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别说,‘装’得还挺像!
天蒙蒙亮,冬月和春花便一人举一个锣。
在丞相府走到哪敲到哪,边走边说“有盗贼”。
这让正准备上早朝的秦宽眉头紧皱。
他正欲问清楚,谁知道一开门便瞧见一道靓影,秦若时居然在门口跪着!
“你这是作甚?”
“回爹爹,昨日女儿院子里有盗贼,还好冬月武功了得,不然女儿怕是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秦若时故意没说死伤人数,跪着回话。
“你这不是没事。”秦宽扫了她一眼,没多想。
大房二房三房那边也都派了嬷嬷来,说是院里丢东西了。
秦宽被烦的厉害,留下句“此事等我回来再议”匆匆离开。
秦若时一直低着头跪着,等秦宽离开后,她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离开。
嬷嬷们一个个就像是没有看到她一样,连行礼都免了,秦若时也不计较。
她这个爹为人阴险狡诈,为了权利什么都可以舍弃,对后院的事情基本不过问,再加上他府上孩子多,府内面积又大,一整年都不一定过来看看她这个女儿。
打道回院,她让冬月守着院子,不准人进出,又带着春花去了大理寺报官。
没办法,她这个官爹不管,院内那一地尸首总不能她来收吧?
大理寺卿得知报官的是丞相家,惊掉了下巴。
这京都但凡有点身份的官家,都不会将家中事闹到公堂上。
偏偏堂内跪着的是丞相之女,他忙让她起来,又赐座。
“秦小姐报官丞相可知道?”
“大人,小女出门前,刚从爹爹院中出来。”秦若时没有回答,而是侧面说:“小女院落中有众多黑衣人的尸首,小女爹爹虽贵为丞相,可这些案子还是大理寺说了算。”
“秦小姐说的是。”大理寺卿心惊:众多黑衣人?是多少?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事情刻不容缓,大人可否同小女一同去府上调查?实在是这些尸首搁置在丞相府也不是个事儿……”
“京城内出盗贼,事可大可小,我先拟手书禀明圣上,再同秦小姐一同前往。”大理寺卿动作很快,半个多时辰后,大理寺卿同大理寺少卿带着一众刑司法医衙役赶来。
浩浩荡荡,还惊动了柳如烟。
柳如烟得知此事后,赶忙让家中小厮去通报秦宽,而后她带着家奴和嬷嬷一块来到了秦若时的院落。
院内横七竖八的尸体让柳如烟心惊,秦若时的院子离主宅远,离她最近的也要步行走四分之一炷香的时间,所以昨晚的动静有心人听得到,无心人听不到。
“时姐儿,同你说多少次,不要住这么偏僻的院子,你就是不听,现在又出了这种事,必须搬!今天就搬!”柳如烟一副焦心的模样,拉着秦若时的手,双眼通红,“你说昨晚若是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向你父亲交代啊我。”
“大人,这件事情您一定要调查清楚,这样才能保证我们时姐儿的安危。”
秦若时瞧着她情真意切的模样,别说,‘装’得还挺像!
“秦夫人放心,我们一定会彻查此事。”
他虽说执掌大理寺,可这毕竟是相府,俗话说得好,官大一级压死人,他递上去的册子还没有消息,秦丞相未归,他只能先让人调查案发现场,至于其它的等丞相回来一并商议。
“先带小姐下去休息,这边的事情交由我处理就好了。”柳如烟同一旁的嬷嬷道:“将云岚阁收拾出来给小姐。”
“听说今个各房也都丢了东西?”秦若时问。
“丢东西都是一些不打紧的事儿,眼下处理这些歹人才是最要紧的。”柳如烟不知道秦若时这会又想做什么,也担心牵扯别的事,忙道。
秦若时早上去秦宽住处时,她遣了嬷嬷们说丢东西的事儿,这会倒是知道抓重点了。
她也不多说什么,“我还是在这里看着吧,府上丢窃一事可大可小,我这院子里面虽说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可到底也都是陪了我多年的。”
大理寺少卿看了案发现场,又检查了这些黑衣人的尸体,朝大理寺卿和秦夫人行了礼,道:“秦小姐在这个院子里面住,昨晚上的情形怕是只有院内的人最清楚,等查证完,还要同秦小姐聊一聊昨晚的情形。”
“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柳如烟没辙,只能在这里守着。
与此同时,秦宽刚从皇上的寝殿出来,刚好与拿着帖子的宗政朝暮碰面。
“秦丞相。”宗政朝暮朝着他作揖,脸上一副着急的样子。
“千岁大人这急匆匆的是作甚?”秦宽问。
“秦丞相还不知道呢?秦府遭刺客被偷盗,失窃不少财物,事情都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了。”
“什么?”秦宽惊,复而想到今天早上秦若时跪在门前一事。
“秦丞相快回去吧,这会大理寺卿估摸也到了,府内遭遇这么大的事,丞相夫人虽是二品诰命,可毕竟是妇人……”
宗政朝暮话还没有说完,秦宽便回了礼,“千岁大人,老夫改日定好好答谢。”
“答谢不答谢的都好说。”宗政朝暮望着他离开的身影,眸光狡黠。
…
秦宽风风火火地回了府,连身上的官袍都没来得及换,便来了菡萏院。
秦若时坐在外院的凉亭中,看着内院里一众官家家奴,她端起茶杯轻啜,“咱们菡萏院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什么热闹啊,奴婢瞧着他们都快将咱们院子里翻干净了,还好小姐您昨晚上有所准备,不然咱们地窖那边……”春花点到为止,“不过小姐,咱们的银子会不会被翻出来充进丞相府的账务中?”
“银子这种东西怎么能乱放,压根就没有在府上。”秦若时顿了顿,“只有一点碎银子在身上,他们只会觉得嫡长女过得凄苦。”
和秦若时想的一样,这是秦宽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正儿八经瞧秦若时住的菡萏院。
东西陈旧,屋内摆件不是缺角就是大窟窿,看着大理寺卿找不到坐的地方,他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从未如此丢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