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李邦华微微一笑,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缓缓说道:“那些明里暗里的计策,全都是黄得功那小子想出来的。他打算拉着兵部、户部、工部一起下水,不是因为怕别人抢了他的功劳,实在是担心朝廷怪罪他弃城而逃的罪过啊。”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也有几分对黄得功的了解与宽容。
想当年大明朝的时候,武将要是敢丢下城池逃跑,那可是要杀头的大罪,没得商量。那是一种铁血的规则,一种对武将忠诚与责任的极端考验。然而,实际上在执行法律的时候,里面的门道可多了。皇上得先看这人的表现,查查他到底是忠是奸,然后再决定怎么处置。这其中的微妙与复杂,如同宫庭深处的九曲回肠,让人难以捉摸。
一般来说,那些真刀真枪拼命抵抗敌人的武将,多半能逃过一劫。他们在战场上的英勇与牺牲,往往能成为他们免罪的护身符。当然啦,还得有人在朝廷里帮他说话才行。这背后的关系网与利益链,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朝堂上的每一个人都紧紧相连。
缪一奎,这个年轻人在内阁中算是小字辈,他能混上吏部尚书这个位子,纯属偶然。他的位置稳不稳,自己说了不算,全看首辅大人和皇上的脸色。皇上高高在上,如同天边的云彩,让人难以接近,所以缪一奎就一门心思地跟首辅搞好关系。他明白,在这个朝堂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其实啊,有这种想法的不止缪一奎一个,朝廷里的大臣们大多都这样。他们像是一群聪明的狐狸,在宫廷的舞台上跳着复杂的舞蹈,每个人都在努力寻找自己的位置与利益。
李邦华想了想,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仿佛能穿透时间的迷雾,看到历史的深处。他缓缓说道:“大家啊,都得守好自己的本分,有功就奖,有过就罚,朝堂之上别老是一副腔调。”他的声音不高,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是啊,要是都一个声音,那就太假了,这个道理皇上和我们心里都清楚。”缪一奎点了点头,他心里更加坚定了要紧跟李邦华的决心。在这个复杂的朝堂上,他需要一个强有力的盟友,而李邦华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李阁老,前线又有急报,说黄得功抓到了骆文彬,问朝廷该怎么处置?”一个侍卫匆匆走进房间,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焦急与紧张。
“皇上不是已经看过急报了吗?宫里还没发旨意吗?”李邦华皱了皱眉,他的心里开始琢磨起来。这个黄得功,总是能给他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烦。
“没有,不过传了消息说皇上让赵、周二位王爷全家进京避难。”侍卫的声音有些低沉,他似乎也在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感到困惑。
李邦华皱了皱眉,心里琢磨着:这赵、周二王还年幼,一下子都召进京,表面上看着是体恤藩王,实际上皇上可能还有别的打算。皇上的心思,做臣子的不好多问,那是皇上的私事。他明白,有些事情是他不应该过多探究的,否则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李邦华望了望门外,那扇门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一个是朝堂的纷扰与复杂,另一个是外面的宁静与自由。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藩王的事情,咱们管不了。至于骆文彬嘛,夜深了,这事儿明天早朝再议吧。”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与无奈,仿佛是对这个复杂朝堂的无奈与妥协。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在皇极殿上,给这座古老的宫殿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文武百官分列两旁,他们穿着华丽的朝服,脸上带着各自的表情与心思。
李邦华轻咳一声,他站了出来,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拉长,仿佛是一个巨大的影子笼罩着整个朝堂。他缓缓说道:“陛下,大名府的战报到了。”他的声音不高,但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殿。
然后他一字不落地念了起来,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一个沉重的锤子敲打在众人的心上。念完后他环视众臣,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与期待。
