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八章 武安侯府回归

  这话一出来,宋晚晚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看着瑶光眼中的坚定,她最重还是点了头。
  “好,既然瑶光姐姐有心,那本宫便代母妃允了这件事,等到下次往宫里送东西时,你再亲自过去可好?”
  瑶光肉眼可见的开心了起来,嘴角也扯起了一个细小的弧度,“这样自然是极好的。”
  眼见着所求达到,瑶光迫不及待地起身,“属下还有事,就不打扰公主休息了。”
  语罢,瑶光匆匆离开。
  不同于最初自己一个人轻装前来,在国师塔住了一段时日,她那屋里可是有不少好东西,她要去找找哪样适合嘉嫔。
  异父异母的亲姐妹,说出来也是个逗趣,但现在拿来用可是再好不过,反正同嘉嫔打好关系,对她来讲百利而无一害。
  最终,瑶光从她的珍藏里找到了一支玉箫,郑重其事地将它收到了盒子里,还顺带着将盒子好好装饰了一番。
  虽然嘉嫔从未在人前展示过音律,可暗网的消息却明明白白告诉她,嘉嫔擅长吹箫并且技艺不俗。
  虽然不知道嘉嫔为什么要掩饰,但这却是个很好拉进双方关系的机会,这送礼嘛,自然要往人家心坎儿上送。
  同一时间,齐国武安侯府内灯火通明。
  今天是赵元朗的冠礼,白日里已经在侯府内举行了加冠,晚间的时间便留给了家族同乐。
  武安侯府人丁不兴,后院却是莫明的干净,侯爷与侯夫人伉俪情深,除了
  进宫为妃的嫡长女和一个远嫁的庶女外,也只有两个嫡子而已。
  赵元朗便是武安侯府的嫡长孙。
  作为武安侯府的第三代,赵元朗从出生起便万众瞩目,可在这短短的二十载中,他亲身经历了武安侯府的兴盛与衰落。
  从最开始的繁花似锦到中期的人走茶凉,再到如今的强势崛起,现在想来就如同大梦一场。
  前几年武安侯府势弱,即使赵元朗已经军功足够,可依旧卡在了五品的位置上不得寸进,甚至连个正经的封号都没有。
  可如今武安侯府强势回归,重新出现在了朝堂之中,他也顺利升至从三品,还得了一个虎威将军的封号。
  而这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因为靖王,全都是因为那个七岁时离开齐国为质的皇子。
  而这个人,此刻正在武安侯府的后宅。
  躲过了正殿的热闹,赵元朗拿着一壶清酒走进了后宅,推开那扇尘封已久的大门,院子里精致又富贵的景象顿时映入眼帘。
  即使已经荒废多年,可海棠苑依旧是武安侯府一景,只可惜外人并不能进此一观。
  这里曾是武安侯府景色最美的地方,也是贵妃娘娘的闺房,自从贵妃入宫以后,这里便被封禁了起来。
  齐仲夜来武安侯府时,便是住在这里。
  侯府内人多眼杂,为了避免那些麻烦,即使到了外祖家,齐仲夜依旧没有露于人前,只在海棠苑安静的待着。
  “王爷。”赵元朗低声唤着。
  ‘吱
  呀’一声,房门应声而开,阿星笑着迎了出来:“奴才参见元朗少爷,王爷猜到您会过来,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赵元朗轻轻点头,信步走了进去。
  这里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自从齐仲夜偷偷从宋国回来后,武安侯府的境遇可谓是一天一变,蒸蒸日上。
  所以即使齐仲夜年纪尚幼,他依旧不敢轻看。
  房间内蜡烛正噼里啪啦的燃着,桌上已经摆满了各色菜品,齐仲夜手中拿着一本兵书,在赵元朗进来的刹那,脸上扬起了一抹笑。
  赵元朗径直走到桌前坐好,齐仲夜也跟着起身坐到了对面,阿星走到窗边剪了剪蜡烛,然后识趣的轻声离开,顺带着关上了屋门。
  一室寂静。
  齐仲夜率先开口:“还为恭贺表兄弱冠之礼,白日里来侯府走动的人多,本王这才没有亲自前去庆贺,表兄不会介意吧?”
  赵元朗从桌上拿起酒杯,径自将清酒倒入杯中,随着酒杯缓缓变满,赵元朗的声音也随之传来:“王爷素有青云志,元朗弱冠这等小事自不必王爷费心。”
  齐仲夜突然正色道:“元朗表哥,我一直将你当亲兄长,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比几位皇兄更重要,你的弱冠之礼,对我来说不是小事。”
  “因为元朗不会同王爷抢那个位置?还是因为武安侯府永远都会是王爷的助力?”赵元朗突然抬头,目光灼灼。
  齐仲夜一时语塞,半晌后怅然若失:“一
  别经年,咱们兄弟两个也没好好说过话,可我真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看我。”
  记忆里天真爽朗的少年已然消失不见,面前男子面容坚毅,眼中是经历过战场后岁月的沧桑。
  “人总是会变的。”赵元朗低声喃呢。
  从云端跌落的滋味属实不好受,几年前他是武安侯府嫡长孙,姑母亦是深受皇宠的贵妃娘娘,他在都城的日子可谓风光无限。
  年少轻狂之时,他也曾意气风发打马游街,与三五好友笑谈古今畅聊未来。
  可是一夕之间,姑母得皇帝厌弃,祖父辞官隐退,就连侯府的兵权都拱手于人,随之而来的是表弟成为质子远走他国,武安侯府退出权力中心,于是世间残忍尽现于眼前。
  原本被家中长辈撑起的那片天塌的猝不及防,他在没有丝毫准备时见到了真实的人世间,领略到了世态炎凉,懂得了所谓人走茶凉。
  在这样的大前提下,他又怎么能不变,怎么会不变?
  他也只是个俗人,他受不了这样的落差。
  “你觉得自己这几年过的很苦吗?”齐仲夜突然抬头,双眼直直的看着赵元朗。
  “难道不是吗?难道我过的不苦吗?”赵元朗自嘲一笑,仰头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眼中却尽是清明。
  “当初武安侯府如日中天,我过的是何等滋意快活,可是一夕之间天翻地覆,身边好友尽数离散,那段时间我就像是瘟神一般,人人不敢沾染,人人不愿
  沾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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