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在辽阔的辽东大地上,李成梁训练的辽东铁骑犹如一股不可阻挡的狂风,让蒙古和女真部落都对其敬畏三分。这背后的原因,说来话长,却也充满了传奇色彩。
  首先,李成梁是个舍得花钱的主儿。他深知,士兵们浴血奋战,为的不就是那份军饷和荣耀吗?于是,他特别会挑选军中的精兵强将,投其所好,给予丰厚的抚恤。无论是士兵们的衣食住行,还是那些琐碎的日常所需,如衣服、被子、粮食、油盐,他都安排得周到极了。甚至,连那些还没成亲的士兵,他也亲自帮忙张罗婚事,彩礼、房子都一一准备好,让士兵们感受到家的温暖。每个月,他都会发给士兵们双倍的军饷,年底还有额外的赏金。这样的待遇,怎能不让士兵们心生感激,拼死效力呢?
  在他的军队中,父子同在一个军营的多了去了。这样的团队,战斗力能不强吗?那时候,士兵们都觉得李成梁对他们的恩情比亲爹亲妈还深,怎能不拼死效力呢?就连后来的努尔哈赤,早先也是李成梁的手下,深知这支军队的威猛。所以,李成梁去世后三年,他才敢发动“七大恨”起兵。
  其次,李成梁的将领们都是身先士卒的好榜样。每次打仗,他们都冲在最前头,与士兵们并肩作战。主帅都这么豁出去了,士兵们哪敢不跟着拼命?他们知道,只有奋勇杀敌,才能保住这份难得的荣华富贵。
  再者,辽东铁骑的战术那是相当的精妙。遇到敌人,只要不是兵力悬殊太大,他们就一定会分兵作战。要么正面阻击,要么绕到后面偷袭,要么悄悄摸进敌人的营地。他们还擅长长途奔袭、奇袭、夜袭,各种战术用得炉火纯青。士兵勇猛、战术高明、将领勇敢,这三者一结合,那就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无敌之师。
  然而,辽东铁骑也有短板,那就是攻城战不是他们的强项,火器装备也不如南方的军队先进。你看万历年间辽东铁骑在朝鲜的战役,士兵们大多用弓箭、鹊刀,火器主要就是三眼铳、鸟铳。而那些操作火炮、佛朗机的高手,都是南军,比如戚家军、白杆兵等。一到攻城的时候,辽东铁骑就显得没那么勇猛了。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在野战中的雄风。在朝鲜战场上,辽东铁骑的威猛让日本名将加藤清正都感叹不已。
  ……
  此刻,在罗山县东北的旷野上,明军的先锋李顺祖正在进行最后的战前动员。他的部队里新兵居多,只有将领是久经沙场的。新兵们第一次上战场,心里肯定慌得一批。但李顺祖的话却激起了他们的斗志。
  “咱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场仗不只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荣誉,为了大明!”他高声呐喊,声音在旷野上回荡。
  “记住,这场仗只许胜,不许败!”他的话语中带着坚定和决绝。
  “令旗一挥,谁敢不冲锋的,斩首示众,家眷充军!”他的话语虽然严厉,但却让士兵们感受到了他的决心和勇气。
  李顺祖的话非但没有吓倒士兵,反而激起了他们的斗志。其实士兵们早就憋着一股劲,就等着这一刻呢。他们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兵器,高声呐喊:“明军威武!”
