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河朔英杰逝,北方战火息1
当然了。
与此同时,赵旻也坚定了自己在大汉全境之内,推广“3学制”的决心。
众人如是般走走停停,在途经颖川郡治所阳翟城(后世许昌市禹州市)、并考察调研颖川郡学后,终于顺利抵达许都。
这1日,是4月廿6。
赵旻与卞夫人这对夫妇,共度了半个多月的甜蜜时光。
而且,这1路之上,赵旻在弘农郡弘农城(后世3门峡灵宝市)、河南郡洛阳城、河内郡怀城(后世焦作市)、颍川郡阳翟城(后世许昌禹州)的4家郡学之中,皆毫无例外地亲眼目睹了…
出身卑微的黎庶子弟,以及在9品官人法中原本被狠狠压制的下3门子弟,在郡学之中呈现出的崛起之势。
当赵旻回想起在河内郡治所、怀城郡学中所发生的1幕,忍不住莞尔1笑。
当时…
大汉河内太守、在卫府任典签(职位虽低,但也与9江太守梁习、金城太守毛玠为同1职位)的魏种,为自家顶头上司、夫人领路,1行人径直走入河内郡学大门。
而就在这时,赵旻开口询问魏种。
“魏府君,河内郡学之中,可有何名师任教?”
魏种转过身,含笑向顶头上司躬身行礼。
“回主公,于河内郡学中任教之名士,乃昔年殷王司马卬(音同昂)之后、温县士族司马氏之子弟、司马建公父子。”
赵旻闻言,当场愕然。
这番话,将赵旻雷得不轻。
司马建公…那不就是…
卞夫人见状嫣然1笑。
“夫君何故如此惊愕?温县司马氏非但为名士之后,亦为世代2千石之望族,兼且温县司马氏更有家传经学,是以司马氏子弟于河内郡学授课毫无问题。”
魏种随即躬身1笑。
“主公,主母所言极是,昔年温县司马叔异为维护大汉公义、黎庶性命,不惜以死相谏;
司马建公耿直公正,颇有威仪,兼且心系天下学子,其人甘愿于河内郡学任教,亦不愿就任地方之两千石。”
赵旻这才回过神来。
其人心道:若如此,亦不失为解决司马氏隐患之道。
赵旻之所以有如此反应,是因为温县司马氏,正是司马群贼那1家。
魏种所说的司马叔异,是中平2年(西历185年),不惜以死而谏天杀的汉灵帝刘宏之高士司马直。
中平2年,司马直被朝廷任命为钜鹿郡太守。
当时东京洛阳宫城中,南宫云台发生火灾。
十常侍中天杀的汉灵帝之“阿父阿母”张让、赵忠劝说汉灵帝聚敛天下钱,名曰“修宫钱“,每亩十钱,用来修宫室、铸造铜人。
这两个天杀的,又怂恿同样天杀的刘宏下诏令州郡出纳材木文石,送到京师。
大郡至23千万钱,余各有差,以至于百姓呼嗟。
考虑到司马直在钜鹿郡太守任上清廉的名望,于是这几个天杀的减免到3百万钱。
然而,以司马直之清廉,其人如何拿的出如此巨款?
