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幽会的情郎是个太监?!

  “那害死若修的贱人呢,将她带出来!”
  娇斥声怒意滔滔,却十分悦耳。
  陈北冥掀帘子一看,五个劲装女子,威风凛凛地一字排开。
  万芳阁的大红灯笼映衬下,五个绝代佳人,极为养眼。
  其中一个恰好认识,还是坦诚相见的那种。
  郑家四小姐——郑绯云。
  “几位小姐,家主不让你们管这件事,还是算了吧。”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急匆匆跑过去拦住。
  “吴叔,告诉我们,那个贱人在哪?”
  说话之人像是几姐妹中的大姐,二十六七的年纪,几乎已经熟透。
  几姐妹虽然相貌类似,但各有千秋,自有胜场。
  “大小姐,那人被忠义侯带走,家主已然同意。”
  “什么?是那个阉贼,我们走,去他的狗窝!”
  郑大小姐打马便要追。
  “站住!要去做什么?”
  此时郑子胥正好从万芳阁出来,喝止大女儿。
  “我们是……”
  五姐妹还要辩解,却看见从里面抬出来的尸首,顿时下马哭成一团。
  “修哥儿……”
  “不说声就走,让姐姐怎么活啊……”
  “你年纪轻轻,怎么就撒手人寰了?”
  五个人梨花带雨,感情真挚,看得人心中酸楚。
  陈北冥见这一幕,颇为感动,郑家姐弟之间的感情,比其他几家融洽很多。
  嗯?
  看着看着,他感觉到轻微的颤抖。
  回过头瞧瞧,花魁惊恐抓着他的衣襟,抖得不成样子。
  “莫怕,有我在,没人可以伤你。”
  “嗯……”
  花魁坚定地点点头,她知道,也只有此人救得了自己。
  “好了,在这里哭有什么用?你们只要记着此间仇恨,等到老夫找到真凶,你们切莫要忘了仇恨的感觉。到时候,随我来战!”
  “是!”
  五女咬着银牙,恨声道。
  “现在,给我回去!”
  五姐妹听从郑子胥命令,一起走了。
  陈北冥的马车跟着启动,渐渐驶离万芳阁。
  巨大的灯笼在风中摇曳,万芳阁三个字也变得黯然许多。
  车队几乎穿越半个京城,最终到达城外的郑家。
  门外,等候的女眷痛哭出声,夹杂着高僧诵念往生的经文。
  几百家仆,跪在道路两旁。
  顶级豪门的牌面,必须要有。
  随后,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妇人,在几个仆妇的搀扶下,走到马车前。
  “我的修儿呢?”
  郑子胥紧走几步,扶住老妇人。
  “母亲,修儿在车里,已经去了。”
  “我不信,傍晚的时候他还来给我问安,你莫骗我。”
  “祖母,修哥儿就在里边……”
  郑绯云等姐妹连忙凑上去,替父亲扶着老妇人。
  “啊?真……真的?”
  嗯……
  几女回答着,再哭出声。
  “我可怜的修儿啊,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说完,老妇人不敢看那尸身,放声嚎哭着。
  “赶紧扶老祖宗去休息,可不敢刺激老人家。”
  郑子胥沉声道。
  几个姐妹不敢耽搁,扶着老妇人回去。
  马车在郑家外院停下,陈北冥下车,便有人引着去客房。
  花魁则亦步亦趋跟着,不敢离开他身旁一步。
  陈北冥打量着,郑家园子没有五姓豪门其他几家豪奢,但更加宜居实用。
  而且,隐约还有很多防御性质的建筑掺杂其中。
  可能,跟郑家人尚武的性格有关。
  进入客房,陈北冥站在窗前愣神。
  而花魁局促不安地坐在雕花大床上。
  每听到脚步声,她都吓得发抖,想离陈北冥近些,又不敢。
  屋内烛火很亮,但在花魁眼里却无比黯淡,透着可怕。
  “忠义侯在吗?我家家主有请。”
  门外,清脆的女声喊道。
  陈北冥掀开帘子,站着一个青衣婢女,俏生生的,秀眉端鼻,颇为飒爽灵秀。
  “我就是。”
  青衣婢女眼眸亮了一下,闪过一道异样神采。
  “婢子见过侯爷,请您跟奴婢走吧。”
  陈北冥刚走出,花魁也跟了上来。
  “这位……啊!你怎么浑身伤,不如留在客房,婢子让人送药过来。”
  青衣婢女看见花魁,捂着檀口轻叫道。
  看对方坚定摇着头,也就不再劝说,打着灯笼在前面带路。
  穿庭过院,走上许久,才到一座楼阁前。
  陈北冥进门后,厅中上百道目光,一齐射过来。
  “啊!”
