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使徒的拜访
牧长老两手空空离开怒涛城侯爵府。
危机解除！
等下属汇报烁金人全部走了后，阿加莎不由的松了一口气：“看来音暂时不会有危险，或者烁金人很快就会把她放了。”
卢克则苦笑的说：“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这条禁忌对烁金人意味着什么。情欲对烁金人来说关系到种族的延续，而且情欲是发自于人的本性，想要压制它除了需要严格的训练，更需要严格的法令。
就像拦截洪水的大坝，谁也不知道在上面掘出一个口子会发生什么事。牧长老担不起这个责任，甚至整个烁金长老院也不敢承担责任。”
阿加莎知道卢克的意思，烁金人一旦在音身上开了这个特例，这条禁忌的约束性就不存在了，以后必定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至少可以拖着，拖到我们想出救出音的办法。”
卢克点点头：“先拖着吧，会有办法的。”
接着，卢克对阿加莎谈起自己与黄金龙泰伦王见面的事。
既然龙国的火晶矿开采权拿到手，就该进行能源战略布局了。卢克又陷入不停顿的忙碌中，他不断的往返与帝都、怒涛城之间，一手组建能源战略办公室和帝国能源银行。
为了运输火晶供应以后的国际能源市场，怒涛城海角区造船厂在得到帝国能源银行的投资后，开始研发建造十万吨级的货轮。
同时能源战略办公室协同帝国能源银行，全世界收购火晶矿场，购买可能存在火晶矿的土地。
帝国境内的火晶矿逐步收回国有。
加大帝国火晶储备，准备打响火晶价格战的第一枪。
……
在金盾帝国一边打仗一边发展的时候，隔海的邻国悄然发生了一个重大事件。一名军官率领一支军队冲进了议会大楼，宣布解散议会，驱逐伪政府，迎接里奥王子回王宫。
里奥共和国只存在二十一年便解体，而里奥王国却迟迟没有建立起来。
因为一直藏于幕后的里奥王子没露面。即便风语者夺回王宫，旧王国贵族们席卷全境，整个国家全部都是呼唤王子登基的声音，那位王子依然没有公开露面。
磐很害怕！
依照他的计划，音因为犯下禁忌被逮捕处刑，自己就可以被烁金文明除名。这个时候，陨星即便有金盾帝国保护，烁金人为了自己的传承也绝对不会放过陨星。
不管陨星最终会不会被烁金人干掉，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不可能有精力管里奥的事情。
他就可以趁机登基王位，复辟里奥王国。
然后凭借自己曾经在世界银行积累的资源、财富和信息，快速提高里奥王国的国力。最后向北联合亚特郡联，向南支援特德加丘陵，用不了几年里奥的国王军就能反攻金盾帝国本土。
把怒涛城纳入自己的口袋中。
那个时候王冠对自己来说就太轻了。
我要建立里奥帝国，我要成为里奥帝国的第一任皇帝！
可是磐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烁金长老院将音的问题放置了起来，对陨星也是不管不问。
太不合常理了！
现在磐已经不是烁金人，无法从世界银行获知机密消息。只知道陨星会烁金人的神术，牧长老见过陨星一次后，烁金长老院就再也不提惩戒陨星的事。
音也从牢房里放出来，软禁在世界银行总部……黄金峡谷。
现在的磐真的很害怕，害怕里奥隔海相望的怒涛城；害怕可以让烁金人妥协的陨星，害怕能战胜先传圣典特蕾西娅的晴空。
害怕自己一旦登基成为里奥国王，就会遭到斩首。
害怕自己付出了所有，终将逝去所有……
磐躲在里奥首府一间独栋的房子里，周围有风语者严密的把守。每天都有很多人请求觐见里奥王子，有更多的人请求里奥王子尽快登基。里奥伪政府中有一部分人逃出流亡，如果不尽快建立国体分封贵族，恐怕人心不稳。
