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2章 一句话葬送前路
曲安下官半天,愣是没有下文。
陈北冥如何不知道老东西的心思,他是想两头下注。
谁赢当谁的官。
懒得再浪费时间,直接下令。
“来人,扒下他的官服,投进民夫营中。”
“六皇子,六皇子……”
……
陈北冥刚走进城中,闻讯而来的百姓们就将他包围。
“吾等多谢六皇子!”
一个老儒生带头,跪下施礼。
陈北冥慌忙去扶。
“使不得使不得,众位请起!”
“六皇子仁慈啊,逆贼驱赶我等当肉盾,简直就是畜生!”
老儒生愤怒之极。
他的话,点燃百姓的怒火,纷纷讲述起逆贼登上皇位后的倒行逆施。
以前萧家当皇帝,轻徭薄赋,百姓们还能生活,但逆贼造反上位后,开始横征暴敛。
为维持皇室的奢侈的生活,都将赋税收到十年后。
陈北冥听得也是心酸不已。
安抚百姓之后,就命令巡防营布置防御。
破虏军说不定还会回来,要尽快早做打算。
他们一支孤军深入南梁腹地,不得不考虑周全……
南梁皇宫。
皇帝阴沉着脸独自待在御书房已经一日。
没有朝臣敢进来,即便是皇后胡氏也不敢来劝。
陈北冥率军穿越三百里龙湖,将河州的破虏军耍了一遍,等破虏军撤军回援,又打了回马枪。
一切都让他怒火中烧。
现在,许多地方豪族都已经开始观望,之前答应的进京勤王也没了消息。
沙州和渊州分田地的事像是长上翅膀,短短几日几乎传遍南梁。
要是没有东厂密探宣扬,才见鬼了。
豪族简直愚蠢,萧无忌要抢他们的土地,那些人居然观望起来。
“愚不可及,愚蠢愚蠢!”
皇帝低沉的吼声从御书房中传出,让外面跪一地的朝中重臣们面面相觑。
重臣们各怀心思,如今陈北冥一路向着国都打来,没人能拦得住。
虽说国都还有十几万精锐,可谁也说不准就能抵挡住,那可是号称天下第一军的大乾巡防营。
忽地,御书房门打开,皇帝走出来。
重臣纷纷垂下头。
“陛下!”
“你们还当朕是皇帝?好好好,既如此,朕要劳军,给国都的十几万将士们赏银,至于出多少,就看你们的诚意!”
皇帝的话让重臣们愕然。
随即心中大骂,所谓看诚意,不就是让他们掏空家底。
谁家的银子都不是大风刮来,凭什么交出来给你!
但不交的话,恐怕不会放过他们。
重臣们默契地交换眼神,先将眼前难关渡过再说。
“臣遵命!”
皇帝随手招来宫中禁卫统领,命他派禁卫跟随众臣回家,接收财物。
这一手,更让重臣们动了心思。
他们既然能将此人送上皇位,也能将他拉下来。
动他们手里的钱,与要他们的命没有区别!
……
整个南梁国都乱了起来。
禁卫们搬着一箱箱金银珠宝从各重臣的府邸出来,随即就送往城外的三大营。
看到银子的三大营将士们,眼睛都红了,咆哮着喊道。
“为陛下效死命!”
如此杀鸡取卵的手段,虽然也有臣子劝诫,但此刻的皇帝已经听不进去。
劝诫的官员不是砍头,就是罢官流放。
所以再没人敢多嘴。
不过京城中却开始暗流涌动,重臣们私底下开始串联。
皇帝的密探尽管知道他们在串联,但探听到的仍是些风花雪月,这些东西又不能作为证据上报。
达成一致后,一封密信悄然送往河州城。
河州。
陈北冥经过深思熟虑,叫停河州的城墙修建,反而将剩余的城墙统统拆除。
河州成为一座没有城墙的城池。
如此一来,河州就没有占据的价值。
同时陈北冥废掉占据州府的税法,并宣布免除河州十年的税负,将府库中的银子分发给百姓。
如此操作,立时就让河州多出一支七千人的军队。
并且,不要饷银!
这支军队自发地维护起河州治安,把控住各个要道。
就在此时,一封信送到陈北冥手中。
“那些人又想将逆贼卖给我,不知他看到信会是什么表情。”
陈北冥冷笑地将信递给莫千愁。
莫千愁将信接过,也是一脸鄙夷。
“你打算怎么做?”
“生意还是要做的,只不过我可能会过河拆桥。”
陈北冥永不能忘记宫中那场杀戮,那是他唯一的梦魇。
回望远处正在看风景的朱凤和独孤伽罗,两位大美人在湖边嬉戏,清水沾湿衣裙,勾勒出里面动人的曲线。
如此美人,还有随园那些人间绝色,自然不能再重复先辈的老路。
“你尽去做就好,除了我们,还有大乾宫中那位也会全力支持你。”
莫千愁自然指的是女帝。
陈北冥点点头,让人找来纸笔,当场给南梁的勋贵们写了封回信。
皇甫谨山在傍晚到达河州府,他同时也带来好消息。
伏州和清州的官员们已经答应投降。
其实,两个州府的百姓们已经自发组织起来,在皇甫谨山派过去的人带领下,与一些富户们达成协议。
那些官员只有合作,已经没有其他路可走。
否则只能被愤怒的百姓点天灯。
几乎所有州府的穷苦百姓都在蠢蠢欲动,河州府附近的州府,很多百姓逃过来,就是为了见陈北冥。
他与皇甫谨山商议过后,派人打通道路,并号召百姓们向南梁国都聚集。
消息传出去,短短几日,就有几十万人冲破各地官府阻拦,汇集到河州。
而且,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人赶来。
陈北冥知道不能再等,人数太多很容易生变。
……
一日清晨,他率领巡防营和复国军在前,百姓跟随在后,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向着国都进发。
当陈北冥远远看到国都的城墙,双目都红了,犹记得当初逃出城池时的狼狈。
咚咚咚~
战鼓声在旷野中响起,把守国都的十几万大军横亘在陈北冥与都城之间。
虽然双方兵力悬殊,但巡防营的将士们丝毫不惧,火炮营和火枪营已经装填好丹药,就等陈北冥的一声令下。
嘭嘭嘭~
最先开火的是南梁军队,他们的火炮愤怒地咆哮着。
可惜射击距离太近,实心弹大都砸在巡防营将士们前面的土地上。
只有少数砸进军阵,造成几人轻伤。
宋应知得到陈北冥的许可,拔出横刀,下令炮营开火。
炮营的上百门火炮立刻展开反击。
沉闷的炮声中,密密麻麻的开花弹狠狠地砸进南梁军阵中。
开花弹的弹片立刻将军阵变成人间地狱。
南梁负责指挥的前锋将军登时傻了,不断飞来的开花弹,将亲卫都扫成破麻袋。
战马痛苦的嘶鸣声此起彼伏。
直到前锋将军被弹片削断脖子,仍然没有等到火炮停下。
他临断气都没想明白,难道大乾的火炮不用冷却?
其实他哪里知道,巡防营所用的钢材和造炮的工艺不同,射击的寿命远超南梁军所有的尼德兰火炮。
如果濒临炸膛,立刻就有人将火炮拉下去,换上新的。
连绵不停的火炮轰击,将本准备与陈北冥大战一场的南梁大军打得崩溃。
站在城头观战的逆贼血冲脑门。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