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五章 淑妃抱病
宋晚晚勾了勾宝珠的手指，软软萌萌的说：“我讲的可都是实话。”
宝珠看着宋晚晚宠溺的笑。
公主身居高位，仍有一颗赤子之心。
能伺候这样的主子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
宋晚晚无聊的剥了一会儿瓜子，刚有点忍不住想要去偷看宋云初和辛夷的相处情况，就看到辛夷步伐雀跃的回来了。
“你们说好了？”宋晚晚不敢置信的问。
离别在即，他们不应该腻腻乎乎，难舍难分吗？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辛夷眼眶有些微红，语调却是欢欣：“我们能见上一面已是意外之喜，自然不会强求更多。”
其实是辛夷先跑了。
刚刚宋云初直白的话语直接把辛夷吓傻了。
少年的爱恋如此赤诚，眼眸中满是真诚，恨不得把最好的一切尽数捧上。
辛夷既感动又惶恐。
感动于少年的真挚，惶恐于自己的不信任。
高高在上的皇子捧出一颗真心，她只感动了一瞬间，便开始怀疑这一切是否是真的。
惊喜来的太过突然，紧接着铺天盖地的失落感便会涌来，使人变得患得患失。
辛夷就是这样的情况。
心绪激荡之下，她只能先跑。
她需要找个地方静静。
看着辛夷发红的眼眶，宋晚晚体贴的没再多问，带着她回了常宁殿。
不仅合欢殿有辛夷的房间，常宁殿同样也有。
这是公主伴读应得的待遇。
辛夷回了房独处许久，这才渐渐的回过神来，重新建立了自信心。
回想着梅林中发生的一切，她原本已经正常的脸色又重新绯红了起来。
二殿下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
七日后，宋云初启程离京。
那日，辛夷没去相送。
因为没有身份。
宋晚晚则是跟着皇帝一起站在城墙之上，看着宋云初一骑绝尘，渐行渐远。
“父皇，二哥哥走了。”
宋晚晚看着背影只剩下一个小黑点的宋云初小声呢喃。
皇帝眼中神色莫名，搂着宋晚晚的肩膀，大手在她头上揉了一下。
“好男儿志在四方，更当建功立业。”
“初儿是朕的儿子，同样也是周家的外孙。他骨子里天生流淌着的便是武将的热血，征战沙场是他自己所求。”
他当初让云初去边关是有私心，可他也不是不顾孩子意愿的君父。
当初是云初一连上了多道奏折，私下里求了无数人说和，他这才顺水推舟放他去了边关。
如果云初不愿，他不会强求。
宋晚晚一眼不眨的盯着那个小黑点，直至宋云初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才点了头道：“父皇说的没错，这是二皇兄自己的选择。”
二皇兄少时便爱看兵书，常常手不释卷，对兵法谋略更是如数家珍。
如果把他拘在京城，无异于让雄鹰拘了翅膀。
他会绝对安全，但他绝对不会快乐。
冬日寒风烈烈，太阳缓缓东升。
皇帝沉默着在原地站了许久，终是从嘴里轻轻吐出了回去二字。
怕淑妃心里难过，皇帝忙完了朝政，一整天都在陪着淑妃。
即使这样，淑妃依旧在三日后病倒了。
华清宫。
秋水端着刚熬好的药站到了淑妃床边。
“娘娘，该喝药了。”
淑妃疲惫的睁开眼，问：“什么时辰了？”
“已时三刻。”
淑妃幽幽叹了口气，强撑起身子靠在床头。
只这么一个动作，她本就发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上面没有一丝血色。
秋水赶忙放下药碗，从旁拿了软枕给淑妃垫在身后，紧接着坐到了淑妃床边。
她舀了一勺药吹了吹，待到温度低了些，伸到了淑妃嘴边。
淑妃失笑：“这么苦的药，你想让本宫一口口的喝？”
语罢，她直接伸了手从秋水手中接过药碗，将里面的汤药一饮而尽。
可能是喝的太急，有几滴汤药顺着嘴角流下，落入了锦被之中。
秋水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块蜜饯，直接塞到了淑妃口中。
接着取了帕子，细心的替淑妃擦了唇角。
她从淑妃手中接过了药碗道：“娘娘尝尝是不是原来的味道。”
蜜饯的甜腻冲走了嘴里的苦味，淑妃半眯着眼睛细细品尝，试图从味道里找出一丝熟悉。
突然，她惊喜的睁眼，眸中闪光不可置信。
“这莫非是——”
祖母亲自做的蜜饯？
她幼时生病不爱吃药，祖母就会哄着她将汤药大口饮下，紧接着往她嘴里塞上一颗蜜饯。
周家都是铁骨铮铮的男儿，在战场上流血不流泪，可偏偏都最怕吃苦。
特别是汤药的苦。
所以祖母总会亲自做了蜜饯，再妥善的保存着，等到需要的时候拿出来。
她刚刚尝到了熟悉的味道。
秋水在淑妃期待的目光下点头：“正是老夫人亲自做的蜜饯，刚刚才送到华清宫。”
淑妃因为激动，苍白的脸色开始红润，眼中却已缀满了盈盈泪光。
是她不孝，惹得祖母这么大年纪还忧心于她。
养儿方知父母恩。
云初离京，她的心像被刀剜了一样痛。
可当初的祖母呢？
她是怀着怎样的一种心情做蜜饯？
想到这里，淑妃终是忍不住了，眼中的泪水汹涌落下。
哭了一场，淑妃状态好了不少。
重新用帕子净了面，淑妃问：“今儿是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日子，你派人去给本宫告假了吗？”
毕竟年初才跟皇后争了权，她千万不能在这点上被皇后抓住了把柄。
秋水点头：“娘娘放心，奴婢亲自去的坤宁宫，给皇后娘娘解释的清清楚楚。”
“皇后是个什么态度？”
“皇后娘娘只说让娘娘安心养病，同时派人送了好几支百年老参并其他药材。”
淑妃这才放心，想了想吩咐道：“晚些时候你叫人去把嘉妃和景妃请过来，本宫有事要嘱咐她们两个。”
她手里的宫权一分为三，大半部分都在嘉妃和景妃手里。
趁着她现在生病，淑妃打算把宫权全分出去。
她本就不耐烦管这些，当初从皇后手里把宫权抢过来，也仅仅是为了气皇后。
没想到皇后无动于衷。
淑妃也失了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