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特殊诡域系列:《棺女村》
在他视线里,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跪在神龛前,双手合十,低声念着佛经。
明明佛堂神圣无比,充满着佛性,但给他的感觉,却是不舒服的。
细细琢磨哪里不舒服,他又想不出来。
在他晃神之际,老族长推开了佛堂的门,对里面的人说。
“银竹今天中午会完成大婚。”
里面的人仍然在念经文,对于老族长的话置若罔闻。
在他们离开前,佛堂里终于响起了声音。
“带她来。”
银竹闻言,瞳孔微缩,再次看向那道模糊的身影。
母亲的意思是,把他的妻子带到这里来。
自他记事,母亲对他说过的话,屈指可数,所以他才会这么惊讶。
不过要让母亲失望了,他不打算结这次婚,他说过的,他要是成亲,对方必然是他此生最爱的人。
每一项承诺都是沉重且珍贵的,若他不爱那人,又怎么会许下共度此生的重要承诺呢?
银竹视线往老族长身上瞅了瞅,又看向栏杆,一路思考着该怎么逃出去。
只要逃出这里,他的本命蛊就会解开封印,到时天高任鸟飞,即便是老族长,也没办法阻止他。
想着,脚底忽地感受到一阵震动。
不、不对!
银竹蓦然抬头,灰白的天空被黑雾笼罩,不是他脚底震动,是整个湘州都在震动!!
——诡域降临湘州了。
这是他失去意识,最后的想法。
..
“恭喜玩家们来到特殊诡域《&¥%#》——”
“诡域难度:九十级。”
“诡域人数:未知。”
“友情提醒:此诡域难度极高,‘门’已开启,两位‘守门者’出现!”
“湘州分南尸北蛊,请玩家们尽情探索两族的故事!你的任何选择,都至关重要。”
“由于湘州第一次降临极难的诡域,每一位玩家,都会奖励一条生命,且活且珍惜。”
..
“呜呜呜——”
姜遥醒来,耳畔传来痛苦且尖锐的哭泣声。
‘啪嗒’
雨水落在她的脸颊上,唤醒了她的意识,视线里,是一片陡峭山路,夜黑,林子被风吹动发出鬼哭声,路不好走,雨夜路滑,踩上去很容易滑倒。
姜遥勉强稳住了身形,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衣着,布衣长裙,头上套着一件白布,白布披肩,很长,到了她小腿处。
不止是她,身前身后的人身上都是这样的穿着。
她手中勾着一个竹篮子,竹篮被白布蒙住,里面是一沓纸钱,麻黄圆形,中间剪了个四方形,形状类似古代铜钱。
前后左右、披着白布的女人都在哭,边哭边洒着纸钱,沾了水的纸钱在雨夜里,落在泥地上,有的飘在树杈上。
姜遥不适地抬手揉眼窝,脑子一片混乱,唯一想起来的是,自己是棺女,现在正和村里的棺女们办着白事。
村里死了人,因为她们身份特殊,这白事只能晚上办,这一路走到后山处,将纸钱洒干净,也要哭一路,否则死人不宁,会闹事。
姜遥思及此,余光里触及一抹站在雨夜里的黑影,抬眼去看时,黑影消失不见,心中生出莫名的古怪。
没等她来得及细想,她看见前方队伍多了几个人,那些影子融入队伍中,看不出异常,但睁开算过人数的姜遥感到不对劲。
在这时,一个头戴着白布的人忽然转过头,那张脸惨白得吓人,两眼没有瞳仁,死死盯着她的方向,背脊弯着非人的姿势,手很长,拖在地上,正不停捡着她们丢的纸钱。
“你能看见我?”
眨眼间,那道身影陡然出现在她身边,脖子扭曲,整张脸贴到了她面前,离她近在咫尺。
耳畔除了‘咔嚓’‘咔嚓’骨头扭动的声音,还有就是令人倍感毛骨悚然的尖锐颤音。
姜遥第一反应是,手伸到竹篮里,从里面抓出纸钱,往外一丢,脚步不见半分停顿,无视占据整个眼球的一张鬼脸,跟身边那些女人一样哭着。
她哭得真切,眼泪哗哗地掉,表情无比悲伤。
身旁装作套白布女人的鬼没有瞳仁的眼在她脸上看了许久,直至没有发觉到异常,又重新融入队伍中,捡着地上散落的纸钱。
姜遥粗略一看。
这条办白事队伍,十多个人里,有三十多只鬼。
鬼模仿人,头上也套着白布,只是它们会去捡地上的纸钱。
姜遥心底沉重。
不仅仅是因为鬼多人少,还有就是,她好像遗忘了记忆,一段很长,且十分重要的记忆。
她下意识感到警惕,将脑海里所有的记忆拆分重组。
但依然想不起来。
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查清这支队伍为什么有这么多只鬼,查清她的记忆,还有记忆里的棺女村。
披麻戴孝的女人们走上山路,纸钱丢了一路,直到来到一处挖出墓坑的地方,雨势太大,聚集的水流将泥土冲刷,墓坑里蓄积了一半水,水面浑浊。
姜遥视线梭巡一番附近,栽种的多是阴木树,也就是槐树,槐树聚阴,墓地又成了水坑,此地极为不祥。
但前面抬棺的女人们显然没想这些,将木质棺材丢进了水坑里,然后握着铲子的女人将土铲进水坑里,淹没沉入水坑之中的棺材。
姜遥也分了一把铲子,走到墓坑前,挖土填坑。
这时,旁边挖土的女人掐着自己的喉咙,双目圆睁,喉咙里发出呜呜声音,下一秒,头颅从她脖子上强行扯掉,皮肉撕裂状,血液迸溅。
姜遥离得近,被溅了一身,随之闻到浓重的血腥味,握着铲子的手背都是血,被雨水冲刷干净。
可怕的是那颗头被身旁的鬼随意丢入墓坑里。
姜遥动作未动,目不斜视,专注地挖土填坑。
在她身侧,那头带着白布的鬼直起扭曲的脊背,高过两个她,脑袋像灯笼般吊在她面前,那两只诡异苍白的眼睛盯着她,晃来晃去。
“你能看见我吗?”
“你能看见我吗?”
“你……”
嘶哑尖利、听着异常瘆人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出现在她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