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等伯父伯母还有延文他们回来,我将你平平安安全须全尾的交到他们手里,我的任务也就圆满完成了!”
梁胤一笑,平添了几分不羁,“是是,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皇上的圣旨发出去有些日子了,也不知道各地的兵马到哪了?”陈幼筠问道。
“有消息说,各地的兵马都在路上了,想来要不了多久,就能到京都的地界了!”梁胤回道。
陈幼筠一拍手,笑意盈盈的说道:“等他们来了就好了,京都之围就能解了!看来,用不了多久,就能给伯伯他们去信,接他们回京都了!”
“但愿如你所言!”梁胤笑道。
十天后,各地援军都纷纷赶来保卫京都,各地勤王军云集京师周围,总数达二十万左右。
喜讯传开,一时之间京都民众纷纷走上街头,庆祝这天大的好消息。
街市上熙熙攘攘,人们肩膀挨着肩膀,人人的脸上都是笑模样。
“哎———我的鞋!”一个身穿蓝色布衣的人从人群里面艰难的挤出来,一面跳着脚,一面朝人群高喊道。
鞋子从人群里面扔了出来,穿蓝色布衣的那人正要单脚跳过去捡鞋,一个身穿紫色锦衣个子高大的人快了他一步,弯腰将鞋拾起递过去。
“多谢老兄!”蓝色布衣人弯腰穿好鞋,站起身来拱手谢道。
“不客气!”紫色锦衣人摆了摆手道。
“兄台贵姓?你也是听了消息上街来的?”蓝色布衣人
问道。
“鄙人姓陈,单字一个茴!”紫衣锦人点了点头回道。
“陈兄,我姓章,行九!”蓝色布衣人自我介绍道。
“章兄!”
“陈兄!”
章、陈二人彼此见礼。
陈茴看着章九问道:“我观章兄不是京都人,不知为何滞留京都?”
“陈兄好眼力,你怎么知道我滞留京都?”章九好奇不已。
“这时节,京都人能跑的都跑了,更何况是外地人了!”陈茴和章九并肩走着。
“不瞒陈兄说,我本是青州人,前年上京来考春闱的,谁知落榜了,想着来都来了,就等三年,再考一回,谁知身上的银钱也花光了,又遇上这场战事,只好找了家寺庙借住!让你见笑了!”话虽这么说,章九神情却一幅磊落,想来是个豪爽之人。
果然,章九笑着说道;“陈兄,相识皆有缘,走,我请你喝酒!”
陈茴笑了笑,章九看着也不像有钱的样子,就想着等会帐时,自己给了酒钱就是。
“陈兄,你可是看我衣衫简陋,不像是能请客的人?”章九像是看穿了陈茴的心思,笑着问道。
“章兄,你莫非是人肚子里面的蛔虫不成?我这心里的盘算,你也能猜的到?”陈茴不由得笑道。
“放心,陈兄,把心放回肚子里面,我今日有钱!”章九说道:“我在庙里抄经,常有人来求,得了钱我就去饮酒,刚好,今日刚得了银钱,出门就碰上你!不是有缘是什么?”
“哈
哈…莫非章兄你是今日有酒今日醉不成?”
“是啊!哈哈…”
二人相携着走进街边的酒铺,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
“老板娘,来壶酒!来几样下酒菜!”章九高声喊道,然后又跟陈茴低声说道;“这家酒铺的酒是从樊楼进的,我身上的钱不够去一顿樊楼的,不过在这请你一顿,还是请的起的!”
“这里的酒,出了名的好!他家的老板娘也是出了名的漂亮!”
陈茴一面打量着酒铺,一面随口应道。
包着头巾的漂亮老板娘走了过来,拿着巾帕将桌子擦了一遍,看着章九笑问道:“还是老三样么?”
