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惶惶作何念,匆匆去复返2
杨彪打断了赵旻的沉思。
“阿旻,你何时返京?”
赵旻脱口而出。
“大人,旻5日内必归。”
赵旻那控制欲极强的小老婆,已将其人夫君的归期定死,由不得赵旻不从。
杨彪松了口气。
“如此便好!许都暗流汹涌,你若不在,老夫心中难安矣!”
赵旻默默吐槽:老子居然成了全村人的希望?
其人抱拳笑道:“大人尽管放心,便是旻离去,许都亦有家叔父坐镇。”
赵云虽1点儿都不苟,但他比赵旻还稳。
杨彪果然放下心来:“既如此,老夫便请子龙暂住于寒舍。”
论可靠性,赵云不但比杨樱月强百倍,还比其人那没良心的侄子强出不少。
要知道,就连1代枭雄汉昭烈帝,都能将自己的后背放心交给赵云。
所以赵旻笑道:“大人英明!有家叔父坐镇,许都这几日必然太平无事。
若非家叔父,袁本初恐已在旻赶赴官渡之前,败于曹孟德之手矣。”
赵旻之言绝对不夸张。
杨彪闻言,彻底放下心来。
于是其人站起身:“阿旻自便,老夫去寻元常、文若及文举。”
可怜堂堂皇汉,在历经十1年乱世后,朝堂上忠臣义士已所剩无几。
而值得讽刺的是,死于董卓之手的忠汉之臣,其数量远远不及亡于董承和曹操之手者。
董卓老贼毕竟优待汉臣。
可怜赵云、魏种等人尚不知,因他们身上被打上赵旻烙印,所以还需数日,方可得刘协接见。
当然,这也为赵旻争取到宝贵时间。
因此,翌日寅时末,当赵旻至北军军营点齐5千赵云部曲,后又在卯时初护送曹氏、夏侯氏近千口人出城时,他们根本未遇到任何诘难。
赵旻这浩浩荡荡的大部队1路无惊无险,顺利抵达陈留城外。
此地至沛国,便已皆为赵旻地盘。
已经接到赵旻军令的众臣属,在修缮1新的官道旁恭候他们的主公。
车队内,1名雍容华贵、极富风韵的熟妇探头向外看到这1幕后,暗暗颔首。
其人对端坐于自己对面的两名未束发的少年道。
“阿彰,阿植,待我等入陈留城后,你2人务必拜卫将军为师!”
虎头虎脑的少年愤愤道:“阿母!赵从文乃致先父大败之元凶,儿焉可认贼为师乎?”
那熟妇劈手重重拍了那少年脑门1下。
“阿彰休得胡言!首先,冤有头,债有主。你等先父并非败于卫将军之手,而是败于袁本初;
其次,卫将军而今愿护送曹氏、夏侯氏两族之人返谯县故里,此事可谓仁至义尽也。卫将军于我等,惟有恩义而无仇怨!
再次,阿彰,卫将军武艺过人,其人叔父便为乃父念念不忘之赵子龙也;阿植,卫将军诗词歌赋及文章,无1不精,正可为你良师。”
1言及此,这熟妇卞夫人神色变得肃然。
“阿彰,阿植,你兄弟务必师事…乃至父事于卫将军!我曹氏、夏侯氏两家之希望,尽托于你2人焉!”
卞夫人虽为妇人,但在曹操赴节后,其人之家主风范尽显无遗。
而且,其人虽足不出户,却对许都形势变化洞若观火。
所以,反应神速的卞夫人,以2十万匹绢帛、5万斤黄金换来之“物”,绝对超值…
曹洪终究只负责敛财。
浩浩荡荡的队5最前列,在林立的大纛、旌旗之中,赵旻滚鞍下马。
鲁肃、陈矫、耿纪、步骘、严畯等文臣;张琨、龚都、刘辟等武将,尽皆向赵旻行礼。
赵旻抱拳还礼后,见到自己麾下这犹不够华丽的阵容,心中不由对曹操麾下的异姓众臣们更加渴求。
戴进贤冠、着玄色深衣的鲁肃抚须朗笑道:“主公,许都今已安定否?”
