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百媚心旌荡,千帆渡大江4
苟哥闻得此言,心中之震撼无以复加。
因为,张裕这占星术…
准得可怕!
按照历史的原有轨迹,曹操在打赢官渡之战后,方才正式开启其人篡权嬗代之路。
7年后,随着杨彪、荀彧2人为自保黯然退居后线,以及钟繇倒戈加入曹操阵营,曹操便已彻底架空了汉廷。
汉廷自此时起,已经名存实亡。
刘备、孙权2人的野心,在次年打赢赤壁之战后,也进1步增长。
甚至可以说,赤壁之战后,天下3分之势初成,东汉灭亡正式进入倒计时。
这还不是最让赵旻震撼之事。
最让赵旻震撼的是:
建安5年,也就是去年(西历200年)2月,正是他穿越为赵旻、来到这个时空的时间。
从那以后,历史便逐渐开始发生剧变、疾速脱离了其原有轨迹。
简言之,曹操赴节、孙策未死、刘备未去南阳新野屯驻,而是转到荆州桂阳郡任太守…
这3个人命运的剧变,已足以改变整个天下大势。
更让赵旻胆战心惊的事儿,还在后头。
张裕丝毫不避讳其女张瑾,淡淡1笑,作揖道。
“主公已有1嫡长子,其名为嗣,然否?”
张裕此言1出,苟哥原本红润中微微显黑的脸色,登时变得煞白1片。
显然,那孩子1定不是尼古拉斯赵4…啊呸!赵嗣,而是刘嗣!
不言而喻,刘协给伏寿之子起如此名字,1定是寄希望于刘嗣将来可继承汉室宗嗣,维持住大汉正统及国祚。
但问题的关键是…
那孩子,实际上是赵旻与伏寿的儿子!
尽管苟哥至今仍不知,伏寿生下的那对龙凤胎都叫什么名字。
万幸做为1个演员…啊呸!王牌特工,隐藏表情已成为1种本能。
所以苟哥脸色虽然骤然变得煞白,但只在短短1瞬间便恢复如常。
其人苦笑摇头。
“南和先生,此事另有隐情,其中涉及某家中之秘辛,请恕某不便相告。”
苟哥暗自庆幸不已。
万幸!万幸!香妹子不在,否则老子将极为被动!
不待张裕再次揭自己老底儿,苟哥便郑重其事地站起身,向张裕深深1揖。
“大人,某甚爱阿瑾,请大人成全!”
周群、秦宓2人瞠目结舌。
苟哥不得不如此做,他真怕了。
要知道,便连苟哥本人,至今都还不知道伏寿之子名讳为何!
苟哥可是那孩子亲爹!
张裕连这都能算出来…
苟哥不赶紧认张裕这个神算子当老丈人,更待何时?
难道还要等张裕老神在在地说出“此子贵不可言,或可荣登大宝”不成?
那赵旻和曹操有什么区别?
于是乎,1旁乖巧跪坐的张瑾有些懵。
幸福来得太突然,竟让她反应不过来。
张裕深深望了1眼赵旻,似是看透了其人身上的所有秘密。
然后,其人坦然受了新女婿这1礼,微微颔首。
“甚善!从文,拙女虽不才,亦可谓知书达礼,绝不至辱没于你,故而你亦需依娶妻之礼纳拙女。你2人婚期便定于明年8月望日如何?”
不言而喻,张裕显然早有预谋。
说起来,赵旻纳这几房妾室,无1例外,均按照妻礼迎娶。
赵旻纳杨樱月为妾的婚礼,甚至比赵旻与张凝这个正妻的婚礼还要隆重几分。
把柄握在张裕手中,苟哥不得不低头。
何况张裕在蜀郡、乃至益州颇具名望,有张裕这个老丈人在,益州士人们便绝无可能被袁绍策反。
换言之,萦绕苟哥心头的隐忧,就此被完美解决。
再换个角度考虑…
张裕太卷了!
这哪里是占星术?
这分明是相亲术!
原本意气风发的苟哥,此刻乖如猫咪。
其人耷拉着脑袋躬身行礼。
“但凭大人安排!”
张瑾幸福得两眼直发黑,好险没有当场晕过去。
在怀春少女张瑾的芳心中,卫将军赵旻,简直就是天下最最最完美的夫婿。
于是,这个纯欲极品少女,含情脉脉地看向赵旻。
张裕显然不愿自己女儿在准夫婿面前出丑。
其人挥挥袍袖。
“从文,便如此。某等谈1谈刊印手稿之事。阿瑾,你且退下!”