  “明军威武!”两千名士兵齐声响应,声音震天动地。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
  李顺祖一挥令旗,右翼的鸟铳骑兵率先冲了出去。马蹄声轰鸣,尘土飞扬,他们犹如一股不可阻挡的狂风,迅速逼近了大西军的阵地。
  孙可望率领的大西军见状,也是严阵以待。他们虽然人数众多,但装备和士气都不如明军。此刻,他们只能紧紧握住手中的兵器,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决战。
  鸟铳骑兵迅速逼近到大西军一里之外的地方停了下来,双方对峙着。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就在这时,李顺祖亲自率领左翼骑兵绕到了孙可望的右翼,直冲其后方。他们犹如一把锋利的尖刀,插入了大西军的阵地之中。
  “不好!”孙可望大惊失色。他原本打算用步兵牵制明军的骑兵,等他们疲惫不堪了再以骑兵决战。没想到明军竟然如此大胆,深入腹地主动求战。
  他立刻意识到,这场决战已经不可避免了。他只能咬紧牙关,命令手下的士兵们拼死抵抗。
  两军的骑兵很快就交锋了。明军排成横阵向前推进,到了五十步远的地方,弓弦齐响,箭如雨下。大西军的骑兵将领白文选人称“跛将军”,他魁梧善战,一见明骑来犯,立刻命令前军迎敌。
  当双方距离缩短到四十步时,大西军也开始发射箭雨。但明军的士兵都穿着棉甲和铁护具,箭矢很难穿透他们的防御。战马也披上了铠甲,犹如铁壁铜墙一般。
  到了三十步以内,明军部分士兵收起弓箭,拔出刀来;部分则点燃了三眼铳的引线。随着一声巨响,弹雨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大西军的骑兵纷纷落马。
  剩下的士兵不甘示弱,也拔刀相向。他们虽然装备不如明军,但士气却十分高昂。他们知道,这是一场生死决战,只有拼死一战才能保住性命。
  转眼间,两军就陷入了激烈的肉搏战。刀光剑影之中,双方士兵纷纷倒下。鲜血染红了大地,战马的嘶鸣声、士兵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惨烈的画面。
  没过多久,大西军的骑兵就开始显现出败势了。他们的装备明显不如明军,特别是缺少臂甲这一点在近战中尤为致命。明军可以用左臂甲抵挡对方的攻击,同时用右手的鹊刀直刺对方的空隙。而大西军的士兵则大多没有臂甲,或者即使有也很短小,无法有效地抵挡明军的攻击。
  再加上大西军的士气低落,听到张献忠拔营的消息都以为被抛弃了。他们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战斗力也大打折扣。
  最关键的是,明军的骑兵装备了三眼铳这种长兵器。这种武器在近战中威力巨大,成为了破敌的利器。明军士兵们纷纷点燃三眼铳的引线,向着大西军的阵地倾泻而去。弹雨如暴雨般落下,大西军的士兵们纷纷倒下,阵地也被炸得一片狼藉。
  在这场惨烈的决战中,明军凭借着精良的装备和高昂的士气,最终取得了胜利。而大西军则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败退而去。这场决战也成为了历史上的一段传奇,被后人传颂至今。
  三眼铳,这种独特的小型手持火器,以其三根枪管的构造成为了战场上的恐怖存在。它的长度不过一尺三,大约就是咱们平时说的三十多到四十多厘米,短小精悍。尾部巧妙地设计了一个柄座,可以安上长短不一的木柄,以适应不同士兵的战斗习惯和喜好。然而,木柄太长则不便携带与装填火药,因此,士兵们通常都会将其控制在六尺以内,大约是两米的样子,这样既保证了使用的灵活性,又不影响火力的发挥。
  在战场上,当两军陷入肉搏的混战之中,明军的骑兵若是手持这三眼铳,他们的战斗方式便显得尤为凶残而高效。他们或是抡起三眼铳,将其当作砸人的钝器,狠狠地砸向敌人的盔甲,那厚重的铁甲在他们的猛击之下仿佛变得脆弱不堪,只听“噗”的一声响,一个明军士兵挥起三眼铳,照着大西军的士兵头盔就砸了过去,头盔瞬间裂开,血花四溅,那士兵的脑袋晃了晃,整个人抽搐着从马上摔了下来。或是装上长柄,三眼铳便化身为一把锋利的镰刀,横扫敌人的身躯,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惨叫连连。另一个明军士兵也轮起铳横扫过去,打中了敌人的右臂,敌人来不及躲闪,只能用胳膊一挡,结果胳膊骨头当场就断了,疼得他惨叫连连。然而,这惨叫还未结束,他就被铳给推下了马,后面的马蹄子踩上去,人就没了。战场上,生死就在一瞬间,大西军在这恐怖的火力下纷纷倒下,而明军却几乎未受损伤。
