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恶魔的歌剧院

  女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但却没有消失。
  她慢慢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刺穿的身体，那尾巴十分粗大，这女人身体又很娇小（想歪的去面壁），这个刺穿直接在她腹部开了个大洞。
  “唉，这身衣服是我的工作服，你这样我又要贴钱换衣服了。”
  恶魔冷冷地看着女人，这女人别他刺穿的身体，竟然没有半点鲜血喷涌而出？
  而且她好像看着也没有任何痛苦。
  “你.......不是人类。”
  恶魔用沙哑的嗓子说道，随后一把甩开了赵志江，他用尾巴将女人挂起来，吊到自己眼前。
  “你的气息好奇怪......”
  而后，恶魔开始仔细闻着女人身上的气息。
  “我用的香水味道还不错吧？”
  女人却朝他眨了眨眼，脸上没有任何恐惧之色。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恶魔脸上充满了疑惑，似乎是对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产生了极强的兴趣。
  但女人显然不想被这么挂着了。
  “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李牧寒，我绝对不反对你以暴制暴，毕竟咱们特管局就需要你这样的人，但是前提是你要有足够的实力。”
  “嘿嘿嘿嘿。”
  一说起这个，恶魔就不困了。
  “你这个小东西，在和我谈实力？”
  恶魔凑近女人，咧开了嘴。
  “嗯，当然，就比如现在，我虽然很想看着你杀了这男人，可惜，身份摆在这里，我只能保他一条狗命。”
  “保他一条狗命？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保，女人，还是说，你打算用你的身体来取悦我？！”
  女人的手慢慢地放在了恶魔刺穿了自己的尾巴上。
  “我对你还挺感兴趣的，恶魔，可惜，你现在还太弱了。”
  “我？太弱.......？”
  恶魔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女人的这句话就仿佛是触碰到了她的逆鳞一般。
  “是的，我向你保证，恶魔，只要你能杀了我，你可以做任何你喜欢的事。”
  “嘿嘿嘿，好，你现在被我的尾巴刺穿，竟然还敢说这种话？”
  “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你的，尾巴？”
  啪——
  女人脸上依然带着淡漠的笑容，而她放在恶魔尾巴上的手轻轻用力，于是那刺穿了她身体的粗壮尾巴竟然如同泡沫被被她轻而易举捏了个粉碎。
  “你！！竟敢！”
  恶魔先是一惊，而后暴怒无比，但它也明白，这女人绝对不是普通人，不对，她根本他妈的就不是人！
  于是恶魔的双眼猛地绽放出了金色的光芒。
  “界域！！万雷引杀！！”
  他毫不犹豫开启了界域，打算在瞬间将这个女人轰杀至渣。
  可下一秒，女人的手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那巨大的力量让恶魔竟然有一种莫名的惊惧感。
  “我说你可以开启界域了吗？”
  咔嚓——
  那些原本开始汇聚的雷电在瞬间烟消云散。
  自己的界域......在一瞬间就被打破了？
  恶魔瞪大了眼睛，注视着眼前的女人。
  而女人在此时才真正开始流露出她的力量，这力量古老而纯粹，所代表的是华夏大地千百年来的深厚底蕴。
  恶魔，巴尔瞪着眼前的女人，仿佛是在被一只古老又神秘的伟大存在给扼制住了咽喉。
  “你很强大，巴尔。”
  女人脸色的笑容消失了，她面无表情看着巴尔，同时手上加重了力道，而刚才恶魔尾巴刺穿的那个洞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但现在，仅仅是现在，我比你更强大。”
  砰——
  巴尔的界域彻底被震碎，他感觉自己的力量在被这具身体给吸了回去。
  他裂开嘴，注视着女人，笑了。
  “嘿嘿嘿，华夏......这片大地，果真有趣，竟然有着像你这样的存在，女人，记住了，今天我不是输给了你，而是......因为这具身体，还有我破碎的灵魂......”
