起来。”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家丁有些犹豫:“可姜安国是侯夫人的亲戚……”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迟疑与不安。
  “亲戚怎么了?弃卒保帅的道理不懂吗?”薛濂怒目而视,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猛兽,“快去!”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决绝。
  家丁领命而去,临走前又补了一句:“姜安国在府里好办,但他儿子姜游在通州已经被抓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忧虑。
  “姜游……”薛濂默念这个名字,将其深深记在心里,“他你不用管。”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漠与决绝,仿佛是在处理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家丁走后,薛濂一路心事重重地回到阳武侯府。他的步伐沉重而缓慢,仿佛每一步都踏着无尽的忧愁与焦虑。他琢磨着这事儿到底是户部侍郎张宸极和东厂提督顾朝生搞的鬼,还是林小风在背后捣乱。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如同那被乌云笼罩的天空,一片混沌。
  如果是前两者,他或许还能想想办法摆平;但如果是林小风,那就难办了。他不知道林小风是想要他的钱还是他的命。要钱还好说,大不了哭穷给点钱;要命的话,那就只能鱼死网破了……薛濂自从万历三十年继承爵位以来,还没遇到过这么大的压力。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与焦虑,仿佛被一块巨石压着,喘不过气来。
  回到府邸后,他开始忙碌起来。他先是准备了十万两银子的庄票,分成不同面额存入万永钱庄;然后又马不停蹄地拜访了其他几位勋贵,包括定国公徐允帧、永康侯徐锡登等人。他的步伐匆匆而坚定,仿佛是在为了生存而奔波。
  安排好一切后,他带上家人匆匆离京前往通州。他的心中充满了不安与忧虑,仿佛即将面临一场未知的战斗。而通州的那个驿站里,顾朝生的房门被轻轻敲响,一场新的风暴即将来临……
  “进来。”顾朝生收起扇子,握紧腰刀警惕地等待。他的眼神锐利而深沉,仿佛能够洞察人心。门开了,一个厂卫走进来,神色恭敬:“提督大人,阳武侯薛濂有书信送到。”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敬畏与谨慎。
  厂卫呈上书信后退出房间。顾朝生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叠庄票和一张信纸。他数了数庄票,总共五万两。他微微一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薛濂出手还挺大方。”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与不屑。
  然而,他随即把银票推回信封,眼神变得坚定而决绝:“这事儿我不能帮。”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正义感。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笔银子的问题,更是关乎国家法度与百姓生计的大事。
  薛濂在茶楼雅间见到顾朝生时,一脸惊讶与不解:“王提督,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疑惑。
  顾朝生淡淡地说:“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这事儿牵扯太广。”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够看透一切虚伪与贪婪。
  薛濂笑了笑,试图用金钱来打动顾朝生:“王提督放心,知情者都有好处,你拿的最多。”说着他拿出一个包裹打开里面全是庄票。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狡黠与诱惑,仿佛是在用金钱来试探人性的底线。
  顾朝生沉吟片刻,他的眼神在庄票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坚定地移开:“我听说通州还有上千户被占田的百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忧虑与关切。
  “这个好办,除掉几个带头的就行了。”薛濂轻描淡写地说,仿佛是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他的冷漠与残忍让顾朝生感到一阵寒意。
  顾朝生摇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正义感:“不行!通州离京师太近一旦事情败露我们都得玩完!”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与坚定。
  薛濂不以为然,他试图用权势来压服顾朝生:“能有多大动静?在京师还不是你提督大人说了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狂妄与不羁。
  顾朝生脸色一沉,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威严与愤怒:“大胆!京师乃至天下都是陛下的!你这是什么话!”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整个茶楼雅间,让薛濂不禁感到一阵心悸。
  “没别的意思,就想请提督大人帮个忙。”薛濂见顾朝生不收银票又说,“我听说提督大人在京郊也有不少占的民田,百姓怨言可不少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威胁与挑衅。