  白文选,这位大西军的将领,亲眼目睹了这一惨烈的场景,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心中充满了震惊与不解。他喃喃自语道:“咱们的骑兵怎么这么弱?比我想的差远了!”他望着战场上那片倒下的士兵,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他赶紧招呼中军的将士们,一起冲上去,试图扭转战局。“杀啊!”白文选带着剩下的两千多骑兵,豁出去了往前冲,他们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斗志,仿佛要将这战场上的恐惧与绝望都燃烧殆尽。
  然而,他们还未冲到战场,就看到右翼那边尘土飞扬,明军的旗帜在尘土中显得格外显眼。白文选的心中咯噔一下,他知道,硬拼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让更多的士兵白白牺牲。于是,他带着队伍撤了回来,守在那儿等待机会,生怕不了解情况就贸然出击,到时候全军都得玩完。
  再说说明军那边,右翼那两千骑兵是李性忠派来的。李性忠,这位明军的将领,以其狡猾与勇猛著称。他派来的这两千骑兵虽然人数不多,但却都是精锐之士,足以打一场漂亮的仗。李性忠还在孙可望的步兵阵前布置了三千骑兵,两边各一千,他们既不进攻也不撤退,就像两把锋利的刀悬挂在敌人的头顶,就等着步兵一往后退就冲上去,给予敌人致命的一击。
  孙可望此刻的心情可谓是五味杂陈。他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进退两难。攻吧,阵型容易乱,容易被敌人抓住破绽;退吧,士气就散了,不用打自己就垮了;僵持着吧,白文选那边又危险,一旦骑兵全没了,步兵也保不住。他急得不行,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仿佛随时都会炸裂开来。他赶紧让白文选去向李定国求救,希望这位大西军的主帅能够想出办法来解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白文选立刻派了几个亲兵,快马加鞭地去求援。然而,这些亲兵还没跑多远呢,就被埋伏的敌人给射杀了。李性忠这家伙太狡猾了,他学着辽东铁骑的战术,正面用八千骑兵挡住敌人,剩下的七千骑兵分成两部分,两千人在后面堵孙可望的退路,他自己亲自带着五千人直奔罗山县去了。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将大西军彻底击溃,让他们在这片战场上再无立足之地。
  此时,李定国手底下有两万精兵正在休整。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激战,此刻正疲惫不堪地躺在营地上休息。突然,探马来报:“孙将军被围了!进退不得!”李定国一听就急了,他猛地站起身来,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这天地都燃烧殆尽。又听探马说:“前面四里有骑兵!但没见旗帜!尘土飞扬!数都数不清!”李定国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与焦虑。他知道,这一定是明军的诡计,他们想要引诱他出兵,然后一举将他击溃。
  然而,李定国并没有被恐惧所吞噬。他迅速布置了防线,让大西的精锐部队列好阵势,步兵一万二在前面,骑兵八千在后面。他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那片尘土飞扬的战场,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斗志与决心。然后,他找来了坐营总兵靳统武商量对策。靳统武建议他派三千骑兵穿过小河绕过丘陵去偷袭敌人的后路和正面的部队一起夹击敌人。李定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知道这是一场生死存亡的较量,他必须全力以赴才能保住大西军的基业。
  明军那边也得到了消息说李性忠前面发现了好几万敌人领头的好像是李定国。李性忠虽然接到了撤退的命令但心里还是犯嘀咕。他就让全军先撤下去然后派了五百骑兵沿着淮河北上悄悄靠近罗山举着旗帜但就是不打。这样一来明军就被分成了两部分主力退守精锐则悄悄摸了过去。他们像一群幽灵一般穿梭在战场之上寻找着最佳的出击时机。
  等李性忠回到竹竿河畔的时候李顺祖已经把孙可望的半数骑兵给打垮了。剩下的骑兵吓得都躲进了步兵阵里不敢再出来。李性忠一看敌人势弱了就决定发起总攻。他围着敌人三面留了一面让敌人逃然后在东面发起了冲锋。他的骑兵像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一般冲向了大西军的阵地。
