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先捧谁
第1个包袱过后，只有部分观众笑了，陈丁尴尬地笑了1下，继续表演：“相声演员每天早晨是要练功的，又叫喊嗓子。”
“对，都得练。”孟笛整理着场面桌上的手绢。
“喊嗓子1般都去河边，我住的地方没有河，只能去大街上。
喊嗓子有诀窍，先深呼吸几口新鲜空气，然后舌抵上颚，丹田发力，注意，是这个味儿……豆……腐……”陈丁大声吆喝。
“卖豆腐去啦！”孟笛忍俊不禁。
“哈哈哈哈……”这次台下观众都笑了。
“不是，街边有1个卖豆腐的，超过了我的声音。”陈丁说道。
“您可以去郊外喊嗓子。”孟笛微笑着提示。
“这个主意好！”陈丁竖起大指，“旷野荒郊不扰民，我来到了田野，啊……咿……啊……咿……啊……嗯啊……嗯啊……嗯啊……”
“驴呀！”孟笛捂嘴笑着。
“身边有头驴，比我嗓门大。”陈丁对观众解释的同时手指向了搭档。
“讨厌！你才是驴呢！”孟笛生气地打向他的手。
“当时有头驴，不是现在！”陈丁做个鬼脸。
“少来这套！”孟笛嘟着嘴。
上场口，吴天拍了拍高楼：“呵呵，陈丁也是个帅小伙，坏坏的样子明显是在学你。”
“嗯，男女对口相声的范本不多，我跟石城的4对组合说，先模仿别人，然后再逐步寻找适合自己的风格。
陈丁模仿我，然而孟笛却没有模仿环子。”高楼说道。
“小婉在模仿谢环，孟笛模仿的应该是你们家林姗，看她的行为举止，口头语是讨厌，多像啊！”吴天嘿嘿笑道。
“林姗没有说过相声，模仿她干嘛？”高楼表示不解。
“对，你们家林姗没说过相声，”吴天往后看看，继续说，“她肯定想把环子赶走，亲自给你捧哏，然而她又不是1个干活的人，说相声多累呀！”
高楼笑了：“孟笛猜到了这1点，于是模仿林姗的说话习惯，在台上给1个模仿我的人捧哏，实现了林姗想给我捧哏的梦想！”
“完全正确，可见孟笛比小婉聪明，她能看出我们内部存在的问题，并且巧妙利用，使得自己能够被重视，进而脱颖而出……咳咳……不错啊！”吴天转身看向台上。
高楼知道有人来了，回头发现是林姗，手里端着1杯茶：“高老师，多喝水。”
“谢谢林总，真渴了。”高楼接过茶杯。
“两口子还这么客气。”吴天调侃。
“谢环在陪主持人聊天，我欣赏欣赏这2位的艺术水平。”
“还行，刚开始紧张，现在好多了。”高楼喝了1口茶。
台上，陈丁的表演渐入佳境：“相声演员不仅要练习发声，形体动作也得练习！”
“是吗，都练习什么形体动作？”孟笛问。
“什么叫苏秦背剑，哪个叫夜叉探海，丹凤朝阳、2龙戏珠、旱地拔葱、金鸡独立、举火烧天、张飞翩马……”陈丁连说带表演。
台下掌声连连。
“看起来真的练过！”孟笛夸赞。
“正在学习，有的招数咱还不精通，就拿张飞翩马来说吧，我不会撒谎，没办法骗马。”陈丁说道。
“欺骗的骗呀？”孟笛笑着说。
台下观众又笑了。
“难道不是？”陈丁装作年少无知。
“马听得懂人话吗？”孟笛怼道。
“我我我……驾驾驾……吁……马听不懂？”陈丁质问。
“讨厌，那是指挥牲口的口令！”孟笛白了陈丁1眼。
“呵呵呵……”上场口的林姗笑了，“我感觉孟笛比小婉有潜力，她才是攒底的角儿！”
“你的意思是先捧孟笛？”高楼问。
“对，小婉排在她后面。”
“我跟小婉都许诺了，再出尔反尔显得我这个班主言而无信。”
“是上次在蛋糕店讲的那几句话吗？你当时说不是许诺呀！”林姗反驳。
“是，不算真正的许诺，可小婉去店里看我爸妈的频次多1些，应该得到重视和扶持。”高楼坚持道。
“小婉会来事儿，多给她发1点奖金嘛，捧谁还是要看艺术水平。”林姗毫不让步。
“我说，你们两个别吵了，两组1块捧，待遇相同。”吴天劝道。
陈丁、孟笛演完，小蕊和夏展上场。
高楼回到后台：“孟笛，1个好相声演员是不应该有口头语的，讨厌这类的词最好少说。”
“高老师，很多著名相声演员都是有口头语的。”旁边的林姗表示反对。
“要不你给他们说活？”高楼表情严肃，在众多演员面前，不能落个怕女人的名声。
“嘻嘻，”林姗立刻配合，“高老师，当然是你讲啦，我去陪主持人谭姐。”
