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6章 你不是他

  第1036章 你不是他
  童雨惊恐地伸出了双手,摸索着自己的那条项链。
  “项……链……拿走!”
  虞南栀又着急又吃力的说着话。
  好在哥哥懂她的意思,她的话刚落音,童雨脖子上的那条项链就已经被虞北穆拽走了。
  虞南栀见状,这才松了口气。
  可是,这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餐厅突然从上方空调的通风口里冒出了很多的白色烟雾。
  有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不少人尖叫着朝门口跑出去。
  一时间所有人都堵在了门口处。
  虞北穆见状,只好放掉了童雨,他拿起椅子,直接砸了玻璃,然后推着虞南栀坐着的轮椅,把她推了出去。
  他平时走的慢一些,其实看不太出来他是装了义肢的,但是一旦走得快了急了,就很容易看出来。
  虞北穆也没有办法走得很快,他咬咬牙,双手一推,虞南栀只觉得轮椅往前的速度越来越快,而哥哥的声音也在身后响起。
  “南栀,坐稳了。”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轮椅已经带着她滑出去很远了。
  白色的烟雾不断地从那家餐厅被砸坏的玻璃里冒出来。
  机场尖叫起伏的声音不断,所有人都在逃窜。
  虞南栀因为注入了麻醉,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轮椅。
  到处逃窜的人时不时的撞到她的轮椅。
  轮椅左右晃了晃之后,往一侧倾斜了过去。
  虞南栀几乎是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但是轮椅并没有被倒下。
  一只宽厚修长的手从另一侧伸过来,稳稳地抓住了轮椅的扶手。
  轮椅的两个轮子重新回到了地面上。
  没有失重的感觉后,虞南栀在第一时间睁开了眼睛。
  “南栀,你没事吧?”
  虞南栀侧首看着站在身后推动着她的轮椅,把她往安全地带带过去的男人,怔了怔。
  是霍祁年……还是郁赦?
  郁赦从来不会这样喊她的名字的。
  可是……在慌乱的机场里,虞南栀看着这个男人深邃的黑眸眸底隐隐浮现的一股戾气。
  ……不会是霍祁年。
  顾不得失望的情绪,虞南栀对着他,很吃力的吐出两个字,“哥……哥……”
  “已经有人去救他,放心。”
  郁赦带着她走了并不对外开放的内部安全通道,很快就把她带出了机场。
  他把她从轮椅上抱进了车子里。
  易白早就等在那里了。
  一见到他们过来了,易白就打开随身带过来的医药箱,给她做检查。
  没几分钟后,郁老爷子被保镖带了过来。
  他老人家气还没有喘匀,看着虞南栀被那个童雨打扮成老太太的摸样,眉头拧得非常紧。
  “你被她打扮成了这样,难怪……我们查遍了所有的监控,都没有找到你。”
  易白简单的给她做好了检查,长舒了一口气。
  “她没事,只是被注射了微量的麻醉药,所以才会无法行动。”
  虞南栀安静的坐在车子的后座里,车门并没有关上。
  清晨五点的天色一点点的凉了起来,就是风吹在身上,很冷很冷。
  她望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飞机场。
  空旷的场地上,站满了人。
  还有更多的人正在从里面挤出来。
  几乎整个恒城的救护车都开过来了。
  现场乱成了一团。
  郁宸是和虞北穆一起出来的。
  郁宸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虞北穆却是被人太抬出来的。
  知道她担心,郁赦在询问过后,告诉她,“你哥哥吸入了大量的白色烟雾,烟雾有毒,不过毒量并不大,所以没有生命危险。”
  虞南栀朝着他点了点头。
  她身上的毯子,是这个男人找来给她盖上的。
  动作很温柔,也很体贴。
  就很像是霍祁年会做的事情。
  但是虞南栀很清楚,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他。
  或许是因为怕被外人看出什么端倪来,所以他才在她的面前装成霍祁年。
  毕竟之前停车场的事情,给她哥哥也造成了一定的麻烦。
  虞南栀和虞北穆被送进了医院。
  她在得到解救后,又确定了哥哥没有生命安全后,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她一个晚上都没有睡觉,再加上体内还有麻醉剂的成分,几乎是一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进的医院。
  等她醒来的时候,睁开眼就看到的就是再熟悉不过的医院病房的天花板,空气中也飘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她动了动手指,发现麻醉药的药效已经过去了,便从病床上坐起。
  虞南栀一动,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便走了过来。
  “醒了?”