  他的犄角开始化作齑粉，身上的符文也开始慢慢消散。
  “给我记住了.......好好记住，女人，等我恢复力量的那一天......我会再来好好品尝你的痛苦。”
  最后，他的皮肤也开始逐渐恢复成了之前的颜色。
  “真是令人愉悦啊，这片土地......看来在这个人类的身体里，我并不会无聊了。”
  最终，恶魔变回了人形。
  而女人掐着李牧寒的脖子，也慢慢松开。
  “咳咳......咳咳......”
  李牧寒环顾四周的尸体，还有那已经被摔晕过去的赵志江，随后他慢慢抬起头，看了看女人。
  “他们该死。”
  “我知道，他们当然该死，但很可惜，李牧寒，在这个世界还存在着规则游戏，而你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打破这个游戏的规则。”
  “......”
  李牧寒眼里透露着一丝不甘。
  “别露出那种表情，你现在也没法好好控制你的力量，你体内的恶魔似乎也很喜欢这个世界，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去特管局看看，不会强迫你加入的。”
  女人慢慢蹲下身子，微笑着看向李牧寒。
  “......我不会成为你们的狗。”
  “我也不需要一条不听话的狗，所以，我们是合作关系，对吗？”
  李牧寒看着女人，刚才他也深切感受到了这女人的力量，而那似乎只是她力量的冰山一角，而自己则必须要变得更强。
  审时度势，这是自己在孤儿院学到的最多的事，至少现在来看，自己确实打不过这个女人。
  于是他慢慢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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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半小时后，林泽，也就是这女人，她开着车带着李牧寒和夏玥一起来到了天海市银行大楼。
  接着又从后门一个隐秘的通道进入了一个电梯间。
  夏玥在得知了李牧寒被绑架之后就循着他血的味道找到了赵志江的私人别墅。
  但在门外却被林泽拦住，她表示自己会去解决这件事。
  其实夏玥就已经明白了，这女人的目的应该是想让李牧寒加入特管局。
  “李牧寒，如果你不想加入，就直接拒绝，我会帮你。”
  在电梯里，她转头看着李牧寒说道。
  “嗯，谢谢。”
  李牧寒笑着回答。
  “哎呀，咱们特管局是正规的国家单位，公务员机构，别说的好像什么犯罪团伙一样好吗？”
  林泽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这两人是完全不在乎她就在场啊。
  电梯足足下行了得有几分钟，可想而知这地下究竟有多大多深，当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李牧寒就呆住了。
  这里完全就是一座小型的地下城市，各种建筑和道路都和地上别无二致。
  “我的天，银行下面建这种地方，简直就是在人民群众的钱包下面打了个洞啊。”
  “这里是天海市特管局本部。”
  林泽走在前面给二人带路，这一路上遇到的人每个都对林泽十分尊重，路过都要喊一句“林局。”
  很快林泽带着李牧寒和夏玥来到了登记中心。
  “姓名”
  “李牧寒。”
  “年龄。”
  “21。”
  “所属异类。”
  “啊？”
  当被登记员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李牧寒愣了一下。
  “写恶魔。”
  林泽笑着对登记员说道。
  登记员愣了一下，第一次抬起头看了看李牧寒。
  “恶魔？林局，没搞错吧，我们从没收容过恶魔啊。”
  “没搞错，这不就被我逮了一个吗？”
  林泽打趣一般的说道。
  “抱歉，我并不打算被你们收容。”
  李牧寒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那登记员莫名地看着林泽说道：“林局，你又忽悠人家过来啊？”
  “什么叫忽悠！李牧寒，只是做个登记，不会让你加入的，而且我们这边的检查会帮助你更好的了解自己的身体，这对你来说也是百利而无一害吧？”
  李牧寒还是保持着警惕，直到夏玥轻声在他身后说道。
  “......放心吧，他们暂时还没有恶意。”
  “行吧，听你的。”
  于是他这才愿意稍微配合一下。