大臣们一个个都愣住了,他们仿佛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战报打乱了所有的思绪。兵部、户部、工部的官员们私下里议论纷纷,他们的脸上带着几分焦急与不安。
“黄得功这战报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个官员低声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与不满。
“幸好他没打败仗,不然咱们都得跟着倒霉。”另一个官员小声嘀咕着,他的脸上带着几分庆幸与担忧。
“这家伙太狡猾了,大家别怕,我先弹劾他!”一个年轻的官员站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几分义愤填膺的表情。
“慢着,虽然怀疑他想分摊责任,但他也确实把功劳分给了我们啊。”一个老成的官员摇了摇头,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理智与冷静。
“话虽如此,功劳是虚的,银子才是实的。黄得功拿着首级去领赏,咱们能得到什么?虚名吗?”另一个官员撇了撇嘴,他的脸上带着几分不屑与贪婪。
“也不一定,六月份的俸禄还没发呢,有了这功劳,咱们三部的银子肯定少不了。”一个户部的官员眯着眼睛算了算,他的脸上带着几分期待与满足。
“俸禄算什么,丢城可是大罪,等着皇上降罪吧!”一个兵部的官员冷哼一声,他的脸上带着几分担忧与恐惧。
“安静!”兵部侍郎王家彦站了出来,他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响彻整个大殿。他环视着众人,脸上带着几分威严与不满。
兵部、户部、工部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是一曲混乱的交响乐。郭天阳站出来制止了他们,他的脸上带着几分严厉与不满。他知道,如果再不制止他们的话,这个朝堂就要乱套了。
“黄得功失城之罪不可饶恕,请皇上治他的罪!”都察院左都御史施邦耀首先站出来弹劾。他的声音高亢而激昂,仿佛是一个正义的使者在为国家的利益而奋斗。
说实话,施邦耀并不想弹劾黄得功。黄得功这家伙,打张献忠,防多尔衮,跟多铎对峙,还攻打李自成,大明朝的武将里,能跟他比的没几个。但是呢,施邦耀的职责就是弹劾官员,黄得功丢了大名府,如果不弹劾他,就有结党营私的嫌疑,到时候自己的左都御史也保不住。他明白,在这个朝堂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与选择,而他选择了站在国家的利益上。
“臣附议!”都察院的几个御史纷纷响应,他们的声音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来。
“我们也附议!”兵部、户部、工部也站出来七八个人表示支持。他们的脸上带着几分坚定与决绝,仿佛是在为国家的正义而奋斗。
工部左侍郎陈必谦站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几分愤慨与不满。他指着黄得功的战报说道:“陛下,黄得功想逃脱罪责,所以在战报里把我们三部都扯进来了,想让我们帮他说话。”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怒意与不满。
“真是其心可诛!”户部和兵部的几个官员同声附和着,他们的脸上带着几分愤慨与不满。他们明白,黄得功这是在利用他们来分担责任。
这时,兵部侍郎王家彦站了出来,他笑着对大家说:“这场战斗胜败未定,你们就这么急着跟黄得功划清界限,就不怕将来战功也被拒之门外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调侃与讽刺。
几个官员心里犯了嘀咕,他们互相看了看,脸上带着几分犹豫与不安。他们知道,王家彦说的话有道理,但是他们也不想因为黄得功而承担不必要的责任。
“我们只要尽忠职守就行了,胜败是武将的事情,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一个官员反驳道,他的脸上带着几分不满与抱怨。他认为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官员,不应该承担这么大的责任。
王家彦摇了摇头说:“怎么会没关系呢?兵部负责招募士兵、训练军队、提供武器;户部负责筹集粮饷;工部负责制造盔甲兵器。一旦有任何疏忽,前线的将士们就会受到连累。”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严肃与认真。
“轻则战事不利,重则身死国灭,就像平远伯孙传庭那样的事情,难道大家都忘了吗?”他的话语如同警钟一般敲响了众人的心弦。他们知道,王家彦说的是事实,他们每个人都应该承担自己的责任。
提到孙传庭,朝堂上顿时安静下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几分沉重与悲痛,他们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英勇的将领在战场上奋战的身影。
孙传庭为什么会失败?其实不必问,应该问的是他为什么没能成功!他没钱粮、没士兵、没盔甲兵器,什么事情都得自己操心,一个人干着三个部的活儿,就算是神仙也赢不了啊!这个残酷的现实让每个人都感到心痛与无奈。
