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质子还朝,必不可能
将手中国书递给身侧之人,宰相匆忙起身,拱手道:“皇上,齐帝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皇上万万不可答应啊!”
太尉接过国书,匆匆看过后也起身附和道:“臣附议,当初宋齐之盟已经签订,断然没有更改的道理。”
兵部尚书本就是个好战分子,闻言立刻忍不住了,眼里满是跃跃欲试,这两年宋国风调雨顺,国富民强,可以发动任何战争。
望眼欲穿的盯着太尉手中的国书,兵部尚书迫切的想知道齐帝在国书中说了什么,可以惹得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宰相如此焦急。
接过太尉手中国书,兵部尚书匆匆扫了一眼,随后抬头满脸笑容地问:“皇上,咱们要打仗吗?”
皇帝看着兵部尚书裂开的大嘴,有那么几分无语,叫他们来是商量对策的,不是开口闭口就是打仗的。
礼部尚书眉头紧锁,不知道皇帝叫自己来做什么,毕竟打仗方面的事情,他也不擅长呀!
待到接过国书,礼部尚书才知道了自己的作用,他起身恳切道:“皇上,盟约刚刚签订三年不到,齐国竟是如此不讲道理,如此行径绝不可姑息!”
几位大臣同一战线,皇帝也点头赞同,“如此,诸位爱卿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要战便战,咱们大宋不惧。”兵部尚书严肃道。
“不可。”礼部尚书出言阻止,“齐帝只是发来国书进行试探,宋齐两国还并未到兵戎相见的地步。”
“等到兵戎相见的地步,那咱们不就失了先机。”兵部尚书转头嗤笑的看着礼部尚书,“要我说,谁的拳头硬,谁就是王道。”
“非也。”礼部尚书不赞同的摇头,“战时百姓流离失所,边关不得安定,况且战争劳民伤财,并不可取。”
“那就能让人欺负到家门口了吗?”兵部尚书不服反问。
“当然不是......”礼部尚书刚想要据理力争,便被皇帝出言打断。
“两位爱卿稍安勿躁。”皇帝冲着刘全福使了个眼色,随后正色道:“诸位先坐,咱们慢慢商讨。”
宰相和太尉率先坐了下来,兵部尚书虽有些不服气,却没有再争辩,也跟着一起坐了下来。
刘全福适时的端上茶水,放在几个大臣身前,缓和了一下剑拔弩张的气氛。
“都尝尝,今年南边来的新茶。”皇帝冲几个大臣示意。
皇帝开口,众人自当遵从,热茶浇灌了心中的不忿,等到众人再次开口的时候,态度也不自觉好了很多。
国书再次回到宰相手中,宰相又看了一遍后抬头恭敬道:“臣认为齐帝此举在于试探。”
“爱卿此话怎讲?”皇帝连忙追问。
宰相正色道:“齐帝之言虽是大胆狂放,却也掌握在一个度内,并不敢越出此范围,便可证明齐国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撕毁盟约。”
皇帝连忙回想了一下国书上的内容,的确如宰相所说,齐帝虽是提出了条件,却也附带了解决办法,话也并未说死。
顿了顿,宰相继续道:“至于质子还朝,更是绝无可能,当初质子是被齐国宰相亲自送来,自然应在十年期满后由宰相亲自迎回,绝不可能是我宋国出兵相送。”
太尉在宰相说完后思索良久,随后赞同的点了点头,“臣附议。”
还未等兵部尚书开口,礼部尚书率先道:“臣认为质子还朝一事有待商讨。”
“有什么可以商讨的,必然是不可以。”兵部尚书转头看了礼部尚书一眼,随后拱手道:“启禀皇上,三年前是镇国将军连下三城夺得了胜利,这一切都是咱们用拳头赢回来的,自然不能轻易放弃。”
“可是......”礼部尚书还想再说。
“可是什么可是,没有可是。”兵部尚书立刻接过话道:“这事儿一定要寸步不让,咱们可不能让齐国认为咱们大宋软弱可欺。”
“爱卿此言甚是有理。”皇帝赞许的看了兵部尚书一眼,随后开口道:“十年盟约已经签署,朕自然不可能撕毁,但是其他的,齐国想都别想。”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几位大臣连忙起身。
宰相躬身道:“既然皇上已经下了决定,那便放心的去做,臣等都在后面支持着皇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几位大臣连忙跟着重复:“臣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皇帝摩挲着手上扳指,开怀大笑道:“甚好!听了几位爱卿之言,朕心中已有决断。”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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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宁殿内,嘉嫔看着柳湄身侧的闺女,眼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宫中的风吹草动,常宁殿虽说不是最先知道的,却也可以很快的探听到消息,初时得知公主受伤,嘉嫔整个人都焦虑极了。
可长庆殿是皇子居所,贸然前去本就不好,再加上各宫都没有动作,她虽是公主母妃,却也不好前去探望。
后来得知皇帝亲至长庆殿,嘉嫔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再后来许太医离开,她也终于打听到了闺女的情况。
只是单纯的脱臼,又没有伤及骨头,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宋晚晚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人娘亲,眼里闪过尴尬,看美人娘亲的模样,想必已经知道了她的丰功伟绩。
柳湄福了福身,将皇帝的交代一一告知嘉嫔,随后恭敬道:“宫中还有要事,奴婢先行告退。”
嘉嫔温婉点头,“辛苦柳湄姑娘。”
朝着身侧的采茶点了点头,采茶立刻上前两步走到柳湄面前,随着宽大袖子的遮挡,将荷包塞进了柳湄手中。
宫中约定俗成的规矩,柳湄自然不可能推辞,只是再次福了福身柔声道:“奴婢谢昭容娘娘赏赐。”
等到柳湄转身离开,宋晚晚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直面美人娘亲的怒火。
悄悄向后挪了两步,宋晚晚小心翼翼的抬头,随后飞快的有点脑袋低了下去,只看着地上的砖石不说话。
“晚晚没什么想说的吗?”嘉嫔好整以暇的看着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