其人若想满足天杀的汉灵帝此要求,便只有盘剥百姓这1种方法。
但司马直又怎么可能做这等恶事?所以,司马直选择辞官。
但天杀的汉灵帝不准。最终,这天杀的汉灵帝,竟生生逼死了清廉守节的司马直。
司马直临死之前,上书朝廷、痛陈如此恶事将会引发何等祸事,逼迫天杀的汉灵帝不得不暂停修缮南宫。
直被诏,怅然曰:“为民父母,而反割剥百姓,以称时求,吾不忍也。”辞疾。(汉灵帝)不听,行至孟津,上书极陈当世之失,古今祸败之戒,即吞药自杀。书奏,帝为暂绝修宫钱。
摘自《后汉书之宦者列传》
由此可见,司马氏也不全是乱臣贼子。
而司马建公,则是指司马懿的亲爹司马芳(后因避齐王曹芳讳,改名为司马防)。
司马防同样也算是有1定底线的士人。
司马直是司马防的从兄弟、司马防次子司马懿的从父。
综上所述,毋庸置疑,司马防父子,正是雷到赵旻的主要原因。
此时,司马防、司马朗(字伯达,司马懿大兄)、司马懿(字仲达)父子3人,正在河内郡学任教。
当然了,因学官乃刘协(实际上是伏寿)钦命,享受朝廷俸禄,所以这父子3人也属于妥妥的出仕。
至于司马懿的3弟司马孚(字叔达,史上著名伪君子之1),因其人此时声名尚不及其2兄司马懿显赫,因此并未出仕。
赵旻本来不愿让司马群贼出仕,但机缘巧合、阴差阳错之下,司马群贼还是登上了政治舞台。
这便是历史的惯性。
但无论如何,只要赵旻还活着,就决不会给司马群贼任何表演的机会。
主弱臣强?
不存在的。
就算要强,也是赵旻和卫府来强,轮不到司马群贼强。
刘嗣不是曹芳,赵旻当然也不是曹爽,伏寿更加不可能是那个贱人郭氏。
1言蔽之,既然司马父子如今已成为河内郡学之学官,那么赵旻便决定成全他们父子,使司马氏成为河内郡学世代之学官。
河内司马氏留下享誉文坛、教育学子无数之清名,怎么也要好过留下千古骂名吧?
随后,赵旻便在河内郡学之中,见到了司马防父子3人。
亲眼见到司马懿之后,赵旻方才确信,司马懿所谓“狼顾鹰视”之相,只不过是人云亦云地瞎扯淡而已!
司马懿分明眉清目秀、气质儒雅,其人无论颜值、身材还是气度,均与诸葛亮不相上下。
父子3人皆对名满天下的1代文宗、太子太傅赵旻恭敬有加。
只比赵旻年幼两岁的司马懿,甚至恨不能当场拜赵旻为师…
当然了,赵旻以年龄相近为由,断然拒绝了司马懿。
彼时,司马懿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可见年轻的司马懿,还做不到其人老年时那般老奸巨猾、城府极深。
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人也绝对不是非善即恶。历史上的司马懿,或许是在冷眼旁观汉魏嬗代之事后,才会变得野心勃勃、意图效仿曹操父子之恶行;
但这个时空中,在赵旻力挽狂澜之下,汉室气数非但未尽,而且已经呈现出欣欣向荣之势。
这个时空中的司马懿,或许只想做1个大汉治世之纯臣、或者做1名专注于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的大宗师,亦未可知。
但无论如何,能使司马懿安心任教,或许…以司马懿之才华,其人可教出不少治国贤士。
此时,即将进许都的赵旻思及此事,忍不住莞尔1笑。
其人身畔的卞夫人,明显误解了爱郎的笑容。
“夫君,而今天下3学日益兴盛,待十年之后,夫君何愁无治国之才乎?”
赵旻当然不会向卞夫人解释,自己实则是因为解决了1个不安定分子而开心。于是其人含笑颔首。
“阿妤,我正是因此事而开怀。”
说着,赵旻脉脉凝视着卞夫人,极为难得地来了1次真情流露。
“阿妤,我先前确实有所疏漏,万幸我有心肝儿为我查漏补缺,否则我必将追悔莫及!”
卞妤俏脸1红,低声嗔怪道:“夫君!阿彰、阿植、阿绍尚在此!”
赵旻执起佳人柔荑,语气颇为真挚:“阿妤,此生你我必永远不离不弃!”
赵旻这突如其来的表白,登时使卞妤破防。
卞妤轻轻锤了爱郎臂膀1下,如少女1般垂下螓首、满脸娇羞。
“夫君……妾…妾唯恐夫君嫌弃妾年老色衰,又岂愿弃夫君而去?”
