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险!
皇帝选白瑜作为武试的代表,已是非常不合适。
倘若白瑜出了什么问题,镇北大将军一定十分生气。
要是打成平手,再比一次,再选一个和镇北大将军亲近的人,还是分不出胜负。
如此循环,直到与镇北大将军亲近的人,都被选去参加武试,都死在图木鲁的手下。
那么,镇北大将军作何感想?
想到这里,太后的心“咯噔”一下。
她问白明微:“大将军,告诉哀家,你已有对策。”
白明微垂下头,低声回应:“娘娘,七哥自开蒙后,便请了西席在家教学;年长一些,就去了书院读书,他不像我,从小习武。”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太师却选了我七哥去对付北燕的勇士,其心可诛!还望太后娘娘明鉴。”
太后默了片刻,随后开口:“哀家保证,倘若再比一次,哀家就让他秦丰业的子孙去比。”
白明微笑了笑:“多谢太后。”
再多的话,白明微没有说。
这时,宋成章已经回来落座,他赞道:“大将军这位军师不得了,看得出这第三道题,他也知道答案。”
“但他不仅不卖弄,还晓得适可而止,为大局着想,可见是个难得的人才。”
白明微含笑:“他的确是名难得的人才。”
宋成章并未多说。
这时,台上已经摆上了兵器架。
各种兵器应有尽有。
都是真刀真枪,可见这一场比试,免不了流血。
倘若谁下手重了,闹出人命也
是可能的。
最先上场的,是西楚张凛与北燕图木鲁。
那张凛也是个器宇轩昂的男子,但在图木鲁面前,依旧显得矮小。
两人站到台上,没有人觉得张凛会赢。
在张凛选了一柄剑,而图木鲁选了两把千斤锤时,众人的这个想法尤为强烈。
“开始吧!”
随着元贞帝话音落下。
两人便打了起来。
图木鲁双手一甩,那铁块似的肌肉,霎时鼓起来,几乎将衣裳撑破。
那属于北燕勇士的悍然与力量,于挥舞的两把千斤锤间展现得淋漓尽致。
那千斤锤砸下去,搭起来的台子,霎时破开两个大洞,扬起灰尘阵阵。
要是张凛硬接,必然讨不到好处。
好在张凛灵活,避开攻击的同时,一脚踹在图木鲁身上。
但那裹挟力量的一踢,如同踢到了铁塔。
图木鲁岿然不,没有被撼动分毫。
他咧嘴一笑,挥舞着千斤锤再度攻上去。
招数狠厉,攻防皆备。
整个过程,张凛都只有被动防守的份,再也找不到任何机会攻击。
“够了。”
萧重渊开口。
张凛霎时跃下台子,以这个举动表示认输。
元五轻笑:“哎呀,这可难办,看来北燕和西楚,得再比一局了。”
萧重渊没有回应。
众臣忍不住擦了擦额上的汗。
传闻北燕人凶悍,一点都不作假。
这人选只是站在那,便叫人觉得双脚发软。
图木鲁挥舞着千斤锤,伸手指向白瑜:“小子,你来与我打。”
白瑜下意识地看
了白明微一眼,见白明微点点头,他走上了台子,四平八稳地站在图木鲁面前。
“东陵白瑜,前来讨教。”
比起张凛,文人出身的白瑜,更显得弱势。
众臣忍不住摇摇头,为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所惋惜。
图木鲁扔下千斤锤,捡起一把狼牙棒。
他怒目圆瞪,看向如同小/鸡似的站在他面前的白瑜。
接着,他扬起了狼牙棒。
比起和张凛的打斗,现在的他,显得更嗜血骁勇。
“砰!”
台子破开更大的洞。
白瑜堪堪避开。
莫说还手之力,便是这躲避都显得尤为吃力。
众人冷汗直流,高悬着一颗心。
倘若被那狼牙棒打中,必定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紧接着,便是图木鲁追,白瑜躲。
眼看白瑜就要招架不住。
元贞帝看得津津有味,并未叫停。
可见他会欣赏白瑜被杀的情景。
就在这时,图木鲁双手握着狼牙棒,嘴里发出“嘿呀”的一声暴喝。
那狼牙棒就这样当头劈下。
尚未拍到白瑜,激起的劲风便已将白瑜的头发与衣袂后扯如旗。
眼看白瑜既要被击碎,血肉横飞。
众人情不自禁屏住呼吸。
有的甚至不敢看,不忍看,把头偏向一边。
元贞帝和秦丰业双目被点亮,脖子伸长,激动地看着这一幕。
期待那一刻快点来临。
就在这千军一发之际。
“慢着!”
白明微轻喝一声。
她举起酒杯,用手指沾了两滴酒。
随后轻轻一弹。
那两滴酒朝着图
木鲁疾射而去。
下一刹那。
“砰!”
“砰!”
两声巨响。
原来是酒滴击中了图木鲁的兵器,以及图木鲁的身体。
一滴把图木鲁的武器打碎。
另一滴打中图木鲁的眉心,将图木鲁击倒在地。
按理来说,能击碎兵器的力道,也能杀了图木鲁。
然而图木鲁却只是被击倒。
可见这力道掌握得相当妙。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众人在听到白明微低喝时,只来得及看到白明微弹指。
紧接着,便发生了这样不可思议的一幕。
看到白明微出手的人,尚且还处于震惊状态,来不及为白瑜的劫后余生松口气。
刘昱面色微变。
元贞帝大失所望,怒喝白明微:“镇北大将军!你在做什么?!”
秦丰业立即附和:“白明微!阻挠比试,你该当何罪?!”
君臣二人怒气冲冲,似要将白明微生吞活剥。
元五冷嘲热讽:“镇北大将军这是输不起呢!适才直接认输不就得了?何必阻挠比试呢?”
萧重渊反唇相讥:“元大人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东陵镇北大将军仅用两滴酒水,便让你北燕勇士毫无还手之力。”
“要不是东陵让着你北燕,选了白瑜去和比北燕比,你北燕怕是输得屁滚尿流。”
元五笑了笑,不再说话。
输赢不重要,他要的是白明微和元贞帝翻脸。
太后立即给白明微台阶下:“镇北大将军,你这是何意?可是有什么缘由,你且说来。”
这
时,白明微起身拱手,慢条斯理地解释:“陛下,臣本意并非打断比试,实在是事出有因。”
“但此处不方便表,还请陛下身边的公公附耳过来,允臣向其道出缘由,再由其传达给陛下。”
太后连忙接话:“也好。”
元贞帝不好当面驳太后面子,他冷哼一声:“看你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