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撕破脸

  第81章 撕破脸
  杨莲跟着过来，见到苏白生火，她一愣，赶紧道：
  “咋回事儿？饭菜已经做好了，都在在灶台边放着呢！”
  说着杨莲就准备去端菜。
  苏白赶紧阻止了她，说道：
  “妈，等会儿，我先煮个面。”
  杨莲有些不解，纳闷道：
  “煮面干啥？饭都煮好了！”
  “妈。”
  苏白往灶膛里添了一把柴，笑着抬头看了她一眼：
  “你忘了今天什么日子？”
  杨莲是真的想不起来。
  这年头，农村女人的思想是真的封建固执。
  嫁了人。
  那家里的男人就是一片天。
  吃饭穿衣，都是紧着自家男人先。
  杨莲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女人。
  一辈子就活在这个时代和自己的小家庭里。
  思想愚昧，但是却足够奉献自我。
  这会儿苏白告诉她，今天日子特殊。
  她站在原地想了半天都没能想起来今天究竟是个什么日子。
  自家男人，孩子，甚至连苏富贵和陈美娟都想了一遍。
  “苏白啊，到底啥日子啊？”
  杨莲皱着眉头嘟囔道：
  “我咋个想不出来呢？难不成老糊涂了？”
  听到母亲这样说，苏白心里微微有些泛酸。
  大火舔着锅底，铁锅里的水冒出细密的小泡。
  苏白一边将面条放进去一边侧头看着她。
  “妈，生日快乐。”
  苏白轻声道。
  杨莲一愣。
  脑袋里，终于后知后觉想起来，今天是自己生日。
  她为了这个家操劳了大半辈子。
  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听见生日快乐。
  杨莲嘴唇嗫嚅着。
  “生日，这玩意儿有啥好过的，费这个钱……”
  说着说着杨莲的眼睛就红了。
  她哽咽着话说不出口。
  揉了揉眼睛，赶紧去帮着烧火了。
  一家人动起来很快。
  另一个锅也烧旺了。
  肉丁下锅，煸出油后，又将切好的香菇丁放进去。
  自己家腌制的黄豆酱。
  挖一勺，放在滚烫的荤油里一翻滚。
  滋滋啦啦的声音响起，一瞬间香味迅速散开。
  苏明瑞鼻子嗅了嗅。
  虽然心疼钱，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如今两个儿子都有出息了，当下又欣慰又自豪。
  “老大，你过来。”
  苏明瑞杵着拐杖，不好下台阶，当下对着正在喂驴的苏文喊了一声。
  苏文一顿。
  走过来。
  瞥了一眼苏明瑞的拐杖，又往后退了一步。
  “咋了，爸？”
  苏明瑞：“老子不揍你！过来！站那么远干啥？！”
  苏文：“……”
  讲道理。
  苏明瑞实在是算不上一个十分合格的爹。
  自己孩子吃穿都供不起的时候，他还在想方设法为了隔壁苏哲念书凑钱。
  苏文瞅了苏明瑞一眼，到底是走过去了。
  “有啥事儿？”
  苏文问道。
  苏明瑞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一个个小子，都没良心，今天你娘生日，去煮点面条吃吃！”
  “天天惦记着挣钱，啥也不记得。”
  “另一个就知道给媳妇儿买缝纫机，就这点出息！”
  苏明瑞哼道。
  苏文：“……”
  他看着苏明瑞，半晌才闷声应了下来。
  “知道了。”
  说着转身去了厨房。
  苏白这会儿面条已经下锅了。
  足足买了四斤面。
  这年头，个个都能吃。
  苏白想了想，还是将这些面全都下了。
  看见苏文走过来，苏白疑惑问道：
  “大哥，怎么了？驴喂完了？”
  苏文应了一声。
  “我帮你烧锅。”
  说着往锅里递了一根柴。
  苏白虽然疑惑，但是也没说话。
  四斤面可不少。
  咕嘟嘟的一下去，水一开，冒起来一大锅。
  这面条，得过两次凉水才好吃。
  苏白舀第二勺水的时候。
  门外，传来脚步声。
  “老三！是我！”
  众人齐刷刷侧头去看。
  就看见了苏明权站在门外。
  “老大？”
  苏明瑞撑着拐杖，往前挪了几步，瞅着苏明权咧嘴一笑，道：
  “你来得正好！吃面！等会儿给爹妈端一盆去！”
  苏明权脸色非常的难看。
  这老三。
  咋回事儿？
  现在过的春风得意的，是不是把要给苏哲念书的钱给忘记了？
  那可不行！！
  苏明权走过来，朝着热气腾腾的厨房看了一眼，酝酿了一下，开口道：
  “老三，你这腿咋样了？”
  苏明瑞摆摆手，真以为大哥是在关心自己，洒脱道：
  “没啥事儿，过一个月就能去拆石膏了，不疼不痒的，就是碍事儿！”
  苏明瑞一辈子在土里刨食。
  早上天不亮就出门，晚上才回来。
  动惯了。
  这会儿天天在家歇着，瞅着两个儿子为了挣钱忙前忙后，可把他憋坏了。
  苏明权又瞅了一眼院子里摆放着的缝纫机。
  崭新锃亮。
  多少姑娘梦寐以求的蝴蝶牌缝纫机啊！？
  一台可要一百多块钱呢！
  苏明权到底是没忍住。
  他皱着眉头，开口道：
  “老三，不是当哥的说你，这都一个多月了，你咋还没凑出钱来？爹都问了好几次了！”
  苏明权是真的生气。
  这一开始，刚做完手术回来，苏明瑞说缓一缓。
  他也就算了。
  可是这都多久了？
  大半个月过去，隔壁院子天天传来肉香。
  精细粮，荤油大菜，隔着一道墙，那味儿直往自己院子里钻。
  虽说知道是苏白苏文挣的钱。
  但是他苏明权好歹是两人的爹！
  要个二十块。
  不是轻轻松松？
  苏明权觉得。
  这三弟，就是不想给！
  “老大，我回来的时候不就说了么？我这腿，连下地干活都够呛，更别说上山搬木头了。”
  苏明瑞压低声音，悄悄朝着厨房那块地方看了一眼。
  “过两月，我腿好了，出去挣钱了，我肯定想着法儿凑钱。”
  苏明瑞虽然一根筋，脾气犟。
  但是也知道哪个是手心哪个是手背。
  苏白以前没少因为这事儿和自己吵架。
  大儿子苏文虽然不说，但是苏明瑞知道，他肯定也是不乐意的。
  以前和小儿子决裂。
  他干脆也就破罐子破摔。
  如今苏白终于走上正轨，还把自己接回来住，家里也顿顿吃上了精细粮和肉。
  要苏明瑞开口问苏白拿钱给苏哲念书。
  苏明瑞心里门儿清，到时候肯定又得吵架！
  那不是伤父子感情么？
  “老三！”
  苏明权脸色难看了起来：
  “你现在家里有钱，村子里谁不知道？两个儿子挣了钱，总不能一分不给？”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不想拿出来！”
  苏明权这话就算是撕破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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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