“陈丁师弟，”高楼继续说，“你的声音有点飘，这是个问题，每个字都要让观众听清楚，练嘴先练腿，早晨起来跑跑步，喊喊嗓子。”
“知道了师哥。”
“现在有的小剧场只注重语速，轻视音质，是对观众的不负责任，人家花钱来剧场喝茶听相声，我们必须奉献出1场视听盛宴。”
“说得好！”吴天带头鼓掌。
“天哥，你给他们讲两句。”
“嗯，两组新人的演出我都看了，都犯同1个毛病，对自己缺乏信心……”
后台，演员们都非常兴奋，只有莫飞在角落里抽闷烟，高楼走了过去：“莫老师，有心事？”
“啊……没有……”莫飞正了正身子。
“你搭档项菲菲怎么回事？打电话也不接。”高楼坐在1旁拿出手机。
“不知道呀，我俩私下没交流。”
“再打个电话。”高楼播出号码……
响了老半天，终于通了，是个男人的声音：“你是谁？”
“我是高楼，项菲菲呢，什么时候来上班？”
“不是开除她了吗？”那头说道。
“没有开除，她不舒服，我让她回家休息几天，1晃56天过去了，我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的亲戚，菲菲身体没事了，明天就去上班。”
“好！”高楼挂断电话。
莫飞眉舒目展：“她的病好了？”
“嗯，明天就可以演出，你俩提前遛遛活，我在石城待两天，没时间监督你们。”高楼说道。
“放心吧兄弟，我知道好歹，她要是再胡说8道，打我这儿就通不过。”莫飞表态。
“项菲菲的行为莫名其妙，估计她不会待太久，”高楼冲对面招招手，“小婉！”
“小楼哥，什么事？”小婉跑过来。
“还有没有愿意来学说相声的同学？给莫老师找个搭档。”
“有呀！明天就能到位。”
“我要品正貌端的，懂不懂？”高楼郑重地说。
“咱们东方曲校毕业的，哪有不3不4的女孩？”小婉嘟起小嘴。
“行啦，去打电话吧！”高楼挥挥手。
“小楼哥，我有1个请求，希望您能答应。”
“说吧，什么事？”
“我能不能认阿姨当干妈呀？”小婉弯腰，双手扶着自己的膝盖，两个大眼睛使劲睁着，像个足球守门员。
“呵呵……不行！”高楼果断拒绝。
“为什么啊？”小婉蹲下来，蜷缩成团，可怜巴巴的样子十分好笑。
“如果你认我妈当干妈，就彻底失去了和我做搭档的机会。”高楼1本正经地说。
“哦，明白啦！”小婉兴奋地站起来，展开双臂……
高楼以为她要拥抱，连忙仰身靠在沙发上。
小婉并没有，而是转个圈，像小鸟似的飞走了。
“兄弟，管理后台这帮人也挺劳神的。”莫飞笑笑。
“是啊，女孩最难管，事儿多、心眼儿多，闹意见、闹情绪的时有发生。”高楼叹口气。
“孔子有句话，放在后台可能不太合适，叫做天下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合适，挺贴切的！包括情侣、两口子也是这样，男人总出差，女人抱怨，男人天天在家，吵架就会成为家常便饭。”
“哎，可惜我连吵架的人都没了。”莫飞苦笑。
“嫂子早晚会跟你复婚的，到那时我把你调到石城来，演完回家睡觉也来得及，石城距离桃城很近的。”高楼说道。
“谢谢高班主！”莫飞脸上满是感激。
谢环走过来：“小楼哥，快到我们上场了，今天的《杂学唱》准备唱啥？”
“上台再说吧……”高楼伸个懒腰。
“又是现挂？我捧不好多尴尬！”
“我让你尴尬过吗？”
“还少呀？你都把我的尴尬当成包袱了奉献给观众了！”谢环1脸的幽怨。
“呵呵呵……那你还问！不过，今天这个包袱我准备提前告诉你。”
“嗯，你说吧！”
“京剧中旦角的戏有很多，最深入人心的有《西厢记》里面的红娘，红娘是个小丫环，聪明可爱。
有人说1定要唱出骚的感觉，我觉得那不是骚，是活泼，下面给大家学唱两句，”高楼进入角色，嗓音削尖，“你要老老实实听我的号令……叫张生隐藏在旗袍之下，我步步行来你步步爬……拦着点啊！”
“是棋盘，不是旗袍！”谢环掩面而笑，“我刚反应过来，隐藏在旗袍之下？你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