王家彦见没人搭腔,冷笑一声补充道:“各位同僚啊,咱们六部本就是一个整体,不仅要对皇上负责,还要对下面的将士们负责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激昂与愤慨,仿佛在为这个不公平的现实而抗争。
林小风端坐在龙椅上,他的脸上带着几分淡然与从容。这就是大明朝的朝堂现状啊,表面上大家都尽职尽责、忠心耿耿的样子,但仔细一看呢?大多数都是在敷衍了事、应付差事罢了。他明白,这个
朝堂之上,光线从高耸的窗棂斜斜洒落,将大臣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仿佛连带着他们的心思也变得冗长而复杂。宋权与王弘祚,这两位平日里并不显山露水的官员,此刻却如同风暴中的灯塔,引得所有人的目光在他们与林小风之间来回穿梭。那眼神中,除了好奇与疑惑,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就像是即将揭开谜底的赌局,每个人都想知道,这二人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自从李自成在北京城下折戟沉沙,朝廷里的风气悄然生变。官员们大多学会了明哲保身,鲜少有人敢于正面挑战林小风的权威,生怕一不小心便触怒了这位年轻的帝王。这背后的原因,一是林小风雷厉风行,铲除奸佞,虽未能彻底澄清吏治,但至少让那些暗中作恶的宵小之辈不敢再轻易冒头;二是他推行的吏治改革,尤其是那绩效银子的制度,让官员们的腰包鼓了起来,生活有了改善,那些本无意贪腐之人更是感激涕零,自然愿意在朝堂上为林小风撑腰。
然而,今日这一幕,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宋权与王弘祚,这两位平日里默默无闻的官员,竟突然跳出来与林小风唱起了对台戏,一时间,朝堂上的气氛变得微妙而紧张,众人心中的疑惑如同夏日午后的雷云,越积越厚。
林小风坐在龙椅上,面容平静,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二位爱卿,对于黄得功之事,你们有何高见?”
王弘祚一咬牙,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臣认为,应撤去黄得功之职,交由镇抚司查办。”宋权紧随其后,点头表示赞同。林小风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失望,这失望之深,难以言表。
然而,作为一位深谙治国之道的帝王,林小风明白,眼下的局势错综复杂,内有流民叛乱,外有建奴虎视眈眈,黄得功虽有过错,但在此时此地,稳定大局才是首要。于是,他轻轻吐出一句:“此事容后再议。”
王弘祚与宋权的提议虽不尽人情,却也并非全无道理。林小风手中无他们的把柄,只能暂时按下不表。此时,老狐狸李邦华缓缓站出,他的面容沉稳,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陛下,当前正值用人之际。黄得功虽有错失,但他毕竟保护了城中百姓,未让李自成等人得逞。臣以为,黄得功非但无罪,反而应当论功行赏。”
王弘祚闻言,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不屑:“李阁老此言差矣,难道武将只要带着百姓逃跑,把空城留给敌人,就算是大功一件了?”
李邦华面不改色,反唇相讥:“行军打仗,非同儿戏,将领皆欲胜,然战场形势千变万化,需根据实际情况灵活应对。军事之事,应由懂行之人指挥,非随意之人可插手。”
王弘祚闻言,怒火中烧:“你这是说我瞎指挥?”
李邦华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你心里自然有数。”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炸开了锅。大臣们或看热闹,或担忧李邦华,或欲趁乱谋利,各自心怀鬼胎。
王弘祚更是直接发难:“李阁老,您可别倚老卖老!入内阁不过四月,您都做了些什么?”
“收复辽东、驱逐建奴、平定流寇、解决张献忠、整顿藩王勋贵贪腐,这些问题您打算如何解决?”
“陛下将内阁重任交予您,可不是让您来玩耍的!您得拿出真本事来!”
王弘祚这一番话,如同惊雷,震得整个朝堂都为之颤动。众人皆未料到他会如此不留情面。
有脾气急躁的大臣顿时怒斥:“王弘祚,你太过放肆!李阁老是内阁首辅,岂容你如此无礼!”
“李阁老虽上任不久,但功绩显赫,京师周边几场战役打得漂亮,兵部事务也处理得井井有条,还兼顾理政、练兵、整顿吏治等大事。”
王弘祚却毫不在意,继续叫嚣:“忙不是借口!干不了就滚蛋!”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再次陷入沉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李邦华身上。
林小风也紧紧盯着李邦华,心中盘算:他若连王弘祚这一关都过不了,还如何指望他收拾南方的烂摊子?
李邦华面色从容,冷笑几声,反问王弘祚:“你凭何教我做事?”
“内阁之事,轮不到你插嘴!”
接着,李邦华话锋一转,开始列举国家面临的种种危机:“辽东的建奴、山陕的流寇、荆襄的叛乱,哪一样不需用兵?老兵凋零,新兵未训,上百万新兵若无操练便上战场,无疑是送死!”
“藩王之事乃皇上家事,你王弘祚也敢插手?”
