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无人能查出死因?

  陈北冥闻言,为之一滞。
  郑家嫡长子被杀,京城必将掀起腥风血雨。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才!小的们不敢耽搁。”
  “狗东西们,真会挑时候,走,赶紧去。”
  陈北冥骑马带着手下,匆忙赶到出事的万芳阁。
  此刻,万芳阁门口站满了人。
  京兆府知府吕祖荫和锦衣卫指挥使纪纲都到了。
  两人听到消息赶紧迎出来。
  “下官参见侯爷。”吕祖荫道。
  “忠义侯来得很快啊。”纪纲随意地摆摆手。
  两人脸上,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案子太大,一个搞不好丢官倒是次要,就怕人头落地。
  但是嘛,天塌了有高个顶着,只要陈北冥在,大家都安心。
  陈北冥路上就听番子说过,两人见女帝第一句话,就将他抬出来。
  “本侯不在,你们就不会破案了?”
  听着语气里的冰冷,吕祖荫只能谄媚以对。
  “侯爷您能力超绝,下官唯您是举。”
  纪纲则是恭维着:
  “东厂办事,谁都放心,我纪纲有自知之明。”
  换成平时,纪纲可不会这么说,现在,只是想让陈北冥来扛事,故意拔高东厂,贬低他自己的锦衣卫。
  陈北冥冷哼一声,走进万芳阁。
  纪纲和吕祖荫对视一眼,齐齐松口气。
  有他在,此事便能过关。
  能压得住五姓豪门气焰,满朝堂就人家一位。
  纪纲虽然豪横惯了,可在五姓豪门面前,只能当哈巴狗的份。
  万芳阁是陈北冥第一次来,号称大乾第一青楼的地方,果然不同凡响。
  里面的布置就一个字:壕!
  清一色波斯地毯,一水黄花梨、紫檀家具,金杯银盘,各种奇花异草……
  看得人眼花缭乱。
  没点身家,来此地都心虚。
  “忠义侯万福金安,奴家见过侯爷。”
  一个打扮花枝招展的美貌妇人,走了过来。
  她身材火辣,豚大的有些夸张,明月饱满的像是要从胸围子里跳出来。
  脖子上缀着颗珠子价值不菲,其余倒是没什么装饰。
  只是此刻,她的表情满是惶急。
  “侯爷,这是万芳阁的老板玉娘。”吕祖荫介绍道。
  陈北冥勉强从玉娘胸脯挪开目光,往里走去。
  大是大了些,就是不知道手感。
  玉娘只是明面上的,幕后老板是几个皇族。
  万芳阁里,客人已经清空。
  毕竟,郑家嫡子死在这里。
  若是换其他人,根本不可能让万芳阁停业。
  大厅里站满莺莺燕燕,都是万芳阁的小娘子。
  京兆府和锦衣卫的人正在盘查登记。
  “哪里人,家里还有什么人?”
  “你家里有没有过坐牢的人?”
  “我看你的样子不像好人,给我回去说清楚!”
  陈北冥没时间管那些细枝末节。
  一眼望去,环肥燕瘦,极是养眼。
  尤其她们穿得还清凉。
  不少盘查完毕的小娘看见走过来一个英俊的锦衣少年,紧张的程度有所缓解,一时媚眼乱飞。
  “呀,那是谁,怎的从没见过。”
  “就是,如此俊朗的郎君可不多见。”
  “别做梦了,你没看纪阎王和吕老头都怕他。”
  陈北冥虽然心动,但还是努力保持镇定。
  眼下是办大案,可不能乱来。
  来到出事的顶层,楼梯口守着一群黑衣壮汉。
  一个个眼神凶悍,表情悲愤。
  即使陈北冥走到近前,他们也没有让开的打算。
  “放肆!这位是忠义侯,还不让开!”
  纪纲瞪大双目道。
  他巴不得陈北冥跟郑家人冲突。
  可前几日才得罪了这个阎王,不表现点,怕挨收拾。
  “什么阿猫阿狗的,到别处耍威风去,滚!”
  壮汉首领怒道。
  “你麻痹,敢侮辱我家侯爷,活得不耐烦了!”
  番子们纷纷拔刀,有陈北冥在,他们不怕任何人。
  五姓豪门?
  屁都不是!
  “管你是什么侯,离远点!”
  “跟谁拔刀呢?你以为咱们没有?”
  哗啦!
  黑衣壮汉们也亮出兵器。
  一时间剑拔弩张,气氛压抑。
  眼看双方要起冲突之时……
  有人喊道:
  “还不让开,怎么可以如此对侯爷。”
  “是!”