赵旻笑着颔首:“许都已风平浪静耳!”
许都如今有赵云这等猛将率近7万大军坐镇,谁还敢造次?
便是刘勋,此刻也只能夏县瑟瑟发抖,深恐赵旻的怒火骤然降临。
赵旻如今甫于官渡大败袁绍和曹操,风头正盛,谁还敢捋赵旻虎须?
陈矫作揖道:“主公之军令,矫已收到。若刘元颖胆敢抗命不遵,子虞及吴侯,便将率军攻入9江郡。”
步骘接口:“主公,官渡战场诸县,而今1切恢复顺利。至多半月,元龙兄、宣高兄便将赴京。故而,主公需尽快任命河南太守坐镇洛阳。”
因都城迁至许县,原司隶校尉部河南尹变更为河南郡,但其治所仍在洛阳。
官渡所在的中牟,原武县及阳武县3县,皆属河南郡管辖。
延津、白马则属兖州东郡,隔黄河直面河北的袁绍兵锋。
东郡太守是左将军刘备,河南郡太守则空缺。
以刘备那不要脸劲儿,若河南郡太守始终空缺,其人1定会毫无心理负担地占据毗邻东郡的诸县。
那么问题来了。
赵旻该任命何人?
诸葛瑾做郡守有些大材小用,且其人终是兖州琅琊人,恐怕压不住河南郡那些豪横的士族豪强。
所以,赵旻如今还是人才稀缺。
赵旻苦笑道:“子山勿忧,待我归京后,便与钟使君商议此事。”
钟繇是司隶校尉,河南郡在其人治下。
所以说,赵旻如今无法抽身离开许都,且应及早建立中军,长期在许都屯驻大批兵马。
严畯作揖道:“主公,此地不便久留,我等至军营亦或进城?”
赵旻颔首:“兵卒进军营暂歇,我等进城详谈!”
赵旻策马行到队列中间的曹氏车队旁,向已有些不耐烦的夏侯惇和曹洪抱拳。
“请元让将军、子廉将军携家眷,随我等进陈留城。”
进城后,赵旻将曹氏、夏侯氏族人交给陈矫安置,又亲自回府请出自己老娘和正牌夫人张凝,协助陈矫安置两家女眷。
于是乎,两名同样不简单的女家主:赵大娘和卞夫人,便在这种情况下碰了面。
求生欲极强的赵旻,当然不敢凑上前。
其人匆匆叮嘱陈矫几句后,便唤上麾下1众臣属,跑进陈留太守衙署议事。
“诸君,今天子已准许旻开府…”
正当赵旻召集幕僚,热闹非凡地商议大事时,女人的战争也正进行得如火如荼。
赵大娘似笑非笑:“老身乃常山真定张氏,忝为卫将军之母。曹夫人不妨于寒舍多住几日。”
赵大娘绝对没安好心!
曹氏、夏侯氏两家车队皆缟素,人人皆现戚容,赵大娘难道眼瞎不成?
