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老先生指点
拜师仪式结束，厨师到了，在厨房煎炒烹炸。
堂屋摆了两张桌子，十几个人团团围坐，谈笑风生，高楼在1旁沏茶倒水。
万卓紧挨着唐胜：“师兄，你夸了半天徒弟，让他表演1个节目怎么样？”
“你想听啥？”唐胜问道。
“唱段西河大鼓行吗？”
“行啊，小楼，给大家表演1段。”
“师父，我学唱1段西河大鼓《调寇》，”高楼站到唐胜身后，掏出鸳鸯板：“宋王太宗驾坐汴梁，北国辽兵进犯边疆……”
唱得是字正腔圆，韵味十足，大家都入了神。
直到厨师推门喊了1句：“唐老先生，菜好了！”
“我去端菜……”高楼停止表演，跑出门去。
厨师手艺高超，菜品也非常丰盛，客人们边吃边称赞。
高楼在厨房问厨师：“大师傅，多少钱？我来买单。”
“唐老先生已经买过了。”厨师擦抹着灶台说道。
摆知本应该是徒弟掏钱，高楼感动得热泪盈眶，师傅对自己太好了。
回到北屋，唐胜招呼道：“小楼，菜已经上齐了，快点吃饭！来，坐我身边。”
高楼答应1声坐在师父身旁，边吃边听艺术家们谈地，听着听着发现，这哪是聊天，分明是曲艺研讨会。
“现在学鼓曲的孩子们越来少了，原来很多鼓曲名家，他们的后代大部分没有从事鼓曲相关工作，太多优秀曲目，甚至曲种都面临失传。”1位鼓曲界的老先生面带忧虑。
“主要原因是观众断层，小年轻的谁听鼓曲呀，全玩游戏去了！我那小孙子，才十岁，天天守着电脑玩游戏！”另1位老先生说道。
“鼓曲观众没了，相声观众还是有的，唐老，让您的徒弟们都学鼓曲，表演相声的时候唱上1段，可不能失传了呀！”有人提议。
唐胜老先生苦笑：“你觉得我说话管用吗？他们懒惰啦！不愿再下功夫学东西了。”
“您刚收的这个徒弟唱西河大鼓不错，好好培养1下，把所有鼓曲都教给他，让他继续往下传承。”有人说道。
“嗯，我正有此意，小楼这个孩子能吃苦，肯用功，嗓子还好，我准备留他住1个月，把我会的1些曲种全部传授给他！”唐胜说道。
高楼1听，啊？再住1个月？吴天还等着1块演出呢！电台的《桃城夜话》栏目也等着回去主持。
可是又不能拒绝师父的要求，拜师是来学能耐的，拜完就走那算什么，仰仗师父的名气到处蒙事吗！
说话间，大家吃得差不多了，高楼把残席撤下，桌子擦干净，倒上茶水。
万卓老先生说道：“小楼啊，接着唱吧，他们愿意听你唱，你表演的时候，他们好像看到了希望。”
高楼看看唐胜，意思是，得师父表态才行。
唐胜点点头：“唱吧，别怕，错了有人纠正。”
“那我给各位老艺术家唱段京东大鼓《老来难》。”高楼又拿出鸳鸯板伴奏：“老来难，是老来难，劝君别把那老人嫌……”
唱完，果然有人提意见，高楼不认识，是1位7十多岁的老先生：“小楼，你唱词是对了，但你没把老年人那种难受的状态表现出来，美滋滋的表情不行。”
高楼连忙点头，虚心接受批评。
师父唐胜介绍道：“这位就是唱京东大鼓的白玉田先生。”
“白先生好！”高楼立刻鞠躬。
“有时间我给你几张唱片，都是以前老艺人留下的视频资料。”白玉田说道。
“谢谢您！”
“继续唱，还会什么？”万卓问道。
“我学唱1段京韵大鼓《百山图》。”高楼没带木板，准备直接开唱，这时有位老先生从兜里掏出1副木板：“小楼，用我的！”
高楼接板在手，鞠躬致谢：“谢谢您，我开始唱了，碧水云外天外有天，天下的美景请听览……”
唱完以后，那位老先生笑了：“有那么点意思，低音部分唱得不太流畅，比如，虎要是发威是那人怎担，应该这样唱……”
老先生演示1遍，高楼又学了两遍。
下午，老艺人6续告辞离开。
张槿老先生走得最晚，唐胜1直把她送到大门外，两个人又在门外聊了半天。
晚上，高楼躺在床上，拨通女朋友林姗的电话：“嘿嘿，今天我正式拜师啦！”
电话里林姗十分兴奋：“是吗？前两天我还担心你万1通不过唐老先生考核怎么办，嘻嘻……这次拜师成功，以后你在相声界也有了辈分。”
“多亏了我们曲艺团的团长帮忙引荐，否则都没机会见到唐老先生。”
“不能让团长白帮忙，给人家买点礼物。”
“我知道。”高楼没敢提团长还有个女儿叫任丽娜，恐怕林姗误会。
刚给林姗打完电话，任丽娜又打了进来：“你什么时候回桃城呀？怪想你的。”
“暂时回不去，师父说了，让我在燕京住1个月，麻烦你跟团长说1下，然后告诉电台那边，不要再等我了，重新找个主持人吧！”
“哇塞，待1个月？咋那么长时间呢？”任丽娜诧异道。
“师父利用1个月的时间，给我补补课，教我再学几门鼓曲。”高楼说道。
“你已经很优秀啦！还学习呀？”
“我的不足之处太多，曲艺博大精深，学无止境。”
“好吧，么么哒！爱你哦！”
“呵，还么么哒？”高楼挂断电话，愁眉不展，任丽娜算是彻底把自己粘上了。
这次拜师又欠她1个无比巨大的人情，回去以后怎样面对她那份狂热的爱？如果处理不好，后果会很严重，在曲艺团的日子将举步维艰。
高楼辗转难眠，很晚才睡着，转天上午1直精神不振。
唐胜老先生发现了问题：“小楼啊，想家了？想家就回去看1看。”
“师父，没有，没想家。”
“那是怎么回事？心中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师父，我……我有点小问题，自己能克服。”高楼支支吾吾地说道。
唐胜1笑：“你现在正处于艺术的上升时期，千万不要被感情所羁绊，静下心来，去除杂念，把这1个月时间利用好，知道吗？”
高楼连连点头：“我明白。”
唐胜老先生品了1口茶：“今天我给你讲讲木板大鼓，又叫怯大鼓，起源于明代，流行历史悠久，西河大鼓和京韵大鼓都吸收了木板大鼓的唱腔。
我年轻那会儿有很多老艺人在唱，现在都没了。
表演者用木板和大鼓作为伴奏，唱起来非常好听，天为宝盖地为池，人生好比浑水的鱼……”
高楼1听，便被那婉转悠扬的曲调深深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