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吓得双膝发软

  与此同时。
  白明微接到消息:“姑娘,果然不出您所料,太子刘昱行动了。”
  白明微淡声询问:“都有哪些行动?”
  阿六恭敬回答:“有人往三皇子府去,有一批死士,则直奔相府而去。”
  “去三皇子府的人已被拦下,而去相府的死士,也被属下带人拦下,不过给姑娘留了几名活口。”
  白明微挑唇:“做得好,辛苦了。”
  阿六询问:“姑娘,接下来您想怎么做?”
  白明微淡声吩咐:“把人送给邵康,告诉邵康这些都是负责运送银两到银库的人手。”
  邵康,当然是今朝醉的人。
  因为邵康家的产业,属于今朝醉的隐形产业。
  邵康的父亲,则是负责这部分产业的掌柜。
  阿六会意:“姑娘高明,属下佩服。属下都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刘昱到时候的反应了。”
  白明微笑道:“少恭维我。”
  阿六摸摸下巴:“刘昱这次,怎么如此轻易就乱了方寸,姑娘,这不像是刘昱的为人,这其中,可别有诈呀。”
  白明微道:“刘昱和秦丰业一样,了解他爹是什么样的人。要是账本摆在他爹面前,指不定他就被他爹疑心意图谋逆。”
  “到时候就有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的风险。哪怕可能性并不绝对,他也不敢赌。所以他才会这般惶恐。”
  阿六笑道:“刘昱发现账本丢了,就笃定九皇子会把账本呈上去,他怕是想不到,九皇子要呈上去的账本,根本
  不是他丢的那本。看到他吓破胆的模样,属下真想笑。”
  当然,元贞帝虽然昏庸无道,不容许任何人触及他的利益。
  但只凭这些账本,就想扳倒刘昱,于他们而言风险更大。
  所以白明微并没有用这些账本去对付刘昱的打算,而是用这些账本,做这么一个局。
  如今刘昱以为刘尧要把这些账本交上去。
  而刘尧又通过刘昱的反应,相信今朝醉发现那本白明微他们伪造的假账本为真。
  双方都有误会,只不过这些误会,正是白明微安排的。
  也只有这些误会,好戏才能开场。
  白明微道:“事情没有做成之前,先别急着笑,这所有的局,所有的棋,都要事无巨细,不能有任何马虎,免得功败垂成。”
  阿六道:“属下明白了,这就按姑娘的吩咐去办。”
  白明微颔首:“去吧。秦丰业那边,也不能放松警惕。”
  阿六低声应是,随后退了下去。
  待他走后,萧重渊的下属来到门口:“大将军,我们王爷备了夜宵,命小的前来请您过去。”
  白明微应了一声:“好,这就来。”
  ……
  承明殿。
  刘尧跪在元贞帝面前。
  元贞帝端坐于御座之上,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的儿子。
  他没有关心刘尧的满身疲惫,开口就问:“听说今朝醉的事情有进展,你和朕说说,都有哪些进展。”
  刘尧不急不缓地开口:“父皇,儿臣带人在搜查今朝醉的过程中,发现了今朝醉背
  后有一大老板,并找到他藏银数十万两的银库。”
  元贞帝眼眸瞬间亮了起来:“什么样的老板,竟比朕还要富有?”
  刘尧听闻父皇的话,并没有急着把一切都禀明,只是道:“父皇,这背后的老板身份存疑,须得找到证据,才能确定。”
  元贞帝的眼底,流露出些许不耐烦:“这还需要确定什么?那今朝醉根本就是个污糟之地,他们赚的,都是不义之财!”
  “不管那些银子属于哪个老板,这些不义之财,理应充公!所以还要去确认身份,实属多此一举!”
  “依朕看,直接把这些黑心钱搬进国库里,用这些钱财造福百姓才是你该做的。”
  这样的回答,像是在刘尧的意料之内。
  事实上,他认为太子皇兄最大的错误不是从今朝醉赚取这么大的一笔财富。
  而是在朝野上下都因为今朝醉的消失而忙乱时,太子皇兄明明和今朝醉有这么深的渊源,却依旧一声不吭。
  在东陵迫切需要的时候,没有挺身而出,这是作为储君的失职!
  所以,他想通过这批银两,最终让太子皇兄供出线索,令他们找到今朝醉,从而解决酒水订单。
  但是他的父皇,连这笔银两都想吞。
  也罢,虽然这强取豪夺的行为不厚道。
  但都是刘家人的银子,挪进国库有何不可?
  于是,刘尧没有对元贞帝的话做出任何反驳,而是说道:“父皇,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太子皇兄。”
  “
  现在只差一些决定性证据,便能证实太子皇兄就是这批银两的主人。”
  “什么?!”元贞帝惊得坐直了身子,露出匪夷所思的神色,“你说这批银子,很可能属于太子?”
  刘尧不慌不忙地点头:“回父皇,至于是不是皇兄,将其招来对峙,事情就都清楚了。”
  元贞帝没有丝毫犹豫,抬眼看了一下王公公。
  王公公准备离去。
  “慢着。”
  刘尧叫住了王公公。
  他看向元贞帝,向元贞帝请旨:“父皇,请太子皇兄过来时,能否把他平日几乎不离手的扇子也带来?”
  元贞帝挥了挥手,示意王公公去办。
  在王公公走后,大殿陷入极致的寂静。
  刘尧垂头不语,而元贞帝则靠在椅子上,手指摸着下巴的胡须,不知在思考什么。
  反观另一边,太子刘昱派去阻止死士的人却迟迟没有回来。
  而去向外祖父报信的人,也未传来任何消息。
  此时此刻,他彻底慌了。
  犹如掉入一张巨大的网,而这张网,正在向他收紧。
  这些年他做下的亏心事不少,但毕竟都没有被发现。
  且他不似秦丰业身经百战,只是眼前的处境,便叫他方寸大乱。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边坐立难安地等待消息时,元贞帝身边的王公公却来了:“太子殿下,陛下有请。”
  刘昱闻言,双膝发软,险些站不稳。
  但他还是强装镇定:“这么晚了,父皇找本宫所为何事?”
  王公公不冷不热:“杂
  家只是奉命行事,其余的一概不知,殿下,请吧。”
  刘昱竭力维持镇定,一甩袖子走在王公公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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