张氏也是常山豪族,赵云昔年之所以弃公孙瓒而去,主因当然是公孙瓒囚禁宗室刘虞,但次要原因,却是:
故常山相孙瑾、掾张逸、张瓒等忠义愤发,相与就虞,骂瓒极口,然后同死。
按照3互法,孙瑾1定不是常山国人,但2张必出身于真定豪族,也就是赵旻老娘赵大娘的族亲。
赵大娘的赵是夫姓,其人娘家姓张。
卞夫人虽看不分明赵大娘真实年龄,但至少能肯定其人1定比自己年长。
于是卞夫人尽量将姿态摆低。
“嫂夫人请受妾1礼。妾急欲归故里安葬先夫,故不得不匆匆赶路。待先夫孝满,妾必登门致谢。
卫将军高义,妾等1日1夜间,便自许都赶至此地。”
言罢,卞夫人痛哭起来。
卞夫人则是在隐晦提醒赵大娘,车队中有曹操棺椁,不便于途中久留。所以,赵旻才会带两家家眷日夜兼程。
终究人死为大。
赵大娘虽有心让曹氏丢丢面子,出1出心中恶气,但既然曹操尸首尚未入土,赵大娘便不好太过分。
此刻,见卞夫人痛哭,赵大娘竟也生出物伤其类之感。
她叹道:“曹夫人节哀,老身先夫仙去多年,老身勉力支撑赵氏家业,虽不堪其苦,但至少将犬子抚养成人。
今孟德公既仙去,曹夫人亦当以尽力抚养子女成人为上焉。”
卞夫人抽泣道:“嫂夫人,妾有不情之请。”
【作者题外话】:上1章说到,刘艾献策,天子1行赴陕县渡黄河。
接着上1章,继续为您说。
被丁冲等人策反的杨奉,想起自己上岸前曾是西河巨寇,便驰召江湖杀手、故白波贼帅李乐、胡才、韩暹等人驰援。
杨奉、董承引白波帅胡才、李乐、韩暹及匈奴左贤王去卑,率师奉迎,与李傕等战,破之。--《后汉书卷9》
新加盟的白波军帅们,理所当然地操纵了刘协的傀儡政府。
天子授韩暹征东将军、胡才征西将军、李乐征北将军。与韩暹、董承共掌朝政。
以暹为征东、才为征西、乐征北将军,并与奉、承持政。--《魏书6》
此时“秉政”是以“开将军府”的形式、而非“录尚书事”的辞令。足见这支由白波帅(及董承)组成的“王师”,纯粹是1个武人军政府。
董承是董卓系余孽,作恶多端,乃是权奸,前文已多次提及。
吕思勉先生亦曾下此论断。
韩暹等人与李郭追兵互有胜败,渡河后在安邑(河东郡,今运城夏县,司马温公老家)得到河内太守张杨的接济,送来粮米千包,总算没饿死。
河内太守张杨使数千人负米贡饷。--《后汉书董卓传》
天子吃了顿饱饭,开心地授予张杨“大司马”的尊号。
建安元年,杨奉、董承、韩暹挟天子还旧京,粮乏。
(张)杨以粮迎道路,遂至洛阳。还野王。即拜为大司马。--《魏书8》
大司马,国之重器。
昔日卫青、霍去病远征塞北、大破匈奴,方得大司马尊号。张杨1介匹夫,割据自雄,靠着几车粮食就获封大司马。
足见此时朝纲崩毁,皇权坠地。
天子睡在草棚中,篱笆都没有,就这么敞着。士兵们嬉笑斗殴,御前侍卫则是从当地流氓(壁民)中选拔的。
乘舆时居棘篱中,门户无关闭。天子与群臣会,兵士伏篱上观,互相镇压以为笑。
侍中不通,喧呼骂詈,遂不能止。
又竞表拜诸营壁民为部曲。--《魏书》王沈版
所谓壁民,可参考许褚在汝颖地区做流氓时,“坚壁御寇”的典故。
“壁”即地方豪强所筑坞堡等防御工事,“壁民”则是从江湖中征召而来的打手。
官职猥滥至极、印玺竟是用锥子在石头上随便划拉的。
医师、走卒,皆为校尉,御史刻印不供,乃以锥画,示有文字,或不时得也。--《魏书》王沈版
此时汉廷的官职分量,真可谓“1毛钱十1个”:1文不值。
