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8章 差点把名字都取好了
当然,没有切身感受到对生命的威胁,这些人还是不会轻易开口的,是以虽然面上有些松动,但没有一人真的开口。
“还不肯说吗?”陈叔一个眼神过去。
心腹当即提起了匕首,下一刻,快速捋起了那人的裤管。
“你要干什么?”对方叽里咕噜的一阵,用的事南越的话语。
谁也没有搭理他,权当是没听到,反正都到了这个时候,要么他们说话,要么就杀了他们,南越的人一旦落在朝廷的人手里,又或者是被送到了林不寒的手中,温家就再也洗不干净了!
洗不干净的最终结果,只有死路一条……
不对别人狠,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刀子生生剜了一片肉下来,刹那间鲜血淋漓,惨叫声于室内回荡着,震透耳膜,足以叫人神魂颤抖。
“问一句,割一片。”陈叔开口,“一直到你们说实话为止,现在……有人要开口吗?”
害怕归害怕,刀子没落在自己身上,还是会有些犹豫的,毕竟疼痛这种事情,总得亲身体验才能产生共鸣,否则是不会轻易开口的。
尖叫声过后,肉片被丢在一旁的水盆里,血色弥漫,一片殷红。
“继续!”陈叔道。
惨叫声再度响起,震耳欲聋。
这地窖的密封性极好,是以声音不会传出去,就算他们叫得再响亮,也仅限于此。
里面,安静至极。
书斋的伙计上前,“掌柜的,还没动静?”
“陈掌柜估计遇见了硬茬,
也不知道这帮腌臜东西,能不能说实话?”掌柜的叹口气,“敢对少东家出手,真是活腻了!”
伙计点头,“温家有恩于咱,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些人祸害了少东家。”
门内,似乎还没什么反应。
二人有些着急,但也不敢催。
兹事体大,须得谨慎处置。
终于,半个时辰过后,陈叔从里面走了出来。
“陈掌柜?”书斋掌柜赶紧迎上去,“如何,可有交代?接下来要怎么做?”
陈叔面色凝重,“把他们处理干净,不要留有任何的痕迹。”
“放心,今天夜里他们就会消失。”书斋掌柜开口,“只是,小姐那边……”
陈叔悠悠然叹口气,“还有人跟着呢!”
听得这话,书斋掌柜面色骤变,“那小姐岂非危险?陈掌柜,你赶紧去,这里交给我便是,断然不可让小姐出事,温家就这么一位少东家。”
“放心,我早就让人跟着了!”陈叔示意他不要紧张,“何况还有表公子在呢!”
书斋掌柜顿了顿,“容家那位表公子?好是好,可终究也不是血脉至亲,到底是收来的,听说这些年不知所踪的,恐怕不是有心之人,还是靠着咱自个人比较踏实。”
“你所言有理。”陈叔对容九喑也不是太过信任。
现如今南越掺合进来,而且已经开始行动,他这心里就更加忐忑了,总觉得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好像快要捂不住了……
马车,平稳向前行。
车内燃着暖炉,软榻上铺着厚厚的褥子,纵然车外有所颠簸,车内亦是无所察觉。
温枳便是这么一觉睡醒,惊觉自己居然在马车上?
神情微顿,马车?
“嗤……”稍一动弹,敏锐的疼痛骤袭,惊得她愣是躺在那里,好半晌未敢动弹。
直到……
清隽的容脸,出现在视线里。
容九喑坐到了软榻边,“已经上了药,很快就会没事的。”
温枳:“……”
上……药?
“放心,是宫里最好的玉膏。”容九喑开口,“随行的军医,什么都有置办,原就是为了三皇子,如今正好用得上。”
温枳直勾勾的盯着他,那眼神里充满了不信任。
谁家好大夫出门,带着这种膏药?
“小阿枳这是什么眼神,莫不是怀疑阿哥?”容九喑叹口气,“真是没心肝的东西,吃过就丢,都已经得到了阿哥的身子,还这般不信任?怎么,还想不负责?”
温枳见鬼一般看着他,这会是真的顾不上身子的酸疼,撑着胳膊坐起来,“阿哥未免太不要脸,到底是谁欺负谁?谁不负责任?谁发了疯似的……”
“好。”容九喑说。
温枳一怔,“什么?”
“小阿枳都开口让阿哥负责,阿哥自然是要答应的,回头我去找礼部的人,让他们帮着挑个好日子。”容九喑慢条斯理的开口。
温枳:“??”
“这件事,我会尽快通知舅舅,哦……母亲那边也得说一声。虽说我离家这么多年,
没什么感情,但到底也是容家出来的,办婚宴的时候人多热闹点,且叫所有人知晓,小阿枳到底成了我的妻。”容九喑自顾自的说,全然不在意她张大的嘴。
温枳愣在当场,这人……还真会顺杆子爬啊!
她一句话,他已经连婚宴都想好了???
“停!”温枳抬手。
再说下去,他估计现在就得把孩子的名字都取好……
“阿枳有什么要补充的?”某人一脸无辜,却极尽厚脸皮之能,笑盈盈的追问。
温枳扶额,“阿哥,我知道你是中了药,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毕竟我也是自愿的,若真的要论就起来,我也有一份责任。”
容九喑偏头看她,目色阴鸷。
只一眼,温枳顿觉得脊背寒凉,仿佛有什么东西陡然从尾椎骨窜起,直冲天灵盖。
“小阿枳果真是过河拆桥的好手。”容九喑慢条斯理的捋着袖口褶子,转身回到了小桌前,“到底是家财万贯之人,瞧不上我这小门小户,倒是我高攀了。”
温枳捂着眼,没脸看。
“哼!”容九喑轻嗤。
温枳无奈的叹口气,“先让我缓缓,我想想……”
“既是醒了,先将药喝了。”容九喑瞧了一眼温在小炉上的东西。
温枳不解,“什么药?”
“昨夜三皇子这药,药效甚是强烈,若是……”容九喑偏头看她。
四目相对,温枳陡然明白了些许,当下掀开了被褥,拢了拢身上的单衣,忍着两股间的疼痛,朝
着小炉走过去。
此前在馆驿煎好,因她熟睡无法服药,便一直温着。
容九喑眯了眯眸子,目色幽邃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瞧着她端起了瓷盅,嫌弃的皱了皱眉头,终是仰头将黑漆漆的汤药一饮而尽。
呵,瞧这毫不犹豫的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