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1章 掩饰自卑
到了这个时候，丽芙他们两位魅魔已经派不上任何用场了。
她们两个早早的便离场了。
实际上，就连莫拉蒂也帮不上什么太大的忙。
除非他能够像老菲斯一样，直接呼唤‘死亡’。
不然的话，他是派不上任何一点用场的。
可即便是这样，陆笑也想不到应该怎么输。
光说神明，自己这边就有两个。
二打一，怎么输？
一行人迈步进入了大殿之中。
凯特琳并未起身，依旧高坐于王座之上。
他俯视着下方众人，表情慵懒，眼神里带着淡淡的嘲讽意味。
他的身躯不算魁梧，远不如戴蒙，甚至连旦丁都不如。
但他坐在那王座之上，竟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仿佛他天生就该坐在那个位置。
以陆笑的眼光来看，凯特琳的长相，应该属于恶魔一族中较为俊美的。
或者应该说是，美丽。
陆笑也曾见一些女性的恶魔。
她们有着和人类相似的外观特征。
类如凸起的胸部。
凯特琳胸口平平，光是这一点，就足以排除他是女性的可能了。
但他四肢修长，有种独特的，不协调的美感。
双方一见面，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动手。
就在陆笑快要按捺不住的时候，凯特琳率先开口说话了。
他的目光落在旦丁的身上，语气轻挑道：“陛下，还记得我之前问过你的问题吗？
你觉得，谁才是恶魔一族真正的主人？”
旦丁身形挺拔，目光平静道：“反正不是你。”
闻言，凯特琳的脸上浮现出了诧异的神色。
他像是来了精神一般，坐正了身形。
随后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道：“说说看，为什么？”
旦丁的语气依旧平静：“因为你是个暴君。”
一瞬间，凯特琳就像是听到了某种笑话一般。
他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从眼角流了出来。
“哈哈哈！你说我是个暴君？
这句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怎么让我感觉到那么好笑呢？”
旦丁脸色不变，语气也没有变：“相比之下，戴蒙的确更适合成为恶魔一族的主人。
或者应该说是，领导者。
而且，我也从没有说过，我是恶魔一族的主人。
暴君，永远只是暴君。
生时，并不会受人爱戴，因为暴君的子民，对他只有恐惧。
死后，会被人唾弃。”
听到这里，凯特琳眯起了眼睛。
他细细品味了一番这句话。
片刻之后，他轻轻点头道：“嗯？你说的很有道理呀，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说着，他双手搭在王座两边的扶手上，身体前倾，用诡异的眼神看着旦丁继续道：
“那如果，我让他们恐惧到，即便是我死后，也不敢唾弃我呢？
你会说出这种话，只是因为你还不够残暴，给那些杂种们留下的恐惧还不够深刻！”
凯特琳说完这话，随后一个后仰便靠在了椅背上。
他再次跷起了二郎腿，用极其失望的眼神看着旦丁。
片刻之后，他轻声开口道：“说真的，你让我很失望。
地狱的历史上，只有你继承了祂的意志。
那天我问你，谁更适合做王城的主事人。
我可以把戴蒙这个小家伙搬出来，就是为了提醒你。
他不适合。
我需要从你嘴里得到的答案，是你。”
说到这里时，凯特琳的表情变得癫狂起来。
这一刻，他身后的翅膀展开，属于神明的威压瞬间便笼罩在了在场众人的身上。
陆笑眼疾手快，立即就是一针狱医定制版镇定剂扎在了莫拉蒂的后背上。
莫拉蒂猛的扭过头，眼神错愕的看着陆笑道：“我没有感觉到疯狂啊！”
听到这话，陆笑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道：“提前打个预防针，免得一会儿来不及管你。”
这时，凯特琳站起了身。
他一步一步，走下了王座下方的阶梯，最终来到了旦丁的身边。
他的眼神，依旧是满含着失望。
“小子，你让我太失望了！我一开始是想臣服你的，但现在看来，还是杀了你比较好。”
谁知，旦丁却笑了。
他笑着仰头看向比他高一个头的凯特琳。
“你知道那天戴蒙和我商量了什么吗？”
凯特琳一撇嘴，语气不屑道：“不感兴趣。”
然而旦丁却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戴蒙请求我，让我分离已经被污染的‘君王’权柄。
然后把权柄给你。
因为你才最适合这个权柄。
你是天生的暴君。”
说到这里时，旦丁笑得更灿烂了。
他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讥讽：“因为，你是个没有权柄的……神明。
因为没有掌握任何权柄，所以你自卑。
你只能用残暴的手段，消灭了所有和你竞争大君的候选人。
成为地狱的大君后，你更自卑了。
因为你是历史上第一位没有掌握任何权柄的大君。
你只能用更加残暴的方式，来统治这个地狱。
让所有的人，都因为恐惧而臣服你。
你让祭司传出消息，你是恶魔之主的一缕残魂，代表祂性格残暴的那一部分灵魂。
你做这些，不过就是为了掩饰你没有权柄的自卑。
即便是你想要臣服我，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卑罢了。
只要我能表现得比你更残暴，那你长久以来给子民们灌输的理念，就会成为正确。
凯特琳，我说的对吗？”
末了，旦丁收敛了笑容，眼神重新变得平静。
“真是可悲啊，凯特琳。”
这一刻，凯特琳像是被说中了心事。
他的身躯在止不住的颤抖着，不知是愤怒，还是羞恼，亦或者两者都有。
他只知道，戴蒙和旦丁达成了某种交易，却不知道，这交易，是为了他。
这时，躲在陆笑身后的妮可忽然小声嘀咕道：“这话说的，没有权柄，难道就没有人权了吗？”
听到妮可的嘀咕，陆笑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他扭过头，语气古怪道：“你又不是人，要人权那玩意儿做什么？”
一听这话，妮可的眼睛顿时浮现出两颗小星星。
她一脸仰慕的表情看着陆笑道：“老头子！你说的太对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