  而李定国这边还在犹豫不决呢。他听说明军撤退了但不知道是真撤还是诱敌之计。他就派骑兵去探虚实结果什么也没探到。靳统武已经按计划到了预定地点但因为探马失职没能及时发现明军的动向。现在明军已经没影了仿佛消失在了这片战场之上。李定国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与焦虑,他知道,这一战,将决定大西军的命运。
  靳统武心里犯嘀咕,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不安与疑惑。为了解开这心中的谜团,他亲自爬上高处,拿起千里镜,仔细地四处张望。然而,令他惊讶的是,他愣是没瞅见敌人的影子,连一丝烟尘都没有发现。
  “赶紧告诉李将军,明军已经撤了!”他连忙吩咐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话还没说完呢,探马就已经快马加鞭,如离弦之箭般跑去告诉李定国了。李定国听到这个消息后,稍微琢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但随即坚定起来。他立刻下令:“步兵慢慢往前推,靠近孙可望那边;骑兵保护好咱们的后方,各就各位,谁敢撤退就军法处置!”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就这样,两万多人的大军,在李定国的指挥下,开始缓缓向前移动。他们踏着坚定的步伐,士气高昂,仿佛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
  几里地开外,李性忠正在布置战术。他面容严肃,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冷静与决绝。他对手下说:“要是遇到李定国,咱们就撤,别问为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李顺祖和查斌勋一听,都愣住了。他们面面相觑,眼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是李定国来了吗?”他们异口同声地问道。
  性忠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没错,避战一时,将来有的是机会报仇雪恨!”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无奈与坚定,仿佛是在告诉自己,也是在告诉手下。两人听后,领命而去,心中虽然疑惑,但也只能服从命令。
  等收到各部的信号后,性忠骑着马走了出来。他回头看了看后面的军队,大明的旗帜在风中呼啦啦地响着,特别显眼。旗帜下面,五千铁骑整装待发,一个个脸上都带着凶狠的表情,仿佛是一群饥饿的猎豹,准备扑向它的猎物。
  性忠拔出鹊刀,高高地举起,刀光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大声喊道:“大丈夫生在乱世,就应该拿起剑来建功立业!”他的声音激昂而有力,仿佛是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将士们,跟着我冲锋陷阵,把敌人打回老家去!”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激情与坚定,仿佛是在诉说着一种信仰与追求。
  “杀啊!”五千铁骑齐声呐喊,声音震天动地,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震碎一般。他们跟随着性忠,马蹄声震天动地,尘土被卷得老高,直接冲向孙可望的军队。
  距离一百五十步到一百步的时候,孙可望感觉地面都在震动,他的心里头那个慌啊,手紧紧握着兵器,眼睛瞪得老大。他望着那冲天而来的尘土与呐喊声,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与绝望。
  八十步的时候,孙可望大吼一声:“开炮!”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与绝望。令旗一挥,火炮齐发,轰隆隆的声音响彻云霄,炮弹像雨点一样落下来。然而,明军的盔甲结实得很,一点事儿没有,还是继续往前冲。
  五十步的时候,孙可望又下令:“放铳!”鸟铳、手铳、三眼铳一块儿开火,然而却都被明军的盔甲给挡住了。那些火器与弓箭手在明军的冲锋下显得如此无力与渺小。