“勋贵占田、官员贪腐,这些事正在查办之中,你急什么?”
“你倒是说说看,哪里的百姓民不聊生?”
王弘祚被问得哑口无言,李邦华的眼神如刀:“说啊!哪里的百姓?”
王弘祚本想随意找个由头给李邦华扣帽子,却没想到李邦华如此较真。他急中生智:“大明的百姓!若是能吃饱穿暖,谁愿意当贼!”
“王侍郎此言倒也有理!”李邦华话锋再转,指着满朝文武:“朝廷已有以兵代赈、以工代赈之策,谁敢去实施?”
大臣们纷纷躲避他的目光。建奴四处劫掠,赈灾队伍出去无疑是送死,此事谁敢接手?
李邦华又将矛头指向王弘祚:“要不……你去试试?”
王弘祚吓得脸色苍白:“我……我那话是为国为朝!”
“为国为朝?哼!笑话!”李邦华收起笑容,“直说你的目的吧!”
“有事冲着我来!别在朝堂上胡闹!”
王弘祚见势不妙,也不再伪装,从怀中掏出一本题本,跪倒在地,向林小风奏报:“陛下!臣弹劾内阁首辅兼兵部尚书李邦华!他治下不严,贪污朝廷抚恤银!请陛下治他的罪!”
朝堂之上,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本题本上,仿佛那不仅仅是一纸弹劾,而是一场风暴的前奏。林小风的眼神也变得深邃起来,他缓缓接过题本,没有立即打开,而是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此时,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了林小风的脸上,为他那年轻的帝王之容增添了几分庄重。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此事朕会详查,若真有此事,朕绝不姑息。但若无凭无据,妄言诬告,朕也绝不轻饶。”
王弘祚闻言,心中一凛,但表面上仍强作镇定,跪伏在地,等待着林小风的裁决。而李邦华则是一脸坦然,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弹劾并不感到意外。
朝堂之上,气氛依旧紧张,但在这份紧张之中,却也蕴含着一种微妙的平衡。林小风知道,他必须妥善处理此事,既要维护朝廷的威严,又要保持内部的稳定。而他手中的那份题本,就像是一个试金石,试探着每一个人的忠心与智慧。
此刻的朝堂,就像是一幅生动的画卷,每一个人物都栩栩如生,他们的眼神、动作、心理,都在这幅画卷上得到了充分的展现。而林小风,作为这幅画卷的主宰者,正用他的智慧和决断,书写着属于他的时代篇章。
林小风瞪大了眼睛,眼中仿佛燃烧着熊熊的怒火,狠狠地盯着跪在地上的王弘祚。他那张原本英俊的脸庞,此刻因愤怒而扭曲,嘴角紧抿,显得异常冷酷。他的心里,那股子杀意就像潮水一样,一波接一波地往上涌,几乎要将他淹没。
你们知道吗,后世那些人为什么老说大明是亡在万历皇帝手里的?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万历皇帝长时间不上朝,搞得朝廷里党派斗争跟疯了一样,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这党派之争啊,从万历那会儿就开始了,一直闹到林小风这儿,简直是越来越凶,就像是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
其实,万历之前,这党派之争也并非没有。嘉靖年间,有严嵩那帮人和清流、阉党斗得不可开交,朝廷上下一片乌烟瘴气。到了隆庆年间,内阁的大臣们也是天天争来争去的,仿佛不斗个你死我活就不罢休。但到了万历这儿,嘿,他干脆就不怎么管事了,皇权一落千丈,朝廷里乱得跟菜市场似的,什么阿猫阿狗都跑出来争权夺利了。
有人就说了:“内阁不是帮皇帝处理政务的吗?只要首辅大臣尽心尽力,朝廷自然就安稳了。”这话听着挺有道理,但实际上呢?万历皇帝搞了个什么“留中不发”的招儿,大臣们的奏章往上一交,他就往旁边一扔,既不批也不退,就这么拖着。特别是张居正一死,这招儿用得更是频繁,结果嘛,政务堆积如山,官员任免也全给耽误了。好多老臣子想退休都退不了,只能让那些没本事的家伙占着位子混日子。时间一长,官员们一个个都心灰意冷了,明朝的官员队伍都快被掏空了一半。
就说朱庚吧,他当首辅三年,愣是没见着皇帝一面。叶向高接了他的班,也是绝望得不行。太子朱常洛八年都没找到个正经老师,叶向高求爷爷告奶奶地给太子找名师,结果全都被皇帝给“留中”了。所以啊,泰昌、天启两朝的文化那么落后,根源就在这里。
再说到林小风吧,他更是倒霉透顶。他爹他哥都不是什么英明神武的君主,他又能强到哪儿去呢?天赋不够,教育又跟不上,天启皇帝好歹还知道用魏忠贤来压制东林党,暂时稳定了一下局势。可林小风呢?他根基都没打牢呢,就急匆匆地把魏忠贤和阉党给一锅端了。这下可好,自己成了孤家寡人,怎么跟那些朝堂上的老狐狸斗啊?他看着那些大臣们一个个面露狡黠之色,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无力感。最后还不是眼睁睁地看着大明亡在了党派之争上!
