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脂粉味儿的竹笔
第79章 脂粉味儿的竹笔
“你明儿差人,以尹筱柔的名义,去给尹文煜送点儿东西……”
“什么东西?”
万嬷嬷好奇的同时,又抠抠搜搜的不舍,“夫人,咱们干嘛给尹文煜送东西?这也太便宜他了吧?”
“放心,不是什么好东西。”
阮云罗笑着,翌日,派人去杂货铺子,买了根竹笔和一些廉价的脂粉。
“这是什么?”看着被削成尖尖的竹子,万嬷嬷奇怪,“这东西这么硬,也能写字?”
“当然可以。”
阮云罗说着,执笔,将笔尖送到万嬷嬷面前,“你看,这笔尖中间劈了一道,有韧性。上面还有个孔洞,正好可以储墨,让墨水顺着这道劈开的缝隙流下来。”
“还真有!”
万嬷嬷伸手在笔尖处一按,果然,笔尖便从中间多了条出墨的缝隙。
她折服地看向阮云罗,赞叹道:“夫人,您懂的可真多。”
“只是见过罢了。”
阮云罗笑。
前世,尹筱柔和萧沁棠交好的时候,曾经给萧送过一支这样的笔,说其实西北那边用不惯毛笔,用的都是这种竹笔。
尹文煜既然在西北长大,想必也用不惯毛笔吧……
阮云罗这样想着,让万嬷嬷端来了一小盆水。
将廉价的脂粉全部倒进水里之后,她又将竹笔也泡了进去。
将竹笔浸泡在脂粉水内整整一天,到了傍晚,阮云罗拿出竹笔擦干。让万嬷嬷差人以尹筱柔的名义,将竹笔送进了宫。
慈宁宫。
尹文煜又被罚了抄写。
他一边奋笔疾书,一边正烦躁着手里的毛笔不好用,这时,却忽然收到了宫外送来的一根竹笔。
他大喜,将毛笔一扔,换上竹笔后,果然速度又提高了不少。
往日直到深夜才能写好的功课,今日竟然早早地便完成了。
完成功课后,他宝贝地将竹笔放进了文具匣,剩下的时间又背了会儿明日的功课。将功课全部背完之后,才终于放心地在宫人的伺候下,沉沉睡去。
翌日,上书房。
经过昨夜的努力,尹文煜再次被太傅提问时,果然对答如流。
“不错,煜皇子进步很大。”
太傅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又落在了坐在尹文煜旁边的六皇子身上。见六皇子昏昏沉沉的样子,他不由皱眉,“六皇子昨夜没睡好?”
“不是。”
面对向来严格的太傅,六皇子连忙摇头。
他强撑着精神听课,同时心中暗自奇怪,尹文煜身上怎么总有一股脂粉味儿?
味道昏昏沉沉,闻着让人恶心……
强撑着直到散学,等太傅离开以后,他不耐烦地踹了踹尹文煜的桌角,“喂,你一个男子,身上怎么那么重的脂粉味道儿?”
“什么脂粉味儿?”尹文煜皱着眉警惕地看向六皇子,“你别胡说八道。”
“谁胡说了!”
六皇子不满。
他的鼻子向来灵敏,怎么可能认错?
“怎么了怎么了?什么脂粉味儿?”
旁边其他的皇子和伴读闻言围了过来。
都是十来岁的年纪,正是爱凑热闹的时候,他们一脸好奇地看向六皇子,“你刚才说的什么脂粉味儿?这可是上书房,怎么可能会有脂粉味儿?”
“怎么不可能?”
接连被质疑,六皇子不满,“我的鼻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闻到脂粉味儿了,而且还是特别难闻的脂粉味儿,给我熏得……我今儿在课上昏昏沉沉的,就是因为这股味儿!”
“是吗?”
听六皇子说的这么肯定,众人忍不住也抽动鼻翼,在空气中仔细去闻。
果然,在尹文煜附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脂粉香味儿。
顺着这股脂粉的味道,众人找到了尹文煜文具匣里的竹笔。
“就是它!”
六皇子拿起竹笔闻了一下,嫌弃地皱起了眉头,“就是这个东西的味道,难闻死了!”
“确实难闻。”众人也跟着附和。
人群中,不知道是哪个伴读,还调侃了句,“煜皇子,这笔看着像是西北的样式,该不会是你在西北的相好送的吧?”
“怪不得一股脂粉味儿。”
众人哄笑。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呢!”尹文煜羞恼地抢过竹笔,“这是我姐送的!”
“你姐?”众人不明所以,“你还有个姐姐?”
“你说的那个姐姐,该不会是我萧表哥的小妾吧……”
六皇子比旁人知道的到底还是多了一点。他有些嫌弃地看向尹文煜,“你虽然出身乡野,但好歹也是父皇的儿子,竟然认一个小妾当姐姐……”
“是萧家的那个小妾吗?”众人好奇,“听说那小妾前阵子先是闯进了花威威的包厢,后又差点害死惠国夫人的小孙子,还跟萧家二少爷不清不楚的……啧啧,想来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你们胡说!”
听见自己的姐姐被众人奚落,尹文煜脸色涨红。
“人家说的不都是实话吗,你急什么啊?”提起尹筱柔和萧家的关系,六皇子本就警惕,又见尹文煜这么着急,他更觉得奇怪。
于是上下打量尹文煜一眼,他意味深长地忽然问,“你跟那个所谓的小妾姐姐,该不会也有一腿吧?”
“你放屁!”
尹文煜听见这话,勃然大怒。
他挥起拳头,照着六皇子便打了过去。
“你敢打我?”
六皇子不敢置信。
他立刻狠狠地也给了尹文煜一拳,两个人很快打成了一团。
虽然尹文煜比六皇子大两岁,也强壮不少。但六皇子毕竟有伴读和亲信在旁边拉偏架,所以最终还是尹文煜多吃了点亏。
还好有人机灵,连忙去请了太傅过来,才终于结束了这场闹剧。
平乐宫。
汐妃正望着萧家送来的寿礼沉思,这时候,六皇子气冲冲地回来了。
“呦,谁惹你了……”
汐妃笑着正要打趣自己的儿子,抬眼却看见了六皇子脸上的乌青。
她面色一变,连忙拉着六皇子查看伤势,满脸着急地问:“你这是怎么了?谁打的!”
“除了那个野皇子,还能有谁?”
六皇子捂着自己的脸生闷气,“他拿了根脂粉味儿的竹笔来到上书房,熏得我一整天昏昏沉沉,我都没跟他计较。刚才我只不过说了一个丫鬟几句,他就忽然动手打我,跟疯了似的……”
“丫鬟,什么丫鬟?”
“就是那个叫什么柔的,我萧表哥的小妾。”
六皇子说着,嗤笑一声,“竹笔就是那个女人送的。也不知道他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口口声声姐姐姐姐的,对她那么亲……切,一个丫鬟而已,又不是亲姐姐……”
“亲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