  登记员起身朝着李牧寒招了招手，示意让他跟着进入房间。
  李牧寒看向了林泽和夏玥。
  “去吧，没事的，只是评定一下你的灾厄等级。”
  “灾厄等级？”
  李牧寒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有些好奇。
  “之后我会和你解释的。”
  林泽朝他挥了挥手。
  “现在赶紧进去吧，咱们的员工都很忙的。”
  在迈进房间的那一刹那，李牧寒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压抑感。
  这个房间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样明亮，没有摆放着各种高科技的检测设备，反而显得有些阴暗。
  正当李牧寒心中疑惑时，他的视线落在了房间中央的一张轮椅上。
  轮椅上坐着一名少女，她身穿一袭如雪般的白色长裙，眼睛被一块白布蒙住，似乎无法看见这个世界。
  一头银色的长发如同瀑布一般倾泻而下，在这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她的面容秀美，如同精致的瓷器一般，让人不敢轻易触碰。
  “女士，新来的异类，需要您帮忙鉴定一下。”
  登记员对女人彬彬有礼，女人听到声音之后也微微转过了头。
  “过来吧。”
  她微笑着看向李牧寒，就仿佛眼睛完全没有受那白布影响一般，脸上的笑容也让李牧寒觉得无比温暖。
  “请握住我的手。”
  李牧寒伸出了手，轻轻和银发女人的手握住，在这一瞬间，她仿佛被某种力量牵扯，这力量想要让她进入其中。
  女人没有过多地抵抗，她必须深入才能了解这究竟是一股怎样的力量，这也是她存在于此的使命。
  一个剧院。
  一个空旷的剧院和舞台。
  银发女人站在舞台的中央，她的脚此时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眼睛也慢慢睁开。
  她环顾四周，看着这诡异的剧院。
  “恶魔。”
  女人嘴唇轻微吐出两个字。
  因为她发现了在那昏暗的观众席之上，隐隐约约有着一两只恶魔的身形隐匿其中。
  “为何他的身体里竟然寄宿着这么多恶魔。”
  女人自言自语一般看着那些恶魔说道。
  好在这些恶魔力量不算太强，可都充斥着混沌与邪恶的力量。
  无妨，只是几只小恶魔。
  最终，女人下了结论，之后便闭上了眼睛。
  女人的身影最终消失在了舞台之上，而后聚光灯啪嗒啪嗒一盏一盏熄灭。
  在那黑暗的观众席上，不知道是谁，突然响起了一声嗤笑。
  而后是第二声。
  第三声。
  嗤笑，嘲笑，狂笑席卷了整座剧院。
  无数双恶魔的眼睛在黑暗之中睁开，它们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孩子一般疯狂嘲笑着已经离开的女人。
  直到所有的一切都被黑暗的深渊所吞噬，世界也恢复了沉寂。
  女人松开了手，依旧对李牧寒报以微笑。
  “抱歉，我脑子里好像有点东西。”
  李牧寒怀着歉意对女人说道，他知道刚才女人看到了和他一样的东西，这也许就是这女人的能力。
  银发女人缓缓摇了摇头说道。
  “你很特别，你的灵魂很纯洁，但里面却住着一些恶魔，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
  “灾厄等级，混沌。”
  最后女人说出这句话之后便背过了身不再言语。
  “明白，您辛苦了。”
  这个等级似乎并不是特别高的级别，登记员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等李牧寒和登记员离开之后，女人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她不明白，不明白自己当时若是不像那样假装看不到那些东西，那些东西会不会放她离开。
  她的手现在还在颤抖，还在后怕。
  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在李牧寒离开房间之后，黑暗之中林泽走了出来，她微笑着看向了银发少女问道。
  “怎么样？”
  “到底是什么样的灵魂才能容得下这么多可怕的恶魔。”
  “连谛听的子嗣都对他的评价如此之高，那这次还真算是捡到宝了啊。”
  银发少女对林泽的乐观持怀疑态度。
  “他是恶魔，特管局没有收容过恶魔，也没有应对恶魔的经验，那名人类撑不了多久，一旦恶魔占据了他的身体，那......”