党派之争!党派之争!你们不是想争吗?那就让你们争个够!林小风在心里怒吼着,但他的脸上却丝毫未露出怒意。他深知,在这个充满阴谋和背叛的朝廷里,他必须保持冷静和理智。
他看着王弘祚快不行了的样子,心里虽然恨不得一刀宰了他,但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温和的样子说:“王侍郎啊,你起来说话吧。”王弘祚一听这话,心里头一暖,赶紧爬起来谢恩说:“谢陛下隆恩,这是臣的奏章。”旁边的郭天阳呢,跟个木头人一样,面无表情地把奏章接过来呈给林小风。
林小风翻开奏章一看,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把奏章往桌子上一扔。原来啊,这王弘祚是告李邦华的状呢,说他利用发放抚恤金的机会贪污受贿,还侵占民田、偷逃税款,数额巨大到好几千两银子呢!
林小风转头就问李邦华:“王侍郎告你贪污抚恤金、偷逃税款,你认不认罪?”李邦华一听这话,赶紧拱手回答说:“臣实在是冤枉啊!”他的脸上写满了无辜和惶恐,仿佛真的被冤枉了一样。
林小风又转头问王弘祚:“王侍郎啊,你确定你没有诬告他吗?”王弘祚拍着胸脯发誓说:“千真万确啊陛下!臣愿意用全家的性命来担保!”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仿佛真的对李邦华的罪行深信不疑。
王弘祚之所以敢这么肯定地说这些话啊,是因为他亲自去慰问了那些阵亡将士的家属,还跑到顺天府衙门查了李邦华的田产和税籍记录呢!他这么一说啊,群臣就都跟着起哄了:“请陛下严查此事!还李邦华一个清白!”他们一个个面露正义之色,仿佛真的在为李邦华鸣不平一样。
然而林小风心里却明白得很:这哪是单纯地要查李邦华啊?分明是想借这个机会削弱皇权嘛!李邦华虽然才当了四个月的首辅,但是和林小风配合得那是相当默契,朝廷的政务处理得井井有条的。这让那些个心怀鬼胎的官员们感到害怕了,他们怕李邦华坐稳了位子之后会更加支持林小风加强皇权,所以就想先把他给扳倒喽!
林小风这个人啊,平时就优柔寡断的。现在又看到群臣这么逼他,他心里头那个火啊,噌噌地往上冒。但是他呢,又看到李邦华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心里头就犯嘀咕了:这会不会是李邦华故意设的局呢?