  男人宽厚修长的大掌伸了过来,在她的额头上探了探温度。
  “你吹了冷风,发烧了,我让易白过来给你看看。”
  他说完就伸手按了铃,随后又摸样关切的问道,“还有哪里不舒服?”
  虞南栀怔了怔,望着他看了好一会。
  有那么几秒的时间,她脑子空白一片,生出了困惑。
  她动了动有些干的红唇,“这里没有外人。”
  “嗯?”
  “所以,不用演戏了。”
  或许是生了一场病,又或许是太过的失望了,所以她连说话都没有什么力气。
  当她在机场的卫生间里看到童雨的时候,其实她并没有反抗。
  甚至那一秒的瞬间,她有点庆幸。
  庆幸童雨给了她和霍祁年一个机会。
  她觉得,只要她有危险,霍祁年就一定会出来的。
  可是……
  虞南栀垂下脑袋,鼻子微微的发酸。
  她重新躺了下来,背对着郁赦。
  郁赦坐在病床的床沿好一会,突然嗤笑。
  “我还以为,我装的很像,至少易白都被我骗了过去。”
  话音落下后,安静的病房里只有女人极其小声的抽泣声。
  这种哭声能小到什么程度呢?
  就挂在墙上的时钟秒钟划过的滴答声,都能将这哭声盖过去。
  可是郁赦的耳力极好。
  郁赦不是霍祁年,根本就不懂要怎么哄好一个偷偷哭泣的虞南栀。
  他坐在那里,握成拳头的手紧了紧,手背上青筋爆出。
  要他漠视当不知道,也不是不行,但是他的心不舒服,就像是被谁狠狠地拽紧着,捏得他透不过气来。
  “……你……是怎么发现我们不同的?”
  大不了下次,他再装得好一点。
  虞南栀没有说话。
  郁赦看了看背对着自己的她肩膀还在微微抖动着,而且起伏越来越大。
  他压下眉眼,“……我还以为……装成他的样子,你会开心一点。”
  根本就不是因为顾忌在外人面前,他装成霍祁年,只是因为他觉得虞南栀在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想看到的人,应该会是霍祁年。
  他装成霍祁年,这样就能容易的安抚好她,省得和现在一样,费心力却还是没有办法把她哄好。
  而且,他说的越多,虞南栀好像哭得就越凶。
  “……”
  就这么讨厌他?
  郁赦索性也不哄她了,他也开始感觉到烦躁。
  虞南栀的一抽一泣,每一下都像是一把刀起起落落的扎在他的心上。
  确切的说,是霍祁年的那颗心。
  他讨厌这种无法呼吸的心痛感觉。
  郁赦大口呼吸了几次,倏地起身走了出去。
  虞南栀躲在被子里,听到了关门声后,情绪不知为何的突然就崩了。
  她大哭了一场,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
  走廊里,易白拿着药走了过来,被站在病房门口的郁赦拦了下来。
  “她在哭。”
  有外人在,她还要顾忌别人,怕被人发现她哭。
  现在病房里就她一个人。
  她可以毫无顾忌的哭一场。
  哭一场……虽然不能解决任何的事情,但是至少人会舒服一点。
  总是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也不是个事。
  易白闻言,当下皱眉盯着眼前高大清俊的男人看了好一会。
  “你不是霍祁年?”
  郁赦抬起下巴,懒洋洋的靠在门上,睨着他,“一直都是我。”
  “……我还以为他出来了。”
  那个时候因为时间紧迫,他也没有多问。
  现在,他还没有细问,就知道了真相。
  郁赦这家伙没事装霍祁年骗他干什么?
  易白差点被他给气到了。
  要知道,他以为眼前的人是霍祁年的时候,他真的是几乎要给霍祁年跪下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在病房门口站了好一会。
  郁赦难得主动出声,“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不是他的。”
  “因为虞南栀在哭。”
  “……”郁赦不明所以的皱眉,虞南栀让他猜也就算了,易白也让他猜?这都是什么毛病?
  “你说点我能听得懂的。”
  易白抬手指了指门,“因为她在哭,霍祁年会在里面,而你,当然是在外面了。”
  虞南栀哭得时候,只需要霍祁年。
  易白看到这副躯体站在门口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
  郁赦摸了摸垂下的后脖颈,“那……我应该装的挺像的,怎么没有把她骗过去?”
  不像是在问易白,更像是非常纳闷的在问自己。
  不过即便是这样,易白还是回答了她,“因为你和他,不是一个人。”
  郁赦闻言,却是冷笑了起来。
  “你知道么?虞南栀曾经说过,我只是那个没有办法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那个霍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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