而磐对这些请求全部充耳不闻，只关心陨星在什么地方，在干什么。
当知道陨星全然不管里奥的变化，磐更加的担心害怕。
他肯定在布局，他肯定要对付我。
磐没有了往日的自信和风度，头发不梳理、衣服不更换、一嘴的胡子茬，满脑子都是收到的关于陨星的信息，分析他准备从那里入手对付自己和里奥。
能源战略办公室，帝国能源银行……
他是想从里奥的能源入手，控制里奥的能源开采和贸易吗？如果他能止步于此，把里奥的能源给他换一时的平安也不是不可以，但他能满足吗？
“殿下，殿下……”一名风语者侍从轻声呼喊着磐。
磐从一堆散落的文件中抬起头，目光涣散、精神不振。被扰乱思路的磐怒声训斥：“我说过……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要打搅我！”
“是，是，殿下！对不起……”风语者侍从惶恐的说道：“可是这次求见的人非常特殊，我们不敢自作主张。”
“谁？”
“他自称是深渊神殿第一使徒……维克多。”
深渊神殿？
第一使徒维克多！
他来里奥做什么？
不过深渊神殿与晴空有大仇，与晴空有仇就是与陨星有仇。
“让他进来吧……等一等……”磐从抽屉里拿出一面镜子，在看过自己的状态后，再对侍从说：“你带他到会客室，我稍后就去见他。”
“遵命殿下。”侍从领命离开。
磐回到自己的房间，在侍女的服侍下洗漱一番，又换上一身里奥王室礼服，才带着一群仆役护卫来到会客室。
维克多穿着一身很复古的魔法袍，头上戴着兜帽，很是落魄的样子。
跟他一起的还有几个同样装束的深渊法师。
见到磐，维克多戴着深渊法师们脱帽行礼：“拜见磐王子殿下，恭喜殿下重新夺回祖先的国家。”
磐知道深渊神殿是一群疯子，因此对维克多很是戒备。他挥手，一张沙发移到远离维克多的位置，然后坐了进去。
“我听说特德加丘陵的圣山发生了一些事，维克多使徒你似乎被逐出了深渊神殿。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会来我这里……缺钱的话，我可以给你们一笔钱，但请立即离开里奥王国境内。
所有与深渊神殿有关的人，都不受里奥的欢迎。”
维克多使徒还站着，磐没有准许他坐下。
被轻视，维克多使徒没有表现出不满，他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我也知道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磐知道维克多说的是谁，不过还是装傻说道：“你在说流亡海外的伪政权吗？风语者会把他们解决掉，不需要劳烦深渊神殿。”
“我说的是陨星。”
磐眯着眼说道：“陨星可不是我的敌人，相反我们还是朋友兼盟友。我能夺回王国，离不开陨星的资助。”
维克多说：“朋友兼盟友那是你出卖音之前的事。”
磐瞪眼怒斥道：“我没有出卖音！是她犯下了烁金人最大的禁忌，她迷恋上陨星，最终害了她……也害了我！”
维克多问：“可你为什么藏在这里？如果你登基为里奥的王，陨星应该会祝贺你才对。”
磐平复一下心情：“我有我的原因，我不需要向你解释。说罢……你来找我，到底想干什么？”
维克多说：“我想摧毁世界树。”
磐轻笑的说：“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西境贵族背叛持刃兄弟会，一位使徒死在日曜城。现在的深渊神殿大不如前，更何况你还被驱逐出了深渊神殿。
想要摧毁世界树，要进入先民草原、要靠近月亮湖。那里不仅有世界树遗民、有月光骑士，还有烁金人和天使。烁金人和天使与月光王庭签署了保护世界树条约。凭你？你连靠近世界树的机会都没有。”
