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银河星光灿，明月照我还3

  遑论昂藏雄壮的卫府精骑，与瘦小的大月氏骑兵的体型差异肉眼可见。
  是以，短短半分钟后，苟哥便率自己亲卫凿穿了对面数千大月氏骑兵。
  苟哥头也不回，仍大喝1声。
  “随我冲！”
  苟哥再次率军提速，径直杀向关城衙署，将被其人冲垮阵型的大月氏骑兵，留给紧随自己身后的卫府臣属。
  苟哥身后都是谁？
  不知道颜良、夏侯渊、马超、张辽和徐晃这5名超1流猛将能否让您满意？
  如不够满意，还有马腾、乐进、于禁、严颜、张任、吴懿这6名1流猛将。
  张任是刘备的白月光之1，自不必多提。
  吴懿在季汉好歹也是仅次于5虎上将、甚至曾胜过曹魏名将郭淮的存在。
  诸如孟达、休屠王等杂鱼，咱们可以忽略不计。
  综上，如果说1次碾压还可能是偶然，那么…
  1次又1次的碾压，便成为了绝望。
  诚然。
  不止大月氏人，便连那些跪伏于地、抬头偷偷观战的西域胡商们，也都替大月氏人感到深深绝望。
  在西域胡商们看来，那多达数千、原本占据了数里长街的浩荡大月氏骑兵，在面对大汉铁骑时，犹如在怒海中逐浪的1叶孤舟1般…
  在经历怒涛的数次冲击之后，被彻底分解为片片木屑。
  短短1刻钟，这支数千人的大月氏骑兵，便成为了堆积于长街两侧的尸体。
  小马哥此刻的心情，同样无比绝望。
  他至此方知，自己原来是那只坐在井中的青蛙，不识青天高，黄地厚。
  卫府1众猛将率精骑狠狠撕碎碾压的，不止大月氏人的肉体，还有小马哥的傲气。
  当然…
  还有那衙署中大月氏人城主的勇气。
  玉门关衙署大堂内。
  “嚓啦嚓啦”的甲叶撞击声，不但回荡于堂上，更回荡在那大月氏城主的心房。
  苟哥阴沉着脸，提着长枪，率1众亲卫大步流星走到大堂。
  大月氏城主“扑通”1声，果断跪倒在地。
  “卫…卫…卫将军，俺乃奉命行事耳，请卫…卫将军宽恕！”
  苟哥冷冷道。
  “阳关今如何？”
  “回卫将军，阳关亦暂由俺等为大汉看管。”
  这大月氏人果然识时务。
  “大月氏国何时占据西域？”
  “回卫将军，已2十有2年矣。彼时匈奴内斗不休，大汉收缩防御，俺等趁机为大汉看管西域。”
  苟哥略1思忖便知，那正是大汉战神段颎被鸩杀、皇甫嵩受那天杀的刘宏猜忌之时。
  东汉朝廷不但3弃凉州，而且自毁长城…
  苟哥对此痛心疾首。
  苟哥冷冷道：“我可以饶你狗命，然你须尽快转告你家大月氏王，乖乖退出敦煌、酒泉2郡，且今后不可再犯我汉土！
  否则，我必效仿前汉关内侯，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说到“虽远必诛”4字之时，苟哥骤然1声暴喝，吓得那大月氏城主险些便溺失禁。
  “铿！”1声，苟哥用力1顿枪纂。
  “滚！”
  那大月氏城主如蒙大赦1般，磕头如捣蒜之后，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苟哥冷笑不已。
  果然…
  很快那头发微黄卷曲、具备典型雅利安人血统特征的城主，便垂头丧气地跑了回来。
  前文曾提及，目前的“大月氏国”，实是印度半岛的雅利安人所建。
  历史上3十年后，大月氏国将会被波斯帝国灭亡。
  此人之所以垂头丧气跑回…不言而喻，玉门关衙署已被卫府众人所包围。
  那大月氏城主再次磕头如捣蒜。
  “卫…卫将军大人，俺愿奉献出俺全部家产，只求卫将军大人饶俺1命。”
  赵旻冷笑以对。
  “我已饶你狗命，然则你为何去而复返？”
  赵旻不是1般的坏。
  他这也叫饶其狗命？
  那城主显然不是蠢人。
  其人主动接下“带路”业务，成为1名光荣的“带路党”。
  “卫将军大人，俺甘愿为大人做马前卒，任大人驱策！”
  苟哥这才露出正常1些的笑容。
  “甚善！事不宜迟，你速带我等赶赴阳关！”
  阳关，顾名思义，乃位于玉门关山阳，亦即南侧之关。
  2关相距1百5十里左右，按照夏侯渊的行军速度，半日便可至。