  “放心吧，那孩子不会输给那些恶魔的。”
  林泽在少女身前蹲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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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林泽给李牧寒解释了一下特管局对异类等级的评定。
  最低等级是混乱，一般来说就是一些混入了人类世界的山精野怪，普通的警察也能收拾。
  而后是混沌，这种等级的异类如果作乱，那就会由特管局介入。
  再然后是灾变，到达灾变等级的异类已经是属于受到了管控的一类了，如果没有特别许可，他们甚至无法在人类世界正常生活。
  之后是霍乱，湮灭，天灾。
  这三个等级的异类禁止与人类接触，必须在特管局的严密监控下存活。
  夏玥是个例外，华夏国特管局副局长林泽亲自为其做了担保人，保证她不会危害到人类社会，她这才能行走于世。
  最后一个等级，灭世。
  自从特管局建立以来也只出现过一次，人类社会诞生以来出现过两次。
  其中一次是在千年之前的华夏，那一次人类几乎灭绝。
  第二次则是在七百多年前的欧洲，而那一次的天灾也造成了全球几乎三分之一的人口死亡。
  那便是席卷了整个欧洲的黑死病。
  李牧寒在听到灭世等级的时候突然一愣。
  因为在巴尔的殿堂之中，脑子里对巴尔的等级评定正是灭世。
  而夏玥是天灾级，也就是说，如果真的得到了巴尔全部的力量，自己可能会比夏玥还能打？
  “对了。这个送给你。”
  林泽从一名工作人员处拿过一串吊坠递给李牧寒。
  “我......没打算带上狗链。”
  李牧寒没有去接那个吊坠，因为他明显能从这吊坠里感受到某种力量，那种力量是对恶魔的束缚。
  也许恶魔的血液正在渗入他的身体，他也对这种束缚之力天然的敏感与排斥。
  但林泽却将其塞到了李牧寒的手中。
  “这不是狗链，现在你只要运用恶魔之力就会失去自我，这样下去你迟早会被恶魔篡夺身体，而这东西，可以帮你在运用恶魔之力的时候保持自我清醒。”
  林泽笑着说道。
  李牧寒有些好奇，他接过了项链。
  “它会怎么帮我？”
  林泽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笑着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很快你就知道了。”
  虽然李牧寒收下了吊坠，可却没有戴上，他可没傻到别人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
  在林泽的带领下，他还参观了特管局的各个部门。
  除了一些机密情报部没进去之外，像工程部，人事部，医疗部，后勤部之类的地方都看了个遍。
  这也让李牧寒越来越觉得这个特管局似乎的确是得到了国家的大力支持，不管人力物力都相当充足。
  “那么接下来就是最后一件事了。”
  在特管局的餐厅里，林泽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着坐在餐桌对面的二人说道。
  “你的担保人，不管你加不加入特管局，你都必须要有一名担保人，可惜，我已经是你旁边那位的担保人了，所以......”
  “那我来做他的担保人。”
  不等林泽说下去，夏玥已经提前一步说道。
  “嗯......”
  林泽似乎是在考虑什么，她轻轻喝了一口咖啡，眼睛却不停来回打量二人。
  “你们上过床了吧？”
  突然的一句话吓得李牧寒一个激灵。
  “啥？！没，没有的事啊！我们清清白白！啥也没有啊！”
  他红着脸辩解，自己虽然和夏玥住在一起，虽然他们抱过，还在同一张床上抱过，还在同一张床上睡过，但是没做过啊！
  好吧，这话说出来连李牧寒自己都有些不信了。
  “夏玥，你也快解释一下啊！”
  李牧寒见林泽只是看着自己笑而不语，他急了，赶紧看向了一旁的夏玥。
  结果回过头就发现夏玥深深的低着头默不作声，而她的脸此时已经是一片羞红。
  等等！为什么夏玥会是这个反应。
  突然之间，李牧寒想起了第一次被夏玥吸血之后的事，自己失去了意识，但醒来后夏玥的种种表现。
  难道......
  夏玥的头埋得更低了，脸也红到了耳朵根，李牧寒也暂时放弃了思考，不过这件事之后一定要好好问问夏玥。
  自己在没有意识的时候......
  “行了，打住，我答应了，你就作为他的担保人吧，你们两人从现在开始必须住在一起，李牧寒，你不能离开夏玥的视线超过24小时，否则......”
  林泽笑了笑，就在李牧寒以为她要说什么狠话的时候，她突然看向了一边的夏玥说道。
  “否则，夏玥，你可以合理怀疑他出轨了。”
  噗——
  本来在喝水缓解紧张的李牧寒直接一口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