  一声轻叫,从人群里传出。
  陈北冥看向那人,露出微笑。
  郑绯云心中犹如惊涛骇浪,想不到自己幽会的情郎,会是他。
  大名鼎鼎的忠义侯!
  那不是个太监啊,怎么还能做事?
  可现在他活生生的样子,和那爽到极致入体的感觉,做不得假。
  “云儿,你怎么?”
  郑子胥从主位站起来,狐疑地看着女儿。
  “回父亲,女儿不小心磕了一下。”
  闻言,郑子虚不再言语,招待陈北冥在客位坐下。
  “忠义侯请,这是您的座位。”
  陈北冥刚刚落座,就有侍女端来清茶和糕点。
  郑子胥咳嗽两声,环视全场。
  “今日召集大家来,是有事相商,至于请忠义侯来,是做个见证。”
  在场众人神色各异,不少看向陈北冥的目光充满鄙夷。
  “大哥,修儿到底是怎么没的,你倒是跟我们说清楚,我郑家未来的家主,就这么死在那种腌臜地方!”
  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高声道。
  “三哥说得对,有什么话您就说吧,出钱还是出人,我们没二话。”
  “大哥有何难言之隐,在座的都是自家人,就算有不相干的,怕得什么。”
  “肯定是有人暗算,没的说,大哥你指条路,咱们打过去。我倒要看看是谁,敢玷污咱们郑家名声!”
  ……
  总之,站起来之人,都是郑家的枝干,每个人都表着忠心和自身的愤怒。
  郑子胥看着众人,没有说话,而是频频看向门口。
  他在等待着一个消息……
  或者说是一个信号!
  此时,管家端着个盘子走进来,上面用布盖着,看不清是什么。
  “家主,这是按您要求……”
  管家上前,小声说着,只有郑子胥能听见。
  后者痛苦地闭上双目,随后,睁开刹那,像是换了个人。
  “三弟,你为何要害死修儿。”
  此言一出,大厅里瞬间炸开。
  众人不可置信地看着郑家老三——郑子元。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大哥该不会伤心过头了吧。”
  “难说,人心隔肚皮,你忘了以前……”
  人们议论纷纷。
  郑子元站起来走到场中。
  “大哥,你痛失爱子说胡话,我不与你计较,是不是阉狗挑唆。”
  陈北冥无奈地摇摇头,什么事都敢乱泼脏水,关老子屁事。
  郑子胥掀开盘子上的布,露出几个瓷瓶。
  “从你院子里找出来,为何要给修儿用药?”
  郑子元没有否认。
  “原来大哥说的它,不错,药是我给修儿的,他与我诉苦,说应付房中妻妾乏力,我便给了一些,有何问题?”
  郑子胥怒道:
  “你承认便好,此药刚猛非常,用多了会触发心疾,乃至丧命。你不就看上我这家主之位,明说就好,何必对修儿下此毒手!”
  郑子元忙作惊讶道:
  “竟有此事?我也不知啊,此药我也用过,这……修儿,是三叔的错啊!”
  说着便痛悔的,锤着胸膛。
  “大哥,会不会弄错了,修儿另有死因。”
  一向稳重的郑家老二郑子云开口道。
  “这是刑部的仵作高手所说,不会有错。”
  郑子胥冷道。
  郑子元擦掉眼泪,愤怒地指向陈北冥。
  “肯定是你个阉狗指使他们说谎,皇帝早看咱们郑家不顺眼,定是这样,我宰了你!”
  郑子元说着,右脚重重踏在地板上。
  嘭~
  只听一声闷响……
  他猛然扑向陈北冥,五指成爪,劲风凌厉。
  “侯爷小心!”
  “呀,你快躲!”
  郑子胥与女儿郑绯云几乎同时开口。
  后者更是拔剑冲上去。
  陈北冥叹口气,老子招谁惹谁。
  但……
  情况有些意外……
  对方目标,似乎并非指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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