  性忠在心里默默数着距离,到了四十步的时候,他命令弓箭手放箭。箭头像飞蝗一样射出去,大西军的阵中顿时惨叫声四起。那些火器和弓箭手更是无处躲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箭矢如雨点般落下。
  步兵的火力一下子就弱了,明军骑兵趁机冲了上来。他们像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一般冲击着大西军的阵地。
  到了十五步的时候,明军点燃手雷,借着马的力量扔到大西军的阵中。爆炸声连连响起,大西军乱成了一锅粥。他们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然而却无处可逃。
  十步之内,鸟铳、三眼铳再次齐发,弹丸像下雨一样密集。大西军伤亡惨重,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与硝烟味,仿佛是一个修罗场一般恐怖。
  紧接着,一千多明军骑兵下马,跟大西军短兵相接。他们挥舞着刀枪剑戟,狠狠地砍向敌人。拒马、战车都被推翻了,阵线彻底崩溃。大西军的士兵们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然而却无处可逃。
  性忠高声呼喊:“重甲骑兵,冲锋!”五百名重甲骑兵闻声而动,他们人和马都披着重甲,简直就像进了无人区一样。他们专门往敌人密集的地方冲,所向无敌,杀出一条血路。他们的长枪与战刀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是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
  再次冲锋回来时,战场上已经是尸体遍地、血流成河了。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硝烟味,仿佛是一个修罗场一般恐怖。那些死去的士兵们睁大着眼睛,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的不甘与恐惧。
  孙可望的中军彻底垮了,士兵们争先恐后地逃跑。然而重甲骑兵的长枪可不管这些,他们见人就杀,仿佛是一群疯狂的猎豹在追逐着它的猎物。那些逃跑的士兵们被长枪刺穿身体,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
  可望的军队大败而逃,人挤人、人踩人地逃命。惨叫声此起彼伏,仿佛是一首悲壮的交响乐在诉说着这场战争的残酷与无情。夕阳下,这片战场就像是一个修罗场一样恐怖而悲壮。那些死去的士兵们永远地躺在了这片土地上,而活着的士兵们则带着满身的伤痕与恐惧逃离了这个恐怖的地方。
  在那上万五千明军骑兵的猛烈冲击下,孙可望手下的万五千大军,犹如潮水般迅速崩溃,溃不成军。战场上尘土飞扬,马嘶人喊,混乱之中,只见明军的盔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生命。
  “孙将军,快逃吧!晚了就来不及了!”白文选带着一百多名亲兵,策马飞奔到孙可望身边,焦急地喊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眉头紧锁,仿佛能感受到即将到来的灾难。
  孙可望脸色苍白得像土一样,他咬紧牙关,眼中闪烁着不甘与愤怒:“失去了军队,我还算什么将军!我宁可战死沙场,也不愿做那逃兵受辱!”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屈的傲骨。
  文选心里明白,可望的问题在于只知道进攻,却不知如何撤退。他内政治理虽有一手,但性格固执,野心勃勃,还容易嫉妒他人。这次大败,对他的打击肯定巨大,恐怕很难再振作起来。文选看着可望,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有同情,有无奈,也有对未来的担忧。
  “你们,快帮将军上马!”文选对亲兵们下令。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仿佛是在做最后的努力。
  几个士兵立刻下马,合力将可望扶上马背。可望的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士兵们扬起马鞭,疾驰而去,向李定国的军队方向逃去。他们的身影在尘土中逐渐模糊,只留下一片混乱和喧嚣。
  李定国率领着两万大军,正缓缓行进着。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静,仿佛能洞察一切。突然,一名探马飞奔而来,大声报告:“前方发现孙可望的败兵!”