  顾朝生怒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熊熊燃烧的怒火:“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他的声音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让薛濂不禁感到一阵颤抖。他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不仅仅是一个提督,更是一个有着坚定信仰与正义感的战士。
  薛濂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仿佛春日里的一缕暖阳,轻轻拂过面颊,带着不容忽视的暖意。他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和却坚定,犹如山涧中的溪流,虽不汹涌却持之以恒:“那可不敢啊!不仅王提督您,我还听说国丈大人,那位周皇后的叔叔刘继祖,新乐侯刘文炳、左都督蒋太微,还有懿安皇后的父亲——哦不对,他以前是伯,现在已经升为侯爵了,是太康侯,以及定国公、武定侯这些人……”
  (插话:这太康伯啊,因筹措军饷有功,爵位都升了,可惜后来李自成打进京城,他的命运就如同秋日里的落叶,再也没了往日的辉煌。)
  薛濂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讽刺,继续说道:“这些人啊,都干过侵占老百姓田地的事儿,如今却一个个安然无恙,享受着荣华富贵。”
  他微微一顿,目光转向顾朝生,似乎在寻求一种共鸣:“他们现在都好好的,我想王提督您这么有本事,肯定有办法帮我解决这个难题。”
  顾朝生听了这话,默默坐回原位,心里五味杂陈,如同被秋风卷起的落叶,不知该何去何从。薛濂这招,真是高明,既显得诚恳,又带着威胁,还暗示了大家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谁也别想独善其身。
  他环顾四周,只见屋内陈设简单,却透着一股不凡的气息,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笔墨间流露出一种超脱世俗的意境。然而,这美好的画面却与他的心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心中暗自思量:顾朝生可不想跟这帮人同流合污,但又能怎么办呢?
  过了好一会儿,顾朝生才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这事儿可以暂时瞒着,但纸包不住火,皇上早晚会知道的。”
  “那您说,我该怎么办?”薛濂显得有些焦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不安,如同夜空中摇曳的烛火。
  “咱们可以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让事情闹大!”顾朝生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仿佛一只老狐狸在策划着什么。
  “闹大?”薛濂不解,他的眉头紧锁,如同秋日里的远山,被一层薄雾笼罩。
  “对!京城里这些有权有势的,十个有九个都侵占了民田,咱们就把这事儿闹大,让所有人都牵扯进来,皇上为了面子,肯定会想办法平息事态。”顾朝生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疯狂的光芒。
  “这……不太好吧?”薛濂感觉像是被算计了,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骨而冰冷。
  万一事情真闹大了,那些权贵肯定会把责任全推到他头上,到时候他就成了众矢之的,而其他人却能逍遥法外。这种滋味,他可不想品尝。
  “不行,绝对不行!”薛濂连连摇头,他的脸色变得阴沉而坚定,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那还有别的办法吗?”顾朝生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迫切的光芒。
  “先瞒着,再推责任。您府上在通州的田地,是谁在管啊?”薛濂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冷静与理智,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狡黠的光芒。
  “有两个人,父子俩。父亲已经畏罪自杀了,儿子被关在驿站里。”薛濂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沉重。
  “这就好办了!”顾朝生的脸上露出一丝狡猾的笑容,如同一只老猫捉到了老鼠,“您可以把所有责任都推到这对父子身上,再把田地还给老百姓。就算事情传到皇上耳朵里,也不过是不了了之。”
  薛濂眯起眼睛,陷入了沉思。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复杂的光芒,如同秋日里的湖面,被落叶轻轻拂过。
  就这么简单?他都已经准备了十万两银子来摆平这件事了,如果只需要退还田地就能解决,那何必费这么大周章?
  “王提督,”薛濂低声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阴沉与冷酷,“如果那些被侵占田地的老百姓都死了呢?”
  顾朝生一愣,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难以置信的光芒:“薛公这是什么意思?”
  薛濂嘿嘿一笑,显得有些阴森:“前几天温榆河那场大胜仗,咱们杀了上万建奴,但多尔衮和一千多精锐还是跑了。现在夏粮刚收,他们怎么可能不眼红?要是多尔衮带人跑到通州,为了掩人耳目,抢完粮食再屠个村灭口,也不是没可能吧?”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阴冷与残忍,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骨而冰冷。顾朝生闻言大惊,难以置信地看着薛濂,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狠毒!
