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怎么发了下烧,智力都像下降了

  “春静,这里我来就行,你早点休息。”
  “噢。”陆春静鼓鼓腮帮子,听话的先走了。
  叶姐对叶七大人真好。
  比对聿王殿下还要好。
  如果聿王殿下看见的话……
  “聿……聿!”
  楼梯刚下到一半,赫然瞧见立在院中的一道墨影,惊得陆春静脚下一滑,险些摔落。
  他怎么会在!
  说曹操,曹操到。
  男人的身形融入昏暗的夜色,几乎看不清脸上的情绪,那眸底微抬,看向二楼的方向。
  房门是开着的。
  陆春静疾步上前,福身行礼,本想大声开口,提醒一下叶姐,但一旁的风行已低声:
  “主子是来接王妃回府的,没别的事,陆女医去忙吧。”
  她嘴张到一半,自然不敢说话。
  不得不紧着头皮,被迫退下。
  叶姐,您往外面瞧一眼……
  扭头看一看……
  二楼,屋里。
  叶锦潇担心夜冥,嘬着他的指腹吸了三四下,血才止住。
  只见那指腹被刺的很深,又深又长,受伤的皮肉微微往外翻。
  “你坐下,我给你包扎。”
  他怔怔的坐在那里,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像个呆瓜。
  怎么发了下烧,智力都像下降了?
  “叶七,我给你留瓶酒精消毒液,你要觉得脏,就往自己手上、身上,到处喷喷。”
  他看向她。
  她不脏。
  “以后小心点,这几天我让小菊来照顾你,有什么事你吩咐她做。”叶锦潇一边包扎,一边交代。
  扎好后,又取来扫帚和铲子,清理着地上的脏污。
  “这碎碗瓷片锋利的很,以后不要用手捡,怎么那么粗心?都这么大的人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长这么大的?”
  “你吃饱了没有?我让厨房再做点。”
  “叶七……”
  她仔细的叮嘱着。
  夜冥乖顺的坐在床沿上,一身黑衣身形清瘦高挑,又无比安静,听着那唠叨声,眸子迷惘的看着面前之人,越发捏紧掌心一块黑色的令牌。
  我要走了。
  叶锦潇,我要走了……
  半刻后。
  叶锦潇打扫好房间,安排下人,什么都吩咐周全了,确保下面的人能把夜冥照顾好,这才准备回聿王府。
  挂着已婚之人的名头,就这点不方便。
  不能在外过夜。
  只不想,刚出向月轩,赫然见聿王府的马车停在外头,楚聿辞正站在一旁。
  她脚步一顿。
  “潇儿,忙完了。”他走来,那话就像一语双关。
  “你来干什么?”
  “我……”楚聿辞神色顿暗,“接你回家。”
  家?
  这个字于叶锦潇而言,无比陌生且遥远。
  那不是她的家。
  她的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有父母,有挚友,她还有一个疼爱她的亲哥哥。
  她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声,下了台阶,擦过他身侧。
  “走吧。”
  楚聿辞看向她,“要不是跟我成了亲,你也不必夜夜被迫回聿王府,就好比今夜,你应该想留在向月轩。”
  “是吗?”
  平静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叶锦潇明显觉察到不对,回头看去,“那你怎么不同意与我一同进宫,请旨和离?”
  楚聿辞呼吸狠狠一窒。
  他方才竟然想质问她……
  腹中憋着火,竟想质问:究竟是他重要,还是叶七重要?
  可看着她眼中的淡然与坦荡,仿佛一个巴掌甩在脸上,令他瞬间认清了现实。
  他有什么资格质问她?
  有什么资格生气?
  一旦吵起来,只会将她推的越来越远。
  他微颤的指尖缓缓捏紧,强压下喉间的苦涩,软下语气,哑然开口:“潇儿,你有所不知,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你快一个时辰了。”
  “你更不知,在你与陆春静谈话时,有个黑衣人进了叶七的房间。”
  “景易去追时,却被那黑衣人打成重伤。”
  叶锦潇微怔,随即眉头拧了起来。
  “什么意思?”
  “王妃,主子没有骗你。”风行站出一步,道,“那黑衣人与叶七是一道的,其武功阴邪而诡异,刁钻害命,使的是江湖上人人闻之色变的化功掌。”
  化功掌,顾名思义,便是吸纳别人的内力,为己所用。
  “江湖上有一支邪教,名为日月教,专门习这种邪法,残害了无数无辜人,吸走他们的功力,将他们变成废人,以助长自己的功力修为。”
  “景易去追时,一时大意,险些上当,虽然及时收功,但也不慎被震断了一条手臂。”
  风行神色凝重的说道。
  叶七极有可能是日月教的人。
  叶锦潇眉头登时捏得更紧了。
  她怎么从未听说过这些事?
  叶七是邪教的?
  她不信。
  从他身上一点都看不出滥杀无辜的戾气。
  但不禁想起那天在月湖旁,叶七凌空一掌,便将世子妃捏住,那类似于吸星大法的内力,便将凭空将人吸起,倒像风行所言的化功掌。
  “潇儿,我说的都是事实。”
  楚聿辞眉目清明,“即便我不喜他,也从不以如此卑劣的方式诋毁他,他来历不明,查不出身份,我早与你说过,你心里打着一层戒备便好。”
  他生来便是这般性格,孤傲自负,不屑撒谎。
  叶锦潇的思绪有些乱,虽然这番话有待考量,但她还是相信叶七,自然而然的转移了话题:
  “不是要回么?”
  “还回么?”
  楚聿辞点头,与她一同上了马车。
  一路上,气氛安静。
  抵达后,她大步朝着冷院去,头也不回,楚聿辞站在那里,万千心绪如鲠在喉,就好像用尽了方法与力气,却怎么也找不到靠近她的办法。
  放弃吗?
  绝不。
  他们楚家人,认定之人,就像狼王一生只会有一只狼后,哪怕狼后去世,也绝不会再娶。
  太上皇如此,皇上如此,他亦是。
  冷院。
  叶锦潇回来,但没坐,连夜去了北厢那边的下人房,找到景易时,他正躺在床上,满屋药味。
  “王妃……”
  他挣扎着要起身行礼,但叶锦潇按住了他。
  “伤势如何?”
  “府医已经看过了,不碍事,休养一段时间便好。”景易说完,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
  “王妃……”
  他有几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说。”
  “是。”
  景易低头:“今夜,卑职去向月轩时,看见那黑衣人对叶七下跪,姿态恭敬,你闯进屋时,黑衣人翻窗躲避。”
  “卑职与那黑衣人交手时,扯下了他的腰牌。”
  他递出。
  一块银色的腰牌如月光般苍茫,中间刻着一个红到刺目的太阳,正是江湖上阴戾毒辣、残害无辜,如土匪般强取豪夺的日月教。
  叶锦潇拿起它,指尖微凉。
  日月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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