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0章 裂开
破碎海域。
赵小安刚赶到。
就见林善失去意识，沉入海里。
赵小安目光微凝，方圆千米的海水浮起，林善浮在海水中间，已经彻底失去意识。
手指轻轻一点，赵小安将林善送入自己的‘家’中，随后立即向人族飞去。
某一刻。
赵小安突然停了下来。
虚空中一阵波动。
林善的身形重新出现，此刻的林善眼睛大睁，布满血丝。
“小...小安？”
“是我。”赵小安担忧道，“你这是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头好像要炸了！”林善捂着脑袋，满脸的痛苦。
“为什么会这样，这十年你经历了什么？”赵小安扶住林善。
在刚接触到林善的时候，意外突生，一根根黑色的丝线，如同灵活的长蛇，顺着林善的胳膊蔓延到赵小安的手上。
“这是？”
赵小安眼中闪过猩红的光芒，突然也和林善一样，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脑袋。
一缕缕红色的能量从她身体逸散，一个红色的影子出现在她身后。
那红影伸手抓住黑色丝线，将其扯断，黑色丝线被扯断，赵小安立即恢复正常，她缓缓起身，好似变了一个人，注视这头顶的红月。
等身后的红影散去，赵小安眼神恢复清明，再次上前搀扶住林善，林善依旧捂着脑袋，满脸的痛苦之色。
林善感觉自己好似要被撕裂，有两个自己在争夺灵魂的归处，面前的情景，一会是破败的天花板，一会是一望无际的破碎海域。
某一刻，这两个世界逐渐重合。
世界重合了，但他的灵魂并没有重合。
“啊！！”
林善大吼一声，以此来发泄这非人的痛楚。
以林善为中心，一道道恐怖的海浪掀起。
好似整片海域都在咆哮。
同一时刻。
烛光闪烁的小屋里。
一声巨大的吼声响起，无尽的黑雾再次笼罩整间房子。
“鬼主，怎么了？”屋外，传来安森惊异的喊声。
“没事，不要进来，力量有些...失控。”林善断断续续的说道。
他的耳边，有道道海浪声在呼啸。
视线里有无尽的海域若隐若现。
林善静静的躺在木床上，听着耳边传来的海浪声。
“什么情况，另一具身体那发生了什么？”
他没有那具身体的记忆，这十分钟或者五分钟，对他来说是空白的。
某一刻。
撕裂般的痛楚再次袭来，这次，他真的感觉自己被撕裂了。
“啊！！！”
灵魂被两边拉扯。
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传来。
他出现在一片虚空中。
无尽的虚空，有一王座耸立，广阔的星系是王座上面的螺旋点缀，无尽的星域是王座上的奇异纹路。
王座上，坐着一位非常模糊的人影。
这张王座太大了，大到，林善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它。
哪怕将整个使徒星系刻录在上面，也只能成为王座上最不起眼的光点。
它只是存在那里，就好似宇宙的中心，万事万物都要围着它运转。
在那王座前方，有一个无法被忽视的亮光闪烁，王座上最闪耀的，由星域组成的纹路也不及这小光点耀眼。
那洁白的光点内，是一根羽毛笔。
王座和羽毛笔中间，横着一条虚幻的历史长河。
在两者的拉扯下，虚幻的历史长河，被扯断...
两者拉扯的余波，震荡大片虚空。
长河虚影断裂。
好似有大道崩裂的声音响起。
“羽毛笔...”林善在失去意识前，呼唤羽毛笔。
羽毛笔好像听到了林善的声音，笔尖缓缓转身，注视林善所在的方向。
下一秒。
林善直接失去意识。
不知过了过久。
林善睁眼。
入眼依旧是破旧的天花板。
啪..
一声轻响传来。
林善向下望去。
脖子上带着的指针吊坠，断了。
断成两截的指针，化作一个个独立的粒子逐渐消失。
林善将两截指针分别拿在手上。
注视着指针一点点消失。
“指针坏了...这代表我没办法再切换身体...”
“刚刚看到的是什么？那王座是什么东西？为什么羽毛笔会在那里？”
“头好痛...”
林善只感觉脑袋里有一阵阵的刺痛。
和之前的痛楚不一样。
现在这种痛楚还在他的承受范围内，就像是断了一根胳膊的感觉。
断了胳膊尚能回复，这种痛楚好像无法平复。
林善使劲的摇了摇头。
痛楚如影随形，没有任何缓解。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能猜测可能和刚刚看到的画面有关。
现在也不是探查这个的时候，他也没有能力探出自己到底出现了什么变故。
既然无法切换身体，人族那边他是没办法回去了。
现阶段，只有一心一意的进行仪式，晋升成功后再想办法回去。
林善在心中想着。
旋即忍着痛楚，躺在狭窄的小床上，可能是因为精神过于虚弱，竟是直接睡着了。
只有在睡梦中，这种痛楚才能缓解，或者说是被短暂的屏蔽。
这次睡的特别沉，宛若许久未睡觉的普通人一样。
皎洁的白月和温和的太阳不断交替。
“鬼主，鬼主，有消息了！”
直到安琪的呼喊声传来，林善才醒来。
清醒的瞬间，那股无法屏蔽，来自于灵魂上的剧痛再次袭来。
林善将自己的头发揉乱，身体化作黑雾穿过房门出现的厅堂内。
安琪正在门外敲门，安森坐在圆桌旁脸色阴晴不定，安德猎和帕斯不知去向。
“有什么消息了？”
林善的声音突然传来，将安琪和安森都是吓了一跳，雾化的能力神出鬼没，哪怕是自己人，也会被吓到。
但屋里的两人也都不是普通人，短暂的惊愕后立即恢复平静。
安琪忧愁道：“找到言主的位置了，但是言主、封主、神主、时主、这四臣位聚集在一起，如果和往常一样的话，这次癸干忒斯族应该只掌控了四个臣位。”
“通过言主，他们正在联系其他臣位，准备正式开始‘序列之争’前的一次聚会。”
“这是他们的老手段了，在聚会中，他们一定会提出，先清除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