  “这……这……”顾朝生犹豫不决。他虽然爱财,但也知道取财有道,这种血腥的钱财,拿了心里也不安。
  “这事儿简单,”薛濂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您只要让老百姓都回村去,说是要收拾东西上京告状。剩下的事,我来安排。”
  “太过分了!你不过侵占了几百亩田地,就要赶尽杀绝吗?”顾朝生反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与不甘。
  薛濂冷笑一声,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疯狂的光芒:“是不多,但我心里这口气咽不下去!我是大明的侯爵,仅次于公爵!我占他们的地,那是他们的荣幸!他们不感激我,反而想告我?该死!都该死!”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歇斯底里的疯狂,如同一只被激怒的猛兽。顾朝生看着薛濂那双充满杀气的眼睛,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他早就知道这两个人心狠手辣,薛濂以狠辣著称,而王敖永则是军旅出身,杀良冒功的事情在军队里屡见不鲜。他们联手,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
  虽然心里害怕,但顾朝生表面上还是装得很镇定:“我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鬼,但我会按规矩办事,让老百姓回家收拾东西去京城告状。”
  “就定在明晚。”薛濂说完这句话就要走,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王提督,我听说皇上召见英国公入宫了,还想免了他佃户的田租?是真的吗?”
  “我也听说了。”顾朝生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沉重。
  “皇上为什么这么做?英国公又是怎么应对的?”薛濂追问,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急切的光芒。
  顾朝生摇了摇头:“不清楚。可能是皇上体恤百姓吧,不忍心看他们辛苦一年到头还吃不饱穿不暖。”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感慨与无奈,如同秋日里的落叶,被风轻轻吹过。
  “呵,”薛濂不屑地笑了一声,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与冷漠,“皇上真是仁君啊。王提督别忘了咱们的约定,我先告辞了。”
  说完,他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冷漠而高傲的背影。顾朝生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骨而冰冷。
  薛濂离开后,顾朝生拿起包裹匆匆返回客栈。他知道这件事一旦爆发必将引起轩然大波,所以一刻也不敢耽搁。夜色已深,月光如水,洒在青石板路上,泛起一层银白的光泽。顾朝生的脚步匆匆,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
  回到客栈后,他连气都没喘匀,就派人翻墙出去联系城中的某个秘密据点。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决绝的光芒,如同秋日里的远山,被一层薄雾笼罩。他知道,这一夜将注定不平凡。
  第二天深夜,通州城外十里处的一个村庄外,火把照亮了夜空。一支军队正悄悄逼近,他们的脚步沉重而有力,如同秋日里的落叶,被风轻轻吹过。
  “到了!这个村子在黄册上有五十七户,共二百五十六人。”领头的军官低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酷与残忍。
  “动作要快,不要留活口,也不要留下任何痕迹。”他继续下令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疯狂的光芒。
  “杀一个人给十两银子,多杀多得,都记清楚了没有?”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阴冷与残忍,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骨而冰冷。
  “清楚了!”士兵们齐声应道,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与冷酷。
  数百名官兵手持火把,在将领的指挥下亮出了兵器,准备行动。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嗜血的光芒,如同饥饿的猛兽,准备扑向它的猎物。
  然而,他们并没有遇到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而是全副武装的大明军队!这些明军甲胄鲜明,臂缠白布,在暗夜中目露凶光。除了甲胄外,他们还配备了盾牌、刀剑、长枪、弓箭和鸟铳等武器。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坚定的光芒,如同秋日里的远山,被一层坚定的雾气笼罩。
  “投降者免死!”埋伏的明军齐声高呼,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与不容置疑。
