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龙蛋
夕阳的余晖洒满天际。
从东港城回归福临堡的路上，洛维陷入沉思。
各城镇村的人口普查数据，已经大部分汇报到执政厅。或许等到明天，领地人口普查就能初步得到结论。
造纸成为了接下来首要任务。
然而实际操作过程，他几乎毫无头绪。
记得曾经学过、看过。但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
如果造纸不能成功，今后只能大规模使用竹简。
其结果影响不仅仅是效率。
更多在于知识传播的失去便捷性。
人类文明发展会因此慢数十倍以上。
说不定会因为传承艰难，永远停留在最初级的阶段。
因此，洛维发现自己实际没有任何妥协的余地，造纸无论如何都必须成功。
哪怕这辈子，只干这一件事。
“少爷，少爷...”女仆蓝蓝在耳边轻声呼唤。
洛维抬起头，洛黛尔大步向他走来。
“你去做什么了？”
“处理公务，我好忙的...”
“酒再给我一些。”
“你这个月的份额已经耗空了，等下个月吧。”洛维很讨厌洛黛尔喝酒，醉醺醺死鱼有什么意思。
“我可以不要，但是卫兵团的姐妹们非常需要！好酒可以加速气血循环，对修炼好处极大。很多人只是差临门一脚就打破极限了。”洛黛尔给出堂而皇之的理由。
洛维微微沉吟，“既然这样...等产量上来了，我不会吝啬。”
“这才像话。”洛黛尔亲密的上前挽住洛维的胳膊。
两人走进福临堡，前往餐厅。
今天晚餐的时间，家里很多人都不在。
伊芙琳不知道带人跑哪去了，洛维没有感知到她身处城堡。不仅如此，墨索菲，学者布鲁诺，女仆长特莉丝，也都不在。
除了西琪，弥夏之外。连佐伊也没有来...
孤零零的几人，洛维的目光除了看洛黛尔之外，不可避免和西琪热切的眼神对上。
“女士，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年轻到四五十岁的西琪，已经多出了太多的美人余韵。远比鹤发鸡皮老妪形象，养眼了太多。
本人也恢复了一些自信了。
衰老外相削弱后，洛维已经可以不受影响了。面前就是一个青春美少女。
“领主大人，听说您酿造了一款新酒?方不方便给我评价一下商业价值？”西琪征询意见的口吻说道。
浓郁的酒香味，以及侍从、卫兵的议论。身在福临堡内，她不可能没有察觉到。
“当然可以，不过现在没有存货。你稍等一两天吧。”
莱莉商会的渠道，洛维相当重视。如果不是存货耗光了，他一定第一时间拿出来问问专业人士的意见。
西琪脸上洋溢着十分有魅力的微笑，“我可真期待呢。”
已经入夜一个多小时了。
漆黑的餐厅突然亮起刺眼的灯光。
伊芙琳大大咧咧坐在领主的位置上。催促墨索菲快去厨房准备饭菜。
有了蒸酒产业后，她自信以后手头不会拮据。是时候放开一点了。
魔晶灯随便用，大不了买一堆魔石回来。牛排随便吃，大不了多开一个养牛场。
女仆长特莉丝和学者布鲁诺还在商讨建造酒坊的事情。
其中最麻烦是蒸馏器的打造。
这事情不适合外人插手，只能指望有打铁经验的管家墨索菲了。
“儿子，你在看书吗？吃饭了没有...”伊芙琳意念道。
“吃过了。”洛维意念回应。
他现在人在书房里，不过没有看书。
而是在利用冥想镜寻找造纸术的记忆。
最先想起来的有关记忆，竟然是在二次元网站上看到的科普视频。
当时仅仅只是看过一遍，印象不是很深刻。但是冥想镜却能一遍又一遍将过程回放出来。
渐渐的，从全无头绪，再到胸有成竹。
洛维心情逐渐平静。
从过程上看，造纸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其中至少存在两个技术壁垒。
从最开始树皮浸泡就需要十天时间。再到捣碎制成纸浆。算是一个。
再之后制作抄纸的竹帘也是一个技术难点。据说竹帘的好坏直接影响纸张的品质。
洛维自知无法完成太复杂的工艺，打算先找一种能用的滤布或者纱布代替抄纸竹帘。
最后，就是产量了。
如果像视频那样，仅仅一批出产几张纸，根本毫无意义。
洛维需要几乎无上限的纸张数量。不仅仅要满足麾下执政者的需求，还要倾销出去，普及到世界各地。
于是，流水线工艺势在必行。
为了避免珍贵的工艺流程泄漏，洛维决定将造纸每一个步骤都分开。
从采集树皮、秸秆，浸泡，将浸泡的纤维捣烂成纸浆，将纸浆过滤，晾晒...
每一个环节都安排不同的人手，重点环节由信任的人把控。
只有将整条流水线拼合在一起，才能获得完整的造纸术！
时间不早了。
洛维吹灭了油灯，将冥想镜搬回伊芙琳的魔法仓库。这镜子可真是够沉，他搬一会，还要休息一会。
完事后，回到了卧室准备休息。
洛黛尔抱着被子，嘴里不断的念叨着什么。
“你怎么又把这东西拿来了？”
“我想再尝试一次。”
“没用的，别尝试了，这是一个死蛋。”
“等我成年礼的那天，如果还不行，我就把它永远放进老妈的魔法仓库吧。”
“行吧，随你...”
洛维无所谓的拉上被子。两人中间的龙蛋，冰冰凉凉透着一股寒气。仿佛是一块冰冷的石头一样。
全靠两人身体的温度，才一点点暖和起来。
这枚龙蛋是洛黛尔生母送给她的礼物。曾经给洛黛尔的童年带来了无限的幻想。
洛黛尔不止一次对洛维炫耀。假如有一天这枚龙蛋孵化出来，她可以成为一名强大的龙骑士，翱翔于天际。
可惜一年又一年过去。无论洛黛尔采用何种办法，龙蛋始终不能孵化。
也许这就是一颗死蛋。只适合当魔法材料使用。
洛黛尔轻轻抚摸着光滑的蛋壳。隐隐约约感觉到，龙蛋轻微的颤动。
错觉？
洛黛尔下意识将龙蛋抱紧了一些，就像是一个温柔的母亲。
龙蛋再次给予了回应，微微悸动。
其内蔓延出淡淡精神波动，洛维明显感知到了。
“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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