他想了想之后呢,就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站在大殿角落里的公孙遇春,说:“李指挥使啊,朝会结束之后你详细查一下这件事吧!”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和无奈,仿佛已经对这场无休止的党派之争感到厌倦了。
但是啊,这还没完呢!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宋权又站出来说话了:“陛下啊,这件事事关重大,还是请您下令让锦衣卫会同三法司一起审理吧!”林小风一听这话,心里头那个不乐意啊!他本来是想让锦衣卫私下里解决这个问题的,但是三法司会审的话,那事情就闹大了,什么都得摆在明面上了。
“请陛下下令让锦衣卫会同三法司一起审理吧!”十几个大臣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请求着。他们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仿佛要将林小风的意志彻底击垮。
“不行!”林小风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坚决不同意。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与这些大臣们抗争到底的准备。
但是呢,群臣们却坚持要这么做。他们不相信锦衣卫,因为他们觉得锦衣卫就是皇帝的走狗,不会公正地审理这个案子。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对锦衣卫的不屑和鄙视,仿佛已经将锦衣卫视为了敌人的同伙。
林小风被气得火冒三丈,双拳紧握,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看着那些大臣们,就像看仇人一样。这是他穿越过来之后第一次被人这么逼宫,他真的是气炸了!他的心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要将这些逼宫的大臣们全部烧成灰烬。
然而,群臣们却一点都不怕。他们知道法不责众,只要他们团结一致,林小风就不敢拿他们怎么样。而且啊,他们也知道李邦华是首辅大臣,是文臣们的领袖。就算要查他,也必须公开公正地进行三法司会审,才能确保这个原则不被破坏。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与林小风抗争到底的准备。
林小风被气得快要爆炸了,但是群臣们却毫不退缩。他们知道这是一场原则之争,他们必须坚持下去。而林小风呢,虽然心里头恨得牙痒痒的,但是他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对他很不利。他必须做出一个选择,要么屈服于这些大臣们的压力,要么坚持自己的立场与他们抗争到底。
就在这时候,李邦华站了出来。他躬身行礼对林小风说:“陛下啊,为了证明臣的清白,还是请您下令让锦衣卫会同三法司一起审理此案吧!”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和疲惫,仿佛已经对这场无休止的争斗感到厌倦了。但是,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接受任何结果的准备。
林小风站在那里,沉默良久,心中的怒火如同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秋雨浇灭,渐渐平息。他凝视着窗外,秋风萧瑟,落叶纷飞,心中却泛起一阵涟漪。他突然意识到,这件事或许并非全然坏事。试想,那些党派越是在这个时候往内阁首辅李邦华身上泼脏水,不就越证明皇上用人的眼光独到吗?党争,就像是朝廷内部的一场顽疾,人病了需要服药,朝廷病了则需要经历一番动荡。然而,眼下外敌环伺,国家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哪是整治内政的最佳时机呢?
这么一想,林小风的心境豁然开朗,他轻轻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就按李阁老说的办吧!不过……建奴在关内肆虐,流寇也四处抢掠,朝廷正值用人之际。此事暂且搁置,待建奴退去后再细细商议。”
大臣们见皇上并未动怒,反而显得颇为从容,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他们心想,今日或许能免去一顿责罚。林小风答应让三司共同审理此案,这无疑是给众人留足了面子,那么他们自然也要给皇上一个台阶下。于是,在尚书的带领下,众大臣齐刷刷地跪倒在地,齐声高呼:“陛下英明,臣等遵旨。”
接着,李邦华又开口道:“陛下,黄得功已经擒获了李闯王的手下骆文彬,您看该如何处置?”皇上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我已经命李性忠进京,他会将骆文彬押解回京。”
君臣几人又就其他朝政大事展开了讨论。不多时,李邦华又提及了一件琐事。
“陛下,阳武侯薛濂霸占百姓田地,滥杀无辜,此事已经查证属实。人证物证俱全,三法司和镇抚司商议后,打算在七月十五顺天府衙门公开审理此案,您看是否妥当?”
薛濂,此人向来目中无人,敢于与皇上抗衡,如今终于要在大堂上接受审判。林小风打算借此机会给那些有功勋的贵族们一个警告,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斤两。
“将日期改为七月十六吧!十五是中元节,是祭祖的日子。薛濂的祖上曾为大明立下赫赫战功,就让他先祭祖再受审吧。”
说完这话,林小风一甩袖子,转身离去,留下满朝大臣在皇极殿内愣神。“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臣们的心情复杂难言,一边跪送皇上离去,一边暗自琢磨着接下来的对策。
朝会结束后,那些有爵位的大臣们一听说薛濂要受审了,都纷纷关门闭户,生怕被牵连其中。然而,英国公张世泽却与众不同,他大门敞开,照常迎客。只不过,却无人敢上门拜访。
过了两日,张世泽竟然出现在了顺天府衙门。
“英……英国公?”王庭梅一眼望去,以为自己眼花了。他赶紧走近一看,果真是张世泽!心中的惊讶简直比见了鬼还要强烈。张世泽此时前来,岂不是自投罗网?
“王兄,好久不见啊!”张世泽一边打着招呼一边往里走。
王庭梅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中暗自咒骂:张世泽,你这时候来凑什么热闹?咱俩有这么熟吗?
