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枯地
修魔界、枯地:
帝命的木屋之外,有两个人,姿势不一。
虹辰站立着,酆长林跪着。
“你得跪着。”
这是自虹辰来到这里之后,每一次来帝命的屋外的时候,酆长林每次都要说的一句话,按照他的意思是在这里无论是谁,帝命最大,谁来都应该跪着。
虹辰在第一次还解释说自己也是魔灵后发现,酆长林还是一个劲的叫自己跪着之后,他也就不理他了。
“虹辰,你进来。”
木屋里,没有任何的摆设,除了帝命屁股底下的蒲团之外。
“坐。”
帝命虚空一点,在他的身边幻化出一个蒲团。
“酆长林,他身上的锁是从未有过的红色。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第一道枷锁都未曾破开。”
“我们魔界没有什么弯弯绕绕,跟其他界位不一样,在这里,强者为尊,哪怕我是魔灵,但修为不如他们,一样没用。”
“即日起你跟酆长林离开枯地,至于去哪里,干什么,你们自己决定。”
“这个玉简,有我的神念,只可保你们一次,一次之后自动破碎。”
“对你的要求是真正的融入这个世界,对酆长林的要求,是破开第一道枷锁,时间期限为百年。百年之后未达到我的要求,你们将失去我的庇护。”
虹辰疑惑道:“融入这个世界的衡量标准是什么?”
“没有标准,我说的算。”
虹辰下意识的是想比个大拇指。“出去吧。”
“哦。”
见得虹辰出来,酆长林是一脸殷切地看向木屋,期待是不是会叫自己进去。
“起来了,我们走吧。”虹辰撇了撇嘴道。
“不叫我了么?”酆长林回头问道。
“你跟我来喽。”
酆长林愣了愣,看着往外走的虹辰,想了想还是起身追了上去。
“帝命说了,我们即日起离开枯地,你有你的任务,我有我的任务,时间期限为一百年。你的是要破开第一道枷锁,如果百年之后未达到,则失去帝命的庇护,听明白了么。”
虹辰说完是看了看四周,却是半天没听到酆长林的回复,是回头看向后者,却见酆长林低着头站在原地,默不吭声。
“你咋的了?”
虹辰弯腰凑了上前,眉头一皱,扁嘴道:“兄弟,你哭啥?”
“没事,你走吧。”说完,酆长林是向外走去。
虹辰眯着眼看着酆长林的背影,又回头看了一眼木屋,他觉得帝命还有很多事情都没告诉自己,比如说酆长林的来历。
“啧。有点意思啊。我倒要看看到底怎么个事。”
虹辰不着急,以他的修为,酆长林是跑不出他的视线的,说到底酆长林只是一个普通人,体内的魔气可以说是杂乱无章。
在以往的沟通了解,虹辰是大致清楚魔族的一些事情。
魔族为洪荒巫族的延续,他们是唯一一个与遗落大陆没有牵扯的种族,他们不会像妖族一样引渡人进来,因为没有魔族血脉是无法修行魔界功法。魔界之人一出生,便有八个锁封闭全身。
依次开辟的为心脏、肾脏、四肢(一般以左腿、右腿、左臂、右臂顺序)、颈椎、天门(脑袋)。
想要修行,就必须破开枷锁。破开第一道心脏枷锁才可炼气,破开第二道肾脏才可炼体,破开四肢四个枷锁才可凝念,破开颈椎枷锁才可意欲,欧凯天门枷锁才可吞噬。
修魔界的修行境界从低到高为:聚气、炼体、凝念、意欲、吞噬、魔婴、出窍、离识、合体、碎虚、大乘、渡劫。
帝命,听酆长林说,是渡劫期的强者。
而魔界之人出生之后,体内的枷锁的颜色也是有分类,各颜色的开启难度不一,依次为:银色、铜色、黑色、青色,也代表着其的下限。所有枷锁开启后的修为下限一般为:银色:魔婴期;铜色:离识期;黑色:合体期;青色:碎虚期。
酆长林,刚刚帝命说,他体内的枷锁是红色。从酆长林能够居住在枯地,可以推测出红色的枷锁开启的困难程度甚至比青色还要高。
“只是不知,帝命是不愿意帮酆长林开启还是不能帮酆长林开启。”
虹辰正想着,突然心神一动,猛地抬起头却是未看到酆长林的身影,“靠,人呢?”
虹辰眉头一紧,感知力是不断扩大,古怪的是,酆长林好似突然消失了一样。
“这是?已经离开枯地了?”
虹辰轻叹一声,“那你就自己自求多福吧。”身形一晃,也是离开了枯地。
没有什么目标,虹辰看着荒芜,这里只有高山、平原,没有半点人类建筑的迹象。如果说修真界有着高度的人类建设文明,妖灵天界市着力学习、模仿修真界的建设文明,那修魔界则是几乎没有建设文明。
他们似乎连群居都不太愿意,这也对应了洪荒巫族的一大特点,他们几乎没有情感,虽然他们是天生的战斗者,但他们依然缺失情感,就好像只是一个机器,一个强大的战斗机器。
这也导致他们的传宗接代是一件极为麻烦的事情,但似乎他们也并没有当回事,没有后代也无所谓。
所以虹辰是十分不理解,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义,魔族的人他们每天都干啥?到了吞噬,也就是八个枷锁全部破开,他们甚至连吃饭的时间都可以省下来了。
似乎,这个世界好像并不复杂,只有对修为境界的至高追求。成仙,是他们唯一的目标。
虹辰站在一座高山之山,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去哪里,去干什么,他也没有看到有其他人,树木成为森林、平原叠起高山,溪流汇聚成大海。
所有的一切都秉性着自然,所有的一切没有人为的干涉,从枯地而来,去另外一个“枯地”,这里没有我,也没有你,只有辽阔、神圣的自然,或者称他为天道。
虹辰继续向前走,他从未向现在这样去看周边的风景,仅仅只有风景。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在前面看到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