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一场考验
房间是老汤夫妻的卧室，里面有张双人床
老汤让甄帅坐上去，自己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鼻子里喘着粗气：“他……他就是个畜生！”
“汤哥，我后悔死了，没想到谭古这么坏，谭古苑简直就是人间地地狱！”甄帅从没见过刚才的阵势，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抖，“咱们想办法跑吧！”
“前后门都是在外面上了锁，怎么跑？”
“打个电话，找朋友求助，从外面打开锁。”
“我哪有电话呀！再说，我也没有朋友。”
剧场后台很安静，依稀能听到汤嫂断断续续的惨叫声，老汤蹲在地上用手抓挠着头发。
两个人陷入沉默……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门1开，汤嫂披头散发，眼里含着泪：“他睡着了，睡得很死……”
“妈的，我去掐死他！”老汤站起来就往门外走。
“呜呜……太危险，掐死他你也活不了。”汤嫂死死拉住老汤，“去报警吧，他有两把枪，光这就够判刑的了。”
“从哪儿出去呀？”老汤愁眉苦脸。
“排风口！”汤嫂说道。
“又不是没想过，太高了，我笨手笨脚爬不上去啊。”
“让他爬，”汤嫂转过身，“小兄弟，你能帮帮忙吗？”
“怎么帮忙？”甄帅问。
“帮我出去报警，你来看看……”老汤和汤嫂前面引路，穿过上场门，走到舞台上。
剧场挑高56米，借着不太明亮的灯光，可以看到墙壁最高处有1个排风口，直径大约67十公分，罩着1层窗纱。
“小兄弟，你能爬上去吗？有梯子，我再找根绳子，上去之后顺绳子溜到墙外。”老汤低声说道。
“我的天，”甄帅挠挠头，“难度太大了，我虽然嘴皮子利索，但手脚笨拙，况且今天又刚挨过打，腿疼脚也疼，实在上不去呀……嫂子，你明天写个求助字条，偷偷塞到观众手里也行啊……”
“我只是在茶点房沏茶切水果，端茶倒水都是谭古的徒弟，接触不到观众呀。”汤嫂低头小声说。
“去卫生间的时候呢？”甄帅又出主意。
“剧场的卫生间在外面，守门的根本不让我出去。”汤嫂整理了1下头发。
“那我真的没办法了……”
“小兄弟，等你腿脚好点了再说吧，今天不弄了。”老汤拉着汤嫂往后台走。
汤嫂使劲甩开老汤的手，独自向前走去。
老汤夫妻隔壁，是甄帅的卧室，甄帅躺到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反复论证，到底该不该帮忙？
那个通风口，努努力是可以爬上去的，可自己的任务是告发谭古在毒品方面的犯罪……目前他私藏枪支和强暴女员工也够判刑……
怎么办？要不再等等？他既然有枪，会1直带在身边，强暴女员工已成事实。
不如积攒积攒，来他个数罪并罚，永世不得翻身！
嗯！就这样了，甄帅想好以后才渐渐睡去。
转天上午，后台又热闹起来，谭古宣布，开展业务考核！
1共有十几个演员，有的叫谭古老大，有的叫谭古师父，站成两队，老汤也在其中，考试的内容是挨个背诵贯口，语速要求每分钟不低于350字，连续背诵5分钟不出错。
谭古靠在沙发上，嘴里叼着雪茄，眼睛眯缝着。
甄帅作为旁观者，有幸坐到谭古身边，跟副考官似的，看着眼前的1切。
1位大个子站出来，愣头愣脑地背诵：“9月9，9个酒迷喝醉酒，9个酒杯9杯酒，9个酒迷喝9口……”
甄帅认出昨天打自己的人当中就有他，盼望着这小子出错，看看到底考核不合格是什么结果。
大个子语速特别快，嘴里跟连珠炮1样，背诵到第4分钟的时候：“7巷1个漆匠，西巷1个锡匠，7巷漆匠用了西巷漆匠……”
错了！众人哄笑。
大个子低头走到谭古面前，谭古看了看甄帅：“打他1拳！”
“我？”甄帅愣住了。
“打他！听不懂啊！”谭古瞪眼大吼。
甄帅心想，打就打，正好公报私仇，于是攥着拳头用力朝大个子打去。
大个子好像很抗揍，1拳打在身上，连晃都没晃。
“去去，还不如挠痒痒！”谭古站起身，照着大个子肩部就是1拳，大个子倒退56步，站立不稳，坐在地上。
“下1个！”谭古坐回原位。
哇塞，甄帅心想，这业务考核也太暴力了吧，说错1个字挨1拳。
怨不得谭古苑到乐乐茶社踢馆，随随便便1个演员就能战胜乐乐茶社整个团队。