“咳咳,英国公啊,您这是……本府事务繁忙,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得去户部走一趟了。”王庭梅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中却并非如此想。
“去户部干嘛啊?”张世泽关切地问道。
“咳咳咳!”王庭梅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缓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去户部核对些账目……此事颇为重要,不便多言。”
张世泽笑了笑:“王兄别急,先听我说。我这儿有张单子,是我们英国公府这些年逃的税,按年份、田地都列得清清楚楚。你帮我对对账,没问题的话,我就派人送银子来。”
王庭梅一听这话,愣住了。他还以为张世泽是来探听消息的呢,没想到竟然是来送钱的。这钱收不收呢?收了怕人说他是帮薛濂洗罪;不收吧,这又是他分内之事。再说了,皇上都已经免了一年税了,但这是以前的欠账啊,人家还亲自送上门来了,哪有不收的道理?
王庭梅思量片刻后说道:“英国公啊,逃税可是大罪啊,得受罚的。不过念在您是大明的一等公爵份上,可以用银子赎罪。这样我也好向朝廷交代。”
张世泽大方地说道:“王兄说多少就是多少。”
王庭梅伸出了五个手指。张世泽眼睛都不眨一下:“好!五万两,我认了!”
王庭梅差点儿没把自己的舌头咬掉,他本来想说五千两的,没想到张世泽直接蹦到了五万!英国公府果然是有钱人啊!
于是乎,张世泽交钱,王庭梅数钱。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京城,人们的反应各不相同。文臣们幸灾乐祸;武将们则静静地看戏;士绅地主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到处打听消息;勋贵们更是分成了两派:一派跟着张世泽补交税款;另一派则打死也不交。京城因此变得热闹非凡,人们都盯着顺天府衙门和紫禁城呢,就等着看七月十六号那场大戏了。
……
再说李自成那边吧,他坐在大名府的府堂上,心中五味杂陈。这么多年造反下来啊,他还是头一回尝到了胜败交加的滋味儿。“虽然打下了大名府吧,但咱们的人也死伤不少啊。特别是芳亮那支队伍啊,全军覆没了不说还被李性忠给抓了!我这心里头啊,真是窝火!”他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无奈。他知道,接下来的路还很长,很艰难。但他也明白,只有这样,他才能带领他的兄弟们走向胜利。
在那昏黄的烛光下,程鸣和与南宫尚朴两人微微低下了头,仿佛能感受到李自成那如炬目光中的锐利,犹如两把无形的利剑,悬于他们的头顶。此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沉默,谁要是多嘴,无疑是自寻霉头。将领们的脸上写满了茫然与不安,最近的战果确实难以令人满意,每个人的心中都像是压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李岩,这位素来沉稳的谋士,看出了大家心中的沉重与不安,他站了出来,声音中带着几分劝慰:“陛下,打仗嘛,哪有不死人的。虽然这次我们遇到了点小挫折,但大名府不是已经拿下了吗?这可是大振军心的好事啊!”
他试图用轻松的语气缓解这压抑的氛围,“陛下,您应该高兴才是,别愁眉苦脸的了。”
然而,李自成的心情显然并未因此而好转,他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愁云:“就一座空城,有啥好高兴的!可惜了我的芳亮将军啊!”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爱将的惋惜与痛心。
尽管李自成对骆文彬有所不满,但他从未怀疑过这位将军的忠心。在他心中,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放弃大名府这座空城,也要保住骆文彬这位忠勇之将。
李岩见状,沉思片刻后,从怀中掏出一本账册,缓缓翻开,念道:“陛下,咱们在城里搜到了近二十万两的银子,还有一大堆农具、炊具、被褥啥的。虽然这些不值大钱,但都挺实用的,对咱们大军来说,也是不小的补充。”
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至于芳亮将军嘛,我有个主意,能不能救他回来,就看老天爷给不给面子了。”
“哦?”李自成一听这话,精神为之一振,连忙追问:“李先生快说说你的高见!”
所有将领的目光也都集中到了李岩身上,只见他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咱们可以派使者去跟明朝谈判,用芳亮将军换回大名府。简单来说,就是用一座城换一个将军!”
“这……能行吗?”李自成闻言,不禁有些犹豫。他并不是舍不得那座空城,而是担心明朝那边不会答应这样的交换条件。毕竟,一座空城对于他们来说,又能值几何?