  定国心中一紧,他知道可望已经败了,那些败兵正朝这边赶来。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但很快就被坚定所取代。
  “败兵有多少人?”定国急忙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仿佛想要尽快了解战况。
  “数不清啊,到处都是。明军的骑兵追得很紧,可望将军损失惨重。”探马远远地望着前方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恐和不安。
  定国立刻下令:“大军停止前进!长矛兵列阵防守,防止败兵冲乱我们的阵脚。等他们到五十步远时,全军齐声呐喊!”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接着他又补充道:“骑兵分列两翼和后方,保护大军安全!”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未来的战况。
  命令下达后,定国亲自率领亲兵来到阵前督战。他担心自己的精锐部队会被那些惊慌失措的败兵所影响,也跟着逃跑。败兵们的恐惧比面对敌人时更甚,他们逃命时什么都不顾,一旦被卷入其中,整个战场就会变成混乱的逃亡。
  当败兵们接近到五十步时,定国的大军齐声高喊:“杀!杀!杀!”那声音震天动地,仿佛要将天地都震碎一般。然而败兵们只是稍微愣了一下,然后继续狂奔不止。他们知道此刻停下就是死路一条。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死神的镰刀在向他们挥舞。
  眼看着败兵就要冲入阵中,定国狠下心来对传令官说:“命令各部自由射击!必须将他们挡在阵前!”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和无奈。他知道这个命令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但他更清楚,如果让败兵冲入阵中,那么整个战场都将陷入混乱。
  传令官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可他们都是孙将军的士兵啊!如果被知道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和担忧。
  “我是主帅!后果我来承担!快传令!”定国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说道。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有无奈、有痛苦、也有对未来的担忧。但他知道,作为主帅,他必须做出这个决定。
  随着一声令下,炮声轰然响起,枪声、箭矢声不绝于耳。败兵们纷纷中弹倒地哀嚎不止。他们的身体在尘土中扭曲着、挣扎着,仿佛是在做最后的抗争。然而一切都无济于事,死神的镰刀已经无情地收割了他们的生命。
  孙可望目睹这一切心如刀绞般疼痛,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命运。最终他昏倒在马背上,失去了知觉。
  文选急忙扶住他调转马头避开战场。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仿佛已经无法再改变这个残酷的现实。他知道可望的败局已经无法挽回,而他自己的命运也将随之改变。
  而另一边,李性忠浑身沾满了鲜血,挥刀砍杀着敌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疯狂的杀意,仿佛要将所有的敌人都斩尽杀绝。他远远看到步兵军阵严整,“李”字大旗高高飘扬,便知道这是李定国的部队。他勒住马缰,取出千里镜仔细观察阵中的情况。
  中军大旗所在之处便是主帅之位。性忠看到定国的相貌,微微皱起了眉头:“这小子才二十多岁,不知道陛下为什么如此看重他。”但随即他又点头道:“不过看他军容整肃,确实有将帅之才!”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有嫉妒、有欣赏、也有对未来的期待。
  定国也注意到了性忠,认出他是明军的主将。他看到性忠已经年过五旬,在当时已经算是老将了,不禁感叹:“老将还亲自上阵,明军真是无人可用了吗?”他暗自下令:“用火炮轰击远处扛旗的士兵!”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未来的战况。
  性忠看到定国在低声交谈,便知道他不怀好意,于是立刻调整阵型准备应对。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警惕和不安,仿佛已经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
  明军开始反扑,战场上顿时杀声震天、血肉横飞。双方士兵都拼尽了全力,想要为自己的国家和信仰而战。然而战争的残酷却让他们无法逃脱命运的捉弄。直到日落西山,性忠才率军撤回竹竿河东营。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奈和疲惫,仿佛已经无法再承受更多的痛苦和折磨。
  而李定国则沿着张献忠曾经的退路继续行军。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不安,仿佛已经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挑战和机遇。第二天傍晚,他们终于追上了张献忠的部队。
  这里山高林密,有天台山、灵山、金兰等险峻山峰,道路崎岖,非常适合埋伏。因此明军不敢轻易进攻,只能小心翼翼地前行。他们知道这里隐藏着无数的危险和机遇,只有谨慎才能避免陷入陷阱。