真应了那句话，要想人前显贵，必须背后受罪。
谭古苑之所以能在市场上分1杯羹，跟演员扎实的基本功有很大关系。
1个多小时后，考核结束，谭古打个哈欠，带着两个跟班的走了。
甄帅感觉，谭古吸毒的场所应该是外面，而不是在剧场后台。
要想举报他，得跟他出去才行。
快到中午的时候，来了1个带小孩的少妇，身材高挑，黑墨镜，咖色风衣，后台的人纷纷上前喊大嫂。
小男孩大约56岁，明显是谭古的种，宽脑门，深眼窝，非常淘气，在后台跑来跑去。
忽然，从办公室里拿着1把手枪蹦出来，嘴里学着开枪的声音：“啤呦！啤呦！”
是昨晚谭古拿的那把枪！怎么让孩子摸到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甄帅吓得赶紧往卧室里躲。
小男孩发现有人跑，更加兴奋，举着枪就追：“啤呦……啤呦……”
甄帅惊吓之余，发现从对面墙上掉下几粒黄色的bb弹……假枪啊！
假枪……其他人并没有恐惧的表现，应该不是刚买的，老汤会不知情？细思极恐……昨晚难道是1场戏？
小男孩看到甄帅不跑了，把枪递过来：“叔叔，给，我还有1把，咱俩1起玩好不好？”
甄帅接过枪，小男孩跑了出去，没多会儿，又拿着1把跑进来：“咱俩玩警察捉坏人的游戏吧？”
“你演坏人行吗？”甄帅逗道。
“你演坏人！”小男孩嘟着嘴。
“好吧，你追我呀！”甄帅拿着玩具枪往上场口跑。
小男孩拿着另1把在后面追，俩人玩得不亦乐乎。
大嫂从卫生间走出，拦住孩子：“豆豆，走了！”
“我还没玩够呢！”
“还有事，有时间再玩！”
“大嫂，给您！”甄帅有礼貌地把玩具枪交了过去。
“新来的？”大嫂接过枪，摘下墨镜上下打量。
甄帅不敢和大嫂对视，低头回答：“是的……”
时间持续了3十秒，大嫂戴上墨镜，拉上孩子走了。
老汤1脸的尴尬，把甄帅拉到角落里：“兄弟，我真的不知道那是玩具枪！否则昨晚就跟谭古干上了。”
“汤哥，论谭班主的功夫，他用不着跟你亮真枪的，你说是吧？”甄帅故意给老汤台阶。
“是啊是啊！”老汤摸摸头，1时想不出解释的话语。
甄帅明白，虽然没有说破，可事实已经非常清楚了，昨晚就是谭古为了考验自己而精心设计的1场戏。
也许汤嫂是心甘情愿，也许办公室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午场演出，甄帅继续延用昨天的模式，挎3弦自弹自唱，越唱越兴奋，在观众席掀起1波又1波高潮。
最后谭古攒底结束，观众仍然赖着不走，要求甄帅再来1段。
谭古急不得气不得：“小子！你的风头超过我了，看观众多么喜欢你，上去接着整！”
“谭班主，我累了，昨天挨顿打浑身酸疼，实在返不了场。”甄帅揉着自己的膝盖。
“再唱5分钟，下来以后，我让打人的那几个小子给你按摩。”
“说话算话啊，我上去了。”甄帅又挎上3弦，找了1个墨镜，1瘸1拐地唱着《流浪歌》上场，观众都笑翻了。
演完回到后台，6个小子皮笑肉不笑地凑上来：“嘿嘿，兄弟，趴下吧，我们给您揉揉。”
“6个人，每人揉1遍，谁也不许偷懒！”谭古在1旁监督。
甄帅趴到沙发上，舒舒服服地享受着，等第2个人服务完以后，提出要求：“班主，按摩虽好，可他们手劲太大，时间长了我也受不了，今天就到这吧，明天再按。”
“哈哈，踏马你小子！那先存起来，什么时候想按了再让他们按。”谭古笑道。
7天过后，甄帅明显感觉谭古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好，不再猜疑，甚至有了1些信任，
“小子，自从你加入谭古苑，观众人数比原来增加了，我准备让他们跟你学习，都改成自弹自唱！”谭古认真地说。
“谭班主，也不用都跟我学习，为什么原来观众少呢？是段子更新太慢了，你得让他们创作，把每周业务考核贯口改成考核新段子。”甄帅建议。
“对，你说得没错，贯口已经练得差不多，接下来应该创新了。”谭古摸着下巴说道。
“班主，我有个请求，每天在后台怪闷的，我的创作越来越慢了，能不能带我出去透透风？只有通过用新鲜事物对脑子的刺激，才能产生灵感。
放心，我不会跑的！”
“嗯，没问题，明天我带你出去玩玩！”谭古脸上露出1丝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