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就这样?
回去后，苏爸苏妈问她结果如何，苏杭欲言又止，很是费了番心力才忍住没说徐行之的事。
夜里十点，等曹磊下播后他们三人又开了个视频会。
苏杭怕被父母听到，还捏着手机偷摸上了楼顶天台。
骆秋声因此笑她：“你这搞得像是在搞什么间谍活动一样。”
老曹已经从骆秋声那听说了整件事，他的意见是：“答应他呀！必须答应！人都这么有诚意了，不答应他也说不过去。”
然后那两口子好奇：“到底那个徐行之长什么样，居然要花这么大价钱找个假女朋友，你有他照片么？”
苏杭没拍，翻徐行之朋友圈也没翻到，想起好像某个群里有发过校庆的合照，翻出来后，把徐行之标出来发给他俩。
对面两人看到后震惊了：“他竟然长这么帅？”
老曹都怀疑了：“苏杭你真的不心动？”
倒是骆秋声瞬间领悟了苏杭基因隔离的真正意思：“妈的，确实太帅了，感觉都不好意思亵玩！”
苏杭：……
她默然无语地看着两人转而专注地讨论起徐行之的颜值，以及他找假女朋友的心理状态。
一个会开了半小时没有一点进展。
苏杭郁闷了：“要不要答应他你们倒是给我出个主意呀！早点搞好我也好早些回去，你们两个忙得过来哦？”
那两人总算正经了点，曹磊说：“看你吧，你自己怎么想？”
苏杭问：“如果等政府那边的工作推进，成本上我们能耗得起吗？”
曹磊说得很直接：“那我们可能撑不到年底……桃子老陈那虽然没压价，但是进货量他少了一小半，等于现下光桃子就还有一半没卖出去呢。我另外联系了两家销售商，他们都嫌路不好跑不愿意来，得我们自己送货过去。”
自己送货去那成本就大了。
本来他们投资就不小，再这么下去，撑到年底都是保守的。
还是得尽快将路修好。
骆秋声玩笑开到飞起，真到这时候了反倒不想给苏杭压力：“你别想那么多，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再想别的办法。徐行之那事，具体情况你肯定比我们了解，应该怎么做你自己拿主意，但不管怎样，我不觉得拿感情，就算是假的感情当交易是个好事。”
苏杭听着笑，不知道谁在楼顶放了块半截的砖头，她不小心踢到了，脚尖有些疼。
苏杭缩了缩脚趾，沉默会后说：“我打算答应他。不过那钱我们不能就那么拿着，我的意思是，要么就让他成为我们公司的股东，那五百万是他注入的投资成本；要么就当是我们找他借的，我帮他忙就是利息，本金我们以后再还给他。”
她说完看着镜头里的两个朋友，问：“你们觉得怎么样？”
“你想好了？”
“嗯。”
“那就按你想的做呗。”曹磊很痛快地表示，“不过有一点，如果他选择成为公司股东，那签合同的时候得注明，他这个股东不参与公司经营决策，只享有分红权利。”
五百万，足以让徐行之一跃成为公司大股东，再让他参与经营决策，那他们三个到最后指不定就是为他人做嫁衣。
曹磊可以信任苏杭，但他对徐行之可没那份信任。
当金主可以，当个能指手画脚的金主不行。
苏杭和骆秋声都没意见。
事情定下，苏杭也没拖拉，回去后便给徐行之发了条信息：“明天上午有空？找个地方谈谈吧。”
大概十来分钟后，苏杭都要睡了，收到他的回信：“好，九点钟，我去接你。”
苏杭七点钟起来，陪着父母吃过早餐，将二老送上班，自己收拾了些东西，差不多八点四十下楼。
徐行之已经等在小区门口了。
他带着苏杭去了他的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是他的个人工作室，在市中心一个写字楼里，规模并不是很大，只有寥寥几个工作人员。
苏杭一进去就和秦牧生来了个脸对脸，看到她，他倒没有太惊讶，笑着先跟徐行之打招呼：“老板早。”然后看向苏杭，“早，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苏杭有些尴尬，冲他摇了摇手：“早。”
徐行之则脚步未停，说了句：“上午我有事，吩咐下去，不是特别紧急的情况不要打扰我。”
秦牧生应了句“ok”，看着两人进去了办公室。
徐行之的办公室装修倒不是特别豪华，但也并不简朴。一扇大大的落地窗，正对着洑水河，风景绝美。
苏杭立在门边还未来得及好好欣赏一下这极具现代感的办公室，徐行之已经走过去刷地将窗帘拉上半扇。
光线瞬间黯淡了下来。
“坐。”徐行之下巴朝办公桌对面的沙发点了点，问，“要喝点什么吗？茶，咖啡，好像还有果汁。”
“白水吧。”
徐行之给她拿了瓶矿泉水，在她对面坐下。
苏杭有点紧张，拿起水握在手里，以灌酒的姿势灌了一大口水，才破釜沉舟一般地说：“昨的事，我答应了。”
徐行之对她这个决定并无意外，只在她提出将那五百万作为借款或者入股时表现出了一点惊讶：“我说得很清楚了的，那笔钱是报酬，你并不需要偿还什么。”
“我知道，”苏杭很认真地说，“但是平白拿那么大笔钱我心慌。何况只是一个名头而已，不值得你花那么大价钱，再者说了，我也要谢谢你的慷慨，真的真的帮了我们很大的忙。”
说实话，这些年徐行之很少见到这么实诚的人了。他沉默了片刻，淡声说：“随便吧。如果你真要如此，就当是借款吧，入股什么的，太复杂了。”
苏杭将之理解为，他不想和她在假装男女朋友外有更多的牵扯，点点头：“好。”从包里拿出手机，“我这有一份借款合同，你可以看看。”
昨天商量好后，曹磊半夜给苏杭发了两份合同，一份是入股协议，另外一份就是借款合同。
徐行之一目十行看完，说：“我没意见。”
起身将合同打印了出来，利落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还盖了手印。
苏杭：……
第一次感觉到借钱是如此容易。
轻轻吁出口气，她也提笔签下名字，摁上手印。
徐行之将自己的那份合同收好后，把昨天的银行卡递给苏杭。
苏杭双手接过，很郑重地说：“谢谢你。”
徐行之倚着沙发扶手，淡淡地看着她：“互惠互利而已，谈不上谢。”
苏杭沉默，又过了会，见他没有主动要提的意思，只得硬着头皮问：“后面，我要怎么配合你？”
“不用特别配合什么。”徐行之显然早有腹稿，“这时候突然和他们说你是我女朋友会显得很奇怪，所以接下来你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如果哪天我爸或者我妈突然找你了，你只要告诉他们，你确实是在跟我交往就好。”
“就这样？”
“就这样。”
还，还挺简单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