张瑾恭恭敬敬向自己老爹、堂内高士、自己准夫婿行礼后,娉娉婷婷地莲步轻移,走出大堂并关紧房门。
接下来,众人探讨1番《文心雕龙》定稿之事后,时间也来到了正午时分。
因收下龙婿而志得意满的张裕,请老大哥周群、小老弟秦宓在堂中安坐用点心之后,便带着准女婿走进自己的小书房。
赵旻仍命赵贲守在门外。
翁婿2人落座后,张裕赔着笑为主公兼女婿倒上1盏热茶。
“主公勿怪,某实出于自保也。”
赵旻定了定神后,接过老丈人递上的茶盏,浑然不顾茶水温度,将其1饮而尽后,放下茶盏向张裕行礼。
苟哥心乱了。
“旻对大人无半分恶意,大人何出此言?”
张裕那极清秀的俊脸上突然现出愁苦之色。
“主公有所不知,某早知刘季玉德不配位,是故1直等待明主。前者,某随仲直兄前去犍为郡,实则为避祸也!”
1言及此,张裕长叹1声,俊脸上愁苦之色更浓。
“主公,自去岁官渡之战后,某日日观镜,却见某面上死气愈浓,直至某日阿瑾为某送来金盆及热汤,某方察觉,镜中某面上之死气竟骤然消减泰半。
主公,实不相瞒,自那1日起,某便已知,某之性命,实悬于主公之手也!主公有所不知,拙女素喜主公之文章,又颇为仰慕主公威名。
故而,某方行此不堪之事,乞请主公恕罪!”
说着,张裕脸上满是惭色,陡然向赵旻行了个顿首礼。
苟哥被张裕吓了1大跳。
前者忙不迭扶起后者,复又向后者深深1揖。
“大人使不得!如此看来,大人卜筮之术可谓通神也!”
诚然。
张裕能算准刘备死期、曹魏嬗代的准确时间,甚至是苟哥的儿子叫什么名字,还有什么是人家算不准的?
裕又私语人曰:“岁在庚子,天下当易代,刘氏祚尽矣。主公得益州,9年之后,寅卯之间当失之。”
摘自《3国志蜀书十2周群传附传》
庚子年,便是黄初元年,西历220年,是年汉魏嬗代。
庚子年确实不祥,1800年后的庚子年(2020年),神州风云突变;
1960年,3年自然灾害;
1900年,8国联军进京;
1840年,鸦片战争…
总之,进入近现代后,庚子年就没好事儿。
刘备死时,确实是其人得益州后的第9年(西历214到223年)。
这哪里是张裕,这分明是推演推背图的神人李淳风!
所以,苟哥的赞誉,是发自肺腑的。
张裕苦笑作揖。
“主公之子虽贵不可言,然主公决不可有僭越之举,否则天下必将大乱!”
苟哥彻底凌乱了。
人家张裕连这都知道…
苟哥咽了口口水,期期艾艾道。
“大人,皇…皇…皇”
显然,苟哥想说的是皇后,也就是伏寿…
张裕打断了苟哥的话。
“请主公慎言!大汉太子乃刘嗣也!”
苟哥秒懂。
张裕知道的太多了,难怪他觉得自己活不久。
难怪张裕处心积虑,要把自己嫡长女许给赵旻做妾。
不如此他不放心嘛!
问题是…
张裕是放心了,苟哥却难以安心。
其人复又期期艾艾道。
“然则,大人,皇汉国祚…”
张裕垂首行礼。
“主公,天机不可泄露过多!否则将于主公、太子不利!”
