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 温家发家史
看着妹妹不相信的眼神,宋云川张嘴就要继续卖惨,颇有要说个三天三夜不停的架势,然而话还没有说出来,便被身旁的侍童打断。
侍童悄悄推了他一下提醒道::“四皇子,您到了该读书的时间。”
宋云川一下子就泄了气,只能跟着侍童往外走,离开前还伸出尔康手的表示:“妹妹,等我回来咱们继续说!”
宋晚晚魔幻的看着四哥乖巧离开,转头便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四哥哥现在,真好。
与之前的心灰意冷离宫不同,虽然他现在句句都是在吐槽,但眼低的笑意一直未停,人也重新鲜活了起来。
在国师塔待的这几个月,想必他已将一切都想明白,以后的日子也会好过许多。
在君权高度集中的国家,即使坐在皇位上的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但有些东西还是不能乱说,这里先君臣后父子。
她这几年能活得这么滋润,除了先天条件比较好之外,跟她会抱大腿有直接的关系,先抱好了便宜父皇的大腿,她在后宫就处于不败之地。
再加上她是公主,身上并没有那么重的担子,所以便宜父皇对她比较放任自流,除了这次为国祈福。
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什么,但便宜父皇给她升了长公主,对她也算是爱护,这地位可比几个哥哥高多了。
宋云川虽然走了,但他的书在不久之后还是被送到,与之一起的还有一份心得笔记。
侍童站在门口恭
敬道:“四皇子说这些他全都看不懂,公主正好闲来无事,喜欢的话可以多看看,顺带着帮他抄写几遍更好。”
宋晚晚刚升起的那点感动,瞬间变得无影无踪。
“替我带句话给他,这些书我很喜欢,抄写这件事他想都不要想!”
————
自从来到国师塔后,日子过得平静而祥和,顾言之不知道去做什么,一连几天都未曾露面。
温芷嫣也安静的待在另一个房间,承恩公府这些日子都没有过来要人,不知道是不知人在这里还是不敢过来。
闲来无事时,宋晚晚要么翻看宋云川送来的书,要么就找温芷嫣去聊外面的八卦,生活不可谓不惬意。
该说不说,她这些日子听到的八卦,比之前在皇宫里待好几年听到的都要多,并且比以往劲爆无数倍。
甚至那些事比话本里更加狗血,只能说艺术来源于生活,生活处处是八卦。
她也在这几天的聊天中,彻底了解了承恩公府温家,了解了这个后族的曾经。
简而言之,这就是个靠联姻起家的家族,族中男子大多外强中干,于朝廷中并无建树,女子则是承担联姻之职,为家族的兴盛添砖加瓦。
女子自小学习琴棋书画,通晓舞蹈音律以及一切魅人之术,旨在以色待人为家族谋求助力。
可是以色待他人,能得几时好。
适龄女子的婚嫁皆不由自己做主,只能嫁给王公贵族家做妾,或者嫁入公侯之家为人
续弦。
至于为何不能当正妻?
自然是因为身份不够,温家的做的那些事情,在圈子里已是公开的秘密,王公贵族要娶的是端庄大气的主母,而不是以色待人的玩意。
若是嫡女日子还好过些,总归上头有母亲帮衬,未来嫁的夫婿也不至于太差,为人续弦选的也都是好人家。
若是运气再好一点,便如同南康县主一般,得了皇帝亲自赏赐,又得了太后下旨赐婚,算是逃离了温家这个魔窟。
可庶女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就拿温芷嫣来说,承恩公原本想让她为人续弦,就算她姨娘凭着以前的交情不要,也只是堪堪求得了阮夫人将她救出。
可接下来呢?
阮羽书丝毫没有任何负担的让她为妾,怕也是受了温家传统的影响,否则好人家的姑娘,谁敢这样强迫?
温芷嫣说得一些的话,也验证了宋晚晚的那些想法。
“温家彻底发家,是在太后成了皇后之时,那是先帝爱重太后,自然对祖父爱屋及乌,特此了一品承恩公。”
“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温家的女子变得奇货可居起来,已经嫁人的暂且不谈,但是未曾嫁人的那些,礼仪规矩的严苛程度比曾经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温家这辈共有五位姑娘,臣女于家中行四,前头的三位姐姐中,除了南康县主得太后赐婚嫁给了禁军副统领李子尚外,其余两位姐姐皆是嫁人为续弦。
那还是太后在时,承恩公府
鲜花着锦,这才有了这样的好婚事,至于父亲让臣女嫁的那位,不提也罢。”
温芷嫣突然悲从中来,于眼角落下两行清泪,声音也变得颤抖了起来。
“臣女也曾幻想过得一如意郎君,夫妻之间琴瑟和鸣,忙时相夫教子,闲时煮茶赏雪,也不失为人生一件乐事。
可偏偏命运弄人,投生在这样的人家,阮公子就好像臣女灰暗生命中的一束光,照亮了那一小方天地,然后再次将其狠狠毁灭。”
美人落泪本就是一幅极美的画面,再配上这声声啼血,宋晚晚的心都忍不住跟着颤了三分。
虽然温芷嫣从未为明说自己与阮羽书的关系,但想必两人之间定有一番故事,她这才会恨的如此决绝。
宋晚晚虽然八卦心强,但也没有打听人隐私的癖好,只能绞尽脑汁的找着话安慰,但可惜收效甚微。
温芷嫣的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流个不停,就连手中的绣帕都被打湿半块。
过了很久以后,她这才止住了情绪,抬头歉意道:“臣女思及过往,一时没有控制住情绪,让公主见笑了。”
宋晚晚连忙摆手:“无事,本宫不会笑你,谁都有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哭出来心里会好许多。”
温芷嫣缓缓点头,努力挤出一丝笑意。
但那笑看起来比哭还难看。
虽然知道有些话说出来比较煞风景,但宋晚晚纠结良久,还是问了出来:“不知温姑娘今后有何打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