  “义父,我回来了!”定国进入营帐,发现众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包括献忠在内。他的心中涌起一股疑惑和不安,仿佛已经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风暴。
  “义父,您这是什么意思?”定国施礼后疑惑地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安。
  献忠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旁边。这时定国才发现可望坐在一旁,泪流满面,显得非常颓废。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同情和无奈,仿佛已经无法再改变这个残酷的现实。
  定国虽然勇猛善战,但情商不高。他憨厚地问道:“大哥,你还在为昨天的事情难过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和安慰。
  然而一提到昨天的事情,可望就怒不可遏。他猛地掐住定国的脖子,吼道:“赔我将士的命来!你赔!”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疯狂和绝望,仿佛已经将所有的愤怒和痛苦都倾泻在了定国的身上。
  定国被吓得脸色苍白,他用力掰开可望的手,说:“大哥息怒!昨天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如果让那些败兵冲入阵中,我们大家都会有危险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解释。
  然而可望根本听不进去,他更加用力地掐着定国的脖子,骂道:“你这个奸细!既然投降了明廷,还有何脸面再见义父?”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愤和绝望,仿佛已经无法再承受更多的痛苦和折磨。
  “奸细?”定国愣住了,他完全不明白可望在说什么。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疑惑和无奈,仿佛已经无法再理解这个世界的复杂和残酷。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指控和攻击,只能无助地挣扎着,试图摆脱可望的束缚。
  在那昏黄的帐篷内,李定国被孙可望紧紧掐住脖子,脸色因窒息而涨得通红,眼眸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从那双因愤怒而颤抖的手中挣脱出来,仿佛刚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咳咳咳……”定国连声咳嗽,喘息声如同风箱般急促,上气不接下气,仿佛每一条呼吸都在诉说着生存的艰难。
  孙可望的怒火并未因定国的挣脱而平息,反而如同被风助长的烈焰,又一次冲上前,意图再次掐住他的脖子,那模样宛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停!”定国喘着粗气,声音虽弱,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既然……咳咳,既然你怀疑我是奸细,那就请拿出证据来,别让这无端的猜忌玷污了我们的兄弟情谊。”
  一听到“证据”二字,孙可望的脚步猛地一顿,如同被无形的绳索牵住,停了下来。他转头看向坐在主位上的张献忠,那双充满疑虑的眼睛似乎在寻求某种肯定或指示。张献忠沉默片刻,微微点头,给予了他默许。
  孙可望得到默许后,怒气冲冲地质问道:“昨日竹竿河畔,我在前面抵挡敌人,你在后面支援,是不是这样?”他的声音回荡在帐篷内,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的。”定国坦然回答,目光直视孙可望,没有丝毫躲闪。
  “那我战败后,你为何还要屠杀我的部下?”孙可望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显然对这个问题耿耿于怀。
  定国一脸无辜地解释:“我已经放过他们了。不杀掉那些逃兵,他们会扰乱我们的阵脚,影响整体战局。”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仿佛是在为一个不得不做的决定辩解。
  “好!”孙可望咬牙切齿地点点头,继续追问,仿佛每一个问题都是一把锐利的刀,试图剖开定国的心,“明军与我们交战时,曾派骑兵绕过我军阵型直奔你而来,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但他们看到我军容严整,就撤退了。”定国平静地回答,眼神中却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那你为何不追击他们?”孙可望质问道,声音中充满了不解和愤怒。
  “贸然追击,恐怕会中他们的诡计!而且义父的命令是据守阵地而不是追击,只要赶走他们就够了。”定国也怒了,情绪有些失控,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好好好!”孙可望连说了三个“好”,语气中充满了讽刺,“你总有理由,总能为自己的行为找到合理的解释。”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怒火,再次发问:“那你在屠杀逃兵之后,又做了什么?”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定国,仿佛要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谎言的痕迹。
