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准备节目
下午，高楼正在谢环的闺房里遛活，老爷子谢振业在堂屋喊道：“小楼啊，相声大赛的节目准备怎么样了？”
“谢老，准备好了！”高楼走出房间，谢环也跟了出来。
“我看都是什么内容？”谢振业坐在太师椅上，面带微笑。
“爸，当着您表演多难为情呀！我们有很多互开玩笑的台词。”谢环羞涩地说道。
“亏你还是个演员，有啥害羞的？这可是上电视的台词，有那么不堪入耳吗？”谢振业瞪了女儿1眼。
“哎呀爸！不是不堪入耳，我在您面前表演紧张，放不开！”谢环嘟嘟着小嘴，皱着眉头看着老爷子。
“小楼给我说1遍，都坐下！”谢振业说道。
“嗯，我们准备了3个节目，戏曲漫谈，猜谜语，月亮与爱情。”高楼给老爷子倒了1杯茶，然后坐下来。
谢环也坐在旁边，拿出指甲刀玩起来。
“戏曲漫谈是正唱还是歪唱？”谢振业问。
“本来打算正唱，谢环来铁镜公主，我来杨延辉，唱1段《4郎探母-坐宫》，但是……”高楼扭头看谢环。
“但是我不行，学了好多天都差强人意……俗话说女儿随爸，爸，您柳活就不行，我能好到哪儿去！”谢环调皮道。
“你这丫头，才艺是后天努力学来的，跟遗传有什么关系！谁1出生就会唱？”谢振业黑着脸说道。
“嘻嘻……”谢环弯腰剪着脚指甲。
“小楼，别管她，你继续说。”谢振业品了1口茶水：“环子，问你妈好茶叶放在哪儿？你哥买的这个味道不对，太香，香得令人头疼。”
谢环答应1声去找好茶叶。
高楼说道：“我们发现正唱不行，果断放弃，改成由我歪唱京剧《甘露寺-劝千岁》，给您唱1遍？”
谢振业微笑着点点头。
“先来遍对的……”高楼站起来，清了清嗓子。
“爸！是这个吗？”谢环拿着1个茶叶袋问道。
“对！把壶里的东西都倒掉，重新沏茶。”谢振业吩咐道。
谢环拎起茶壶去院子里扔茶叶残渣，高楼挠挠头：“谢老，我再捋顺1遍唱词，歪词记住了，正词却忘了。”
“别着急，慢慢来。”老爷子用折扇优雅地扇风。
谢环倒完残茶，把茶壶放桌上，打开装茶叶的袋子，伸出小手要去抓茶叶，却被高楼轻轻捏住手腕：“你去剪指甲，我来沏茶。”
“你居然嫌我脏？我已经洗手了呀！”谢环瞪着美眸。
“哦，洗手啦？草率了，您继续……”高楼笑着松开手。
“哼，你明明看到我中午吃饭前洗了手！”谢环1脸的不高兴。
“啊？刚才摸完脚丫子没洗手呀？”高楼又捏住了她的手腕。
“逗你玩呢！摸完脚丫子也洗啦！抖个包袱你也信？”谢环笑得前仰后合。
谢振业咳嗽两声，示意赶紧唱。
高楼回归原位，张嘴就唱：“劝千岁杀字休出口，老臣与主说从头……”
老爷子合上折扇，手上打着节奏，津津有味地听着，等唱完夸赞道：“嗯！很有味道！”
谢环沏好茶，给父亲倒了1杯，又给高楼倒了1杯。
“那我再歪唱1遍，唱之前先要跟观众交代几句，也就是解释后面为什么唱错？无论干什么工作都得专心，不能走神。”高楼说完冲谢环努努嘴。
谢环忙答茬：“有句话叫1心不能2用。”
高楼继续说：“我有1个朋友唱京剧老生的，3十来岁，唱得非常好，只是有1个毛病。”
“什么毛病？”谢环问。
“怕老婆，老婆交代的事比什么都重要。”高楼说道。
“忠于自己的妻子，那不算毛病！”谢环摆摆手。
“但是如果影响到工作就不好了，这位朋友演出，上台前接到老婆电话，明天我们去云南旅游，你下班后先买火车票，记住，我们6点出发，买6点的火车。哦，记住了，6点出发，他心里光想着6点出发，结果在台上出错了。”
“怎么出错了？”谢环歪头问。
“劝千岁杀字休出口……休出口唱成休出发了。”高楼咧咧嘴。
“那重新唱呗！”谢环建议。
“乐队现场伴奏，你重新唱就全乱啦！只能继续唱，我这位朋友也是厉害，他把后面的词都改了，本来由求辙，他改为发花辙。”高楼说道。
“他是怎么唱的，您给学学？”谢环搭话。
高楼1笑：“我给大家学唱1遍，劝千岁杀字休出发，
老臣与主把话拉。
靖王本是刘备的爸，
汉帝玄孙是1家。
他有个2弟胡子大，
青龙偃月神鬼皆怕。
文丑坡前诛白马，
在古城曾斩过老蔡阳的瓜。
他3弟翼德哇呀呀！
丈8蛇矛惯取下巴，
鞭打督邮他气充牛叉，
虎牢关前战大咖，
当阳桥前你瞅啥？
喝断了桥梁水倒哗，
他4弟子龙常山将，
盖世英雄赵大侠，
长坂坡救斗阿，
杀得曹兵个个怕，
这1班武将谁有啊？
还有诸葛会计划，
你杀刘备不要紧，
他弟兄闻知是怎肯善罢？
若是兴兵来追杀，
曹操坐把渔利拿，
我扭转回身奏大妈，
将计就计结婚吧！”
“什么乱78糟的！”谢环笑着说最后1句台词。
“爸，好笑吧？”谢环问道。
高楼以为谢振业会夸赞几句，没想到老爷子表情严肃：“小楼啊，这个不行！把京剧改得面目全非了，人家会说你们在糟蹋艺术！”
“哦，谢老，您看再怎么改1下？”高楼虚心问。
“你为了搞笑可以改1个小段的，这段唱词较长，不适合改。”谢振业说道。
“爸，我们费好大劲创作的，您1句不行我们白忙活了！”谢环鼓起嘴巴，冷眼看着父亲。
“我的意思是别用这段上相声大赛，在小剧场可以演。”谢振业安慰道。
“谢老，没事，我再重新想1个作品，还有时间。”高楼微笑，表示尊重长辈。
“爸，那后面两段相声您也别听了，不然再给我们毙了，就没有节目参加大赛了。”谢环说着，站起来去拉高楼。
高楼当然不能离开，良药苦口，忠言逆耳，老爷子能给指出毛病非常难得，人家毕竟经历多，见识广。
再说相声大赛的评委肯定都是德高望重老艺术家，他们的口味与平常人不同，完全按小剧场获得的1点经验创作出来的节目显然不够格局。
想到这，高楼又把其余两个节目完全展示给谢振业，老爷子听完，没有提出修改意见，说道：“时间紧迫，就这样吧，你俩多遛活，别到时候忘词。”
高楼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