“再加两样你拿手的小菜!”章九说道。
“怎么,看样子,今日是发了一笔小财?”漂亮的老板娘看了看同行的陈茴,熟捻的问道。
“今日来买经书的主顾大方,钱给的多!”章九点了点头。
“好嘞,您二位稍候!酒菜马上就来!”老板娘一笑去了。
陈茴看着眼前这巴掌大的酒馆里面挤满了人,满眼新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怎么样?陈兄可是第一次来这样的街边脚店吧?我看陈兄应该是长年出入酒楼,高朋满座的人!”章九看着陈茴通身的气派,笑问道。
陈茴没有否认。
酒菜上来了,章九示意陈茴动筷,“陈兄从小是否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陈茴呵呵一笑。
章九给陈茴斟酒:“陈兄,尝尝看!”
说完,不等陈茴端杯,章
九自己举杯先闻了闻酒香,痛饮了一口,咂摸着嘴赞道:“好酒!”
陈茴举杯尝了一口,顿时觉得从嗓子一直到胃里都有如火烧。
陈茴赶紧拿筷子吃了一口菜,压一压。
咽下口中的菜,陈茴忍不住眼睛泛泪说道:“好烈的酒!”
“哈哈…”章九爽朗的笑着,“这才是好酒呢!我才不爱喝那寡淡如水的酒!”
“不过,陈兄,喝这等烈酒,需得小口慢饮,在嘴里慢慢的品,一点一点的下咽,最忌大口喝下!”
“你再尝尝,是不是醇香的很?”
陈茴迟疑着,看着章九的笑脸,咬牙道:“好!我再试一回!”
“哎!”章九笑着拿起酒壶给陈茴斟了一杯。
二人说话间,旁边坐着几桌喝酒的人,都在高谈阔论着。
一个面色白皙微胖的中年人只顾着说话,手上端着的酒杯,里面的酒洒了出来都不知道:“太好了,咱们的人终于到了!”
“皇上这下可以出兵,将北齐人打个稀巴烂了!”
旁边一桌有人驳道:“你可别说大话了!还将北齐人打个稀巴烂,不吃败仗就不错了!”
“吃败仗?不可能!”端酒的人挥着手说道,杯中的酒随着他的动作,淋漓滴在前襟上。
端酒的人转头看去,却原来一条街住着的街坊李秀才,这人最是牛心古怪,愤世嫉俗。
热热闹闹的脚店,大家都拼桌,只有他面前空无一人,面前桌上一把酒壶,一碟花生米。
“怎
么不可能?各地兵马千里迢迢的赶来,一路上人困马乏的,到了京都,没有休整好就跟北齐人对上,不被北齐打个落花流水才怪!”李秀才阴阳怪气的说道。
“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旁边桌有人看不下去,忍不住插嘴道。
“我这是实话实说,不要盲目自大!”李秀才冷笑着说道。
“我说你俩就别吵了,我可听我侄儿说了,北齐军二十万人,来勤王的兵马也是二十万,咱们京都十万人,加一起三十万,足足比北齐多十万人,怎么就拿不下北齐人?”端着酒杯的人,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环顾着左右说道。
“哼!一群乌合之众,还想妄想打败北齐骑兵?不自量力!”李秀才嗤笑道。
有人不爱听李秀才这话,质问道:“你胡说八道,咱们怎么就是乌合之众了?”
“就是!”旁边的人附和道。
李秀才不紧不慢的拿筷子夹着盘中的花生米,放到嘴里面嚼着几口咽了,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这才说道:“说是三十万人,各地兵马各自为政不说,京都的十万兵马还要加上各家出的青壮年,再说了,京都三衙的厢军,都是花架子,看着好看,哪里真刀真枪的上过战场?”
“哼!靠他们?京都早完了!”
这话说的再实在不过,旁边的人听了,都纷纷点头赞同:“就是!要不是梁大人,自请守城,我看哪,这京都城早就被攻破
了!”
“梁大人少年英才,这场战事多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