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九章 齐冕归来
听到少年的话,妇人连连点头,不住的做辑,口中说着感谢的话:“多谢你,你可真是好心人。”
少年:“……”
怎么就突然被发了好人卡。
“这里都摆了好久了,附近的人都听说了,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男人突然问道。
提起这个,妇人脸上更加羞郝,“我第一次来这边领粥,所以对很多事情都不太了解。”
“你不是京城人士?”少年伸过头好奇的问。
京城乃是天子脚下,除了达官显贵之外,三教九流的人也不少,更多的则是那些没落士族。
有些人即使住的地方不怎么样,探听消息的渠道却是不差,毕竟祖上曾经富裕过。
百姓之家更是了得,能在京城安慰生活,自然有其独特的生存之道。
所以这个是施粥铺子刚刚推出,京城的大部分人几乎当天就知道了,并且密切关注着后续。
可如今已经过了这么多天,妇人才刚刚听说这件事,所以少年才会有此一问。
妇人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
酝酿了一会,妇人这才开口道:“我家原本是这附近庄子上的佃户,只不过是运气比较好被主家看上,所以带到了京城之中。”
“只不过好日子没过多久,主家突然遭了难,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自然也没什么好结果,于是被扔在这里不管不顾。”
初入京城之中,没有一技之长傍身,没有主家依靠,日子可想而知。
而
且时下要出远门需要路引,那东西仅凭她自己绝对弄不到,想回老家都成了奢望,所以只能在京城中艰难求生。
想到曾经的富裕生活,看着如今自己的悲惨模样,妇人一时间悲从中来,不由自主的流下了泪。
看人妇人可怜巴巴的模样,少年叹了一声:“今年年景不好,大家都不好过。等着来年开春,你可以去附近找些工做。”
妇人连连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想当初我那一手绣活,可是被主人家连连夸赞,能搬到城里来住,靠的也全都是它。”
妇人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然后眼泪流的更凶了,声音也带上了哽咽。
那双手早就没了往日的白皙,此刻上面满是裂纹和冻疮,看起来粗糙的不行。
绣娘最重要的别是那双手,只有把手保护好了,绣东西的时候才不会勾丝。
曾经她也有过一双芊芊玉手,但是京城的生活太过艰苦,仅凭借刺绣根本养活不了家人,她这才转而去干起了更挣钱的活计。
这双手也因为失了保养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再也不能做精细绣活,再也去不了好的绣坊。
众生皆苦,唯有自渡。
眼见着马上要排到自己,妇人也顾不得再哭,连忙擦了擦眼泪快步往前走去,双手颤颤巍巍的伸了出来。
看着手里的碗被倒满,妇人眼里闪过了对生存的希望,嘴角也微微向上扬了扬,头颅也高高的扬了起来。
仿
佛她端的不是粥,而是价值千金的宝物。
那边众人刚要往外走,沈行舟跟着大家的脚步,离开前往施粥处匆匆一瞥,身子顿时被定在了原地。
怕自己看不真切,他还把眼睛眯了眯。
然后脚下就像生了根,半天都没有动一下,整个人都是呆愣的状态。
他好像看到了熟人,还是曾经特别熟悉的那种。
不过,她怎么会在这儿?
还没等沈行舟想明白,肩膀就被人从后面拍了几下。
张景荣发现新来的小伙伴掉了队,忙不迭地转头跑了回来叫人。
他顺着沈行舟的眼神方向看了看,结果除了排队的人群,什么其他的都没看出来。
于是拍着沈行舟的肩膀问道:“你这是看见了什么,怎么还入了迷?大家可都走很远了!”
沈行舟这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可能是看错了。”
说着,沈行舟抬脚快步追了起来。
张景荣顾不得细想,连忙快步跟沈行舟并排,嘴上也没闲着,天南地北的开始胡扯。
来了国师塔这么长时间,他对瑶光的身世也有了个大致猜测,如果他猜的没错……那这小子的前途不可限量。
所以能交好肯定是要交好。
沈行舟在尘世间历练了许多年,对于情绪的掌控比张景荣不知好了多少,见此也没有拆穿,乐得跟他搭起了话。
一个有心交好,一个有心附和,两人很快称兄道弟,互相交换起了信息,一切尽在不言中。
看着还在排着长
队的粥棚,宋晚晚没从来时路上走,而是带着大家绕了路。
他们这一群人浩浩荡荡,怕惊扰到了排队百姓,给他们造成恐慌。
今天来的这一趟也给宋晚晚提了个醒,百姓的生活真的很苦,她好歹穿越了一回,应该为百姓们做些什么实事儿,也不枉费她这个好身份。
只不过此事要从长计议。
主要是她之前过得太废,也没学过什么利国利民东西,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
不过事在人为,试了总比不是强。
——
京城外的官道上,齐冕骑着骏马风尘仆仆,就连眉毛和睫毛都上了霜,脸上却满是笑意。
阿星跟在齐冕身后,冷的整个人恨不得缩成个球,眼里却迸发着亮光,那光亮的灼人。
齐冕真的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会在看到宋国都城时如此高兴,有了一种近似回家的感觉。
遥想当年初来乍到宋国,他整个人除了抗拒,心里不做他想。
可是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他没有遭受太多的歧视,真的渐渐习惯了这里。
相比于齐国内的尔虞我诈,宋国才更让他感到放松和舒适,甚至更加的有归属感。
只不过他的身份不同,终究还是要走。
想到已经乱翻了的齐国,再想到这一路上的艰难,面临的危险,齐冕长长舒了口气,高高的扬起了长鞭。
阿星看着主子突然加快的步伐,眼底闪过一抹无奈,不过还是笑意居多。
“王爷,您等
等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