南宫尚朴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为了与李岩较劲,他故意装作不以为然的样子,与程鸣和对视一眼后,笑着说道:“为了拿大名府,咱们可是牺牲了上万兄弟啊,怎么能轻易放弃呢?这不是对兄弟们的牺牲不负责任吗?”
程鸣和也附和道:“就是!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怎么能用一座城去换一个人?而且陛下您已经定都西安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到处流窜了。咱们得攻城略地,一步步蚕食明朝的势力,这才是正道!”
“空城没老百姓,留着有啥用?”李岩反问道,“既不能收税,也不能征兵,留着干嘛?还不如用来换回我们的将军。”
尚朴和鸣和一听这话,脸色都变了。他们和李岩之间的不和,在大顺军中早已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要不是李自成在中间调和,他们早就因为意见不合而闹翻了。
“李先生说得对!”李自成点头表示赞同,“这件事就交给李先生全权负责了。明天派两个明朝俘虏出城去谈判,看看他们答不答应。成不成,都听天由命吧!”
说完骆文彬的事情,李自成端起桌上的茶盏,一饮而尽,仿佛要将心中的烦恼都随之一饮而尽。然后,他话锋一转,沉声道:“说正事吧,咱们下一步该往哪里打?”
南宫尚朴生怕别人抢了他的风头,抢先说道:“陛下,臣认为咱们应该屯兵郑州、开封,东边可以攻取归德、徐州;南边可以进逼南阳、汝宁;东南方向则可以威胁到凤阳、淮安、扬州甚至南京!这样一来,咱们就可以形成对明朝的全面压制。”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具体怎么打,还得看明朝的兵力怎么调动。但无论如何,咱们都要保持主动,不能让明朝牵着鼻子走。”
李自成听了之后,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然而,他的心中却总觉得这个计划有些平庸,缺乏新意。想当年顺军攻打北京的时候,兵强马壮,这个计划或许还行得通。但现在北京一战之后,兵力大减,再跟明朝硬碰硬,胜算可就不大了。
程鸣和看出了李自成的犹豫,于是说道:“陛下,臣认为咱们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在河南站稳脚跟,而是要让河南乱起来。”
“乱起来?”李自成抬起头看着程鸣和,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的光芒,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对!咱们应该分兵袭击河南的各个州县,抢到财物粮食就撤走,不占他们的城。明朝军队来了咱们就跑,不来咱们就继续打。总之就是不跟他们的主力硬碰硬,让他们有力气也使不出来。”程鸣和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等他们累得不行或者粮食吃完了咱们再集中兵力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李自成听了程鸣和的计划之后非常高兴:“宋军师你真是我的智囊啊!这个计划太合我心意了!”他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为什么李自成会这么喜欢这个计划呢?因为以前他就是用这种方法打败了孙传庭的秦军的。想当年孙传庭率领十万大军出潼关攻打他的时候,他也是用诱敌深入、断其粮道的策略,最终取得了胜利。现在,他又想用这一招对付黄得功、高杰等人,把他们拖进河南战场,然后在粮道上做文章,让他们陷入困境。
然而,就在这时,李岩却站出来提出了不同的意见:“陛下,臣有不同看法。”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坚定。
“说来听听。”李自成随口应了一句,但心里已经认定了程鸣和的计划,所以并没有太把李岩的话当回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仿佛已经厌倦了这种无休止的争论。
然而,李岩却并未因此而退缩,他继续说道:“陛下,臣认为咱们应该放弃大名府、郑州、洛阳这些地方。这些地方都是空城,留着也没用。咱们应该集中所有的兵力,分成三路进攻。”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决绝与果断,“一路沿着黄河逆流而上,支援大同。大同是山西的门户,绝对不能丢!一旦大同失守,咱们在山西的根基就会动摇。”
“一路守住潼关。潼关是关中的门户,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只有守住了潼关,关中才能安稳。咱们不能让明朝军队有机会攻入关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最后一路南下湖广,牵制住慕容炯然的主力。现在张献忠正在攻打四川,他的后面就是慕容炯然。咱们应该帮他一把,让他能够专心攻打四川。这样一来,咱们就可以形成对明朝的全面压制,让他们顾此失彼。”
李岩的话音刚落,整个营帐内都陷入了一片沉寂。将领们纷纷低头沉思,显然都在权衡李岩计划的可行性。而李自成则紧皱着眉头,目光深邃地看着李岩,仿佛在试图从他坚定的眼神中看出这个计划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