就在夫妇2人互相表白之时…
【作者题外话】:接着上1章继续为您说。
曹髦被弑时(260),司马孚是太傅,司马昭是大将军,司马伷是屯骑校尉,司马昭亲家贾充则是中护军。
这群逆臣1手策划并执行了弑君的阴谋,却在事后相互推诿,还处死了1个无关轻重的成济来堰塞众口,因此获讥于时。
(文)王(指司马昭)待之(指陈泰)曲室,谓曰:“玄伯(陈泰字玄伯),卿何以处我?”对曰:“诛贾充以谢天下。”文王曰:“为我更思其次(指诛杀成济)。”--干宝《晋纪》
更可鄙者,便是司马孚在事发时(260)无所表示,事后却跑到曹髦的遗体旁边,枕着小皇帝的大腿痛哭失声,极尽丑态。
太傅(司马)孚奔往,枕帝股而哭,哀甚,曰:“杀陛下者,臣之罪也!”--《汉晋春秋》
西晋受禅时(265),司马孚又拉着废帝曹奂的手,假惺惺地表示“臣死之日,固大魏纯臣也”(见《晋书安平献王传》)。
但司马孚这个“大魏纯臣”,转脸便接受了西晋敕封的安平王爵位,还担任太宰,都督内外诸军事。
可见这个“纯臣”分量几何。
尤其可笑的是,不深入研究历史的小学生们,还真就以为司马孚是“大魏纯臣”了。
哈哈哈!
司马孚寿数9十有3,略胜高柔。死之日,极尽哀荣。因此《晋书》把“如司马孚故事”作为大臣葬礼规格的判断标准。
泰始8年薨,时年9十3。--《晋书安平献王传》
追复(司马)亮爵位,给东园温明秘器,朝服1袭,钱3百万,布绢3百匹,丧葬之礼如安平献王孚故事。--《晋书汝南王传》
(贾充)葬礼依霍光及安平献王故事。--《晋书贾充传》
(5)邯郸淳
邯郸淳是邺下文人集团的成员,与曹植友善。曹植每见邯郸淳,便“熏衣傅粉,跳丸击剑,口诵俳优小说数千言”,颇富滑稽色彩。
(曹)植初得(邯郸)淳甚喜,延入坐,不先与谈。时天暑热,植因呼常从取水自澡讫,傅粉。遂科头拍袒,胡舞5椎锻,跳丸击剑,诵俳优小说数千言讫,谓淳曰:“邯郸生何如邪?”--《魏略》
邯郸淳留心闲逸之事,撰写《艺经》、《笑林》等作品,记载了汉末诸多诙谐趣事与游艺项目,是我国历史上最早的笑话与杂耍专著。
邯郸淳虽然交好曹植,但并未深度参与夺嫡之争,因此侥幸躲过曹丕的事后清洗。邯郸淳撰写的《投壶赋》由于文采华美,还得到曹丕的赞赏。
太祖俄有意于(曹)植,而(邯郸)淳屡称植材,由是5官将(曹丕)颇不悦。--《魏略》
及黄初初,以(邯郸)淳为博士给事中。淳作《投壶赋》千余言奏之,文帝以为工。--《魏略》
唐章怀太子注解《后汉书》,引用《会稽典录》,称元嘉元年(151)的“曹娥碑”乃邯郸淳所撰。按邯郸淳“时甫弱冠”(即2十岁),那么其生年下限便在永建7年(132)。
上虞长度尚弟子邯郸淳,字子礼,时甫弱冠,而有异才。尚先使魏朗作《曹娥碑》,文成未出……因试使子礼为之。操笔而成,无所点定。--《会稽典录》
按《投壶赋》成文于黄初(220-226)初年的记载看,邯郸淳的寿命无疑超过9十。
下1章咱们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