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回答我
“马林梵多保卫战……这是一场彻彻底底的失败！！”
新任海军中将严厉的怒吼声在整个会场中回荡着，并且通过扩音器和影像电话虫的转播，实时投放到大海上的每一个海军支部。
这一刻，世界上各大海军支部的海军们，都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电话虫荧幕上那个眼神冷厉、表情狰狞的海军中将，脸色逐渐发白，如遭雷击。
会场中，世界死一般的寂静。
海军和民众们神色呆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这一切。
“马林梵多保卫战……是一场巨大的失败？”
“可我们不是成功抵挡了金狮子等三大海贼的入侵吗？”
“那可是金狮子史基！”
“他甚至扔下了一座浮空岛屿！”
“我们守住了我们的家园，这本该是一场打胜仗才对啊……”
“钢骨空元帅和战国大将不都是这样说的吗？”
“……”
人们众说纷纭，满脸难以置信地看向高台上的海军中将。
达伦的身后，钢骨空、战国和泽法三人的表情也写满了错愕。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不是说让达伦这小子趁着这个机会给大家说一番激励人心的话吗？
他怎么否认了这一场战争的意义？
直接把伟大的马林梵多保卫战……定性为一场“彻彻底底的失败”！？
还是说，这是什么他们没听过的演讲技巧吗？
一时之间，钢骨空三人竟是不知道该不该阻止达伦，事发和转折太过于突然，以至于他们还没回过神来，直接愣在了那里。
祗园等人也是神色愕然，不明白达伦这一番话的意思。
波鲁萨利诺看了达伦的背影一眼，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饶有兴致的玩味笑容。
萨卡斯基缓缓睁开了闭合的双目，眼神深处闪过一抹隐晦的光芒。
这时——
“达伦中将！我不同意！马林梵多保卫战，是我们取得了胜利！”
一名年轻的海军士兵忽然举起了手，咬牙鼓起勇气大声道。
“是啊，我们守护住了我们的家园！”
紧接着另外一个海军中校也是豁然站起，反驳道。
“这本是一场巨大的灾难，你拯救了这座岛屿，我们所有人都很尊敬你……但是你不能抹杀我们所有人做出的贡献和努力。”
一名海军准将愤然道。
另外一个方向，民众中跑出一个小女孩，带着哭腔道：
“没错！我的哥哥……斯比特上校，他拼死保护了马林梵多，牺牲了自己的生命，这怎么可能是一场失败！？”
“……”
一个，两个，海军和民众们接二连三地站了出来。
对达伦的丰功伟绩，他们没有任何意见，心中感恩的同时也十分尊敬。
但他们没有办法去接受达伦把马林梵多保卫战定性为“一场失败”。
他们的亲人、朋友、伙伴、战友……无数人死的死、伤的伤，为了获得这一场战争，他们已经失去了太多。
战争胜利的喜悦，是给他们悲痛而受创的心灵最后的抚慰。
所以他们难以接受，他们牺牲了这么多所换来的，不是胜利而是失败。
他们决不允许任何人夺走他们的“胜利”。
面对着这群情汹涌，战国皱了皱眉，下意识往前迈出一步，想要直接中断仪式，控制住场面。
但一直有力的大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阻止了他。
战国疑惑回头，却看到钢骨空朝着自己摇了摇头。
“太迟了。”
钢骨空的表情复杂无比，轻叹了一口气。
战国一愣。
他再次转过头，看向现场。
那是一张张充满困惑甚至质疑的脸，数不胜数目光都落在海军中将的身上，迫切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是的，他阻止不了。
挑起了这个矛头的达伦，如果不能够给在场的海军将士和民众们，甚至是世界各地通过电话虫荧幕看着这一幕的海军们一个合理而满意的解释……否则根本无法收场。
想到这里，战国忍不住再次看向达伦的背影，心中喃喃道：
达伦小子，你说这些话，到底想要干什么……
……
会场一片安静。
呼吸声清晰可闻。
无数双目光紧紧地盯着达伦，宛如无形的潮水，铺天盖地般涌来。
常人如果面临着这样的压力，恐怕早已经精神崩溃。
但达伦只是忽然笑了。
“所以你们都希望这是一场辉煌的、值得庆贺的胜利，对吗？”
他问道。
没有人出声回答，但台下所有人都点了点头。
达伦嘴角勾起的弧度越发讥讽、嘲弄。
“原来是这样。”
“是啊，你们都希望这是一场胜利。”
“不过在某种程度上，这的确也是一场“伟大”的胜利。”
没等众人脸上露出认同的喜悦——
他的声音陡然抬升，如同凶兽厉声咆哮。
手臂愤怒地挥舞！
“我们胜利地让肮脏、罪恶、丑陋而卑劣的海贼攻上了我们的总部！！”
声音响亮。
人们神色骇然。
“我们胜利地让“正義の圣地”变成了我们现在所见的、满目疮痍的废墟！！”
语气层层递进。
更加响亮刺耳的抽气声。
“本该是世界霸主的海军，胜利地变成了任人宰割、可以随便挑衅的玩具！！”
愤怒攀升到了最高点。
风暴骤然席卷了在场每一个角落，让所有人脸色猝然变得惨白。
达伦双臂举起，眼神睥睨着高台下的每一个人。
冷酷、愤怒、严厉的眼神，无人敢与他对视一秒。
“那么，请在座的诸位告诉我……”
“当一个海贼可以肆无忌惮地入侵整个世界正义力量的中枢；”
“当海军们面对着海贼的入侵只能够自保，只能憋屈地看着他扔下一句“老子就玩到这里”，然后潇洒离去；”
“当整个世界都看到了我们海军是何等的软弱，看到了原来神圣的海军本部马林梵多也不过如此……”
“这一场战争……”
达伦抬起头，双目几乎喷出择人而噬的寒光。
冰冷的话音如同古老的船锚，一字一顿，久久悬停在空气中，也深深没入所有人的心灵。
“还能称得上是胜利吗！？”
所有人呆住。
达伦厉声咆哮，青筋暴起。
一股磅礴无比的恐怖气势，豁然从他的身躯中爆发，化作席卷天地的浩荡潮水，朝着四面八方铺散出去。
狂风闪电，天地骤然变色！
“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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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一切，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