  黑衣壮汉们闻言,分开一条路。
  后面,傲然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帅哥。
  陈北冥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气场全开。
  恐怖的气息瞬间弥漫全场,杀气宛若实质,飘过黑衣壮汉。
  纪纲和吕祖荫勉强还能支撑。
  壮汉们可就倒了霉,虽然咬着牙,但已经摇摇欲坠。
  有的人,已经坚持不住,单膝跪地!
  “见过忠义侯。”老帅哥淡淡道。
  陈北冥鸟都没鸟他,往里走去。
  尊重都是相互的,既然郑家先打脸,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郑家家主郑子胥,脸上闪过一丝怒容,但很快便压下去。
  年纪轻轻的忠义侯,果然如传说一般嚣张跋扈。
  能让卢、崔、李三家吃亏的人,配得上这份霸气。
  陈北冥走进房间,里面传出惨叫声。
  一个仅穿着亵裤的女子,正捂着玉兔躲在角落,披头散发,颇为可怜。
  几个仆妇不时用鞭子抽打着。
  “小贱人,快说!”
  “狗一样的东西,从实招来。”
  “你肯定是同谋,早说早超生!”
  女子白皙如玉的娇躯,被抽得一身伤痕。
  桌旁坐着一个年约四旬的美妇,雍容华贵,气质不俗。
  美妇人面带悲伤,脸上还残留着泪痕。
  看见进来的锦衣少年,面色阴冷。
  “给我打出去!郑安!你死哪里去了?”
  黑衣壮汉闻言跑进来,躬着身子,却没敢动手。
  方才家主发话,他可不敢。
  再有,陈北冥那强横的气势,别说是动手,能站着不跪下,已经够厉害了。
  “你聋了?我……”
  陈北冥斜睨美妇一眼,让她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那是一种令人胆寒的恐惧!
  仿佛对方是一只万古凶兽!
  “住手!”
  陈北冥不忍美人挨打。
  但仆妇们并没有停手,依然抽打着。
  陈北冥摇摇头,一把抓住鞭子,抢了过来。
  仆妇们想动手,被进来的郑子胥叫住。
  “住手,一边去,忠义侯的话,你们聋了?”
  陈北冥脱掉外袍,披在女子身上。
  “别怕。”
  女子慢慢抬起头,惊恐地看着眼前少年。
  烛光照耀下,女子容颜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环姿艳逸,美艳不可方物。
  那一脸惊恐之色,丝毫没有减弱她的颜值,却更有一种我见犹怜之感,涌起想要保护她的欲望。
  陈北冥心中一赞,拍拍女子肩头,站了起来。
  走到出事的床前,一个俊逸出尘的青年静静躺在秀榻上。
  面无血色,身体已经僵硬。
  想来就是郑家嫡子郑若修。
  几个美貌侍女已经为其穿好衣衫。
  “谁让你们动他,若是线索全断了,怎么查凶手。”
  陈北冥皱眉道。
  “不管你是谁,立即给我滚出去!纪纲,吕祖荫……”
  猛然间,传来美妇的尖叫声。
  那声音,十分刺耳。
  “住口!你们还不扶夫人出去。”郑子胥怒道。
  仆妇们施了一礼,家主有令,她们可不敢违逆。
  七手八脚带着美妇往外走,但美妇仍自哭闹。
  “我不走!我要与我的修儿一起死,我可怜的儿啊!”
  郑子胥调整一下情绪,走到陈北冥身侧,一揖到底。
  “还请忠义侯为小儿申冤,姓郑的感激不尽。”
  此番态度还算不错。
  陈北冥表情有所缓和,摆摆手。
  “既然陛下有旨,本侯便管了此事,让仵作为令公子验尸吧。”
  心里则不忿着:
  娘的,老子是给日后大老婆面子,不然谁愿意管你这破事。
  死不死的,关老子屁事。
  郑子胥转头吩咐:
  “请仵作进来。”
  没过一会儿,纪纲和吕祖荫诚惶诚恐地进来,后面跟着好多背箱子之人。
  几个仵作检查半天,都皱着眉一言不发。
  也不知他们是不敢说,还是真的没发现。
  “死因到底是什么?”
  陈北冥没了耐心。
  仵作们相视一眼,谁也没说话。
  “你们这些废物!是什么就说!”纪纲急道。
  要是不能破案,那位活阎王可能没事,但他跟吕祖荫乌纱帽不保。
  “不如让下官试试?”
  猛然间,有人开口。
  众人循着声音,疑惑地看向说话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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