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五章 阿瑶诉苦

  另一边,琳琅宫。
  贤妃回房的第一时间便将屋内的宫女太监全都支了出去,一个人紧紧的关好门窗,同时给门上加了一道锁。
  虽然这几年里琳琅宫布满了她的心腹,可这些人都是后来花银子收买的,她对他们始终有着戒心。
  等到做好这一切,她这才从柜子是最底层拿出了一个盒子,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拿出一对香囊。
  香囊上均绣着合欢花的图样,只不过下面的配饰有着些许的差异,里面放着的香料早就被风干,味道已经近不可闻。
  贤妃拿着两只香囊细细的端详,仿佛想要透过香囊去看什么人一般。
  她就这么怔怔的看着,只片刻的功夫,眼泪就从她的眼角缓缓流出,一滴滴的落在了手中的香囊上,晕染出了一层层泪痕。
  抬手随意的在脸上抹了一把,贤妃突然站起了身子,走到床边的针线筐前站定。
  她弯腰从里面拿出剪刀,闭着眼睛发狠了心一般,重重的朝着香囊剪了下去。
  剪剪落下,没过多久,香囊就已经四分五裂,飘飘然的落到地上,看不出原本的形状。
  她蹲下身子,颤抖着伸手,抚摸着香囊的碎痕,整个人早已泣不成声。
  承载着她年少时的爱恋,承载着她满腔少女心的合欢花香囊,今日终是被她亲手毁了去。
  从此刻起,她再没有了任何弱点。
  只不过今儿嘉嫔看她的眼神,倒是够令人深思,再加上之前嘉嫔找人查过她。
  莫不是嘉嫔发现了什么?
  这般想着,贤妃抚摸香囊碎痕的手渐渐握紧,用力的将碎片抓在了手里,然后又默默的松开。
  不论嘉嫔发现了什么,兵来将挡就是。
  ……
  日子照常的过着,宋晚晚已经彻底适应了回宫的生活,虽然某些方面不如国师塔自由,但这么大的皇宫,也够她玩闹的。
  再加上有了小伙伴的陪伴,除了读书的时候脑壳有点痛,其余时候都快乐的不得了。
  夏天最热的时候已经到了,知了在树上叫个不停,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宋晚晚都觉得有点聒噪。
  悠闲的躺在摇椅上,宋晚晚一手执着团扇给自己扇风,一手拿着冰镇葡萄往嘴里塞,嘴里还念念有词:
  “夏天就得吃点冰的才够劲儿!”
  每当吃水果的时候,她都在感慨自己运气好,投了个好胎,省了大半辈子的努力。
  要不是有着公主的身份,这些水果肯定都轮不到她吃,她估计连水果皮都见不到。
  所以呀,运气真的比努力更重要。
  于书雪和乔嫣然坐在宋晚晚对面,两人面前同样摆着几盘冰镇水果,此时还冒着阵阵白气。
  相比于宋晚晚放荡不羁的姿势,她们两个倒是规矩的很,板板正正的坐在那里,小口小口吃着水果。
  见宋晚晚开口,于书雪笑着应和:“公主说的极是,要不是沾着公主的光,奴婢可吃不到这么好的葡萄。”
  她这话虽说带了点恭维,但也确实是发自内
  心,也带着对宋晚晚的感激。
  葡萄在南边盛产,运送过来要花费不少银子,就凭她家里那点资产,可买不起这么贵的水果。
  当然,就算买得起,到她手里也剩不了多少。毕竟她娘立不起来,旁人自然不会重视她们母女。
  要不是她运道的好做了公主伴读,她们母女的日子说不得有多苦,想想都要给自己鞠一把辛酸泪。
  乔嫣然也跟着点头:“去年这个时候,我的待遇可没有现在好,那屋子里闷的,真真是要把人热疯了。”
  “还好今年有公主在,我俩也算是跟着你一起享福了!”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她前几年在宫里住过,清凉的过了一整个夏天,后来回了家便觉得夏日难熬极了。
  这还是在她受宠,是父母掌中宝的情况下,估计于书雪的日子比她还要难过几分。
  听到她俩的话,笑意瞬间爬上宋晚晚的脸庞。
  她虚虚的用团扇朝于书雪和乔嫣然的点了点,道:“你们两个这几年练的嘴愈发的甜,天天就知道哄我开心。”
  “我说的可是真心话,真心日月可鉴!”于书雪忙不迭地道。
  乔嫣然也同样点头:“我也是,绝对比真金还要真!”
  看着她俩要赌咒发誓的样子,宋晚晚‘噗嗤’一下乐了起来,好半天都没有停住。
  主要是刚才乔嫣然的神色太认真,她感觉自己不给点回应都说不过去。
  正笑闹着,阿瑶突然从门外闯了进来。
  只一进门
  ,她便跪了下来,话都没有说一句,就直直的冲着宋晚晚方向磕头。
  砰砰砰的几下,声音清脆又有节奏。
  待到再抬头时,她的额头上已是一片血红,血液顺着额间流到了眼角。
  “奴婢给公主请安。”
  阿瑶未语泪先流,模样好不凄惨。
  略待烦躁的掸了掸衣摆,宋晚晚从摇椅上起身,站到了阿瑶的面前。
  “你这个样子做什么?”
  “谁放你进来的?”
  这段时候宝珠伺候的好,她过得也不错,要不是刚才阿瑶突然出现,她完全忘了曾经阿瑶的存在。
  阿瑶仰着脸,泪水顺着血一起流,一眼便看到了宋晚晚眼中的不耐,心都跟着凉了半截。
  公主是真的不在意她。
  察觉到这个事实,阿瑶狠狠的咬住嘴唇,一说下的手也紧紧的攥起,指尖嵌入了手心都没有任何知觉。
  公主不在意她,她还能再调回来了吗?
  虽说后殿的日子清闲,除了看顾禽鸟便没别的事,可她当惯了公主的贴身宫女,又怎么受得了那种枯燥的日子?
  再者说现在天热,后殿根本没有用冰的份额,她每天都热得不行,像是在水里捞出来一般。
  以前她跟着公主可没过过这种日子。
  从前千般万般好,如今落到这种田地,她怎么可能甘心?
  这么想着,阿瑶一瞬间悲从中来,膝行上前两步,抱着宋晚晚的大腿就开始哭。
  她声音哽咽的诉着苦,渴望着宋晚晚的垂怜。
  结果宋晚晚回了她一
  句:“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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