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调回京城
等赵衍他们几个看过了院子回来，见赵云普也在，他就笑着开口问道：“云普也来了？”
赵云普笑嘻嘻地喊了一声“皇伯父”，甚至还专程跑过来拥抱了他一下子。
把赵衍给吓了一大跳。
他这个侄子，一向看到他跑得比兔子还快，今天的太阳是打哪边出来了，居然对他这样亲近？
莫如是在一旁打趣道：“云普这是碰上什么好事情了吧？”
都激动得手舞足蹈了，想来这件事情十分合他的心意。
赵云普连连点头，他乐滋滋地开口道：“是好事儿，等我办好了，皇伯母一定要好好夸奖我几句。”
到时候他赚了钱，就能够凭自己的本事养家糊口了，想来皇伯父和皇伯母肯定也十分欣慰。
莫如是笑得合不拢嘴，“你这孩子……行，皇伯母一定好好夸你。”
她挺喜欢云普这孩子的，虽然看着不太争气，但他的心思很纯净，高兴难过都写在脸上，从不暗藏小心思。
要她说啊！这样的孩子可比别家那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晚辈强多了。
赵云普又主动上前给程立德夫妇行礼，他十分乖巧地喊了一声，“程叔、田姨。”
从小皇伯父就让他跟着太子皇兄他们一起对外称呼，只是他以前发怵于程将军的说教，一直不肯往他身前凑。
现在不一样了，只要想到眼前这两位是姑娘的亲爹亲娘，他瞬间就觉得他们无比亲切起来。
田子黎对这位名声在外的荣王世子不大熟悉，因此她只是客套地笑了笑，口中喊了一声，“世子。”
倒是程立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由衷开口道：“世子，你帮了怀葭不少的忙，我得好好谢谢你才是。”
他本来就是个行伍粗人，从不会用学问和才华的好坏去衡量评价一个人。
对这位名声很差，但每次见到他都规规矩矩行晚辈礼的荣王世子，他心里还是很有几分好感的。
更别提他现在还在自己女儿手底下做事，替她分担了不少的活计，仅凭这一点，他就值得他的感谢。
赵云普有些憨憨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程叔客气了，说不上什么帮忙不帮忙的……我在寻味居的日子，过得也挺开心的……”
赵衍大笑，“这点朕可以作证，云普这孩子最近长进了不少，也懂事了不少，这些都是苍耳的功劳啊！”
莫如是在一旁提醒他，“苍耳现在已经认祖归宗了，陛下应该叫她怀葭。”
“苍耳”这个名字，代表了怀葭在外流落的十八年光阴，每叫一次对立德和阿黎都是一种提示性的伤害，还是尽量不叫为好。
听了这句话，程立德一脸豁达地挥了挥手，“没关系，名字只是一个代号罢了，叫什么都行。”
说句心里话，他心里对这错失的十八年是非常遗憾的，但他还不至于对一个名字触景生情。
反正不管孩子叫什么，都改变不了她是他的女儿这个事实。
田子黎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叫什么都无所谓，怀葭不会在意这个的。”
女儿是个乐观通透的孩子，她不会在一些细枝末节的问题上斤斤计较。
赵衍笑着打圆场道：“那就叫怀葭吧！听起来跟怀逢怀遇更亲密一些。”
说完这些，他看了看周围，有些疑惑地问道：“怀葭呢？她怎么不在？”
赵云稷开口解释道：“时间不早了，她去厨房准备中午要吃的饭食了。”
听到这里，赵云普突然弹跳了起来，“都个点儿了，我得回店里去了。”
姑娘不在，他自然就得回去撑场子啊！
“那个……皇伯父皇伯母程叔田姨，我先走了啊！”
说完这句话，他也不等几个长辈有所反应，一溜烟就跑开了。
话说，他以后也是寻味居的东家了，可不能太过计较利益得失了，要俯下身子好好干才行啊！
赵衍看着他急哄哄的背影，忍不住有些摇头叹气，“说风就是雨的……刚才还夸他长进了，没一会儿就现出原形了。”
程立德有些不以为然，“我觉得荣王世子挺率直的，比那些一肚子心眼儿的人强多了，陛下也不要太吹毛求疵了。”
这倒是个大实话。
赵衍笑着点了点头，“你呀！也就只有你敢这么跟朕说话了……不过说句心里话，朕就喜欢你这样直来直去的，不像朝中那些大臣，说十句话有九句半要靠人去猜，真真要把人给累死了。”
听了他的话，程立德丝毫没有同情心，“谁叫您是掌握着生杀予夺大权的皇帝陛下呢！”
在绝对的权威面前，又有谁敢冒着生命的危险去说实话呢？
这是人性，也是自保的本能。
赵衍自然也懂这个道理。
这个世界一向是很公平的，得到一部分东西，肯定就要相应地失去一部分东西，这点自觉他还是有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分外看重几个少年好友的缘故了。
身份改变之后，许多人对他的态度都变了，也只有这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面对他依然还保留着几分坦率和赤诚。
若是连这最后的一点真实都给弄丢了，那他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赵云稷在一旁察言观色，他突然开口建议道：“父皇很舍不得程将军吧？要不……将他调回到京城？”
赵衍和程立德齐齐怔住。
程立德首先就想到，若是他调回到京城了……那就能日日见到女儿了。
诚然，他也可以将女儿带到潮东去，就像怀遇那样。
可他心里十分清楚，怀葭在这里有自己的事业、爱人和朋友，让她放弃一切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这对她来说不公平。
他欠了她整整十八年的照顾，就算要妥协，也应该是他这个当爹的妥协才对。
这样想着，他充满希冀地开口道：“陛下……”
赵衍也在心底掂量着这件事情的利弊得失。
这些年潮东的局势挺平稳的，立德在那里经营了这么多年，派一个心腹副将完全能撑得住大局。
若是他回了京城，怀葭这孩子就有靠山了，以后再没有人敢随意欺负她。
夫妻一体，这个靠山也相当于是云稷的。
别的不说，有这样一个年富力强的岳父站着，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强有力的助力。
而且他以后想喝个小酒，想听几句实话什么的，也有人陪了。
这可是一举多得的好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