  “有埋伏,快撤!”翻墙而入的官兵见状立即四散逃窜,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惊恐与绝望的光芒。
  砰!砰!砰!数十支鸟铳同时开火,火光如龙,划破夜空。紧接着,箭如雨下,院内顿时一片混乱。明军的攻势如同狂风骤雨
  在通州府衙的大堂里,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斜斜地洒在青石地面上,却似乎无法驱散室内的沉重气氛。户部侍郎张宸极,脸色铁青,眼中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他指着被五花大绑的王敖永,大声斥责道:“王敖永,你身为巡抚,不关心百姓疾苦还情有可原,但你怎么能下令杀害无辜百姓呢?你真是罪该万死!”他的声音在大堂内回荡,震得梁上的灰尘都仿佛颤抖起来。
  王敖永站得笔直,身形瘦削却显得异常坚韧,面不改色,仿佛一尊屹立不倒的石像。他静静地等待着张宸极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些,才缓缓开口,声音冷静而沉稳:“骂够了吗?如果够了,就请你说说我的罪状吧。”
  “罪状?”张宸极怒极反笑,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杀害百姓这一条,还不够吗?”他的目光如刀,锐利地刺向王敖永。
  王敖永轻轻摇头,反驳道:“我何时下令屠杀百姓了?请侍郎大人拿出证据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无畏,仿佛无论面对怎样的指责,都能保持内心的平静。
  “把人带上来!”张宸极一挥手,声音如雷,震得堂内众人皆是一颤。外面立刻进来了三个满身伤痕的官军,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疲惫,仿佛刚从一场恶战中归来。
  其中一个将领指着王敖永,声音有些颤抖地说:“禀告大人,是王巡抚命令我们出城屠村的,军令如山,望大人明察。”他的手指微微发抖,似乎在回忆那场可怕的屠杀。
  王敖永冷笑一声,目光如炬:“胡说八道!我下达的命令是去寻找建奴的踪迹,何时让你们去屠杀百姓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屑,仿佛对这样的指控感到无比荒谬。
  “温榆河大捷之后,多尔衮逃跑,兵部下令让京师附近的城池派兵驻守村庄,以防他们夜袭抢粮。”王敖永解释道,他的声音冷静而有力,试图澄清事实的真相。
  “你们违背我的命令在先,现在还敢杀害无辜百姓来冒领军功,现在还狡辩吗?”王敖永质问,他的目光如炬,直视着那些将领,仿佛要将他们的谎言一一揭穿。
  “我们都是奉命行事,何来狡辩?”其他将领也纷纷指责王敖永,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慌乱与不安,仿佛在试图掩盖什么。
  王敖永冷笑,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嘲讽与无奈:“我何时下过这样的命令?我的手令上写得清清楚楚,是沿途戒备,防御建奴!”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自信,仿佛无论面对怎样的质疑,都能坚守自己的信念。
  “大人虽未在手令上写明,但口头命令和参将执行,我们都听从了。”一名将领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似乎在回忆那场可怕的屠杀。
  “那为何不召何参将来当面对质?”王敖永反问,他的目光如炬,直视着那名将领,仿佛要将他的谎言一一揭穿。
  “他……已经去世了,如何对质?”将领支吾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慌乱与不安,仿佛在试图掩盖什么。
  “没有凭据就擅自抓捕朝廷命官,张侍郎的胆子可真不小啊。”王敖永转头看向程文栋,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程御史,侍郎大人知法犯法,都察院怎么也不闻不问?”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质问与不满,仿佛对这样的不公感到无比愤怒。
  程文栋沉吟片刻,他的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终于,他缓缓开口:“他们毕竟都是你的手下,就算不知情,你也有治军不严的罪过。侍郎大人的做法,并无不妥。”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沉重,仿佛对这样的局面感到无比棘手。
  王敖永一时语塞,无言以对。他的目光中闪烁着愤怒与无奈,仿佛对这样的指控感到无比荒谬与不公。
  这时,顾朝生打断了他们的争执:“够了!调兵的手令在哪里?”他的声音冷静而有力,仿佛要将这场纷争平息下来。
  一个士兵连忙把手令呈上,顾朝生仔细看过之后,眉头紧锁,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将张宸极拉到内堂,低声说:“张大人,此事复杂,不如我们回京再详细审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谨慎与沉稳,仿佛在考虑着下一步的行动。