  赵旻留张辽、徐庶和孟建坐镇玉门关…
  名为坐镇玉门关，实际上是清点、看管玉门关府库内的财物，以及宣扬卫府与西域胡商们的货殖政策。
  这也正是赵旻留下荀攸的目的所在…
  很多事，赵旻根本不用开口，徐庶便可领会赵旻的真正意图。
  留下1万骑兵由张辽率领后，赵旻等人看押着那玉门关大月氏城主，浩浩荡荡向南部的阳关疾驰而去。
  在西域承平十年之久、且大月氏人有蜜汁自信的情况下，有玉门关城主带路，大军便顺利进了阳关关城。
  此时已至戌时初。
  待阳关城主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
  近万大月氏骑兵尚来不及集结，便被悉数斩杀、1个不留。
  对待歪果仁，苟哥才不会手下留情。
  反正苟哥夺回2关，便代表着己方已与大月氏国结下深仇。
  况且，苟哥不认为，仅不到3十年内便会亡国的大月氏国，武德还能有多充沛。
  反正大月氏国迟早药丸，苟哥何不使其亡于大汉之手？顺便还能震慑1番西域诸小国不是？
  李唐的武德、威名，那是在1场场恶战、1次次亡他国的战争中积累起来的。
  所以，在笑纳阳关城主主动奉上的财富之后，赵旻便极为大度地放任这2人活着离去…
  皇汉武德威名，需要这两个人向大月氏王、西域诸国代为宣扬。
  赵旻亲自登上阳关关城城楼，插上“汉”字大纛。
  因刘协未亲至，且赵旻目前并非假节钺，所以阳关不能立代表大汉天子的金吾纛、卫将军的牙旗。
  赵旻这个苟哥，插上代表大汉的“汉”字大纛，也就是大汉国旗，便毫无问题。
  苟哥绝对不会给袁绍…哪怕1丁点儿…攻讦自己僭越的机会。
  这也代表着，大汉重新收回失地：玉门关、阳关。
  是夜，赵旻在阳关外的临时军营犒赏3军。
  此时，不过才7月十1。
  1言蔽之，赵旻自4月下旬出征，至今两个半月，已经达成了此次出征的全部任务目标。
  犒赏宴乃篝火烧烤，卫府众人、新加入卫府大家庭的降臣自不必提，便连张鲁、刘璋这两个新降诸侯，此刻也激动到难以自已。
  其原因不难理解：
  尽管他们曾割据1方、屡有僭越之举，但有随卫将军收复2关这大功劳，他们也将被彻底洗白上岸。
  史书上必然要如是记载：
  （建安）6年7月秋，卫将军（有待商榷，要视赵旻死后追封情况而定）收复2关，随征者：…（前面忽略数十字）张鲁、刘璋。
  所以说，即便这2人前半生劣迹斑斑，也足以凭此功改善历史评价和地位。
  综上，张鲁、刘璋2人才会如此激动。
  如此看来，苟哥和伏寿之所以能双向奔赴、身心合1，不是没有道理…
  这两口子的心机，都不是1般的深。
  步练师同理。
  除急欲为爱郎生娃的香妹子，当晚再度与爱郎鏖战近1夜、为爱郎背上增添许多伤疤之外，当夜再无他话。
  翌日清晨卯时。
  带着满背抓痕、强撑着精神的赵旻，召集麾下臣属议事。
  “文则，你与公威坐镇阳关；公责，你与元直坐镇玉门关，待明年5月，我必再次至此，届时我等共设西域都护府，如何？”
  于禁和张任3人激动到无以复加，当即躬身领命。
  其余人则对此3人艳羡不已。
  严颜咬咬牙后霍然起身。
  【作者题外话】：这1章，咱们重温1下刘帮主和孙夫人这对史密斯夫妇。
  权妹骄豪，多将吴吏兵纵横不法。权闻备西征，大遣舟船迎妹。
  孙夫人是刘备妻室，“孙刘联盟”的筹码，史书未留其名。
  注意：所谓孙仁，孙尚香等花名，皆小说家杜撰之词…反正咱们这本书也是小说…尽管云某靠码字养不了家。
  建安十6年（211）刘备入川。
  孙夫人不辞而别、还吴不返，即“大归”；
  亦即今所谓“离异”。
  经文学影视作品的渲染，孙夫人往往被塑造为“俊俏英烈、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
  甚至有后世好事者、称孙氏与刘备情深意笃，闻备死而殉情。
  初，吴既求和，吴王权乃送其妹孙夫人归汉。至滦江而帝崩，夫人乃投江死。--《资治通鉴补》
  注意：《资治通鉴补》成书于明代，与《3国演义》同时代。
  书中有关孙夫人的记载悖谬可笑，多为人所非。