  定国突然意识到孙可望问的是什么,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回忆起昨日的情景,那时孙可望战败后,明军并未趁机冲阵,而是自行撤退。而定国为了追击张献忠,也离开了战场。双方数万兵马,竟未发一箭,未放一炮,也没有一句詈骂之声。人们都以为这是双方怯战而达成的默契,但现在看来,这默契背后隐藏着更大的疑云。
  看到定国愣在那里,孙可望责备道:“当时明军完全可以乘胜追击,他们全是骑兵,而且天色将晚,就算不敌也能从容撤退。可他们没有进攻,你也没有反击,就这样默契地各自撤退了?是也不是?”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质疑和不满。
  定国定了定神,正色道:“我怎么知道明军为何撤退?当时天色已晚,夜战是大忌,他们不撤退,我也会撤退。而且义父的命令是据守阵地,只要拖住敌人,让辎重得以撤退,我认为我没有做错!”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在为自己辩护的同时,也在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的忠诚。
  孙可望怒不可遏,连跺了几下脚,看向站在一旁的旺兆麟,似乎在寻求他的支持。这时,阮师武已经准备好了,他突然站出来指着定国的鼻子问:“李定国,你是说你在拖住敌人吗?”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挑衅和质疑。
  “是的!”定国坚定地回答,目光直视师武,没有丝毫退缩。
  “你胡说!”师武嘴角微扬,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他终于找到了定国的破绽,仿佛这是一个可以让他一雪前耻的机会。
  师武急忙跑出帐篷,把军需官拽了进来。在众人的注视下,军需官颤抖着声音说道:“昨日午后,大西王下令拔营,一切都很顺利。但到了申时初刻,城东突然出现了数百名明军骑兵。他们烧杀抢掠,辎重营乱作一团。”
  “什么?”定国心中一寒,“只有数百名明军骑兵?”他难以置信地问道。
  “是的,虽然人数不多,但都非常骁勇!他们从东杀到南,又绕回东边,辎重损失惨重。”军需官泣不成声地诉说着,仿佛那惨烈的画面再次浮现在他的眼前。
  定国这才明白自己为何会被怀疑。换成任何人都会怀疑吧?他负责断后,结果明军数百骑兵绕过他袭击了辎重。这让他如何解释?定国望向张献忠,跪倒在地:“义父,您看着我长大,我死也不会做奸细,请义父明察!”他的声音中带着恳求和无奈。
  张献忠审视了定国很久,叹了口气说道:“定国啊,你从小就跟在我身边。你是什么样的人,别人或许不清楚,但我是最了解的。我心里话,不信你会是奸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定国的了解和信任。
  定国感激涕零:“谢谢义父的信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和激动。
  然而张献忠却眯起眼睛摇了摇头:“不过最近发生的事情确实有些蹊跷,我们不得不谨慎一些。义父……”定国抬头望着他,眼中充满了不解和失望。
  “所以,我暂时收回你的兵权,等打败简明孝之后再还给你,如何?”张献忠的语气沉重而坚定,仿佛这是一个不得不做的决定。
  定国愕然抬头,满脸失望。他没想到张献忠竟然真的怀疑他。他望着张献忠那双深邃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丝丝信任的光芒,但却只看到了决绝和冷漠。
  张献忠语气沉重地说道:“不是我不相信你,如果我真的不相信你,早就杀了你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痛苦,仿佛这个决定对他来说也是一种煎熬。
  定国磕头谢恩:“定国生来就是为了战斗,兵权就是我的命。如果义父要收回我的兵权,还不如赐我一死!”他的声音中带着决绝和悲壮,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师武怒不可遏地冲上前来指着定国大骂:“你这是什么话?想死就自己动手,别连累大西王的名声!收回兵权已经是宽大处理了,你别得寸进尺!”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仿佛对定国的反应感到极度不满。
  “滚开!”定国挥手拂开师武的手,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怒火和不甘。他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他会成为众矢之的。
  帐篷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每个人的心跳都仿佛能清晰听见。张献忠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定国和师武的争执,那双深邃的眼睛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知道这个决定对定国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但他也必须为了大局着想。他只能希望定国能够理解他的苦心,能够在未来的战斗中再次证明自己的忠诚和价值。(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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