  “回京?”张宸极惊讶道,他的眉头一挑,似乎对这样的提议感到意外,“案子还没审清,王敖永已被捕,薛濂又逃跑了,罪名还没定下来,这时候回京,岂不是给皇上添堵?”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与不满,仿佛对这样的决定感到无比困惑。
  顾朝生反问:“那薛濂为什么敢在离京城这么近的地方闹事?”他的目光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在试图揭开背后的真相。
  “他……可能是不想归还我的地盘吧。”张宸极猜测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与疑惑。
  “荒谬!那点地皮,哪里值得他拿十万两银子来掩饰?”顾朝生摇头说,他的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我们已经查过薛濂的庄田,只有一百多顷有问题。”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质疑与不满,仿佛对这样的解释感到无比荒谬。
  “就算都是好地,也值不了五万两银子啊。”张宸极附和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困惑,仿佛对这样的局面感到无比棘手。
  “薛濂又不傻不疯,何必用十万两银子来掩盖五万两银子的丑事?”顾朝生分析道,他的目光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更奇怪的是,薛濂还提前告诉我他要屠杀百姓的计划。”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仿佛在试图揭开背后的真相。
  “这太不合常理了!”张宸极也感到疑惑,他的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情越来越复杂,他感到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谜团之中。
  顾朝生知道自己势单力薄,难以掌控局面,于是决定回京。张宸极也意识到事情棘手,稍作思考后便同意了。他们的决定仿佛给这场纷争画上了一个暂时的句号,但背后的真相却仍然扑朔迷离。
  钦差大臣这才离京没几天,就又在卫队的护送下匆匆返回。消息传开,整个京师都为之震动。人们纷纷议论阳武侯薛濂与通州巡抚王敖永勾结占田屠民的恶行,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满,仿佛对这样的罪行感到无比痛心与愤慨。
  然而,就在这时,更糟糕的消息从北方传来。乾清宫内,顾朝生刚向皇上汇报完薛濂的事情,郭天阳就急匆匆地闯了进来:“皇爷,大事不好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慌乱,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
  林小风轻轻斥责道:“何至于慌张至此?”他的声音中虽然带着责备,但更多的却是对郭天阳的关心与担忧。
  “皇爷恕罪!”郭天阳连忙跪下请罪,他的额头触地,发出“咚咚”的声响,仿佛在表达自己的决心与忠诚。
  林小风示意顾朝生退到一旁,然后问郭天阳:“到底出了什么事?”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凝重与沉稳,仿佛在试图揭开背后的真相。
  “禀告陛下,多铎率领建奴主力从大宁出发,看他们的方向,似乎要通过墙子岭入关。一天之内就能到达。”郭天阳焦急地说,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与不安,仿佛在试图传达出这场危机的紧迫性。
  林小风叹了口气,他的目光中闪烁着沉重与无奈:“他们终究还是来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这场战争的预感与无奈。
  “多铎……暂且忍耐。等大明缓过气来,一定要让他们加倍偿还。”林小风咬牙切齿地说,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决心,仿佛在发誓要将这场耻辱的战争彻底扭转。
  “还有别的事吗?”林小风问,他的声音中虽然带着疲惫,但更多的却是对国家大事的关心与担忧。
  “还有宣府镇的禀报,蒙古喀尔喀部首领素巴第率领六万大军从独石口入关,直奔宣府而来,索要祝凤翙的冬粮。”郭天阳继续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不安,仿佛在试图传达出这场危机的紧迫性。
  “什么?素巴第……围了宣府?”林小风惊讶地站了起来,他的目光中闪烁着震惊与愤怒,仿佛在试图理解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
  “是……皇爷!”郭天阳悲痛地回答,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沉重,仿佛在传达出一个无法挽回的事实。
  刚打败多尔衮不久,又迎来多铎和素巴第的威胁!大明和皇上都面临着前所未有的艰难时刻。林小风默默地坐在龙椅上,良久没有说话。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蒙古人真是太不讲信用了!我们赠给他们甲胄、粮食和武器,约定一起袭击大宁、切断建奴的补给线,他们却反过来攻打我们的宣府!