天子无马,乘牛车。百官徒步随驾。
奉、暹等遂以天子都安邑,御乘牛车。太尉杨彪、太仆韩融近臣从者十余人。--《魏书6》
这群政治难民是走1路死1路,终于晃晃悠悠到了洛阳。
此时的洛阳,经董卓之乱(189),早被野火焚为废墟。天子住在太监【赵忠】的故宅中。君臣饥寒交迫,处在白波军的武力控制下。
天子初至洛阳,幸城西故中常侍赵忠宅。--《献帝春秋》
杨奉、韩暹等白波帅,本就是受到丁冲、钟繇的蛊惑,才兵行险招、强行出奔。此时粮谷匮乏,人尽寒心,理所当然地征询曹氏间谍们的意见。
丁冲等人的真实身份是否暴露、不得而知,但白波帅和天子在洛阳废墟走投无路、却是人所共知。
如上所述。李郭反目、天子东奔。这是曹操的在千里之外策划执行的连环计。
而曹氏连环计,此时即将进入下1步。
即:调虎离山、迁治许县。
建安元年(196)献帝在白波军的挟制下,自长安流浪至洛阳。
此时挟天子以令诸侯者的权力,实际是处在杨奉、韩暹、李乐、胡才这些白波故帅手中。当然,此时的汉廷,还夹杂了1些其他势力。
以董承为代表的“董卓系余孽”。
以杨彪为代表的“公卿大夫”。
以丁冲、王必、钟繇等人为代表的“亲曹势力”。
3方为各自利益而暗中角力。
然而献帝离开洛阳、东迁许县的最终决定因素,与上述势力均无关。
献帝都许,是为了粮草。
是岁,谷1斛5十万,人相食啖,白骨委积。
这是关中之惨况,前文多次提及,此处略过。
关中之所以缺粮,是因为马腾搬空了董卓屯粮的万岁坞,也就是郿坞,此事前文亦提及,不再赘述。
张扬奉粮之事,也提到过,不再赘述。
等刘协1行人狼狈不堪地进入破壁残垣比比皆是的洛阳,那时刘协恐怕想死的心都有了。
千里无鸡鸣的洛阳,当然也无粮。
天子1行不愿坐以待毙,便与曹操的使节搭上了线。
曹操想把天子迁至颍川许县,因许县颇有存粮。
许县不是曹操治所。
曹操的治所开始在兖州东郡东武阳和濮阳;之后迁治兖州济阴郡鄄城。曹操真正南下颍川掠取许县,已是建安元年(196)的事情,即献帝迁都同年。
曹操攻略许县之后,发现当地满是黄巾。
汝颖黄巾有屯田习俗。
许褚在颍川做贼时,曾替当地豪强招募流民守卫坞堡。
汝南黄巾与许褚讲和的条件则是:
黄巾用自己的粮食,换许褚的耕牛。
粮乏,(许)伪与贼和,以牛与贼易食。贼来取牛,牛辄奔还。--《魏书十8》
这说明了两点。
首先是黄巾军有粮。
其次是黄巾军需要耕牛。
这充分证明,汝南黄巾是有耕作传统的。相比“流寇属性”的青徐黄巾,汝南黄巾更类似1群老实本分的农民。
颍川黄巾同样有屯田习俗。
颍川黄巾最早依附袁术和孙坚,在孙坚败死(192),袁术亡入淮南(194)之后,颍川黄巾在当地又扎根了两年。导致曹操入许县时(196),发现黄巾依然盘踞城内。
曹操实行军屯,也是南下掠取汝颖之后才开始的。军屯之始,就在建安元年(196)。
是岁(建安元年)用枣祗、韩浩等议,始兴屯田。--《武帝纪》
偷偷说1句,之前曹军也经常断粮。比如兖州之战(194-195)曹操、吕布僵持1年,最后竟1起断粮,被迫讲和。
(曹公)与布相守百余日。蝗虫起,百姓大饿,布粮食亦尽,各引去。--《武帝纪》
迁治鲁阳
曹操想把天子迁到许县。
但许县是自己刚刚攻略的地盘;若如此,则目的太过露骨,很容易激起白波军的怀疑。最后难免受到排挤,落到张杨的下场:
赔了粮食又失天子。