  就实际情况看，孙夫人与刘备毫无感情；完全是政治婚姻。
  2人年龄差异巨大（刘备与权父孙坚同辈），成婚数年未有子嗣，且孙氏竟在刘备西征后（211）携其独子刘禅东奔，欲为要挟。
  可知这对儿“面儿上夫妻”的感情，坏到何种地步。
  综合多方材料，可以明确断定：
  孙夫人不能被单纯视作刘备妻室，反而更倾向孙权安插在刘备身边的眼线，起到“监视荆州”的作用。
  对刘备而言，孙夫人的身份，与其说是举案齐眉的伉俪、不如说是睡在枕边的刺客。
  简言之，这就是1对仇人版的史密斯夫妇。
  先主表琦为荆州刺史，又南征4郡。权稍畏之，进妹固好。
  孙权进妹联姻的背景，是赤壁战后刘备征荆南4郡。
  注意：荆南4郡即长沙、桂阳、武陵、0陵。
  按陈《志》所载，刘备据有4郡，又收服庐江贼雷绪，“权稍畏之”。
  （备）又南征4郡。武陵太守金旋、长沙太守韩玄、桂阳太守赵范、0陵太守刘度皆降。庐江雷绪率部曲数万口稽颡。--《蜀书2先主传》
  “稍”字，是解释“孙刘联姻”的关键词。
  稍即“逐渐”，即孙权在刘备征伐4郡的过程中、逐渐对其产生畏惧心理，因此“进妹固好”。
  孙权亦人杰，彼时提领江东近十年。为何会对刘备逐渐畏惧？
  因为刘备征伐荆南，过程相当血腥，令人闻风惊惧。
  按《先主传》所载，刘备大兵到处，各郡望风归附。
  这似乎是1派“祥和欢悦”氛围。
  但人物本传为传主“隐恶扬善”几乎是史家不成文的传统，故南征过程，不能单以刘备视角为准。
  参考同时代其他材料及裴注，会发现“望风归附”是假，而“血腥屠戮”是真。
  先来看武陵金旋：
  《3辅决录注》记载，武陵太守金旋率部抵抗，惨遭刘备所杀。武陵郡“为备所攻劫”，可知军纪之败坏，战况之惨烈。
  金旋字元机，京兆人。历位黄门郎、汉阳太守，征拜议郎，迁中郎将，领武陵太守。为备所攻劫死。--《3辅决录注》
  长沙韩玄
  刘备南下，韩玄自此不见书载。
  以部将黄忠“委质”刘备来看，韩玄下场亦可想见。
  后世小说家所言玄死于非命，恐怕不是空穴来风。
  （忠）属长沙守韩玄。先主南定诸郡，忠遂委质，随从入蜀。--《蜀书6黄忠传》
  注意：“委质”即恭顺、臣服。
  显而易见，这有较强烈的尊卑隐喻。
  注意：韩玄之死与魏延无关，延典义阳（南阳郡）部曲从先主，也就是说，早在刘备屯驻南阳郡新野之时，魏延便已投奔刘帮主。
  而“委质”刘备的黄忠，自此每战先登，摧锋陷阵，恐怕亦是“示忠邀宠”的方式。
  这与曹操兖州之战（194-195）时，张邈故将典韦“弃盾陷阵”有异曲同工之妙。
  忠常先登陷陈，勇毅冠3军。--《蜀书6黄忠传》
  再来看桂阳赵范：
  桂阳太守赵范，按地理位置看，其郡在荆州最南，大约是也是最后被“功劫”的地区。
  范闻兵至，举郡以降。
  《云别传》所载赵范欲以寡嫂妻赵云，恐怕并非“其心不款”，而是听闻金旋下场而“兔死狐悲”。
  时有人劝云纳之，云曰：“范迫降耳，心未可测。”--《云别传》
  注意：“范迫（逼）降”亦反映了彼时桂阳的实际形势。
  赵范不久失势，官职遭刘备褫夺，转赐赵云。
  （云）从平江南，以为偏将军，领桂阳太守，代赵范。--《云别传》
  按《方舆纪要》所载，汉昭烈帝尝徇武陵、长沙、桂阳、0陵4郡。
  刘公城在常德府沅江县西3里，汉昭烈帝尝徇武陵、长沙、桂阳、0陵4郡，立城于此。--《方舆纪要》
  这个“徇”字亦颇可玩味。
  徇者，攻掠之意。
  以刘帮主之刚烈果敢，在豫州屡弃妻子（即“数丧嫡室”）；
  在徐州败入广陵、啖食人肉；
  在益州诱杀杨怀高沛、质押川兵家属以为前驱；可知其本性。
  刘帮主在荆州，很难相信会有悲悯之心。
  备“南徇4郡”之后，孙权“稍畏之”，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孙夫人就是在此背景、嫁与刘备。
  呵呵，重复第无数次：
  历史的真相，确实比演义精彩1万倍。
  今儿同样两章同时上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