  然而,仔细一想,林小风也明白了蒙古人的打算。建奴在大宁囤积了大量的粮食,必然会重兵防守。素巴第缺的就是粮食,所以他选择攻打积粮数十万的宣府而不是大宁。而且他的南下之路还要借道察哈尔和鄂尔多斯,如果与大宁
  哎,这闯贼李自成的势力可真够大的,犹如一股汹涌的暗流,席卷着大片的土地,他的骑兵更是如狼似虎,为非作歹,所向披靡。咱们靖南伯黄得功将军,那是一位铁血硬汉,带着队伍拼了命地打,边打边撤,好不容易才撤回魏县。可这一战下来,手下的精锐骑兵几乎全军覆没,连总兵纳兰继本也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真是让人心痛不已。
  “陛下,奴婢已经把最新的战报都给您念完了。”郭天阳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看着坐在龙椅上发呆的林小风,轻声说道。龙椅上的林小风,脸色阴沉,眉宇间锁着深深的愁云,仿佛能拧出水来。他的心里头那个苦啊,比黄连还要苦上三分。
  要说打退李自成这伙人,保住京城,那简直是难上加难,比登天还难!现在又加上这局势,简直是地狱模式啊!素巴第、多铎、李自成、张献忠……这些名字在林小风的脑子里转啊转,像是一群恶魔在跳舞。他忍不住想:我穿越过来时带的那根绳子呢?干脆上吊算了,这日子太难熬了!
  “老天爷啊,你这是在逗我玩儿吗?逗一次就算了,还逗第二次,谁能受得了啊!”林小风心里头那个憋屈啊,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命运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小丑。
  然而,过了好一会儿,林小风才抬起头,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他明白,大明的江山还得靠他来挽救。只要能暂时解决眼前的危机,多争取几年时间,局势或许还能有转机。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把所有的愁苦都吸进肚子里,然后化作一股坚定的力量。
  “朕知道了,传令下去,让兵部四品以上的官员,还有京营总督、蓟辽总督,半个时辰后到乾清宫开会商量对策。”林小风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还有啊,朕之前派施守洪回京,他现在到哪儿了?”林小风又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期待。
  “回陛下,施守洪已经到了良乡,明天早上就能到京城了。”郭天阳回答道,他的声音里也有一丝欣慰。
  “嗯,你退下吧。”林小风挥了挥手,示意郭天阳可以离开了。然后,他转头看向朝生,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虑。
  “你觉得阳武侯薛濂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林小风低声问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信任。
  “回陛下,奴婢觉得有蹊跷。薛濂这家伙自己没多少田产,却给奴婢送了好几万两银子,这里面肯定有鬼。”朝生低声说道,他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不安。
  林小风皱了皱眉,想不通薛濂这是唱的哪一出。一个失势的勋贵,没了兵权还能搞出什么风浪来?然而,为了以防万一,林小风还是决定先下手为强。
  “先把薛濂抓起来再审,现在建奴都快打到关内了,京城可不能出乱子。”林小风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朝生有些犹豫:“陛下,那咱们以什么罪名抓他呢?勋贵和文臣武将可不一样。抓文臣武将有时候不需要什么罪名,亮出东厂的腰牌就行了。但勋贵虽然没实权了,身份还在那儿摆着呢,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罪名才行,不然皇亲国戚们一闹起来就麻烦了。”
  林小风听了朝生的话,沉思了一会儿,然后他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薛濂贿赂你了没?”他直接问道。
  “回陛下,送了奴婢几张庄票,加起来好几万两银子呢。奴婢怕打草惊蛇就没敢拒绝,不过那些庄票都已经上交内库了,请陛下明察。”朝生回答道,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惶恐。
  林小风点了点头,没问朝生私吞了多少。反正那些钱早晚都得进他的口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意:“既然他贿赂了朕的内臣,那就以贿赂内臣的罪名抓他入诏狱吧。”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奴婢遵旨!”朝生连忙领命而去,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
  半个时辰后,兵部四品以上的官员、京营总督蒋太微、蓟辽总督冀资深等人都到了乾清宫。他们一个个面色凝重,显然都已经知道了眼前的严峻局势。
  “战报都看过了吧?”林小风淡淡地问道,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里回荡。
  兵部尚书李邦华拱手回答:“回陛下,都看过了。”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无奈。