赵旻不再多问。
他只需知道自己亲儿子是太子便足矣。
然后赵旻又想起1事。
“大人是否已知…”
【作者题外话】:张裕之事,3国志记载甚详,所以此绝非无稽之谈。
历史比演义精彩1万倍。
接着上1章,继续为您说。
在蜀汉政权中,魏延、姜维先后出任凉州刺史,蒋琬、费祎相继出任益州刺史,邓芝、宗预出任兖州刺史,张翼出任冀州刺史,廖化出任并州刺史。诸如此类,不1而足。
景耀2年,(张翼)迁左车骑将军,领冀州刺史。--《蜀书张翼传》
(宗预)后为镇军大将军,领兖州刺史。--《蜀书宗预传》
(廖化)稍迁至右车骑将军,假节,领并州刺史。--《蜀书廖化传》
蜀汉“不设州牧”原因猜想:
刘备在世时,蜀汉政权中曾广泛存在过州牧1职。刘备死后(223)唯有诸葛亮1人出任过州牧。诸葛亮死后(234)州牧便不见记载。这不能不引起注意。
其实不仅是诸葛亮死后州牧不见记载,诸葛亮摄政期间,州牧的头衔也仅被授予葛氏1人。
举例而论,彼时的江州都督李严,曾试图分割益州东部,自设巴州,遂求为“巴州刺史”。
(李)平(即李严)穷难纵横,无有来意,而求以5郡为巴州刺史。--《蜀书李严传》
李严挂“尚书令、中都护、兼统内外军事”的头衔,且挟托孤大臣之尊,与诸葛亮地位相似。
先主疾病,(李)严与诸葛亮并受遗诏辅少主;以严为中都护,统内外军事。--《蜀书李严传》
按理说,诸葛亮为益州牧,李严也应该“求为巴州牧”;但实际执行时,李严仅仅“求为巴州刺史”,在名分上主动矮了诸葛亮1头。
诸葛亮生前,又有魏延出任凉州刺史、李恢出任交州刺史,但2人均不得为州牧。
诸葛亮驻汉中,更以(魏)延为督前部,领丞相司马、凉州刺史。--《蜀书魏延传》
遂以(李)恢为庲降都督,使持节,领交州剌史。--《蜀书李恢传》
从上述案例可以看出,诸葛亮秉政时期(223-234),蜀汉内部的州牧确实唯有其1人而已。
诸葛亮死后,其继承人蒋琬、费祎,也仅出任益州刺史,不再称益州牧。
(诸葛)亮卒,以(蒋)琬为尚书令,俄而加行都护,假节,领益州刺史。--《蜀书蒋琬传》
(蒋)琬固让州职,(费)祎复领益州刺史。--《蜀书费祎传》
同时,丞相之号也自此废置。蒋琬、费祎、姜维均称大将军,不再使用丞相头衔。
蜀延熙十4年(251)大将军费祎曾返回成都,询问术士“都邑有无宰相之位”。可见彼时丞相1职,早已不复存在。
(延熙)十4年夏,(费祎)还成都,成都望气者,云都邑无宰相位(指星象预兆),故冬复北屯汉寿。--《蜀书费祎传》
通过上述事件可以大致推测,诸葛亮生前应该便对“州牧”的授予有所限制;诸葛亮死后蜀汉便不再设置州牧,1律改称刺史。
理由前文已经提到,即“刺史威轻”,名义上方便控制。
诸葛亮生前肩负北伐重任,出于权宜之计,不得不担任益州牧,以“镇安方夏”的名分统率诸军。
这种行为的负面影响是显著的。在蜀汉部分官僚眼中,诸葛亮“身仗强兵,狼顾虎视”,已经对皇权构成威胁。
(诸葛)亮卒,后主素服发哀3日,(李)邈上疏曰:“(诸葛)亮身杖强兵,狼顾虎视,5大不在边,臣常危之。”--《华阳国志》
诸葛亮死后(234),蜀汉再无类似的经国大才,占据最高名分的“州牧”也便不宜继续存在。
自此,蜀汉之中再不见州牧1职。无论是蒋琬、费祎还是姜维,1概冠之以刺史的名号。蒋、费是益州刺史,姜维是凉州刺史。
(延熙)6年,(姜维)迁镇西大将军,领凉州刺史。--《蜀书姜维传》
比较有趣的1点,是刘禅未像刘备1般兼领刺史或牧伯。后主时代,所有的益州牧或益州刺史,均由权臣担任。
不过无论是蒋琬、费祎还是姜维,实际并不常驻于都畿地区。
蜀汉的历任大将军,均驻扎汉中,轻易不会返回成都。
这也侧面避免了相权对君权的侵蚀,从而保证了君臣可以和睦相处。
所以说,季汉的政治环境,在3国之中是最为平和的。
云某今后不再抱怨、不再牢骚,每日尽可能尽心尽力书写文字便是。
云某只盼这扑街之作,能使诸君精神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