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姜遥》:容曜
食堂也分阶级,一楼吃饭的学生,在新校区一众贵族公子之中,算得上普通的阶级,而二楼家境属于中等偏上,顶楼,也就是三楼,是顶级豪门,家里从政、商,军,三者沾了一个,都算是国家的支柱。
旧校区学生也只能在一楼吃饭,没办法走错去到二楼,因为这几层的路,也安装了玻璃观景电梯,电梯前有人守着。
姜遥等端着装残羹冷炙的菜盘连位置都没得坐,不少学生看她的眼神,有看好戏,也有恶意,期待,还有害怕时候,她差不多看明白,自己惹了事。
“她怎么了?”
“你去论坛看,她惹了容曜少爷。”
“容曜是谁?”
问出这句话的是旧校区的学生,旁边的学生一脚把他椅子踹掉,问话的人猝不及防,摔了个人仰马翻。
显然对于旧校区学生念出‘容曜’二字,让新校区的人愤怒,有没有资格另说,还有就是,这两字在新校区学生心中,也是忌讳。
姜遥没细听他们之间的对话,她吃饭速度一向快,余光触及几道身影朝这边走来,动作更快了,咽下最后一口,餐盘里的饭菜也吃得差不多了。
“你,跟我们去个地方!”
走过来的学生穿着新校区的校服,光鲜亮丽,一楼食堂,几乎扫一眼,就能分别出两者。
姜遥不想惹事,当了一年的班长,也清楚不能惹新校区的人。他们站在高高的金字塔顶端,按理说,在旧校区读书的学生,也很少能接触到。
可惜她这段时间睡眠质量越来越差,即便在学校里,能睡的时间,也不到两个小时。所以得罪了早读坐她旁边的少年,在记者拍摄之下,她捏少年的手腕,将其弄哭的画面,已经成了新校区的新闻。
她妈妈在旧校区当老师,若她在这里惹了事,妈妈会受到牵连。
妈妈昨晚也没怎么睡,她不想添麻烦。
姜遥应了一声,将空餐盘放架子上,随即跟着他们离开了食堂。
走廊有脱了衣服,赤着上半身,站在来回必经之路上,身上写着‘狗’字,被人一踹,跪在地上,被当作狗驱使。
还有手伸进校服里占便宜的,有好女色,也有好男色的,不仅是旧校区,连新校区的人都有,强忍受着欺辱,不敢反抗。
反抗的人只会受到更严厉、残忍的欺辱。
墙角也没有装设摄像头,这里不像学校,更像监牢。
姜遥心里没有任何起伏,冷淡地看着,没有要帮助、或是喊老师过来的想法。
前者,帮了一次帮不了无数次,后者,新旧校区的老师,也都是猪狗,在金字塔上,只不过比他们高一层而已。
在旧校区还好,若进了这里,就会身不由己,陷入漩涡之中。
富人,必须听从家长的话,装样子,也要待在学校里,硬熬三年。自然而然,穷人成富人发泄情绪的工具。
在这个金钱糜烂的世界,富人没有三观,人命低贱,能用金钱解决的事,都不算什么大事。底层穷人想要人权,痴心妄想。
死了人?花钱买命,如今一条命,连十万都不到,比一辆汽车都便宜。
不过这里是学校,真闹出人命,对于那些贵族子弟而言,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他们不会杀人。不杀人,但折磨人的方法多得很,这些十几岁的学生大多承受不住,自杀自残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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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豪华三楼的食堂,映入眼帘的是一栋栋建得跟城堡一样的建筑,天色阴沉沉,似乎预兆着有一场暴雨即将到来,高高的尖塔在灰暗光线下,刺破阴霾与薄薄雾气。
新校区就跟一个国家似的,面积巨大,旧校区根本没法比,有观光车沿着马路行驶,大片绿化,树木繁茂绿意,户外温度高,空气也沉闷。
在校区外,建造了一座座工厂,以及矿区,灰烬笼罩了大片的天空,那里是城区经济核心,底层的人大多在那里工作。
“你胆子挺大的,连容哥都敢动手动脚。”
说话的是一个寸头男生,名叫赵澜。比起那些皮肤娇嫩的新校区学生,他比较糙,坐姿很正,手上的茧聚集中虎口。
姜遥一眼就看出他在军队待过,不太感兴趣地移开了眼,眼皮微垂,保持在半睡半醒的状态。
“澜哥,你跟她一个穷酸鬼说什么,待会儿给她好受的。”旁边男生女相的男生瘪了瘪嘴,显然对姜遥这种底层人很是不屑。
不过,照理说,被他们带走,正常人该恐惧慌张,求饶的,面前女生没有半点反应,就像是去聊天一样。
古怪。
装出来了?有不少人,为了接近容哥,各种手段齐出,他猜测女生也是这类人。
“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容哥哭,那样子,想都不敢想。”
赵澜:“你这话被他听了,会死在这里。”
男生女相的董子珏心头一紧,连忙捂住嘴。
对于他们的对话,姜遥没怎么听,观光车很稳,地面也平,她睡了一会儿,又惊醒,惊醒又睡。
不久到了地方。
应该算是三楼那些贵族少爷千金们的休息处,建得奢靡豪华,地面铺着玉质感的地板,柱子雕刻着龙凤,踏入大门,听到‘叮叮当当’水流声,眼前是挖的池塘,里面养了金色鲤鱼,水面大半被荷叶占据。
她的到来,引得不少人的目光。
姜遥在意识混沌之中,听到一声猫叫似的哭声。
她倦怠地抬眼,循着声音看去,有两人相拥接吻,唇齿相连,吻得忘乎所以。
只是乜了一眼,没有什么反应。
不愧是休息室,乱得很。
穿过漫长的亭廊,终于来到里层最大的休息室。
还未进屋,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剧烈声响。
透过未关严实的门扉,隐约看见少年抱着脑袋,瞳孔微缩,面颊抽搐了几下。
嘴里念叨。
‘又来了……’
‘它又来了……’
他双眼泛红,透着血色,嘴巴颤抖,发了疯砸摆件,连挂在墙壁上的画也没有放过,砸得稀巴烂,做完这些,脑袋抵着墙面,不停撞击,额头撞出血也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