会天子还洛阳,韩暹、杨奉、董承及(张)杨各违戾不和。--《魏书十4》
再加上白波军做贼已久,1路上又刷了李傕、郭汜两个经验包,虽是百战残军,但兵皆精悍。
太祖曰:“此孤本志也。杨奉近在梁耳,闻其兵精,得无为孤累乎?”--《魏书十4》
而曹操当时刚刚经历了大战(南下陈国、颍川)。此时不想、也不敢和白波军撕破脸皮。
曹操玩了1把曲线救国。
曹操建议,把天子迁到鲁阳。大家利益均沾,而你也有粮食可吃。
(董)昭以(杨)奉兵马最强而少党援,作太祖书与奉曰:
“将军当为内主,吾为外援。今吾有粮,将军有兵,有无相通,足以相济,死生契阔,相与共之。”
关键词:今吾有粮,将军有兵。
粮食,这对饥寒交迫的白波帅们,无疑有很大的吸引力。
鲁阳在哪呢?鲁阳在南阳郡北侧,是荆州地区的东北边缘。
当年(190)袁术与孙坚就屯兵在此。袁术败后,南阳落入刘表手中。
(袁)术表(孙)坚行破虏将军,领豫州刺史。遂治兵于鲁阳城。--《吴书1》
刘表外宽内忌、亦无大志;不过在荆州的治理颇为得道。荆州粮谷充盈、人户兴旺。赤壁之战前,着实有过1段太平岁月。
表招诱有方,威怀兼洽,其奸猾宿贼更为效用,万里肃清,大小咸悦而服之。--《后汉书刘表传》
当时士子流亡,大致是3个方向,北入幽州,南入荆州,西入益州。而荆州的客籍名士尤多,刘表治理成果可见1斑。
关中军阀张济、张绣就是因乏粮、同年流亡入荆州的。最终张济败死、张绣归降。
济饥饿,至南阳寇略,为穰人所杀。--《魏书6》
挟制天子的杨奉,其叔父杨定也是东迁半道,与主力部队失散,向南亡入荆州,之后失去记载,大概率死于半道。
杨定为汜所遮,亡奔荆州。--《后汉书卷7十2》
张济、杨奉等人的流亡路线,充分说明,荆州是有粮食的。
荆州北侧富庶繁华的南阳郡,是关中军阀心中“流着奶和蜜”的极乐净土。
迁治鲁阳,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曹操不愧是清平之能臣,乱世之奸贼。转脸儿就改弦易辙,把天子1路劫持到了许县,自领大将军,同时宣布:
韩暹杨奉不能奉王法,天子命我讨贼。
两个头都要抓,两个头都要硬。曹操1面矫诏,1面派兵袭破白波军在梁县(许县西侧不远)的巢穴。
(曹)操乃诣阙贡献,禀公卿以下,因奏韩暹、张杨之罪。暹惧诛,单骑奔杨奉。--《后汉书董卓传》
韩暹、杨奉、李乐、胡才全傻了眼。
昨天我还是靖难功臣,怎么今天突然就沦为草寇了?
仓卒之际,交兵战败,白波军彻底崩溃。而杨彪等公卿,在丁冲、钟繇等曹氏势力的裹挟下,被迫从了曹操,与天子1起、过上了“人形祥瑞”的幸福生活。
白波军的下场是很凄惨的。
胡才、李乐亡奔河东,胡被仇家截杀,李病死。韩暹、杨奉先投袁术,又附吕布,最终杨奉被刘备诱杀,韩暹死于郡贼之手。
白波贼军下场…前文还是提过。
天子东迁的故事,便是如此。
刘协在长安、弘农、陕县、安邑、洛阳、鲁阳(描述中的)、许县之间的流浪迁徙始末,说白了就俩字儿:
粮食。
君以民为先,民以食为天。饿着肚子,什么理想道德都是扯淡。天子之迁徙如是、白波军之败亡亦如是。
关中军若有粮,岂能失去天子?
白波帅若有粮,又岂能受制于张杨、受辱于曹操?
毕竟,人都是要恰饭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