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姐姐,疼

  客栈。
  大夫叮嘱了几句,留了两副药便走了。
  “为何不让大夫为你包扎伤口?”温枳瞧着案头的瓷瓶。
  金疮药是大夫留下的,常用于外伤的粉末,但萧长赢不愿让大夫为其包扎,没办法,大夫只能留下药和绷带,交代了使用方法。
  房门合上,药已经交付伙计去煎。
  “你给我上。”萧长赢坐在床边。
  温枳以手自己指,“我?我不会。”
  “为萧长陵换药的时候,这般手巧,到了我这儿,便这不会那不会?”萧长赢勾唇,笑得凉凉的,“姐姐可真是偏心啊!”
  温枳皱眉,“我与他是成了亲的。”
  “我与姐姐,也肌肤之亲。”他说。
  温枳面上一燥,“胡说什么?何时……”
  羽睫骇然扬起,人已经落在萧长赢的膝上,被他圈在怀中,唇瓣相亲,来得那么突然。
  “人赃并获。”他松开她,近距离的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笑得那样不羁,“姐姐还想抵赖?”
  温枳:“……”
  呼吸紊乱,心跳加速。
  面红耳赤,舌头打结。
  她想着,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负心之人,是要受惩罚的。”萧长赢低头,在她气急败坏,不知道该如何发怒的时候,快速在她唇上亲了两下。
  温枳:“!!”
  还来?
  她跌跌撞撞的窜出他的怀抱,像是见了鬼一般,避他如蛇蝎,一下子绕到了桌子的那头,与他保持着远远的距离,生怕他这长胳膊再把她
  捞过去。
  “姐姐若是不想负责,我就捅到二哥那里,哦不,萧长陵是个废物,哪怕亲眼所见,也不会怎样,所以还是捅到祖母那里才好。”萧长赢慢条斯理的解开腰带,“想必祖母是不会……”
  “你干什么?”在萧长赢解开腰带的那一刻,温枳气急败坏的叫着,“住手!住手!”
  萧长赢瞧了一眼,胸襟半敞的自己,“姐姐想哪儿去了?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敷药。”
  温枳:“额……”
  “难道说,姐姐以为我……”萧长赢瞧了瞧窗户,又看了看房门,“倒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委屈姐姐了。”
  温枳咬着牙,学了四月的口吻,啐了他一句,“你放屁!”
  “来吧!”萧长赢侧过身坐着,上衣尽解,露出了血淋淋的脊背。
  温枳:“……”
  那一刻,她是震惊的,没想到竟是这般严重。
  在萧长赢的脊背上,血色斑驳,鞭痕纵横。
  “这……”温枳呼吸一窒,缓步走到了他身后,瞧着这皮开肉绽的脊背,“你怎么会这样?”
  萧长赢扯了扯唇角,“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给我上药吧!”
  “你、你忍着!”温枳回过神,慌忙去取了金疮药。
  许是因为紧张,又或者是因为震撼,拿着瓷瓶的手都在轻微的颤抖,白色的粉末撒得并不均匀,急促的呼吸,已经彰显了她的心乱如麻。
  上完了粉末,得包扎,可白色的绷带,轻轻贴上去便已经映出了血色,
  让她有些下不去手。
  “疼吗?”温枳止不住轻声问。
  萧长赢“嗤”了一声,“疼。”
  温枳:“……”
  她瞧了瞧手上的绷带,又看了看他血色模糊中,新伤旧伤交叠的脊背,生生咽了口口水,压低了声音说,“那我轻点。”
  “嗯!”他坐在那里,没有回头。
  但,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来自于她的紧张。
  萧长赢瞧着挂满身上的绷带,这几卷绷带都不够她用的,就差把他整个人都卷起来了,只剩下个脑袋脖子和胳膊在外。
  “姐姐是打算,用绷带给我做件衣裳?”萧长赢问。
  温枳:“……”
  好像是有点多哈?
  何止是有点多,这绷带卷得萧长赢,就像个半成品的木乃伊。
  可都已经包好了,拆了又不合适,容易扯动伤口。
  “就这样吧!”温枳打了个蝴蝶结。
  萧长赢眉心微凝。
  “又扯疼你了?”温枳忙问。
  萧长赢摇头,“无恙。”
  见状,温枳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忙不迭帮他合上衣裳。
  萧长赢低头瞧着胸口位置,那微微鼓起的位置,这蝴蝶结倒是很别致,让他一下子“胖”了不少……
  “等吃了药,你再回去不迟。”温枳收拾了屋子里的绷带和药粉,然后给他倒了一杯水,“这伤是怎么弄的?萧家祠堂里有机关?”
  萧长赢只抬眸盯着她,目色晦暗不明,“关心我?”
  “随口一问。”温枳轻嗤。
  萧长赢抿一口杯中水,“值得。”
  “什么?”
  温枳没听清楚。
  萧长赢放下杯盏,起身穿好了衣裳,“很快就能回上京去了。”
  “没找到你要的?”温枳问。
  萧长赢拢了拢衣襟,缓步行至窗口位置,平静的望着窗外。
  他不答,她便不会追问。
  只是,他们要找的,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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