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孽缘

  季聿白才走出房间,就有侍者在等待他。
  “季少,恭喜您获得三次赛车第一名,我们老板也看了这三场赛车,您赢得很漂亮,我们老板决定将奖金追加到两百万,属于您的奖金是现在就要,还是后续由我们飞渡达到您的账户上?”
  季聿白将紧身服的拉链拉开,露出湿透的短袖和健硕肌肉,声音淡淡,“你老板呢?”
  侍者一愣,回道,“他……在休息室。”
  季聿白捏着t恤的领口抖了抖,简洁说,“带路。”
  休息室的门被敲响,随着里面的人应声,季聿白进了门。
  休闲沙发上正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看到季聿白,站起身后,笑说,“阿白,你怎么来了?”
  季聿白低头看着中年男人,喊了一句,“秦叔,好久不见。”
  被称为秦叔的人欣慰看着个头很高的季聿白,“这三场车赛都很不错,阿白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秦叔谬赞了。”季聿白表情不变,“我过来有事与秦叔说。”
  秦叔引他入座,喝了一瓶水后,季聿白这才开口,“那两百万的奖金我不要,这三场车赛的第一,换秦叔一个答案,如何?”
  秦叔闻言,脸上的笑意变浅,叹了一口气,“你想问的是你母亲到底是为什么而死的事吧?”
  季聿白看向他,神情笃定,“是。”
  “真是孽缘……”秦叔低声说了一句,摇摇头,“这事涉及季家的隐秘,我不知道,也不能将我知道的告诉你。”
  季聿白的神情顿时紧绷起来,“一句都不能透露?”
  “孩子,你如果真想知道,不如去问你的父亲,他比谁都清楚其中真相。”
  季聿白扯唇一笑,那笑意杀意腾腾,“他要是肯说,我也不会专门求见您一趟。”
  “很抱歉,我真的不能告诉你。”
  季聿白费劲心机,却没能得到有用的消息,表情有些难堪,他沉默起身,临走前,又说,“我妈嫁给他,一天都没有高兴过,对么?”
  “你妈妈是个要强,容不得一点委屈的人。”
  “多谢秦叔,我有事,先走了。”
  季聿白向秦叔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门一合上,季聿白隐忍的愤怒便让他狠狠砸了一下墙。
  手背的伤口本就没有恢复,这一下让那伤口愈发严重,在墙上留下一个血色痕迹。
  季聿白不多做停留,阔步走向自己的休息室。
  一开门,就看到还瘫在沙发上的林连翘,他的情绪愈发不好起来,眼眸颜色黑沉。
  林连翘看他一副要杀人的模样,微微往沙发里面缩了缩,解释道,“我等那些人离开就走。”
  季聿白不做声,抬步去了浴室洗澡,换衣。
  林连翘眼睁睁看着他进去又出来,换了一身黑色西装裤和黑色衬衫,若是再加个西装外套,妥妥的西装暴徒一个。
  他也不看林连翘,转身离开。
  林连翘想了想,也一起跟着出去。
  季聿白走了,她继续呆在这里只会被那些人欺负,她得赶紧趁机离开。
  远远跟着季聿白,林连翘一眼就看到了他手背的伤,心想:怎么眨眼间又把自己的手给弄伤了。
  真该给他买一双手套,让他好好戴上,以后打架时也就不怕再受伤了。
  暗暗想着,林连翘果然看到季聿白开着跑车,完全没有搭理她的意思,驱车离开。
  林连翘左右看了看,火速跑向带自己来飞渡跑道的皇冠威尔法。
  一上车,就看到季邦则的助理正笑眯眯看着自己。
  林连翘吓了一跳,“怎怎么了?”
  “不愧是林小姐,您果然是有办法的,短短时间就让少爷接受了您,并带您参加赛车。”
  林连翘:“……”
  你到底都补脑了什么啊!我明明是走投无路才硬着头皮去招惹季聿白的!
  林连翘在心中嚎叫,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也被气红了。
  助理以为自己说中了林连翘的意图,惹得林连翘害羞了,立刻闭上嘴,一副“我都懂”的模样。
  “林小姐,我们现在去哪儿?继续跟着少爷?”
  “算了,我想去一趟市区。”
  她当然很想跟着季聿白,可林连翘下意识的知道,季聿白现在很危险,她凑上去不仅不会让季聿白感到高兴,或许还会让他怒火中烧,把自己真给噶了也不一定。
  林连翘心有戚戚,助理却又露出“恍然大悟”,“这叫欲擒故纵,不能逼得太紧,好的,林小姐,我让司机送您去市区。”
  林连翘:“……”
  被送到市区后,林连翘就让助理先走。
  助理却说,“林小姐想买什么可以告诉我,季先生不会对您在金钱上吝啬。”
  林连翘道,“不用,我有钱,只是买一些普通的玩意儿,我逛一会儿就回去了。”
  助理闻言,犹豫了一下,就听林连翘宽慰道,“你放心,我不会在外面多逗留的。”
  助理手头还有其他的工作,便点头,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张卡,交给林连翘,“请您不要推脱。”
  林连翘收了卡,目送司机开车离开。
  熟练将卡塞进钱包的最里层。
  里面还有两张银行卡。
  其实原本钱包里有不少银行卡。
  那是左如真自她上高中后,陆陆续续交的男朋友给左如真的钱。
  林连翘清楚的知道,左如真花钱如流水,过惯了花钱如流水的生活,她母亲爱财,却不愿意自己出门挣钱,只能努力保持自己的美丽和魅力。
  和前任分手之后,左如真落魄了很长时间,林连翘就把那些她从未用过的银行卡还给了左如真。
  左如真还以为那是她自己攒的钱,抱着她哭嚎了好一会儿,骂她的爸爸是个没良心的家伙,害她们娘俩孤苦无依,又说自己命苦,找不到一个好男人。
  哭完,左如真就用那些钱装裱自己,用伪装的温柔知性榜上了季邦则。
  跟了季邦则之后,左如真就再也不缺钱了,她似乎要补偿林连翘,给林连翘的钱也极多。
  林连翘没细数过卡里有多少钱,可她一分钱都没花过。
  她本就因为母亲只是为了钱跟季邦则,闹得季聿白和他父亲的关系愈发恶化而感到愧疚,在季聿白面前抬不起头来,如果真花了里面的钱,只会让她永远都不敢见季聿白一面。
  为了她可怜不值一提的自尊,林连翘宁愿去打工,帮人伴舞,也不愿意花那银行卡里一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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