面对磐的嘲讽，维克多笑着说：“自从世界树复苏，深渊神殿就一直在找摧毁它的办法，而且真被我们找到了。
上代世界树被摧毁，又承受了千年的伤痛，所形成的神秘能量化成了一个叫灾灭的东西。”
磐的兴趣被勾了起来：“灾灭是什么？”
“我们暂时无法判断灾灭是什么，只知道它伴随世界树复苏而生，并以摧毁世界树为自己唯一的使命。它可以变化成任何形态，通过控制心智的方式激起人对世界树的狠，从而一心要把它毁掉。”
这是磐第一次听到“灾灭”，他对维克多说：“请坐，请对我详细说说灾灭。”
维克多行礼坐下，然后为磐讲述深渊神殿了解的灾灭。
“……我曾经建议凯尔特公爵利用灾灭摧毁世界树，这必定能够沉重打击晴空，但战争让野蛮人没有余力在西境做动作。
而且凯尔特还认为，摧毁世界树对特德加丘陵没有直接的好处。
不知道磐殿下有什么观点？”
磐考虑着……
自己和陨星的矛盾应该是不可调解的。
摧毁世界树肯定能打击晴空，她现在这么强，一部分力量就是因为继承了上代世界树的权柄。
没有了世界树，月光王庭就没了存在的基础。悬在帝国西境贵族头上的这把刀没了，困住新月绿洲的亚力克皇子肯定会有所动作。若是西境再动荡，北境军团也会动，金盾帝国能同时打三场战争吗？
或者四场！
陨星再强，也不可能翻盘。
但磐没有着急表明自己的态度：“世界树在大陆腹地，里奥在大陆东邻，中间隔着大海和金盾帝国，我恐怕帮不了什么。而且我也不愿意得罪烁金人和天使……”
维克多说：“只要殿下愿意帮，就一定能帮我。我需要钱、场地和材料……如果顺利的话，我可以在先民草原召唤出一只深渊大军。
世界树被摧毁是我做的，与殿下您没有任何关系。”
“你凭什么让我信你能做到。”
维克多说：“我认为灾灭是一股深渊能量。”
磐盯着维克多问：“深渊是什么？”
“根据我们的研究。深渊是世界之初的能量，它与其他最初能量共同创造了我们这个世界，并维持这个世界的平衡。依照能量等级，最初能量要高于神器，它们是神权。
谁能被最初能量接纳获取一部分神权，谁就是行走于世间的神明！”
磐再问：“为什么你认为灾灭是一股深渊能量？”
“因为我是深渊使徒，我最了解深渊。灾灭的能量非常大，只要利用好，就一定能摧毁世界树。
我可以为逝去的使徒们报仇，并证明我不是叛徒。您也可以摆脱现在的困局，趁金盾帝国内乱，陨星无暇顾及你，让里奥王国复兴。”
磐考虑着维克多使徒的提议。
暗中资助他们，对自己没有什么损失。他们若是成功了，里奥得利；若是失败了，自己的处境也不会变的更糟。
“好，我可以给你有限的资助，并让潜伏在西境的风语者接应你们进入帝国西境。只要你给我看到成果，我就会追加资助。”
维克多使徒站起来向磐行礼：“感谢殿下您的援助，我一定会将这份恩情牢牢记在心里。等到我像殿下一样夺回失去的东西，我保证深渊神殿会毫无保留的支持里奥王国。”
磐被维克多这轮马屁拍的非常受用：“希望你说的可以做到。把你需要的东西告诉我，我安排人去准备。”
维克多使徒把需要的东西告诉磐后，大获丰收的离开。
等深渊法师们都离开后，磐立即命令人把他们碰过的东西全部搬出去烧掉。
“让法师做几遍驱魔处理，任何角落都不能放过。”磐很忌讳深渊法师们所掌握的秘术，尤其这次来的还是第一使徒。“来人！”
一名侍从上前：“殿下，有什么命令？”
“等维克多他们到西境后，让那边的风语者死死盯着他们，任何与灾灭有关的信息都要向我汇报。”
“是，殿下！”
侍从领命离开。
磐陷入沉思中，不由的自言自语：“世界之初的能量，灾灭，神权……维克多，你去西境的目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