  “那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吗?北边有素巴第、多铎的威胁,南边又有闯贼捣乱。”林小风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
  众人都沉默不语,显然没什么好主意。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仿佛都在等待别人先开口。
  林小风也没想到素巴第会突然反水。如果素巴第不捣乱的话,他还可以调京师的兵力去帮唐胜宇守居庸关呢。现在计划全被打乱了!他的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怒火,但随即又被压抑下去。他知道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必须冷静下来想办法应对眼前的危机。
  蒋太微首先开口:“陛下,臣认为此战应该有所取舍。”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决心。
  众人都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焦虑。
  “我们可以放弃宣府,建奴和蒙古人都不好啃这块硬骨头。”蒋太微继续说道,“然后放弃大名府,调靖南伯回京全力对付建奴。”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决绝。
  林小风听了前半句觉得还行,宣府确实坚固难攻。但听到后半句就摇头了:“大名府不能丢啊!那里有赵、周二王留下的大量财产,虽然不是特别多但也很可观了。闯贼要是得了这笔钱就能迅速招募兵马壮大势力了。”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坚决和担忧。
  而且李性忠和他那一万多精锐将士还在大名府呢,要是都死了或者投降了都是明军的损失啊!还有施守洪这家伙现在领着勇卫营呢,要是知道他堂兄被朝廷抛弃了肯定会闹情绪的!林小风想到这里不禁皱了皱眉。
  冀资深想了想也站出来说道:“陛下臣认为应该集中京师附近的兵力分成两路行动:一路守京师一路去救大名府。”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决心。
  “闯贼最厉害的就是骑兵了我们可以调一万多骑兵去支援黄得功将军这样就能解大名府之围了。”冀资深继续说道,“等大名府的围解了咱们就可以合兵一处北上跟建奴决一死战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战意和决心。
  林小风听了觉得这个计划还可行前提是能打赢闯贼不然一切都是空谈啊!他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看向众人:“那派谁去援救大名府呢?”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焦虑和期待。
  “高杰将军有消息吗?”林小风突然想起了这位猛将他在南阳离郑州不远要是能从那儿佯攻郑州说不定能吸引闯贼的兵力呢!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希望。
  “回陛下暂时还没有高将军的消息不过臣估计他应该快到郑州了。”李邦华回答道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不确定。
  看大家都没什么好主意李邦华只好自己站出来献计了:“陛下臣有一计可解眼前之困。”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自信和决心。
  “快说快说!”林小风催促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期待和焦急。
  “臣建议咱们分兵救援联合退敌先让蓟辽总督冀资深率领骑兵去支援黄得功将军再让祝凤翙将军联合素巴第围攻大同以此来迫使闯贼分兵救援大同。”李邦华一口气说完了自己的计划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决心。
  “且慢……”冀资深连忙打断道,“支援黄得功倒是没问题但联合素巴第围攻大同这招不行啊!素巴第正围着宣府呢他怎么可能听祝凤翙的去围攻大同呢??”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质疑和不满。
  李邦华笑了笑反问道:“那素巴第入关是为了什么?”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智慧的光芒。
  “还不是为了粮食嘛!”冀资深回答道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不屑。
  “宣府攻不下来他就得不到粮食难道他会空手而归吗?”李邦华继续问道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嘲讽。
  “这……”冀资深被问住了,“就算祝凤翙给他粮食他也不可能用骑兵去攻城啊那死伤太大了他不可能做这种亏本买卖的!”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无奈和焦急。
  李邦华笑得更欢了:“谁说一定要攻城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神秘的光芒仿佛已经看透了一切。
  “啊?”冀资深愣住了“不攻城怎么迫使闯贼分兵呢??”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疑惑和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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